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中蛊后和病弱挚友HE了 > 第 33 章 地宫枯骨
    其实要走这条西行古路的是边映雪。

    《鹤行天》原书对藏锋之境不吝笔墨,在没有沈放舟的剧情里,边映雪带着仙盟入城,顺理成章地同竹江左城主结交,得到其对于西行之路的提点后,便径直去往了雷鸣山。

    其中一路艰难自不必多说,只是途中边映雪遇见了一副枯骨,知晓其为剑阁前辈后,剑阁的小师妹决心将其带走,求一个入土为安。

    待边映雪等人抵达山顶,方知瀑顶端有一枚绝世神器,堪为刀亦堪为剑,楼重欲要和边映雪一较高下,然而就在双方几欲动手之际,那枯骨居然突兀地化作一个人影,径直掠走了边映雪!

    等谢归晚找到边映雪时,才发现她金丹已然尽碎,迫不得已之下,动用符术唤来云别尘。

    事到如今,沈放舟不难怀疑那枯骨亦是黑魂boss所化,于是出发前她便告知了边映雪自己要去雷鸣山的事实,师姐自然不会与她争抢,转眼间便往她处去了。

    无论是雷鸣山的剑诀、还是那瀑布中的魂鱼,抑或者是那具诈死的枯骨,她沈放舟绝不会放过。

    不过......

    “这路在哪啊?”

    沈放舟挠挠头有点茫然,师尊所给的地图是她当年手绘,线条歪歪扭扭得堪比现代赛博艺术。

    按照祁钰的说法,前往雷鸣山很是简单,山脚下有一处宫殿,堪破其中机关便能顺利进去了。

    沈放舟抬头,远处雷鸣山高耸入云好似天关般几不可攀,奇石耸立急河翻涌,乍一望便叫人心生几分退意。山脚下更是呈现出一种近乎苍白的苍青色,大地颓唐得没有半点草木生机,所到之处皆是碎石,哪有半分宫殿的影子?

    谢归晚向前两步,轻轻一抬手,却在虚空中径直点出一片轻影,如水波般的涟漪荡开,荡出一层不可视的障碍。

    直闯,似乎也进不去。

    “舟舟,你确定这地方真有入口么?”

    谢归晚转身叹口气,天机门主本就不怎么爱外出,三年来除魔卫道更是有沈放舟在身旁,因此......没人知道天机门主其实是个路痴。

    原本完美的计划制定人沈放舟同学正捧着祁钰的地图左看右看,这种潇洒的写意风格实在是同她这个人合不太来,沈放舟只觉伤脑筋,别说找鱼了,进都没办法进去。

    “宫殿的形状像是个塞在山口的葫芦,依照我师傅所言,应该就是在这里没错,”沈放舟点点地图,“难道是百年一变,地图重置密码更新了?”

    谢归晚略弯了弯腰,尝试从反面读一读地图,然而这地宫仿佛如贴画般规整,两厢极其对称,并未其他玄机。

    “欸——”沈放舟在原地怔住,“门主,你先别动......”

    她摇了摇手中地图,能清楚地望见一道白光穿过谢归晚的指缝,直直地打在看似坚固的地面上。

    “原来是个藏在地下的隐蔽宫殿。”

    沈放舟翻身跳入地

    道,随手便在剑尖燃起一团留作照明的火焰,她却不往前走,只是转身微微后撤一步,伸手先一步将谢归晚接了下来。

    谢归晚抵拳轻咳两下,幽幽无奈:“舟舟,我是魂伤体弱,不是不能动弹。()”

    沈放舟假装没听到,径直起身往前先探了探路,这地方虽然是在地下,却并不显出潮湿阴黑的气味。

    地道中并无一丝扬尘,沈放舟伸手摸了把头顶铺设的涂料,微微一碾只觉清香扑鼻。

    这是千年不腐的沉香木。这种堪称奢侈的用料程度,沈放舟只在沧澜殿见过,用作建筑的沉香往往要求极高,唯有经受过雷火的百岁之木才可用,在一十三洲几乎价值千金。

    那么问题来了,这处地宫的主人究竟曾是谁?唯有渡劫圆满、煊赫一方的大能才有这样的架势吧?

    依着剑尖跳动的灵火,两人慢慢地向前移去,隧道极窄,只容得下一肩的距离,沈放舟没有任何迟疑地行在谢归晚身前,她微弓着腰,这是个很方便出手的姿势,下一秒如果有任何不对,她都能在第一时间护住身后之人。

    谢归晚眼神转过剑修的肩膀,微微叹口气。

    真是......

    甬道狭窄幽深,一时间四周都极静,所以两人暂时都没有说话。通道的四壁出乎意料地有些太硬了,僵得像是死人的尸体。

    好半晌,这甬道才只是转了个弯。

    沈放舟心中浮上一丝不怎么对的预感,也许是四处阴寒得叫她不安,在转弯时她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只见入口处的斜光已经很淡了。

    还真叫人有点瘆得慌。

    不再多想,沈放舟刚要把头缩回去继续赶路,冷不丁地,门主却突兀开口了。

    这里倒是和三年前我们初见的地方很相似,总觉得,认识你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沈放舟闻言一愣,想了想,才努力地从脑海中挖掘出一点差点要被记忆锁起来的信息。

    三年前谢归晚入住剑阁之初,和她并不熟络,祁钰说叫谢归晚借住剑阁是前门主的嘱托,所以沈放舟一开始很小心,生怕谢归晚不愿在剑阁久居。

    事实也正是如此,谢归晚当面拒绝了祁钰提出叫沈放舟跟着她的提议,常是独来独往,因此沈放舟更是不敢贸然接近女主。

    然而正是有一日,谢归晚下山取符误入险地,遇见了恰好路过的沈放舟。

    是真的恰好路过,沈放舟当时立马举手后撤出一段安全距离,开口先说了一大段免责声明:

    “谢门主!我不是提前埋伏在这儿学话本把戏跟你套近乎的,也不是我师尊叫我来找你的,更不是我听到消息极速赶来试图混脸熟的!我真是路过,沈某的诚意上天可见,您要是介意的话,我马上走,我御剑飞行宗门竞速赛第一!”

    谢归晚却眼神微妙地盯着沈放舟手中的一麻袋土豆:“所以你是......?”

    “这个啊?”沈放舟干咳几声把土豆藏起来,堂堂剑阁首徒居然有点做贼心虚,“

    ()

    那什么,我师尊的手艺太差了,我下山找点吃的。这种东西油炸别有一番风味,门主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回去尝尝?”

    “你们剑修,不是全数将时间放在增长灵力上的么?”

    “但也不能一直吧?”沈放舟想了想,“灵力是个好东西,控制烧菜油温、催生花苞生长、召小猫逗小狗......门主你别这样看我欸!拒绝剑修刻板印象从你,不是,从您做起。”

    烧菜养花召猫逗狗......

    也许是还想看看这个在既定命轨中早已逝去之人,还能用灵力搞出什么新花样,谢归晚顿了顿,点点头。

    现在想来,居然已经三年了。

    沈放舟也就真如祁钰曾保证的那样,与她并肩而行了整整三年。

    “其实也不怎么久的,”沈放舟想了想,“修仙之人寿命悠久,等再过个百年,三年也许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了。”

    谢归晚转身望着沈放舟,青衫客修长的影子被那一小朵灵火拉得很长很长。一片寂静中谢归晚垂下眸,声音很低:“不,我是忽然觉得,你似乎已经照顾我很久了。”

    “以后也会有很久的,门主。”沈放舟静静地望过来,轻巧话语里却是毫不犹豫,正像是她从前所做过的无数次,从来都笃定地给谢归晚一个几乎不会变的答案。

    “你说的久,又会是多久呢?”

    谢归晚叹了口气,她微微阖眼,这次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真实的烦忧,也不止是对沈放舟的。

    甬道狭长于是风有些急切,绣着长生鹤的白袍被掀起,擦着沉香木的纹路又落下,沈放舟盯着那衣角,竭力忽视掉自己心中的起伏。

    半晌,她低声道:“非要说答案的话,我能活多久,那就是多久.......”

    “倒也不必妄下这样的结论,”谢归晚咳了两声,脸色苍白得依旧像纸,她自顾自地说着话,“也许等你找到道侣的时候,这三年便可以算很久了。”

    “我不会找——”

    “那么你这样行事,又为的是什么呢?”

    谢归晚倏忽抬头,往日温和的眼眸中泛起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锋锐,像是终于撕开了那层温和的幕布,她补充的声音平静,乍一听却像质问:

    “从姬长老到照霜剑主,从以前的谈小洲,到如今的楼重——舟舟,有些事你不必去做,因此真要做便很明显。你当初待我时如何,今日待楼重便是如何,你今日待楼重如何,后日对竹淮西也许便又是如何,我说得对么?”

    “这怎么能一样呢?”

    沈放舟心中一惊,几乎觉出要被看破,可听谢归晚说完,她想迫不及待地否认掉这些话,所以开口都不假思索:“我是为了改变她们的命——”

    谢归晚马上逼问:“改变什么?”

    沈放舟咬咬牙把最后一个字吞回去:“没什么。”

    半晌寂静无声,她又顿了顿,强调的语气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反正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

    其实一样的......都是任务都是为了改变既定剧情,那么她下意识的否认语气,究竟是在讲给谁?

    沈放舟不敢多想,她只当是门主以为她有寻找道侣的意图,于是垂眸低声:“门主你不要多想,我和楼重小洲她们只是合得来做个朋友而已。”

    “那你也只是想同我,做一个朋友吗?”

    “......”

    沈放舟不说话,她不知为什么这样好的推拒的机会不顺势而为地应下。自诩坦荡的剑客第一次遇到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但也许是系统催促得太急,沈放舟最终什么也没说,她点点头,只是点点头。

    四下里一片沉寂,沈放舟几乎要以为谢归晚愿意放过她了,可是甫一抬头,她竟直直地撞上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眸。

    谢归晚定定地望来:“两个问题,你总要说一个答案。”

    不是疑问句,语气再笃定不过。沈放舟下意识想往后躲闪,可是不过半步便撞上身后的沉香木板。

    没地方给她躲闪了。

    沈放舟心倏然一沉,她想这会是错觉吗?她居然已经寻不到一丝一毫往日谢归晚身上待人的温润。在这样寂静的地宫这样狭窄的通道中猝然发难,根本就没有给她留下所谓回避的退路吧?

    这次好像是真的要给一个答案了,要说为了改变命轨?涉及天道所交付的范围之内的信息绝不可泄露分毫,可是后者——

    她能说什么。

    沈放舟闭了闭眼,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谢归晚只听她声音低得像寂落:“等快要出秘境的时候,我再说可以吗?”

    不得不说这个时间卡得很恰到好处,早一些沈放舟不会提晚一些谢归晚不会应,以至于在藏锋境后谢归晚时常会想起此时她的心软,时常会后悔此时她应下的话,但至少此刻她眼中只有微垂着眼帘的沈放舟。

    于是在很长的寂静后,谢归晚看着躲开她眼睛的人,再度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

    被重重地提起但又被轻轻地放过,沈放舟松一口气,她努力笑起来催促道:

    “走罢门主,前面还有很多路呢。”

    于是顺理成章的,谢归晚也并没有纠缠下去,一时间地宫内重新静下来,也许是心理作用,沈放舟居然觉得这里比之前还要幽冷。

    两人并肩而行,甬道奇长。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于是分魂瞄准时机很快开口:“你听见没?沈放舟的确别有所图。”

    “她原来不只是想和我做朋友?”

    “......谢归晚,我说沈放舟别有所图!”

    “她原来不只是想和我做朋友。”

    “???你醒醒!她也许就是想改变别人的命轨!”

    “她原来......”

    分魂愤怒咆哮:“谢归晚你别他爹的跟我在这装聋!”

    谢归晚干咳几声发现这招不太管用,于是还是叹口气:“听见了听见了,你又何须管那么多

    ?改变命轨便一定是它么?”

    分魂气笑了:“你怎么有底气说这话的?除了它,谁还想着改换命轨?你最好早做打算,已经快要到它当初的寝宫了。”

    “我有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我只能看到你一颗心几乎都要被沈放舟拿走了,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三魂七魄在哪啊?你你你,谢归晚你怎么就成这样了!”

    “......年轻的我真聒噪。”

    聒噪?

    分魂瞪大眼睛刚要发飙,却发现自己和主魂的联系被切断了。

    分魂:“......我恨你。”

    谢归晚你听见了吗!我恨你!我!恨!你!

    我恨所有恋爱脑!

    哼!!!!!

    然而与分魂眼下急迫的心情不同,谢归晚的确是隐约有所猜测,但无论如何,沈放舟既然愿意说那便必然不会牵扯到连她都不可挽回的东西,渡劫圆满与天机十三卦在身,谢归晚的确愿意给她一些时间。

    强压下心中猜悟,谢归晚先呼了一口气,然而就是思绪纷飞流转的这些时间中,她们已然走出了甬道。

    一个明亮如昼的浩大地下世界向她们敞开了怀抱。

    这是间几乎望不见尽头的厅堂,脚下是纹理分明的上好沉香木,无边无际也许要耗费掉一座小山般的金铢。沈放舟向前踏出一步,竟觉自己踩在了一朵棉花上,脚下的符阵使得地板软得几乎不像话。

    被铜制握柄死死钉在墙上的明灯历经千年而灯火依旧,一圈圈如繁星般从四壁绵延上头顶才消失,但取而代之的便是鎏金错银的天花板,碗口大的夜明珠模拟着星辰与日月流动的痕迹,被封死在玻璃中轮转的水银勾勒出江河湖海的行道。

    然而与之相对的,大厅内的摆饰却简单到有些粗陋的地步。正中间摆着一处竖十横十的傀儡人偶,人偶的正中间——

    是一具枯骨。

    枯骨并不怎么宽大,能看出死者生前或许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这具骨架不知道在这里已经停留了多久,白得像玉石一样的骨架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血肉腐烂或者东西的残留。

    少年静静地立在那里,像是没有死去一样站得笔直,脊骨就像是永不弯曲的青竹。沈放舟怔怔地望着这具枯骨,不知为何,她居然感受到了一种仿佛感同身受的悲伤。

    一时间四周寂静下来,沈放舟只觉眼前是茫然的黑色,枯骨上有一种奇妙的引力牢牢地黏着她的视线,叫她愈发移不开眼、愈发移不开视线、愈发想要......

    沈放舟猛然惊醒,只觉自己一时差点丢了理智!没有人会想到会有人在一具枯骨上留下这样奇妙的道阵,这死去的少年立在这里,身边的傀儡都像是她的护卫。

    “门主?门主你还好吗?”

    思绪回神,沈放舟只觉自己背后仅是冷汗,她慌忙地去找谢归晚,生怕她亦陷入这幻术之中。

    “我没事,”谢归晚却神色正常许多,只是开口的语气透着一种

    难言的悲漠,她低声,“舟舟,你看她的脊骨。”

    这次有了预警,沈放舟稳住心神再度望去,这才发现那截藏在脖颈与末尾间的脊骨雪白得有些太出奇了,那不是正常的人体骨骼的颜色,而是一种玄妙纯粹的玉白,完美地像是艺术品,可那截骨中间竟有一条发丝般纤细的裂缝,不仅叫人扼腕叹息。

    这个死去的少年......

    是天生剑骨!

    沈放舟悚然一惊,怀剑骨者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究竟是什么,能叫这个天才早夭到这种地步?甚至连剑骨都被人生生砍断?

    厅堂内的烛光依旧,无数盏铜灯一齐摇晃,好似传说中忘川河畔摇曳的往生之花,两人被拖长的影子随着烛影一齐摇晃,荡出有些阴森湿寒的恐怖。

    沈放舟不敢轻举妄动了,她倒是想立刻毁了这枯骨,但这厅堂明显另有机关,假若她一剑劈了这骨头,说不准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小心为妙。

    谢归晚同她对视一眼,两人都能察觉到彼此眼底的谨慎,两人默契地分开,一左一右开始缓步往前,彼此中间却都保持着一个可以随时支援的距离。

    距离那枯骨与傀儡堆愈近,沈放舟只觉心跳愈快,深黑长靴无声碾过沉香木板的轮廓,沈放舟动作轻得就像是一只猫,然而就在她下一秒落地的瞬间——

    “扑哧——”

    一声很轻的脆响,沈放舟猛然侧跳,电光火石之间,她右手已经握住了九歌剑匣,龙鸣剑吼叫着出鞘,然而沈放舟拔剑的手,却还是顿住了。

    这是一张纸条。

    棕色,于是看起来和木板没有太大的区别,不清楚这纸条残存的时间,沈放舟也就不敢贸然行动,只是用灵气裹挟住纸片,轻巧地把它从地上拎起来。

    上面写着一行略有些凌乱的小字。

    “我生薄命如蓬转,兰似香焚膏自煎。”

    沈放舟不太通晓戏曲之词,却也隐约能察觉出这几个字中的悲凉,她顿在原地细细地琢磨着这行字,隐约觉出这个字迹笔画好像在哪曾经看过。

    然而还没等沈放舟挖出什么记忆,来自心脏处突然而然的骤痛几乎要掠走她的所有心神,太痛了,像是心脏被生生上了绞刑,沈放舟几乎就要松开剑刃跪在地上,她强撑着剑柄,不叫自己的异样被门主发现。

    “系统——”沈放舟努力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这地方是、是有毒吗?”

    系统呃了一声挠挠头:“没有,是这枯骨上好像也有相似的蛊毒,把母蛊似乎给勾醒了。”

    沈放舟:“......”

    “马上告诉天道,”沈放舟咬牙,“不解开蛊毒我立刻自杀,这破任务谁爱干谁干吧!”

    她又不是只知道本能的动物,这简直是耻辱!

    系统还真怕宿主不干活了,它马上亡羊补牢,声音都很谄媚:“舟舟你把枯骨毁掉,或者收起来就好了!原文里小师妹把她收起来似乎也没影响的!”

    几乎是系统

    说完的刹那_[,她忍心中的闷痛,毫不犹豫地一点脚尖,飞身奔向那枯骨!

    谢归晚却猛地一惊:“舟舟?”

    “这枯骨有问题!”

    “等等——”

    谢归晚眉头一皱刚要制止,然而一切已经晚了!惊变要比沈放舟动手来得更快,就在她翻身即将触碰到那具枯骨之时,但听咔哒一声巨响,一百个人偶傀儡骤然亮起深红的血眸,一百个金丹圆满的气息夺殿而出!

    沈放舟伸手就要抓住枯骨的右手,就在她指尖即将擦过枯骨的刹那,一柄雪亮的大刀疯一般切向她的手腕。

    说时迟那时快,沈放舟立刻调转身形,她收缩脊腹,整个人在空中好似鹰隼般平铺身形,一瞬间右脚狠狠地撞上那刀背,傀儡人偶下意识推刀,接着这股反力,沈放舟飞纵出去十几米的距离,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门主。

    “我们走!”

    此刻已经顾不上为什么这群傀儡会突然醒来了,也无暇细寻为什么小师妹动枯骨无事发生,她只是伸手便催动了这一群傀儡了!一百个金丹圆满,得破多少道禁制才能阻拦?

    沈放舟索性拥住谢归晚,刹那间,金丹中期的灵力毫无保留,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向远处飞速疾驰。

    快、快、再快一点!

    身后成群傀儡吼叫着赶上,沈放舟一头扎进甬道飞速向前,顷刻间眼前已然出现通道出口大门漏出的微光,沈放舟眼神一亮就要冲出,然而就在她预备推门的刹那:

    金丹圆满的傀儡从大门后一闪而出,面无表情地挥起手中大刀。

    沈放舟:“......真是打扰了。”

    一声低沉的剑啸回荡,毫不犹豫地,从未动用过的沉山剑离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