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林卫东递来的信封打开了一看,里面五张大红票。
他搓了一下这红票,不屑一顾的递给了林卫东,仿佛这点小钱没意思,真没意思。
“拿着吧,你小子运气不错,这岗位竟然是个有油水的!看来你能小赚一笔了!”
说完,捞仔才突然想到了什么,啐了一口道。
“呸,我就说嘛;早听说这展览馆之前的装修都是烫金的,贵的一批,怎么莫名其妙的要重新装了。虽然,新装看上去更好看了,可装修这行业几年一大变,新工艺就是比老工艺看上去值钱啊!但....”
摇了摇头,捞仔才发觉自己失言了。
“我和你说这个干吗?”
说完,捞仔才还惋惜上了。
“嗨,妈的!好处没吃到啊!本来我还想着咱也扒点这展览馆以前装修留下的废料提炼点金子呢,如今这金价是蹭蹭的往上涨,那么老多废料得提出多少金子啊。”
越说,捞仔才越心疼,仿佛谁割了他的肉一样。
“结果当初绕了场地一圈也找不到这废料藏哪了,原来在这呢啊!”
听到金子又吓了林卫东一跳。
“啊,哥!烫金?你说他们拉的是金子?”
停车场虽然有灯,可是也没那么亮,再加上那俩人的皮卡上还盖着布,林卫东还真不知道他们拉的是什么。
可简简单单的几张钞票,就让经验丰富的捞仔才想到这一点了。
“废话,破铜烂铁才三十一顿,犯得着给你五百堵你的嘴吗?要是铜铁,他们拉的货都不够给你这封口费的!”
‘封口费’这一听就涉及到利益啊,这自己是不是违法了啊。
林卫东到底才十六岁,还是年轻,才安心的他又不淡定了。
“那不完蛋了吗,哥!那俩人这算挖墙脚吧,我这不成共犯了吗?”
在林卫东的心中,这么大的场地必定是国家的啊,而偷国家的金子出去,那就是犯罪啊。
林卫东紧张,可捞仔才却不当回事,安慰道。
“哎,慌什么!你才哥我算是消息灵通的了,我都不知道这废料的勾当在这里呢;而能干这事,并且把事干的这么明目张胆的人,哪能没点能量啊?”
说着示意林卫东拿钱。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把钱收了吧。放心,人家出不了事的。再说了,人家给你五百这个数,就是知道你一天也就赚二百,所以,才用这点钱堵你的嘴的。对伱都了解到这份上了,你挣扎还有什么用?愉快的享受吧。”
那么多废料得提炼出多少金子啊,给这点打发我兄弟,这是打发要饭的了。
当然,我兄弟对他们而言,可不就是要饭的吗?
可惜林卫东还是没敢接这五百块,而是战战兢兢的对捞仔才道。
“可是哥,我想当个良民!”
他还没堕落到知法犯法的地步,还对法律很敬畏的。
但捞仔才是什么人啊!
是混迹在灰色地带混饭吃的人,听闻林卫东这个一提打架就上头的人要当良民,他笑了。
“良民?呵呵,兄弟,快拉倒吧,这世界哪有良民啊!”
良民,良民这個词有点刺激到了捞仔才了。
经历过社会毒打和渣女伤害的人最敏感这个词了!
生活的经历告诉他们,好人没好报,反而昧着良心了,能赚个盆满钵满,也能给女神填满。
这样的人要是能爱听良民啊、好人这类词可就怪了。
捞仔才笑了,笑过后看了眼林卫东,却发现这小子貌似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和自己这么说。
天不怕地不怕,自己一个人和几十个人都敢对着干的小弟,竟然因为这五百块,要当个好人,捞仔才有点心酸。
三千才起步的金额,你都不够自首的,这么认真干嘛啊!
可不能让孩子误入歧途啊!
于是,捞仔才拉了拉林卫东,语重心长的道。
“弟弟啊,你要明白一句话,咱这社会是外儒内法的社会,表面讲得是仁义道德,内在可讲得是这天下无不待罪之人,择其不顺者而罚之啊。”
初中毕业就出来开始混的捞仔才还充上文化人了。
上来就一段名人名言,可算是显到他了。
这文邹邹的道理,是真有劲,林卫东一听,就爱上了!
面对这个信息爆炸的世界,他就是个木头也会被知识的海洋泡烂的,而捞仔才就是他的第一波浪。
捞仔才也是个好为人师的,只是平时没这个机会,人才市场的大神可没人爱听他絮叨这个,有这时间都不如开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