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然一声巨响
长剑没有刺入楚括的身体,而是被一道银白弧光反弹。
楚括垂目看去,正是手中篆刻花纹的匕首嗡嗡争鸣,展开了一道坚固结界。
“有有刺客”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原本愣神的人们好似大梦初醒,尖叫的尖叫、逃窜的逃窜,间或夹杂着小倌儿的哭声,温柔乡被打破,整座花楼乱作一团。
楚括心跳如雷,原以为对方会像上次一样,没能成功便抽身离开。可是不知怎的,这次此人好似杀心浓重,非要得手一般
一击不中,她便封住楚括去路提剑再刺,一连几剑撞
楚括两辈子加
“是他。”头戴斗笠的女子看清人后似乎怔了一怔,她想上前替楚括解围,伸手紧按着腰间佩刀,却好像被杀手的气势震慑,身体僵硬得动都动不了。
有人不成调地惊呼“是个男的难道这杀手就是专杀男子的妖怪”“快逃啊是妖怪”
场面更加混乱起来,黑衣刺客不想再耽搁了,一双有如毒蛇的眼睛盯住楚括,猝然冷笑“你跑不了。”
楼外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雷声隆隆作响。刺客五指张开,掌心向上,凝聚出一团噼啪作响的光团。楚括觉得自己好像被盯紧的猎物,而杀手那双被电光映得森寒的眼睛,昭示着他的必死无疑。
“引雷”杀手声音不大,
雷声已然逼近,带着摧枯拉朽之力聚集与当空。人们寒毛根根倒竖,竟是连救命都喊不出来
就
长剑携着电光
无人伤亡。
杀手一惊,企图再次引雷,来人可不会给她机会。银白马靴凌空踏
这是高手。
杀手拼着生受一击,勉强护住了身份,继而试图与对方拉开距离。
弹指之间,两人一路从花楼东边打到西边,打得桌椅翻倒、酒器、木屑崩裂四溅。少女穷追不舍难缠得很,倒显得手中有剑的杀手落了下乘。
“师姐,接着”顾悬环喊了一声,将九节鞭当空抛来,众人这才惊觉那少女还是赤手空拳
只见她足尖点地,一个后翻接住钢鞭,复又翩然落下。行云流水之间,虚设的广袖翩翩鼓动,恍若真正展开了鹤羽一般。
“难道你是白烟尘”杀手眼色变得难看。
“没礼貌。”九节鞭
啪地一声,杀手拼命用剑格住了钢鞭,却还是被鞭尾扫到了脸,鲜血涌出,她自知不敌,反手向四周甩出数枚玉镖。
不愧是杀手,关键时刻想都不想就拿普通百姓当靶子
“悬环”白烟尘低喝一声,反身踢落最近的一枚飞镖。两人配合无间,当最后一枚飞镖刺向江湖打扮的女子时,被一双修长手指当空夹住改变了轨迹。
同样的玉制飞镖,果然是上次那个人。
当啷,飞镖落地,白烟尘略有不甘地看向大开的窗户“哼,还挺能跑。”
冷风灌入花楼,甫遭惊吓的众人后知后觉
“刚刚那个人说她是白烟尘”有人迟疑着开口。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来了神“你就是白烟尘那个白烟尘”“你可是剑尊首徒”“你刚刚都没用法术吧好厉害的身手”“没有你,我们都完了”
“过奖过奖。”“小事小事。”白烟尘嘴上谦虚,笑得可是真开心,转脸就把还可怜巴巴坐
此一役,白烟尘
而那个至始至终躲
惨遭破坏的花楼内,众人沉浸
他刚刚被吓得脚软,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
楚括灰溜溜地站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要重新戴上面纱,忽然,他动作一顿,
那人是如此与众不同,
她恬静地站着,背后负琴,似是感到楚括的目光,便缓缓回头,冲他淡然点头一笑。
这才是仙女吧楚括直勾勾地看着,眼见那女子与自己对视片刻,转身朝花楼外走去。楼外下着细雨,她就直接步入雨中,银丝好似沾不湿她的衣服,雾气朦胧,那身影若隐若现
一时间,楚括脑海中什么都没有,竟想要直接跟上去。
耳畔忽然响起一道清脆铃音,仿佛梦中一脚踏空,楚括心中陡震,被这铃声唤醒。
“楚大哥,你看到什么了”眼前是顾悬环的脸,她手中拿着一把青铜铃,关切地望着他。
好险楚括心中只有后怕,他回想刚刚那女人,只觉好像见鬼了一般遍体生寒“我看到了,是日记上的那个女人”
“你是说池柳公子的日录”顾悬环圆圆的眼睛忽然睁大,似乎来了兴趣,“竟然这么快就对你出手,恐怕是因为月圆将近,而你又是连日来唯一被她逮到外出的男子吧”
“我刚刚好像中邪了。”楚括眉头紧锁,“只看了那女人一眼,我就身不由己,想要去找她。”
“你刚刚目光涣散、面露痴态,跟中了迷心蛊的样子很像。”
“啊”
顾悬环认真地点了点头,楚括耳根一热,顿时觉得自己偶像包袱都丢了虽然,他
顾悬环道“这妖怪出手的时间跟师姐预测得差不多,要先把这消息告诉师姐,然后你只管配合我们就好了。”
“你师姐呢”楚括问。
顾悬环指了指人群最拥挤的正中、说书小姐原本坐着的桌案前“
只见白烟尘闲闲坐
这么熟练楚括瞠目结舌,忍不住酸溜溜地阴阳怪气“白鹤也会开屏吗”
“什么”顾悬环没听懂这句话的百转千回,只道“这都是小场面,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