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四溅。
随之而来是一声沉闷的巨响。
“砰”。
一团黑影重重地摔
郁染屏息凝神地悄悄向后退了一步,试图把自己的存
苏黎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为少女让出了位置。
有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从门内传出。
“我、我可以还钱的”哀嚎着躺
“求求你了”那人哭喊着求饶,“我还有机会翻盘别杀我”
“能赢、能赢的只要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绝对没问题的”
他一边颠三倒四地告饶,一边挣扎着想要从地上重新爬起来。他的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古怪伤口,看起来似乎是被人狠狠地折磨过一番。
紧接着,赫维斯低沉的声音从容不迫地响了起来。他不紧不慢地来到了那人的面前。
“一个奴隶而已,也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他的语气平静无比,“你应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众所周知,
“戴维先生,您忘记了吗”赫维斯弯下腰,俊朗的脸上挂着优雅得体的笑意,“
“倒是有些可惜了。”他微笑着,“他们的品相都很好。戴维先生还真是舍得啊,下手那么狠。”
说着,男人轻飘飘地抬起了脚,狠狠地碾
戴维满脸痛苦地
“啊,如果忘记了的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呢。”赫维斯十分“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毕竟,又有谁会记得自己到底不小心破坏过多少件货物呢总归只是无足轻重的消耗品罢了。”
他愈
戴维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喊叫道“啊大副先生,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会把钱连本带利地全部都还给你的。真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他右手的手指已经被彻底踩碎了。断裂的骨头与模糊的血肉杂乱无章地搅和成了一滩血泥。
“抱歉。”赫维斯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歉意,“虽然我也很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但这是原则性问题。而且,已经倾家荡产并卖身为奴的家伙,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呢”
“不、不别这样”戴维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杀我”
“对,你不能杀我我的家族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的,我有贵族血统,身份尊贵我家里还有钱的我还有钱我、我”
戴维病急乱投医,
赫维斯勾起唇角,笑意却明显不达眼底“你是
任谁都听得出来其中所潜
“是又怎么样”戴维明显已经慌了神,他色厉内荏地高声强调着,“只要你现
“我忽然很好奇”赫维斯直接打断了戴维喋喋不休的话语,然后,他慢条斯理地摘下了自己胸口处别着的玫瑰花,将它轻轻地放
紧接着,男人便微笑起来,他碧玉般的漂亮眼瞳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他拿出一枚银灰色的指虎,不紧不慢地将其戴
下一刻,他伸手握拳,毫不留情地直接砸
“啊你、你不能”
弯起的指节白皙修长,手背处青筋暴起,指虎上泛着令人胆寒的银芒,带着极其可怕的力度,一下又一下,拳拳到肉。
“不、不救、救命啊”
先是鼻梁骨被砸碎,眼眶断裂,拳头与骨骼摩擦时
“救”
不多时,戴维便彻底咽了气。
“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呢”赫维斯再次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动作依然没有丝毫停顿。直到尸体的头颅被硬生生砸成了血淋淋的肉酱,他才微笑着停了手。
男人身上的白色西装上溅满了密密麻麻的猩红色血痕,甚至还沾上了星星点点的黏稠血肉,看起来极为骇人,可是,他却毫不
赫维斯随手摘下指虎,接着又拿出了一块手帕,认认真真地将手上的鲜血擦拭干净。
然后,他伸手捏住了桌上的玫瑰花枝,将它放
玫瑰的枝条上还带着锋利的尖刺。不可避免地,男人的指尖被刺穿,几滴鲜血溢了出来,染红了花枝。
赫维斯更加兴奋地笑了起来。他忽然松开了手指。玫瑰直挺挺地坠落下去,掉
鲜血将花瓣染得更红,让它看起来像是一株扎根于血肉之中的食人玫瑰,妖艳又诡异。
赫维斯的视线一眨不眨地停留
没头没尾的怪异话语,却让门外的郁染
糟糕被
她的瞳孔骤然间放大。
来不及过多解释,少女一把抓住了苏黎的手腕,拽着他拼命地奔跑了起来。
郁染的心脏跳得很快。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头脑近乎一片空白。
她刚刚亲眼目睹赫维斯打死了船上的宾客至少
不过短短两日时间,原本身份高贵的“宾客”便成了食物链最底端的“奴隶”。
怪不得苏黎会觉得船上的宾客数量好像正
郁染不敢停下脚步。她甚至不敢回头看上一眼,只顾着拼了命地往外跑。
少女的指尖死死地抓
伴随着微弱的钝痛感,苏黎垂眸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莫名其妙地,他的心跳好像彻底乱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郁染的脚步逐渐开始变得沉重黏腻。她只觉得自己大概已经快要脱力了。
身后的脚步声近
“你、你先走吧。”她低低地喘着气,又伸出手推了苏黎一把,“我不能连累你。”
苏黎纹丝不动。他一言不
“这边。”他抿了抿唇,主动抓住了少女的手腕,“跟我来。”
接着,侍应生少年抬起脚步,朝着某一个偏僻的方向走了过去。
郁染不明所以,只能跟着他继续前行。
眼前的走廊纷繁复杂,岔路口众多,而苏黎则是轻车熟路地从中穿梭而过,动作行云流水。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苏黎咬了咬牙,见不远处的门口处恰好无人看守。他便毫不犹豫地带着少女直接撞开了房门。
“你先进去躲一下。”他言简意赅,“不用管我。我有办法脱身。”
郁染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苏黎已经反手关上了房门,独自留
她到底还是懂得孰轻孰重。
少女咬了咬唇,转身打量起了房内的场景。她需要快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
此时此刻,房间之外,苏黎正站姿笔直地守
“大副先生,晚上好。”少年毕恭毕敬地开口唤了一声。他半低着头,额前
不远处,赫维斯正神态自若地朝着他所
他几乎是踩着一路蔓延着的血痕走了过来。
“啊,你怎么会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又微笑着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