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离,你
楚莫转头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不觉得,我习惯了。”
李研不好意思地将手拿下来,摸了摸身上的浅色粗布长衫,长叹一声道,“你从小锦衣玉食,怎么可能会习惯这粗布麻衣”
“
身穿灰布长衫的男子不屑地“嗤”了一声,撇撇嘴道,“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闻儿考虑吧,他整日里这么疯玩,将来怎么考科举怎么出人头地”
“我和阿影都觉得,只要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做个农夫也挺好。”楚莫想起儿子当农夫的样子,就笑弯了眼角。
他从长安搬来的财宝,足够他们一家人
“话不是这么说啊,”李研两手背
楚莫转头瞪了他一眼,灰袍男子顿住,不敢往下说了。
“我和阿影只要他平安快乐过一世,没想要他出人头地。”楚莫望着乡间小路,忽然眸中幽深,意味深长道,“长安如深水塘,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
“这你不用担心啊,问离你这么聪明,当年
“不一定,这孩子随他娘亲多一些。”
楚莫的话音刚落,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楚闲若是像朱影,的确是不适合为官。
二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房府门外。
房家大宅
李研自称长安来的严公子,两人随便自报了个家门,连拜帖都不用,就进了房家。
“县令大人请两位到西院一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厮领他们进去,又给他们指路道,“西院是我们家二房的院子。”
房家二房,也就是死者房锦的院子。
“这位小哥,请问西院中都住着什么人”楚莫一边走,一边打听。
“回楚老爷,西院从前住的人多,二房的老爷、夫人、少爷和小姐都住
“哦那还真是可惜。”李研又四处看看,见房家屋舍稀疏,人也不多,忽指着前方问道,“那靠近西院的,是谁的院子”
“就是县令大人的院子啊”小厮回答道,“我们家大房人多,县令大人自从考取了功名,带着家眷再住
两个院门邻近,只隔了几步路。
楚莫与房县令私交不错,也曾经带着朱影和楚闲一起来过房家做客,因此对房家还算熟悉,并没有多少问题,倒是李研一路好奇地东张西望,生怕错过什么线索。
三人走到西院门口,李研望了一眼旁边的小院院门,见院门上悬着一块匾额,上面题着两个大字,辨认了一番便念道,“各安县令大人这院名可真有意思。”
小厮不说话。
楚莫接过话解释道,“房大人说,因这小院与西院一墙之隔,取的是各安其好的意思。”
李研“啧啧”两声,“一家人嘛,说什么各安其好”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西院的院门。
院中几棵桃树李树,此时不是结果的季节,刚刚抽芽,有几朵花苞。
树底下一个小水塘,水塘不大,也看不出深浅。
水塘边的长凳上坐着个人,听见有人进院的声音,那人便站起身来,回过头朝两人拱手道,“问离兄,这位是”
房钧仔细打量那灰衣男子。
楚莫身边的男子虽然也穿着粗布衣服,可是却一身贵气,见了自己也不行礼。
房钧知道楚莫的朋友非富即贵,因此也不敢怠慢,朝李研微微颔首。
“房大人,”楚莫拱手施礼,又指了指旁边的灰衣男子道,“这位是长安来的严公子。”
房钧三十来岁,穿一身白色圆领常服,长脸瘦削,肤色较黑但五官端正,下巴上蓄着黑色的胡须,大约是因为常年忙于公务,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老成。
“严公子。”房钧拱手行礼,又忽然捋着胡须,奇怪地端详着李研道,“这位严公子好生面熟。”
当年殿试时他曾经远远见过圣上一面,后来回老家当官,就没什么机会再见天颜,因此印象不深。
李研朝他挑了挑眉,仍旧没有行礼,只问道,“听闻房大人家出了命案,我正好
房钧脑门上一层冷汗,绞脑汁地想,忽然心中“咯噔”一下,想起昨夜的月食,惊呼一声道,“难道是是圣”
话未说完,就被李研打断道,“说说案子吧,让我也听听。”
“是”房钧捋了一把额上的汗,看了楚莫一眼,见他点头便急忙遣了小厮去上茶,指着长凳道,“严公子请坐。”
他既然不愿泄露身份,想必是微服,自己还是小心应付吧。
李研
“下官正
“房大人,那小厮登文平时服用的药渣可还有剩下给我装一些带回去,我要验一验。”楚莫指着正屋的方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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