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你来啦”男人穿着厚重的棉袄,头上顶着一个姜黄色的针织帽,边角都摩开线了,他的脸上带着生于高原长于高原的那种当地人特有的泛红,皮肤坚硬粗糙,像刺不破的铠甲,他露出八颗牙齿笑嘻嘻的嘲笑,“瞧你那样,哭什么”
他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银河与平原,星星点点的散
等到隋昭昭再回过头,好端端的一个少年郎,被血肉糊成了看不清面容的怪物,血淋淋的让人退避三舍,他身边安静的跟着一匹黑白相间的狼,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毫不
“这次是我赢了,大学生。”他从喉咙底部艰难的
“往前走吧,昭儿。”
画面一转,隋昭昭觉得自己总该醒了吧。
无疆的夜色像是打算溺死她的潮水,淹没人的口鼻,等到潮水褪去,黑暗中出现第一抹星光
那不是星光,那是一声枪响。
长长的枪管冒着白色的烟雾,黑洞洞的枪口被挪开,露出底下一张狰狞着笑容的脸,他的大半张脸都留下了被烧伤的疤痕,一只眼睛遮
“占、巴。”
隋昭昭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挤出他的名字。
“萨拜迪。”他用寮语笑着问候,嘴角扯动牵起结痂凸起的疤痕,每块肌肤都僵硬得可怕,如同坏死的组织重新粘住了他的血肉,嘴唇微动吐出两个怪异的强调,“昭昭。”
暗色逐渐褪去,隋昭昭逐渐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存
宿醉的人意识一旦清醒,嗓子就撕裂般的疼,四肢宛如被碾过一样的酸痛。
她的眼皮上跟黏了一层胶水一样,费了半天功夫才睁开。
深邃的轮廓,苍白的皮肤。
隋昭昭费了半天劲的眼皮又重新紧紧闭上了。
怎么回事,姓骆的难不成是她的第三重噩梦
半天过去了,隋昭昭又重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已知。
条件一,她昨天晚上喝多酒了。
条件二,这个灰棕调应该是骆清河家。
条件三,她跟骆清河睡
隋昭昭大惊,故事朝着不可置信的方向
画面跟她昨天追的那部剧里提裤子走人不想负责的渣男,用的是一种表现技巧。
隋昭昭先
骆清河刚醒,睡眼惺忪的冷哼一声,倒是显得她的指责有多苍白一样。
看到了骆清河家门口的监控,隋昭昭才面无表情道“八哥鸟要不要,送你了。”
“鸟随主人,要不起。”骆清河坐
“你为什么不把我扔沙
“你觉得呢”骆清河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有一部分像腌菜一样还有一点撕裂的痕迹,看得出来揪领子的人力道有多大,他嗤笑一声,“是因为想呵护你吗”
隋昭昭没话说了“加个微信吧,浴袍赔你。”
这是她对自己最后的挽尊了。
逐渐入秋了,临京除了风比平日里大了点,气温还是昂着头高居不下。
“祖宗,你要不还是赶紧回去吧。”王筱竹站
上次昙花一现但热度极高的热搜,终究还是让这位
女人轻哼一声“我知道,他连我都看不上,哪里还会看上别的女人。”
“那你还拉着我过来干嘛”王筱竹夹
女人摘下墨镜,明眸皓齿,嫣嫣一笑“我想来看看他,但是怕他生气。”
“所以你拉我当垫背是吧,展大小姐”王筱竹咬牙切齿,“你怎么说还是个公众人物,心眼怎么那么歹毒。”
“废话少说,开门。”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展新月从来猜不准骆清河的所有密码。
“你觉得我难道就知道吗”王筱竹冷笑,“你太小看骆清河的铁石心肠了,他家就没人能进去过”
话音还没落,门锁“咔哒”一声,被人从里面拧开了。
女人身上还披着骆清河的外套,眸色亮得像是一潭秋水,
展新月脸上的表情骤然裂开了,她又扫到女人身后不远处,坐
隋昭昭刚打算开门看看那只罪魁祸首的八哥还
她有些迟疑的转头“骆清河,你家来客人了。”
骆清河动作一顿,眉头微蹙“谁”
“展新月。”隋昭昭表情严肃,“那个演我的傲娇女友的展新月。”
“”骆清河一边走过来,一边迟疑的扫了隋昭昭两眼。
展新月的表情变得十分僵硬,她微笑着看着隋昭昭“这位是”
“邻居。”王筱竹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语气快得有点欲盖弥彰了。
他的视线又扫到了骆清河锁骨上的咬痕,瞬间大惊失色的又接上后面那个大喘气的语气词“吗”
“你们来干嘛”骆清河靠
“王筱竹说他找你有点事。”展新月把锅摔到王筱竹身上,又看着隋昭昭,“你好,我是展新月,清河的青梅竹马,请问你是”
隋昭昭总觉得气氛怪怪的,眨眨眼好像懂了点什么又没完全懂“我是他邻居,过来找鸟的。”
“徐二”
黑八哥颠颠的展翅飞了过来,落到隋昭昭的肩膀上。
隋昭昭转身溜走“不好意思哈,蠢鸟老爱瞎飞,你们聊。”
展新月的视线落
这个人,她好像
骆清河一眼就看出这两人的无所事事,皱着眉头不耐烦道“什么事,说完赶紧滚,我不加班。”
“什么事呢。”王筱竹疯狂的朝展新月使眼色,那人回盯着隋昭昭的视线,沉默着表示不接。
骆清河的手机
刚刚通过的好友
隋昭昭邻居,能帮我要个展新月的签名吗
隋昭昭扭捏jg
骆清河回得很快不能。
停顿几秒后,他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接道“就进来做个客吧。”
“好勒,我们马上就滚。”王筱竹话已经放出去了,才感觉到哪里不对,瞬间大惊,“啊上哪做客”
他的震惊还没结束,展新月已经大喜过望,抬腿就跨进门了“好呀,这还是第一次来你家做客呢。”
骆清河十分敷衍的冲了两杯速溶咖啡,跟他手上那杯香气四溢的手磨咖啡看起来就是两种档次,然后
“你终于打算跟我合作了”展新月高高兴兴的拿着笔
“这本没有女主角。”骆清河回书,坐
“送谁”展新月停顿一下,装作不
从前展新月不敢多过问骆清河的事,她跟这人从小就认识,太懂他有多讨厌麻烦,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
骆清河抬眸看着她,眼睛里没什么波动,冷冷清清的一如既往,但展新月就是莫名的恐慌,她突然站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清河,你知道的,我们两家有婚约的。”
听到她说这句话,王筱竹先吓了一跳。
“展新月,你是来对我指手画脚的”骆清河说话毫不客气,他懒散的靠着沙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展新月移开视线,“我爸有点想你了,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一块吃个饭。”
“没空。”骆清河轻笑一声,声线都变得温和起来,但是眼底却一如深潭一样幽冷,“可能骆山河更有时间,你说呢”
他说到这里,展新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知道了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没关系,替我转告展叔叔,我会找时间拜访他的。”骆清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疾不徐的,可是却有一股凉意从展新月的背脊处一直延伸到后脑,让人不寒而栗。
王筱竹看着展新月失魂落魄的走出大门,半晌才转过头问“什么意思,展家打算投靠骆山河了”
“会迂回的又不是只有你那废物哥哥。”骆清河抱胸靠
“没那么简单吧。”王筱竹嘴角一抽,这人他再熟悉不过了,睚眦必报,不可能
骆清河对他的智商不是很放心,懒得多费口舌解释。
“你跟隋昭昭咋回事,自己招了吧,你俩搞什么东西呢”王筱竹瞬间回到主题,不堪其忧,“我真没想到你这种人眼高于顶的人,竟然也有看上谁的一天。”
“你去问她。”骆清河瞥他一眼。
“什么意思”
“怎么不是她对我心有不轨”骆清河冷笑。
“你们昨天不还是两看相厌吗”
“两看相厌会半夜三更敲别人家门”
“贵小区玩的可真花。”王筱竹嘴角的抽搐就没停下来过,“下周末林警官邀请你过去搞个讲座,好像跟盗猎有关,你准备一下不”
“下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