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此事到底是你主动惹事,你无理在先,这样的话本王不想再听见!”顾悰之打断了叶天文的话。叶天文也是聪明,瞬间就明白了顾悰之的意思,露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神色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还要我来替你说!如若不是太子殿下对你存有几分薄面,你以为他不收拾你嘛,哼,我瞧着你呀,这叶家满门的荣耀全毁在你手里!”“我,我当真不知道啊,我什么也没做啊,不过是骂了那个贱人几句,怎么,她是什么尊贵之人吗,我竟骂也骂不得!”叶灵姝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她竟如此轻松地就被叶天文给拿捏住了。顾悰之朝叶天文递了个眼神,随即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荣王殿下,你瞧瞧,事到如今了,她竟还不肯以诚相待,实在是辜负了您对她的指望,我瞧着呀,就这样吧,这个太子妃的位置悬着也是悬着,待以后咱们殿下登基了,再选一位家世好的荣登后位,也不是不可以!”“怎么可以,只能是我来做这个太子妃,我当真什么事情都没做,我真的是不知道啊,等等……”叶灵姝情急之际,不免想起一件事,瞬间神色都变得不自然起来。叶天文和顾悰之一眼就瞧出了端倪,不免相互对视后会心一笑,这不就让她自己招了嘛。“我想起一事,可是因为此事”“事到如今,你还想藏着瞒着,当真以为荣王殿下愿意浪费时间听你废话!还不快老实交代!”叶天文疾言厉色!“父亲曾一再嘱咐我,不能将此事告知任何人,一时情急我也没有想那么多,本来全盛阳的人都知道我会成为太子妃,我如今还这般说,应该……也无大碍吧!”顾悰之瞬间就明白了叶灵姝所说的话,不免暗自窃喜,他竟将此事忘个干干净净!“真是胡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顾悰之一脸愤怒之气,看上去不像是装的,倒是像真情流露。“反正我早晚都是太子妃,早一些说和晚一些说,应该也无什么大碍吧,今日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若是再瞒着,岂不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耻笑!”“你父亲倒是明事理,知道以现在的形势,得瞒着众人低调行事,你这般大张旗鼓,如今倒好,你就等着去外藩和亲吧,死了成为太子妃这条心吧!”“竟这么严重吗,我当真是无意的,荣王殿下,您莫生气,求求您帮帮我吧!”叶灵姝慌了。“方才荣王也说了,北芙原本是指给云晟世子的,后来因太子将北芙留在了身边,岂料这世子对北芙一直心心念念不能忘怀,竟生出狼心豹子胆来,和外藩势力暗中勾结,试图要背叛太子殿下,是两位殿下思索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为了让北芙心甘情愿跟着云晟世子回云晟,他们故意做局,太子将北芙带来灯会,趁机让他们掳走北芙,不惊动圣上和太后,带着她回云晟,你这么一闹,满盘皆输!”也是多亏叶天文闲来无事,总爱看一些戏本子打发时间,在这么短时间内立刻就想出一个故事来。“不过是个女人,赏给那个云晟世子便得了,何须要这般麻烦,竟还弄得满城皆知,害得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殿下当真与那贱人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叶灵姝想起就觉得气,这让她的脸往哪里搁!“那还不是为了你!你别忘了,你如今可是接了圣旨的,要嫁去外藩,太子殿下这是一箭三雕,既解决了北芙,又安抚了云晟世子和外藩意图谋反之心,还为了之后你和亲那日做好万全准备,岂会如此高调,殿下一番苦心,当真是错付了!”叶天文越说越起劲,这故事越编竟越顺畅,竟将这几件事通通串联了起来。“那如何是好啊,我不知道的,我也是无意的,父亲嘱咐过我的,不能将此话告知任何人,是我没有沉得住气,如今该如何是好啊!”叶灵姝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心只想着未来太子妃之位,哪里还去仔细辩驳真假。“如何是好哼,你以为宫里那两位是吃素的如今都知道太子殿下试图在你和亲那日去劫亲,想必会加强防备,此计划便是白白泡汤了,你说,还能怎样,你就只能去外藩和亲了!”“我不要去和亲,我不要嫁给那个傻子,我与太子殿下乃是天生一对的璧人,怎么可以去和亲!”“你吵什么,若不是太子殿下看中你,你以为我们还愿意搭理你,如今外藩的乱党知道了此次计划,正往回赶,太子殿下亲自去拦了,为了你他可是得罪了外藩!”“当真”叶灵姝一脸茫然,觉得这一切似乎不太真实,顾怀竟然为了她甘愿与外藩翻脸!“自然是真的,此事算是彻底得罪了外藩,而外藩与云晟一直是利益捆绑着的,得罪了外藩,自然也就得罪了云晟,你知道的,圣上与太子不合,不会这般轻易地将皇位让出来,若是没了外藩和云晟的支持……”顾悰之满脸担忧之色。“那日后定是困难重重!”叶灵姝恍然大悟,此刻算是真的后悔了,她为了面子,竟将自己的大好前途全给毁了。顾悰之眼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开始切入正题。“此事倒也不是没有转机,只是实在是冒险……”“什么法子”“此事拖不得,若是此刻就能将外藩给镇压住,再予以云晟更多的恩惠,自然是无恙的!”叶灵姝不禁欣喜若狂,她就知道以顾怀的本事,定是会想出万全之策。“那就赶紧按荣王殿下所说这般做,如此一来,我便不用去和亲了!”“太子已追去,本王想拦也拦不住了!”“为何要拦可是有危险”“自然有危险,太子殿下为了护你周全,深怕外藩的人怕夜长梦多,将你掳走,特意留了黑骑在这四周保护你,而他只带了府兵去追,你也知道,太子手上并无兵权,调动不了铁骑和御林军的!”叶天文满脸担忧之色,一副担心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与顾悰之你一言我一语,配合得天衣无缝。看得一旁傻站着的千尘目瞪口呆,这故事好似天方夜谭一般他们说得神乎其乎,若不是早就知道其中原委,他定也被谎骗住。“父亲,我父亲手里有兵权,我父亲有地呀!”如此费劲口舌,为的就是这个!“原本叶太傅是准备把兵权交给太子殿下的,只是事发突然,不知他会不会有迟疑”“对啊,兵权之事不是小事,叶太傅定是会慎重考虑的,只是太子深陷危险中,怕是等不了太久,若是此次是外藩和圣上一起设下的陷阱,那太子殿下怕是有性命危险啊!”“那还等什么,我去与父亲说,父亲若是不同意,我便一头撞死在他的面前!快走!”叶灵姝一刻也等不了,急忙往门外走去。其余三人不免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将叶灵姝哄骗了过去,只是叶太傅不似她这般愚笨,没那么好忽悠,就看叶灵姝的本事了!悬崖上的人还在对峙着,江予枫寸步不让。紫衫男子已失去了耐心,脸都冷下了几分道:“这夜黑风高,我也是在这冷风中陪着世子吹了好一会的风了,世子这是坚决不肯放人了!”“圣上早就与我有约定,为何如今出尔反尔!”“我已说了多遍了,这不是事发突然,圣上也是此刻才知道此女是太子殿下的挚爱,怎么能让你随便带走呢说到底,也是世子你不老实,为何一开始不将此事说明白呢想必你也是知道,若是你早早告知圣上此女的身份,圣上就不会轻易地允你带走她。”“我要见圣上!”江予枫终是妥协,既然他此刻带不走北芙,那就与北芙一起去见炎帝!紫衫男子不免一愣道:“哦,原来世子愿意随我一起回去呀,你怎么不早说,害我们白白浪费这么长时间!”江予枫转身在北芙耳边轻语道:“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北芙忍不住回怼道:“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遭此劫难。”江予枫一愣,抛开两人相识之时,她对自己的殷勤之色,后面几次见面,她始终待他都是有礼有加,可如今她竟连装都不愿再装了。“你当真这般怨恨我!我所做这一切全是因为你啊,你怎么能如此践踏我对你这片真心!”“真心你当真以为我好骗,你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我,转眼就跟乐瑶有了肌肤之亲,还因此有了孩子,你倆巫山云雨时,可有想过你的这片真心”“我……”江予枫被说得哑口无言,竟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旁看热闹的紫衫男子不免乐的拍手叫好:“诶哟哟,我这是瞧见了什么,世子恕我直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还能身心分离呢”“黄都尉这爱看热闹的心啊,到哪都不变,我曾记得数年前你替圣上办事,就因爱看热闹耽搁了时辰,好在有太子殿下替你遮掩,这才将那事瞒了过去,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一丝都没变!”齐元骑着马自黑暗中现身,北芙心中一颤,没想到他竟来得如此快。紫衫男子自然就是齐元嘴中的黄都尉,见到是齐元,他并无太大的意外,好像知道他会出现一样。“平日里齐长史好似眼睛长在头顶一般,从不与我们东厂的人说笑,怎么今日还特意跑来与我说话”齐元鄙夷地看了一眼他,道:“真会说笑,黄都尉怕不是以为这月黑风高,我跑这荒山野岭赏夜景来的”“那齐长史所为何事呀”“你明知故问!我懒得与你解释,这位云晟世子,你爱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只是这女子,得由我处置!”齐元见他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不禁有些怒火攻心,脸上渐渐有了一丝愠怒。“巧了,巧了,我呀对这世子也不感兴趣,偏偏对这女子感兴趣,得罪咯齐长史,我可是替圣上办事的,来人,将人给我绑起来!”紫衫男子一声令下,北芙还未来得及闪躲,就被人捆得结结实实,江予枫想阻止,立刻就被人夺了手里的剑。齐元早就料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见到此情形,也不焦急,一改之前的傲气,道:“黄都尉,可否借一步说话”“不借哦!”紫衫男子俏皮地朝齐元眨了眨眼,然后拒绝。“六年前,你办事不利……”“停,停,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也不必拿此来要挟我,说到底,我欠的可是太子殿下的恩情,与你齐元何干,为何要我来还你人情!”齐元笑了笑道:“今日我办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太子!”北芙从两人对话中听出了一丝端倪,企图扰乱两人的对话。“这些不过是借着为了太子好的借口,来达成自己的野心罢了!”“这位姑娘俐牙俐齿,不亏是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这本事佩服佩服!”齐元的脸上已无耐心,他来这之前,故意派出一队人马引顾怀去了旁的地方,想必他很快就会发现异样,已无太多时间可以耽误。“黄都尉,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可愿给我一个面子,我自然不会让你难做人,我会将现场伪装好,是乐瑶心生妒忌弄死了北芙,你赶到时已无力回天!”紫衫男子掩嘴笑了起来,好像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指着江予枫笑道:“听到没有世子,他竟不把你当回事,问都不问你一下,权当你这个大活人不存在一样!”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齐元彻底怒了!“好你个黄耀综,六年前你玩忽职守,当初竟让一个死囚犯跑了,若不是太子殿下替你寻了一个替死鬼,将此事瞒了过去,怕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砍!”..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