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 他竟然不反思自己,还
“没人想置你于死地,若非你下药谋害小禾, 惹怒四爷,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我没有谋害苏云禾,我本想请你过来, 哪料她竟借你的身份来赴约,我不想听她讲什么大道理, 便让小厮把她带出去,谁曾想小厮竟会起了歹心, 这能怪我吗”
听着他所谓的狡辩, 念柔对他越
眉峰紧拧,徐闻远直呼冤枉,否认得干脆,“推卸责任的是小厮, 他怕挨罚,所以才会陷害我。我只想见你,对苏云禾没兴致,我怎么可能给她下药”
这当中的来龙去脉,念柔再清楚不过,自然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你想害的人是我,小禾为了保护我,没让我去,阴差阳错的替我遭了难,徐闻远,你不愿履行婚约也就罢了,何至于如此卑劣,谋害小禾”
“我真没害她,我是你的未婚夫啊你连我的话都不信,居然相信外人的胡言乱语”
徐闻远竖指立誓,一再保证自己没有害过苏云禾。若搁以往,可能念柔还会动摇,但如今的她已经看清徐闻远的真面目,任凭他再怎么演戏,她都无动于衷,
“小厮有可能说谎,云禾是不会骗我的,就是你吩咐小厮夺她的清白,你简直心如蛇蝎”
“她对我有偏见,不希望我们
“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骗我,唯独小禾不会。别
眼看着解释无用,徐闻远眸光一转,避重就轻,
“若非她假冒你,也不至于出事,我那小厮已被送进宫净了身,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念柔,我是无心的,你就别再怨怪我了,你看四爷不是救她了吗还给了她一个名分,否则她凭什么做皇子侍妾细论起来,她合该感谢我才是。”
这种话他居然说得出口简直无可救药念柔真恨自己瞎了眼,当初居然以为他值得托付,如今方知他竟卑劣至此,令她厌憎,
“少为你的卑鄙行径找借口,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念柔不想听他废话,只想快远离这个人渣,他却一再拉扯,甚至还强行将她抱起,欲带至马车上。
“放开我你若敢动我,姐姐不会饶了你,姐夫会降罪于你”念柔拼力挣扎,怎奈她太过瘦小,没什么力道,她的捶打于徐闻远而言不痛不痒,毫无威胁可言。
就
“谁他娘的不开眼,敢跟爷动手”
念柔惊抬眸,竟意外的瞄见一个手持弹弓的孩童,“墉儿你怎会
刘墉个头虽小,却气势十足,再次举起弹弓瞄准那坏人,“快放开她”说话间,石子飞击而出,猛砸徐闻远的手腕。
徐闻远筋骨骤痛,咬牙恼斥,“臭小子,看爷怎么拾你”
趁他走神之际,念柔即刻推开他,迅速逃离,跑至刘墉身侧,慌张提醒,
“墉儿快走”
刘墉却是不怕,扬着小脑袋傲然抱臂,自报家门,“我祖父是四川布政使,父亲是翰林院编修,你敢动我一根指头试试”
眼瞧那孩子衣着华贵,估摸着真是官家的孩子,但徐闻远莫名被打,心里难免憋屈,更何况念柔
“官家之子便可随便拿弹弓打人吗便是告到官府你也没理”
“你强抢民女,我这是拔刀相助”刘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叉着腰挡
回回一来找念柔就会被人打岔,徐闻远烦不胜烦,怒指于他,咬牙恨斥,“臭小子,我警告你少管闲事”
“这可不是闲事,是我的家事,”回首望了苏念柔一眼,刘墉紧拉着她的手道“我的娘亲受欺负,我当然有资格帮忙”
“什么娘亲,甭瞎扯,念柔她才十七岁,怎么可能是你的娘亲”
不仅徐闻远诧异,就连念柔也纳罕,刘墉怎会无端端的说这种话她还没来得及询问,但听刘墉又道
“后娘呗苏姐姐很喜欢我,愿意做我的娘亲,那我肯定得保护她,不让坏人欺负她。”
“我跟念柔有婚约
刘墉一听这话,忧心忡忡地拽了拽念柔的衣袖,皱着眉头小声询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事到如今,他竟还有脸扯什么婚约念柔烦不胜烦,恨瞪徐闻远一眼,当着刘墉的面儿拆他的台,“曾经是有婚约,不过半年前他已然与我退婚,我跟他再无瓜葛”
亲耳听到她这么说,刘墉心下稍慰,底气十足地扬着下巴,反噎道“我娘不愿意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若再来打搅我娘,本少爷绝不轻饶”
这孩子说得有板有眼,徐闻远不禁怀疑念柔是不是真的有了别的想法,紧张的他慌张询问,
“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吗念柔,你还这么年轻,真的要给人当后娘”
她可从来没想过要给刘墉做娘,但为了让徐闻远死心,念柔顺势扯起了幌子,“是又如何你我之间已无任何牵连,今后我的婚事由我做主,你没资格插手”
念柔的心变得异常冷硬,徐闻远无计可施,只好柔声央求,
“念柔,我已经说服我娘,她答应让我们成亲了过往种种,皆是我徐家对不住你,看
默默听着念柔的转述,云禾粉拳紧握,越
“徐夫人嫌弃你的家世,对咱们苏家人百般折辱,这会子又改变主意,八成是看我做了四阿哥的侍妾,认为咱们有利用价值,所以才又打算改口要娶你吧他们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浑把旁人当傻子”
被感情左右时,念柔容易迷失心智,但当她看透徐闻远的为人之后,她再也不会轻信他的鬼话。
他不是从前热血赤诚的徐闻远,她也不是天真痴傻的苏念柔,他想娶,她却不愿嫁。
那日不论徐闻远说什么,念柔都不肯改变心意,果断的带着刘墉离开此地。
徐闻远还想再跟,刘墉吹了个口哨,立马就有两名小厮出现,那些个小厮人高马大,徐闻远双拳难敌四手,只好暂时放弃。
管此事已然过去,但现下回想起来,念柔仍是心惊胆战,若非刘墉从中阻挠,只怕她那日真会被徐闻远强行带走,后果不堪设想
云禾一直很尊重念柔的意愿,但是这一次,她不得不为念柔的安危考虑,“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要不就别去裁云坊了,反正咱们现
此事过后,念柔也开始有了后顾之忧,
“大哥也是这么说的,但何姨那边不肯放人,我手头还有活儿没做完,她说要等她再找到一位做苏绣的绣娘,才能让我离开。”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可以请四爷出面,何姨不敢不放人。”
苏嘉也曾提过让四爷出面,但念柔总觉着不太妥当,
“咱们初来京城时,是何姨给了咱们一份活计,现下她一再央求,言辞恳切,还给我加了工钱,念
是啊有家人
既如此说,云禾也就没再坚持,暂按念柔的意愿来办。
实则云禾更好奇的是刘墉的那番话,“他说让你做后娘,究竟是他的意思,还是刘大人的意思”
原本还
这个问题正是云禾所担忧的,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问一问她,“那若刘大人有这个打算,你愿意吗”
略一思量,念柔垂目摇首,眸间隐着一丝自卑,“刘家是官宦之家,我不过一介民女,便是做继妻也配不上的。”
“你很好,可别妄自菲薄,那日四爷还说,要给你许个好人家呢好妹妹,你切记,能做正妻,千万别做继妻。”
云禾此言意
两姐妹说了会子话,念柔又去干活,云禾就陪
何姨见状赶忙相拦,“哎吆,苏格格,您现
“无妨,我们姐妹边做活儿边闲聊,权当打
打
苏格格
何掌柜之所以这般安排,正是因为她很清楚,念柔这姑娘心软得很,威胁很可能会惹恼她,但若对她好一些,她便会心生感念,不会突然离开。
只要手中有活儿,念柔一般是不愿歇息的,但姐姐难得回来一趟,她自当抽空相陪。
云禾征求她的意见,问她想去酒楼,还是回家吃饭。念柔提议买些菜,回家自己做,
“墉儿说我做的蛋饺好吃,今儿个正好得闲,我再做一份儿,好让他一饱口福。”
于是两人一同去往街市上挑选菜品,哪怕如今成了皇子侍妾,云禾也没有摆架子,依旧会亲自挑菜,享其中乐趣。
挑好菜之后,两姐妹一同乘坐马车回家去,刚进家门口,却听到里头传来争吵声。
念柔仔细一听,似乎是徐闻远的声音
她已把话说得那么清楚,怎的他又找上门来闹事愤怒的念柔疾步冲进门,指着门口赶他出去。
打量着念柔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徐闻远眸眼一眯,不慌不忙的将一份定亲书拿了出来,
“念柔,咱们的婚约还
云禾见状,心下生疑,犹记得她们初来京城去徐家商议婚事之际,徐夫人当着她们的面儿将婚书给撕毁,如今徐闻远手中怎的还有一份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