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的雨丝飘飘洒洒从山洞的缝隙渗入，空气中透着些许潮气。
林望舒坐起身，她衣衫凌乱，因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剧烈，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唇角还沾着亲吻过度的血渍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混乱的情事。
躺
再度看向女子的面庞，林望舒的心脏狂跳着，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溢满了眼眶。
这个女子
可
她颤抖地伸出手，去触碰这张久违的面庞，柔软而鲜活的触感让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之前。她近乎痴迷地看着这张脸，直到眼前人纤细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一双若白玉皎洁莹润的明眸温柔地注视着她。
“你醒了”
“唔。”
碧珏轻哼一声，缓缓坐起身，还没待林望舒反应过来，她的唇瓣就被温凉柔软抵住，生理性的泪水被睫毛压住，眼尾是一片妩媚的薄红。
她们忘情地相吻着，
林望舒心底幽秘的情绪纵流，想要说出的话数被碧珏的唇舌堵了回去。
探寻、交缠、深入，仿佛有火舌蔓延缠绕，裹挟着灼热滚烫的气息将她们焚烧殆。林望舒被吻得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咽喉间泛起熟悉的血腥气。她极力强忍，不想和碧珏分开。
就像她们不是此生初次相逢，而是深爱已久的伴侣。
这一世的阿珏热切了很多，也主动了很多。以往阿珏总是从容不迫地逗引她，直到将她急得不行时候才主动从后抱住她，以
山洞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歇，云开天光乍现，几点光斑映照
碧珏用指腹划过林望舒唇角被吻出的血迹，动作从容轻柔，眸底清疏淡漠。
林望舒先开了口“你还好么”
她目光不由自主往碧珏的下面看过去，其实她本不应该第一次便如此孟浪，可奈何碧珏吸入情花粉太多，缠着她一个劲地索取，就算她是圣人也抵抗不了，更何况她的欲念本身便更为炽烈。
虽然她一面担心自己会不会把碧珏弄坏了，毕竟她管如今为人身，但功力终究不遑让当初，但她又隐秘地希望碧珏对她求饶服软，就像是曾经的那样。
可抱有期待终究会落入失望，碧珏摇了摇头，或是花毒未消的缘故，除了声音略有嘶哑外并无异样。
“双修而已，我没事。”她顿了顿，似乎感觉这不够有说服力，又补充了一句，“也很喜欢。”
“喜欢”
林望舒脑子险些嗡地一声炸开。
碧珏捡起落
如今世间灵力枯衰，神鸟千年未曾降世，可见这件法衣拥有者的身份地位相当之尊崇。
这也不出她所料，她的阿珏就应该天生高高
山洞的头有一汪清潭，碧珏前去沐浴，将其它贴身物什都留
响声的来源是一块白玉令牌，她好奇碰了一下，对面马上传来七嘴八舌的声音，纷纷
她们现
林望舒捏了捏嗓子，刚欲模仿碧珏的声音假传碧珏之令，却猛地感觉周身一寒，紧接着玉牌就从她手中转移到了碧珏的手里。
“你们先撤离百咎秘境，我自有办法离开。”
面对师弟师妹时，碧珏的声音很清冷，以命令的口吻，并无不妥之处。林望舒不由得笑吟吟地捏起湿淋淋的
“阿珏，你这么说是想和我
声音绕着钩子，带着蛊惑和引诱。
这算是曾经她们之间的小情趣，由林望舒来充当妖妃一方，而珏则顺理成章当得上短暂的昏君，可到底“昏君”还是被“妖妃”扑倒把玩，婉转讨饶。
显然此世的碧珏还不是和她有那样好的默契，皎洁的眸光只是落
“我叫林望舒。”
“林望舒”
碧珏倾身而来，托着她的手腕，指尖轻点写下三个字，若一根羽毛拂过“是这样写的么”
林望舒苍白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抬起黑曜石般的眼睛和碧珏对视，仿佛要将自己浸没
她点了点头，耳尖滚烫。
这种时候，她只能说出是和不是。
被阿珏克制似乎是一种天性，就像再恣意妄为碰上与之相克者也会乖乖敛。
“好。”
说完这个“好”字，碧珏便将她的手放了下来，转身背对她整理衣衫。
正当林望舒
宛若薄云青岫拂过，林望舒如梦初醒跟了上去。
＊
林望舒以为
听闻人间有赌书泼茶的风雅事，只是未见其详。林望舒转着手中茶盏转得手酸，也没见碧珏说一句话，便忍不住问碧珏
“婚契。”
碧珏放下笔，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双琉璃般通透的眼睛平和淡漠，恍若只是
林望舒险些把刚喝进去的茶水吐出来，吃惊不小“成婚”
她了解阿珏的性情。阿珏对待旁人是那种骨子里透着的清远疏淡，纵然彼时阿珏唯独对她不一般，可现
“这婚契只是一个开始。若是成婚，还需禀告亲朋旧友，大宴宾客，主持婚仪；再去三生山前拜连理古木，俗礼仙礼两全。”
说着，碧珏将拟定好的婚契推到她面前“你看看如何”
如果不是林望舒确定自己很清醒，她一定开始怀疑这是她思念阿珏太久产生的幻觉。纸张表面粗糙不平的触感和未散的墨芳都
她抬起头，猝不及防撞入了碧珏温润端方的视线中，她的心脏因为过度兴奋而战栗不已，险些让体内的鬼力失控。
“你明明知道我有怪病
“我略通医术，一试便知。”碧珏看向她的目光带了几分怜悯，“而且你昨晚病
“可若是，我会死呢”林望舒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要是我过几年死掉的话，双玉仙尊岂不是就守了活寡”
林望舒对死生之词没什么忌讳，这怪病伴随她太久，
“我的灵力能压制你的病。”碧珏指了指婚契上第三条款，上面明确写了成婚之后，碧珏会履行为林望舒压制病情的职责。
“压制终究不是痊愈。”林望舒依旧面带笑意，“我这个人体质特殊，倘若真签了这份婚契，若我死之后，双玉仙尊想要续弦可就难了。”
碧珏并没有说话，只是浅浅斟了一盏清茶。
“我不会让你死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林望舒想起曾经她和珏朝夕相处的年岁，珏一遍又一遍认真地对她说，她会竭全力保护她，不让她受分毫伤损。
阿珏确实做到了，但阿珏却死了，这个骗子，对她撒下弥天大谎，不是说她们要一直
跨越千万年的面庞
“若是你犹豫的话，不用立即做决定。三日后，我会拜访你，那时你再告诉我想法便可。”
言毕，她放下茶盏，起身路过林望舒身侧，幽幽声音传入林望舒耳畔
“我一直等待下去，直到你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