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么扎心之言的人还是亲哥吗黯然了一瞬,弘昼依旧对自己充满信心,“如我这般倜傥英俊的皇室子弟,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弘历笑嗤了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老四这意味不明的神情彻底激
起初他只当弘昼
“感情之事当需慎重,岂能拿此做赌你一向多情,看上苏姑娘也只是贪图她的美貌,并非真心,又何必祸害她”
兄长肃言厉色,弘昼颇为纳罕,“四哥,你为何不许我接近她难不成你也喜欢她”
摩挲着白玉扳指的手微顿,弘历望向路边花坛中盛放的姚黄,神思飘忽,答非所问,“近来我一直忙着琢磨改土归流之事,哪有闲心考虑儿女私情”
“你对她无意,还不许我找她,这是什么道理”弘昼不悦皱眉,闷闷的向前走着。
弘历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阻止,他与苏云禾仅仅只见过两面,对她算不上了解,但他却下意识的认为,她与其他的姑娘不一样。
默了半晌,弘历才道“苏姑娘若是贪财之人,当初就不会让苏嘉把钱袋归还,你引以为傲的好家世并不一定能吸引她。”
“即便不提家世,我本人也不赖”旁的事弘昼都可以听兄长的,唯独此事,他若不尝试,绝不会甘心,
“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的去表态,顾忌那么多,只会徒添遗憾。”
弘昼固执己见,弘历还能说什么他根本没有拦阻的理由和立场,“随你,你想怎样便怎样。”
沉声道罢,弘历再不提此事,径直向前走去。
所以老四到底是否
苏云禾安心的
何掌柜认为苏云禾能说会道,时常将她安置
起初铺子里的衣裳都是挂
原本何掌柜还觉着费事,云禾一再保证肯定有效,何掌柜便尝试用木架和棉絮做假肢,做成衣架子,而后摆
果如云禾所料,还真有很多客人进来询问那架子上的衣裳,譬如眼前这位绯裳姑娘就是被木架上的衣裳所吸引,进得铺子来询问。
云禾给她介绍了一款常规的大襟,又介绍了一款最新的琵琶襟,供她选择。
绯裳姑娘拿不定主意,遂回首唤了声,“表哥,你来帮我选一选。”
紧跟着便走过来一位身着艾绿袍褂,相貌周正的男子,云禾只瞧了一眼,并未太
“苏姑娘你怎会
云禾诧异抬眸,仔细打量他半晌也没想起他到底是谁。
看她一脸疑惑,那人提醒道“我是徐闻远啊你不记得我了”
徐闻远念柔的未婚夫婿云禾是穿越者,只听过他的名字,并未真正见过,心虚的她借口道
“多年未见,你变化很大。”
徐闻远已有两年多没回苏州,旁人认不得倒也正常。他并未起疑,而是向她打探念柔的下落。
这负心汉伤透了念柔的心,云禾不愿让念柔再见他,随口胡诌,“她已经回了苏州。”
徐闻远立时紧张起来,“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怎能让她一个人回去她一个人上路很危险”
这指责着实可笑,“你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她的事”
“我”徐闻远哑口无言,苦思冥想着该怎么解释。
云禾懒得搭理他,正要转身,忽见左侧门口有人掀帘出来唤道“小禾,忙完了吗快来吃饭吧饭该凉了。”
乍闻熟悉的声音,徐闻远循声望去,顿时有了笑颜,“念柔原来你还
念柔只是来唤云禾用饭,哪料这一掀帘竟会看见徐闻远
那是她念了多年的男子啊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与徐闻远重逢的场景,她甚至想过,也许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
两年未见,他似乎又长高了许多,他不再是曾经那个顽劣的少年,锦衣华服将他裹束成沉稳的富家公子。
再见他时,念柔的心中依旧会有波动,但她一想到徐家背信弃义,殴打苏鸣的那些恶劣行径,她便怨念丛生,再也不愿见他。
放下帘子,念柔仓惶转身去往后院,徐闻远紧跟着追了过去,“念柔”
那过道极窄,
云禾暗叹不妙,赶忙也跟了过去。
无措的念柔疾步奔向后院,却被徐闻远追了上来,拦住她的去路,
“念柔,你别走,你听我解释,你来京城的时候我不
遇见又如何除了让她徒添苦恼之外,再无用处。强掩下心中的悲愤,念柔自嘲苦笑,
“你们徐家
“那是我娘的主意,我根本毫不知情”徐闻远一步步近前,拉住她的手,凝视着她,柔声劝慰道“念柔,你我相识多年,情深义重,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年少时被他拉住手,她还会脸红心跳,如今两人之间已生嫌隙,念柔再不愿让他触碰,忿然甩开,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红着眼恨声控诉,
“你觉得这般轻飘的一句话就能将那些仇怨一笔勾销吗你娘枉顾婚书,不承认这门婚事,还找人打断了我堂哥的腿,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苏大哥看诊的银子由我来出,改日我会亲自登门向他道歉。”
破碎的镜片已
“伤害已然造成,道歉又有何用你们徐家这种卑劣的行径不值得被原谅。我大哥的伤,我们自己会治,无需你们徐家来施舍,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念柔”徐闻远还想解释,忽闻背后有脚步声,回首一看,但见苏云禾与他表妹清霜都跟了过来。
清霜近前来,打量着苏念柔,细声慢语,“表哥,她们都是苏州人,是你的老乡啊”
她一到场,徐闻远的神情便有些不自
念柔见状,越
清霜莞尔一笑,“既是苏州人,绣工一定很好,那我就让她给我做件衣裳,好让她多赚点儿工钱,买些首饰打扮自个儿。”
念柔的心思极为敏感,她又岂会听不出来,这位姑娘是
清霜挑剔得很,念柔肯定应付不来,徐闻远不想让她二人多接触,打岔道“谁说苏州人就绣工好了她绣工很一般,咱们去旁处吧”
“这家铺子可是老字号,请的绣娘皆是绣工了得,她若绣的不好,掌柜的又怎会留她表哥,我腿好痛啊不想再逛了,就她吧”
然而念柔情绪低落,根本无心应对徐闻远的表妹,连腔儿都没搭。
清霜坚持要让念柔给她做衣裳,云禾
“抱歉啊姑娘,我妹妹她新来的,技艺不,可能无法绣出您想要的衣物,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被拒绝的清霜不悦拧眉,“区区一个绣娘,说话怎的这么冲人”
云禾自认很客气,怎么就冲了呢
姐姐帮她说话,念柔很是感激,忍下心底的酸涩,念柔再次表态,“姑娘见谅,最近我手里还有很多活儿没做,您的衣裳我实
清霜不肯罢休,直接将何掌柜叫来质问,“这就是你们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何掌柜眼力极好,每位来做衣裳的客人身份她都记得一清二楚,一看是工部主事李大人之女,何掌柜可不敢得罪,赔笑劝她莫动怒。
云禾看不下去,将何掌柜请至一边,大致与她讲了念柔与徐闻远的矛盾,希望何掌柜不要为难念柔。
然而何掌柜是生意人,她
眼看此事越闹越大,徐闻远忍无可忍,长眉紧皱,沉声斥道“清霜到哪儿都能做衣裳,你何必非得为难念柔”
美眸一瞪,李清霜一改温柔,冷笑揶揄,“表哥莫不是心疼你这位同乡了我可是你的表妹,你的亲人,她不过是个外人,你应该向着我才是。”
一句外人,深深刺痛了念柔的心,方才徐闻远还说他对退婚一事并不知情,现下他的表妹这般欺负她,他却无动于衷,连句澄清都没有。
念柔一向对何掌柜言听计从,可是这一回,她实
所谓的表妹,想必就是眼前这位姑娘吧
徐闻远背弃了婚约,要娶旁的女人,念柔本就心凉之至,痛楚难当,掌柜的却逼着她给他的表妹做衣裳,岂不是
心下苦涩的念柔鼓起勇气拒绝了掌柜的要求,何掌柜顿感没面子,当即变了脸,
“李姑娘能看中你的手艺,那是你的福分,你若不愿做,不听我安排,那就趁早走人。我这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任性的大佛”
眼瞧着苏念柔被赶,李清霜颇觉解气,以帕掩唇,暗自勾唇。瞄见徐闻远抬步欲上前,李清霜顺势挡住他的去路,眸光一紧,幽声提醒,
“表哥,这是何掌柜的家事,你实不该多管。”
不做衣裳便要赶人走吗何掌柜也太狠心了些,云禾不服气,与之理论。
权威被挑衅,何掌柜越
“莫忘了,你们只是我铺子里的长工,不是闺阁千金。身为绣娘,只能让客人挑你们,哪能由你们来挑客人既然你们不服管,那就一起走,明儿个不必再来”
今日一出事,她却不顾情分,要赶她两姐妹离开。这一刻,云禾才终于相信,生意人眼中只有利益,并无情意。
何掌柜才撂罢狠话,忽闻身后有人道“何姨,有人找苏姑娘做屏风。”
一听说有生意,何掌柜立马敛去怒容,转过身来笑脸相迎,“这位公子,您想要什么样的屏风”
云禾好奇回首一瞧,不由咋舌,只因来人竟是四爷
面容俊毅的他就那般负手而立,眼神如常般清疏,身形匀挺,如松似竹,举手投足间显矜贵之态。
他怎会突然来此云禾心下纳罕,信步走来的弘历淡看她一眼,微微颔首,而后对掌柜道
“我要做一架五扇开的屏风,屏风上方需要五副苏绣图景。另外再做两件男子所穿的旗装袍褂,两件女子所穿的纳纱氅衣。”
说话间,弘历的目光落
听罢这番话,云禾已然确定,四爷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