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与别处不同,处处规矩森严、等级分明。高少山为从四品左将军,
闻遥两辈子头回吃皇宫膳房的吃食,各自夹了两筷子,皱着眉砸吧嘴细细回味,最后点评道“还成。”
好吃当然是好吃的。但怎么说呢,好吃的普普通通,不如琼玉楼,也不如兖王府。
闻遥突然有些心疼起刚才给出去的金瓜子。
高少山往嘴里大口扒饭,含含糊糊道“闻统领有所不知。这里是前朝膳房,供给文武百官,滋味自然比不上后宫膳房。”
“这样啊。”闻遥咬着筷子,好奇道“那后宫膳房好吃吗”
高少山摇头“没吃过。”
闻遥遗憾地叹息一声,视线余光慢慢往旁边偏去落
“里面可是高将军”门外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很年轻。
高少山愣了,咽下嘴里的饭“是。”
女子笑道“奴婢是玉容宫的人,丽妃娘娘差奴婢来送东西。”
闻遥支着手臂坐
“诶呦。”闻遥惊讶道“怎么了”
高少山瞧着她,脸更皱了,小小声道“外面是丽妃的人”
丽妃怎么了
闻遥并不是很清楚皇帝后宫各个角色谁是谁,胡乱猜测道“赵玄序的母妃”
“不是。”高少山薅一把脸“主子的生母是令嫔。令嫔身子不好,久不见外人。丽妃也是大理国主的公主,进宫不过三年。要论血脉关系,丽妃是主子的表亲,小上几岁罢了。”
哦,也就是说令嫔是丽妃的姑姑,丽妃是赵玄序的表妹。闻遥还
铁了心要见高少山。
高少山无奈,站起来走到门边,“吱呀”一声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一个梳着双鬟的宫女,身后跟着两个青衣小太监,手里各自捧着一个红木盒。他们的衣着打扮细细看去都有些特殊,袖口到大袖肩处都绣着花卉。针脚工法不似苏绣也不是蜀绣,却也巧万分,美轮美奂。
“兖王殿下许久不曾入后宫探望令嫔,令嫔娘娘甚是思念,时常与我家娘娘聊起殿下。”对方笑吟吟开口,视线
高少山就跟突然哑巴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说,一手一个拎着箱子,站
闻遥接过一个盒子打开看,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的颜色浅淡致的点心,模样瞧起来分外可口。
“丽妃还知道替姑姑照顾儿子,人不错嘛。”不过就是姑侄同嫁一人,乍听起来太隔应人了。
闻遥感叹罪恶的皇家联姻,挑眉打量着高少山“你这到底是什么表情,看起来很奇怪。”
高少山口中似有千千结,欲语还休的神态出现
闻遥“什么”
“这丽妃,她、她不太正常。”
“哪里不正常”
高少山纠结半天,深吸一口气却又不说了,一把抱起那两个盒子往外走。
嘿,哪有人关子卖到一半卡住的。闻遥满头雾水,却也没有多闻,放下碗筷跟着高少山回到先前的大台阶下。
正巧此时台阶最顶上大殿雕花的门从里面打开了,里头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赵玄序,一个是宋明德。后者自从踏出殿门后就直起了脊背,阴冷地瞧着大步往下走的赵玄序和不远处的闻遥,面色瞧起来不太好。
“阿遥。”赵玄序身高腿长,走路步子大,很快径直走到闻遥跟前站定,低头看着她“好了,我们回家吧。”
闻遥一指高少山“刚才丽妃给你送了吃的,还说你母妃想你了。”
赵玄序眼皮子也没动一下,眼珠微动向一旁睨去,落
瞧两人这个反应,闻遥反应过来了,一愣,说道“这个丽妃跟你关系不好啊”
“算不上有关系。”赵玄序露出一个笑,手拽到闻遥袖角扯了扯,轻快道“我们回去吧。”
不想说啊,好吧。
天子家事最为复杂,赵玄序这个有天水朝大理国双重血脉的,自然是麻烦加倍。他不想多说,闻遥也不再细想。她是个很懂怎么让自己心情愉快的人,等坐上回兖王府的马车后,闻遥便已经将丽妃抛

天水朝的炙羊肉和北边辽国和西朝都不同。用的羊脸颊肉,用签子穿了,涂上梅子酱放
闻遥咬着羊肉,手上拎着一壶酒,笑眯眯趴
被他逮着的暗卫虽然带着面具,闻遥也能看出他的无语默然。
郝春和是个轻功奇才,奇才的思维能力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飞叶客觉得喝水般简单的招式心法对于其他人而言又是
旁边一排树的树杈子上已经蹲满了暗卫,黑压压一片宛如夜行的鸟类。一个个都探头探脑,拉长脖子朝着郝春和看。他们这模样看起来实
“辛苦了诸位”闻遥开口扯嗓子打岔道“吃点东西再继续练呗”
郝春和一摆手“吃什么吃,不许吃我今日不过就是让他们踏叶而行,没想到一个个竟然都笨重如此”
说到这里,郝春和好像还想起什么,一指闻瑶说道“看看你们统领,当初
闻遥眯着眼睛朗声大笑说好,把签子放回碟子中整个人轻松跳跃起,足尖一点窗棂飞去。她挥手匕首飞出,树上纷纷扬扬落下许多叶子,又被当空一掌内力打的四散飘扬。闻遥靴尖点
郝春和“看到没看到没真的很简单的哇”
高处风大,闻遥向后一拨被吹乱的头
他一身黑衣,头
“来了。”闻遥应道,手臂一抬回到地面,站
“这个袖匣给你。”赵玄序拿起那半个手掌大小漆黑的菱形玩意,修长白皙的手指
为什么突然给她这个是因为今日
贴心。
闻遥接过这暗器,还真挺喜欢这东西,也就没有客气,大大方方下了。也不知道针里能不能加点麻痹手脚的药剂,回头可以搞点药来试一试。
“阿遥,要不要猜猜,今日他召我去雍和宫都说了些什么”
这个“他”只得应该是皇帝。闻遥抬眼想了想“是苏怡的案子”
赵玄序点头,笑道“嗯。”
闻遥“都过了好几日,是该差不多了。”
“鹫台早已整理出苏怡口供,监察抚司证据完善。明日我递折子,当天晚上就会死一批人。”赵玄序说着说着,也不知闻遥的哪个反应触碰到了他的心弦,他倏忽垂眼,声音低下一些“这几日,阿遥可有觉得无趣了”
“现
她是个不安定的人,总想多往外走走看看,
赵玄序哦一声,脖子根下的那片血红色又扩大了,好似被热气熏燎一般,甚至连带着他耳根眼梢全红了。
闻遥眼睛一眨,好像被这活色生香的红烫了一下,迟疑片刻后开口道“你面色不对,怎么了,喝酒了”
赵玄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