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有事儿。”眼看着苏云禾一直立
他这般郑重,害得云禾心惊胆战,心道该不是苏嘉出了什么事吧
一问方知,原来不是苏嘉有事,是五爷是想让她做几件绣品,打算送给他额娘。
云禾顿感为难,“可我才接了一个大活儿,这半年可能都不得空。”
弘昼说风就是雨,他要做的事,必得当时就做,断然不愿等候,“把别人的活儿推掉,你先帮我做团扇。”
“那不成,人家出了一百两的定金,我们不能违约,否则得赔两百两。”
“不就是两百两嘛我来出”弘昼财大气粗,他不
“不是银子的事儿,那位公子你得罪不起。”
想他堂堂皇子,身份尊贵,他怕过谁啊弘昼下巴微扬,不屑嗤笑,“放眼整个京城,还没有爷得罪不起的公子哥儿”
是吗羽睫轻眨,云禾试探着问了句,“那如果是四爷呢”
“”若是四哥的话,那他还真得罪不起。但也不至于这么巧吧弘昼震惊的望向她,“四哥他何时去找你的”
“就
老四不是说对苏云禾没兴趣吗怎的还特地来找她做绣品弘昼百思不解,还想再问,屋内的苏鸣听到动静,缓步往外走,
“云禾,是谁来了”
行至门口,一看是五爷,苏鸣面色顿僵,沉着脸道“你来作甚”
心知大哥不待见五爷,云禾不希望他们起冲突,主动解释道“五爷想找我做绣品。”
“做绣品理该去铺子里,今儿个云禾
“方才我去裁云坊找苏姑娘,掌柜的说她今日请休,我才又来了你家。初次见面,略备薄礼,还请笑纳。”弘昼打了个响指,紧跟着便有几名下人自门口走进来,手中皆提着礼盒,共有六样。
下人们正待进屋把礼盒放进去,苏鸣岿然不动,挡
嘿这书生怎的如此蛮横弘昼剑眉紧皱,心下不愈,看
“这是送给苏姑娘的,苏姑娘尚未
苏鸣不再吭声,望向自家妹妹,云禾不想得罪人,可五爷乍然送礼,确实太过唐突,她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牵连,未免他有所误会,她即刻表态,
“五爷,你的活儿恕我做不了,这些礼我也不能,多谢您的一番好意,您还是带回去吧”
“不能做活儿便罢,可东西你得下,这些皆是我亲自挑选的,并不算贵重,你放心着,都是你用得着的。”
弘昼确是一番好意,可他却忘了,从一开始,他就霸着念柔的契押不还,给苏家人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加之他举止太过随性,难免给人轻浮之感,苏鸣对他有意见,苏云禾也不敢与他过多接触,委婉的请他离开。
实则弘昼还有一些话想跟云禾说,怎奈她大哥
“姐,我回来了”
云禾心道苏嘉不是才去当差嘛这才去了一个时辰怎就拐了回来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苏嘉恭敬的立
弘历的到访有些突然,一袭绛色束腰袍褂将他衬得越
居然会
立
实则弘历一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但若提前跟她说,她可能会找各种理由拒绝,如现下这般直接过来,她肯定不好意思将他拒之门外,是以他才会选择突袭,
“与其劳你走那么远的路,倒不如我上门来尝,省得你费事。”
为防她觉着尴尬,弘历特地将苏嘉也带来,苏嘉自是欢迎之至,“四爷来咱家还能吃上新鲜热乎的菜,可比食盒强多了。”
闻听此言,弘昼心下微酸,望向云禾的眼神满是不解,“你既不是四哥的丫鬟,为何还要给他做菜”
“四爷对我有恩,帮我好几回,我给他做顿饭,以示感谢。”
若是这么说的话,那弘昼就有理由留下了,“上次我
这两人是亲兄弟,她总不能留一个赶一个吧为顾全大局,云禾只得让五爷留下,请他们到堂屋里坐。
弘历命人将礼送上,弘昼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坐等老四被苏鸣拒绝,然而苏鸣并未拒礼,一见四爷便含笑拱手道
“常听苏嘉和云禾提及四爷,说您仗义行善,多次相助,一直未能得见,今日四爷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四爷您的大恩无以为报,请受
说话间,苏鸣郑重的朝他躬身行礼,弘历近前扶了一把,朗声道
“实则这都是苏姑娘姐弟二人的福报,他们拾金不昧,才有了后来的相识,一切皆是天意,苏公子无需客气。”
咦这是什么情况同样都是客人,苏鸣对待他二人的差别也太大了吧被冷落的弘昼气呼呼地跟立
“我这礼也不差啊你哥怎么回事怎的老是针对我,却对我四哥如此客气”
“恕卑职直言,您当初就不该扣下我妹妹的契押。”
弘昼甚感冤枉,“那是她自愿的,我又不是强抢民女的登徒子。”
苏嘉无辜摊手,他懂没用,他大哥不这么认为啊
云禾这个旁观者也觉着大哥对四爷和五爷的态度似乎太过两极分化,为化解窘境,她给他们斟了茶,弘昼却嫌这茶不香,吩咐小东子去马车里将他的碧螺春拿过来。
云禾晓得他口味刁,倒也没
弘昼摆了摆手,只道无妨,“下次再来我给你带些个好茶,你逐一品鉴,便知差别。”
谁不懂好茶更香呢关键是苏鸣的境况买不起。
弘历看他不做声,便知苏鸣是被老五这话伤了自尊,遂淡笑着打起了圆场,
“实则茶叶并无高低之分,究其因,不过是每个人的喜好口味不同罢了”端起白瓷盏轻呷了一口,弘历抿唇细细品着,
“这竹叶茶清香纯和,独有一番风味,需静下心来方能品出个中滋味。”
苏鸣自是晓得,竹叶是最便宜的茶,比不得那些名贵茶,五爷直言直语,并不掩饰他的嫌弃,四爷却言辞委婉,变着法儿的夸奖,给足他颜面,令他十分感念。
最终只有弘昼换了茶,弘历不肯换,苏鸣两兄弟也说喝惯了竹叶,无需更换。
云禾还得做饭,不得空管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去往灶房继续张罗,苏嘉也跟过去帮忙。方才四爷来的时候又带了鸡鸭鱼虾和各种菜,苏嘉看着这么多菜就高兴,暗自期盼着晌午的盛宴。
此刻的弘历正
如若念柔
看着那条嘴里穿着草绳,已然不会动弹的鱼,弘昼奇道“鱼已经死了,还宰它做甚”
“”正忙着和面的云禾瞄了他一眼,黛眉轻蹙,一副看二傻子的神情,心道这位五爷到底出身
苏嘉忍笑道“五爷,鱼是死了,可这鱼身上有鳞片,得把鱼鳞刮掉,剖开鱼肚,清理出内脏之后才能做菜。”
原来宰鱼是这个意思啊弘昼了然点头,忽觉自己这么多年的鱼都白吃了。
他连宰鱼的意思都不懂,那就更不可能会做了,云禾不敢指望他,遂让苏鸣去处理那条鱼,
“那儿有条板凳,五爷您坐着就好。”
被轻视的弘昼不服气,“不会我可以学,不就是刮鳞片嘛我一看就会。”
随行的小东子哪敢让他家主子动手,自告奋勇要帮忙,“爷,让奴才来吧这鱼有腥气,您身娇体贵的,断然碰不得。”
弘昼抬手一指,示意他立
五爷坚持要刺鱼,苏嘉不便拒绝,只好
这人呐往往都是眼高手低,眼瞅着苏嘉刮得那么顺手,弘昼便觉得应该很容易,可等他一上手,才
然而他已
“糟了流血了”苏嘉见状惊呼一声,立
血已经冒了出来,遮挡了伤口,云禾看不清楚,感觉伤口应该很深,“很疼吧你先过来冲洗一下,我再帮你包扎。”
是有点儿疼,倒也不是很严重,他可以忍耐,但一看到云禾对他如此关切,弘昼灵机一动,扬声哀呼着,
“这么大的口子当然疼了。”
人是
当她的指腹触及他指节的一刹那,他只觉她的手指细细软软,格外柔滑,缠纱布之际,每一次无意识的触碰都令他心神微漾。
立
“以往从马上掉下来,摔得那么严重,也没见你吭一声。”
干咳了一声,弘昼借口道“这不十指连心嘛疼痛难忍。”
云禾的手也曾被切伤过,不得不说,手指的伤口即使很小也比旁处的痛感更强烈,是以她只当弘昼是真疼,并未意识到他
她就这般低眉认真包扎着,额前的碎
弘昼不由看得走了神,眼里只剩下她,倚
苏鸣看不过眼,干咳了一声,弘昼这才意识到自个儿有些失态,赶忙坐直了身子,不情愿的回视线,佯装垂目端坐,余光依旧落
她只顾为他包扎,尚未察觉不妥,待包扎好之后,云禾让他坐这儿休息,不要再管灶房里的事,而她则继续去准备食材。
弘历顺势起身,跟了过去,鱼已经交给苏嘉来处理,弘历便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