悬月峰顶,南恨玉吐出一口血,灵气紊乱,窗纸被震碎,裂纹爬上墙壁,
等调息之后,南恨玉
“诶,你是二师姐的那只灵鸟”陆宛思守
白雀
陆宛思被盯地有些害怕,回过神又懊恼起来,她都是筑基的人了,怎么连只灵鸟都怕师尊知道一定会笑话她的。
师尊本人本雀,歪了歪头,飞向帷帐后沉睡的平阳公主,不论是宠爱她的父皇兄长,还是朝臣百姓,提起平阳公主第一个词都是“娇蛮”,但能拉着老师胡子跑朝堂的公主殿下沉睡时,像开过的昙花,安宁得好似永远不会再醒来。
白雀静静地注视昏睡的平阳公主,忽觉秋吟某些地方很像平阳公主,借着标价的天赋或是宠爱,如席卷平淡的烟火,热烈而耀眼,却好像终究要燃,无声无息地归于夜色。
那孩子,还是太放纵她了。
叩叩。
陆宛思从被白雀拒绝的失落中回神,陈文昌被太子身边人请走了,说有要事商议,只留她守着平阳公主,她凑近门边问“谁”
“禀仙子,奴是太子派来为平阳殿下擦身更衣的。”
陆宛思没感受到仙魔气息,放下心开门“进吧。”
侍女低头,端着洗漱铜盆,小碎步进了屋,一声不吱地开始干活,倒是陆宛思耐不住寂寞,温声搭话“你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吗”
“不是,受太子殿下之命。”侍女乖乖答后继续做事,白雀停
侍女没有聊天的意思,陆宛思有些尴尬,还是问“既然是太子殿下派来的,那你知道太子殿下和陈师兄
侍女犹豫片刻,又想到太子交代对仙子不必隐瞒,便说“明日是公主的大婚,平阳殿下久睡不起,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事关皇家颜面,婚不可废。”
陆宛思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派人假冒公主”她心思一动,公主不是谁都能冒充的,不说教养气质,光是脸就是问题,但她是修士,骗过凡人不是难事,不如
“仙子
“没、没什么。”陆宛思突然停住话头,怔愣地看着侍女的脸,竟与平阳公主像个七八分
假公主早已选好,就
“有劳仙子费心,陈仙人会护送我。”侍女紧紧盯着陆宛思,为平阳公主擦脸的动作慢下来,“仙子只管护好平阳殿下便是问题是,你护得住吗”
“好嗯”陆宛思终于察觉不对,后撤一步,就见侍女摘掉擦拭用的白布,昏睡的平阳公主忽然睁开眼,空洞得了无神志,七窍丝丝缕缕冒黑气,这是有魔要撬开凡人神志,强行夺舍
陆宛思到底记得自己是个修士,剑出鞘,直指妖魔,但魔显然修为高出她许多,侍女轻易制住陆宛思,捂住她欲喊救命的嘴,陆宛思惊觉自己传音传不出去了。
怎么会
一直旁观的白雀忽然飞起,直冲被魔附身的侍女,身如霜剑,如流剑光,侍女感到远超金丹的剑意,惊惧地散开,见一开始没放
而白雀只留了南恨玉一丝神识,远程掌控的能力到底有限,她又刚吐过血,两击后便要脱离白雀身躯,直直撞向七窍松动的平阳公主
魔物逃走,陆宛思被魔气冲的昏死过去,和侍女相对倒
有风声过,吹的窗纸哗哗作响,桃花香飘进屋内,寂静无声中,平阳公主再次睁开眼,雪山之上的南恨玉借这双眼,怔愣地望着飘进桃花的帷幔。
秋吟暗
魔修还未抓到,她的时间并不多,白雀虽然是傻傻的,但好歹是她师尊山头的,耳濡目染,应该不至于被拐卖吧
不管了,大不了回去和师尊请罪。
平阳公主一直深得仁启皇帝的喜爱,从公主到他腰高满宫跑时,仁启皇帝就考察着各相青年才俊,不时宴请朝臣让老家伙们把儿子都带来,这么挑挑拣拣到平阳公主及笄,他却转头亲点了一位寒门弟子,想必其人必有过人之处。
这位准驸马是老丞相的学生,给人做门客,年纪轻轻,才名已遍京城,此次科举,是奔着状元郎去的,秋吟混进赌场时,还见有人借机压谁是状元,下准驸马的最多。
这两天四处集情报,秋吟蹲了驸马爷一天多,试了他好几次,他人正常得很,一点不像魔,也没有魔的气息。
秋吟准备用修为强逼一次,可算被她守到准驸马出门,她蓄势待
准驸马爷即便很有才名,但到底没有实官,有时跟
“啊咳咳,放、开”
魔女的力气并不大,更像只是把手搭
秋吟冷盯着男人的眼睛,问“平阳公主昏迷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韩驸马觉得偷袭的魔女脑子有病,这么大事谁不知道,更何况是他,但提及平阳公主,他立刻想起有传言公主是被魔附身,警惕道,“难道你就是那个、魔”
“魔你个大头鬼。”秋吟没察觉到魔的踪迹,还被最大嫌疑人倒打一耙,照他脑袋就是一下,“叫我仙子姐姐。”
准驸马爷“”
这年头魔女都这么不要脸吗
秋吟拽出太清宗的令牌晃了晃,纯纯走个形式,也没管准驸马信不信“反正我是仙是魔,你都打不过我,干脆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和平阳公主什么关系”
威胁感散去,他才稍微恢复才子该有的矜持“陛下赐婚平阳殿下于我。”
“哦。”秋吟漫不经心地问,“那明日你们大婚照常,你知道吗”
驸马爷一愣,追问“殿下醒了吗”
秋吟眯了眯眼“那就是不知道。”
魔女说的不清不楚,驸马爷急了“这位魔、仙子姐姐,请你告诉我,平阳殿下是醒了吗”

秋吟眼神威胁,韩顺硬着头皮问“谁啊”
“是太子殿下的人。”
秋吟和韩顺眼神同时一变,魔女的话还
“好像是平阳殿下醒了,太子殿下传话说,明日大婚正常进行,让公子好好准备。”
“知道了,退下吧。”韩顺不亏他才子之名,很快捋清其中弯弯绕绕,向秋吟求证,“殿下没有醒,对吗”
秋吟点头“是哦,你要怎么做”
有人说公主下嫁,是韩顺八辈子的福气,能攀上皇家;也有人说,韩顺迟早要出头,摊上公主努力算是白费,人公主还看不上他,视他尊严于无物。但几乎没人知道,韩顺曾
他沉思许久,答得很果断“我不能娶明日的新娘子不是她。殿下人未醒,我却娶个不知什么女子入门,顶着她的名号,只为粉饰太平婚既定下,生是夫妻,死是夫妻,我若不忠,阎王会先叫我走的。”
“你可盼你俩点好吧。”秋吟说,“你应该知道这是太子的意思,或者说,皇帝的意思”
“是。”
妾虽无意,郎却有情秋吟忽然很好奇韩顺说得是真是假,有几分是真心,几分为活命,于是主动说“再等一晚,也许有人先你坐不住呢。”
韩顺微顿“姑娘的意思是”
“咳咳。”
“仙子姐姐的意思是。”
秋吟满意“你忘了吗平阳公主人见人爱。”
是夜,直到天亮破晓,也未见有人前来,韩顺提心吊胆一夜,什么也没等到,紧绷过度,最后撑不住睡过去了,早上为驸马着衣的人敲门半天,还是隐
等了半天,没有脚步声也没说话声。事不关己的秋吟顿觉不对,就见一团黑雾直冲刚坐起身的韩顺,悲风剑一落,雾如水般被斩断,魔没想到再次被埋伏,一溜烟往外跑,秋吟起身就追,就见雾学奸了似的,四面八方散开,毫无目的地消散于风中,无处可找。
“我他”秋吟努力把脏话憋回去,心里直觉憋屈,她熬夜一宿,结果碰上这么个活泥鳅,岂不是这几天白忙活了
她压着火气回去确认韩顺死没死,死倒是没死,就是吓晕过去了,秋吟拿剑戳他脊梁骨都没动静。
她真情实感地无语“出息。”
叩叩。
秋吟生了会儿自己的闷气,敲门声再次响起,她条件反射抽出悲风剑,半天又没动静,不是吧同样的招数来第二遍,当她是傻子吗
她学着韩顺的声音问“谁”
门外下人回答道“公子起了吗,该拾拾,前去亲迎平阳公主殿下了。”
秋吟一愣,忽地灵机一动“好,马上到。”
作者有话要说驸马娶公主x
孽徒娶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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