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突然转变的态度着实出乎云禾的意料, 原本她已经不再抱希望,他却松了口,以至于云禾有些懵然, 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你说了, 这是规矩,是我无理取闹, 你可以不给的,我没资格怪你。”
“你的确是无理取闹,可我能拿你怎么办呢”弘历斜坐
说话间, 他将令牌放至她手上,“每个月可以出去三次, 这是我的底线。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 但希望你也能为我考量。”
三个月一次, 变成一个月三次, 虽然不是真正的自由,但这是弘历最大的让步。
与他对视之际,云禾那颗冷硬的心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因为她很清楚,皇家人没有自由, 尤其是女眷,弘历肯把令牌给她,大约是顶着极大的压力。
他已妥协,她也该退一步才是。紧握令牌的她点了点头, “多谢四爷。”
得又是道谢,他最不喜听的便是这个字,“你管跟我客气,再说一个谢字便得亲我一次,规矩我搁这儿了,你自个儿看着办。”
“那你让我说什么”
“表达感激的方式有很多种,”说话间,弘历倾身凑近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你懂的吧”
又要亲吻上次主动亲他,后果不堪设想,这次她可不会再上当,支支吾吾地道“就不能换一种方式”
弘历忽生好奇,问她打算如何。
“嗯”翻了个身,云禾杵着小下巴趴
他只吃过一次她做的菜,清淡又美味,令他至今难忘,但一想到当时的情形,他终是摇了摇头,“做饭太辛苦,后厨油烟大,对你不好。”
“偶尔一次不妨碍,难道你不想吃我做的美食吗”云禾之所以拿这个作为回报,是因为她除了这个不会旁的。
半趴
“我想吃你”
那暧魅的眼神和低哑的声调惹得云禾小脸儿通红,羞声道“那也得等晚上再啊”
情念已动,哪里等得及“谁规定白天不可以”
看了一眼窗外耀白的光,云禾心惶惶,“万一有人进来可如何是好的,我可不想让人撞见,多羞人呀”
“她们若连这个眼色都没有,怎配
他都把令牌给她了,她若再拒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思量再三,云禾终是点了点头,
“那那好吧你快一些。”
明知其意,弘历故意曲解,扬起的唇角噙着一抹坏笑,“这么迫不及待”
“哪有”羞赧的云禾嗔他一眼,澄清道“我的意思是快些结束,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许乱说呜”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他直接封住了唇。
既然她不想听他说话,那他就用行动来表达。
每回他亲吻的时候,她都很被动,樱唇一直
管云禾嘤声呜咽着,但弘历能感觉到,她并非真的
以往云禾都
她不敢用言辞表达,默默的将指节
柔情蜜意早已蓄了满怀,弘历不愿再做什么君子,浑将所有的礼仪规矩皆抛诸脑后,向她传递最为真切的爱意,
“云禾,云禾,我
他那沙哑的声音近
珍珠耳坠承受不住他的热情,来回晃悠着,啪嗒掉至枕畔。弘历低笑一声,
原本云禾才午歇醒来,被他这么一折腾,竟又乏得睡了过去,待她再次醒来时,夜幕已弥漫窗外,只有桌前的烛火透着柔柔亮光。她有一瞬的恍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每回清醒时,屋内都没有弘历的身影,他不是入了宫,就是
月茗过来伺候她洗漱,边为她更衣边道“四爷早已醒来,看您还没醒,晚膳时分便没让奴婢打搅您,说是等您醒来,再把饭菜给您热一热。”
此刻已近亥时,她还真有些饿了,但她一个人吃不了太多,便只让她们热一碗粥,和两个小菜即可。
待她用罢晚膳,正
却不知是烛火太柔和,还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她今晚看向他的眼神比之前多了一丝温柔。
给她令牌之时,他还有些犹豫,不晓得自己这般纵容她是错还是对,但看她拿到令牌之后的反应,他才终于明白,他的选择是对的。
这一次,他终于给了她想要的东西。金银珠宝,锦衣玉食她不稀罕,唯有自由,才是她心之所向。
忙碌了一整日的弘历困得打起了哈欠,云禾却是神采奕奕,一双明眸满是期许,“明天我想去一趟裁云坊。”
点了点头,弘历笑应道“令牌
一想到明日便可出去见念柔,云禾欣喜不已,面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弘历都躺下了,她却左翻右翻睡不着。
看她心情不错,弘历决定趁着这个机会与她道出心里话,
“往后可不许再说我把你当玩偶的话,我一直都很尊重你,试图站
他的眉宇间隐着淡淡的忧伤,迎上他那双被哀绪萦绕的墨瞳,云禾甚感愧疚,再也不与他犟嘴,垂眸乖巧应承道
“好嘛我记住了,往后再也不说那样的话。”
她那娇娇软软的声音使得弘历的心情格外舒畅,这样的相处方式才像是一家人。
两人又闲聊了会子,想着他明日还要早起,云禾便没再打搅他,让他先睡。
两人
“那你睡不着怎么办”
“我可以看书,
难得她会为他考虑,弘历唇角微扬,心下甚慰。他这会子是真的困了,上下眼皮直打架,干脆闭上了眼,拉着她的小拇指,梦周公去了。
秋夜凉而长,一夜安眠无话。
盼着与妹妹相见的云禾没再睡懒觉,弘历起身没多久,天尚未亮堂,她便也起了身,梳妆更衣,匆匆用罢朝食,而后准备出
手持令牌的她畅行无阻,再无人拦她,云禾乘坐马车去往裁云坊,路上她还特地下来到街市的铺子上买了些瓜果和糕点。
到得裁云坊,众人一见苏云禾,皆热情相迎,一个绣娘一跃成为皇子侍妾,
“从前咱们只能给富贵人家做锦衣,如今小禾也能穿上华服了,当真是好福气啊”
何掌柜
“瞧我老糊涂了,格格,婶子我不懂皇室的规矩,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蓝衣妇人笑着赔罪,云禾记得此人,以往弘历常来此找她,这妇人没少说闲话,她们大都认为四爷只是一时兴起,拿她当乐子,不会真的让她进门,未料有朝一日,她竟成了皇子的侍妾
有了正式的名分后,这些人再不敢说闲话,皆对她毕恭毕敬。但她深知这尊重只是表面上的,云禾未曾与她们交心,也就不会计较她们的看法,面上过得去即可。
毕竟念柔还
然而她们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着,念柔都说不上话,被挤到了一边。
云禾随即吩咐丫鬟们将带来的东西分给坊内人,大伙儿忙着拿东西,她才得了空,将念柔拉至隔壁的厢房内说话。
瞧着姐姐挽起的燕尾髻,念柔感慨丛生,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一再询问她的近况,“瞧你气色不错,四爷应该待你很好吧”
弘历待她自是没得说,但云禾始终没有安全感,“刚
“将来之事,谁也预料不到,想那么多作甚过好当下才是真。”
是啊妹妹说得对,未雨绸缪是好事,但过多的担忧将来之事便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云禾也不想为难自己,
“甭说我了,说说你的事吧刘墉那孩子后来又来找你蹭饭了吗”
说起刘墉,念柔至今心有余悸
前天傍晚她忙完归家,半路竟遇到有人拦路念柔定睛一看,惊觉柳树下走出得到人影竟是徐闻远
自从云禾出事之后,念柔已决心与他了断,未再见过他,她本以徐闻远畏惧四爷,不敢再来找她的麻烦,孰料几个月后他竟又突然出现
这种人渣,与他多说一句她都嫌晦气,念柔瞥他一眼,浑当他不存
“念柔,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曾经与他拉手她会脸红心悸,可如今,只要他一靠近,念柔便生嫌恶,一把甩开他的手,冷笑揶揄,
“没你打搅的日子,我过得再好不过,你别来找我,否则我姐夫不会对你客气”
徐闻远当然明白,她口中的姐夫便是当朝四皇子,若非忌惮四阿哥,他也不至于消失这么久,
“就因为四爷一句话,我徐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念柔,悔婚的是我娘,我从未负过你,我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