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而同他一起来的两个孩子,虽是冻得手脚僵硬,却也不曾见到丝毫动痕,想必是保护的好的。
皇甫青吩咐众人将他们送去温暖房间之中,给他们灌了姜汤之后点好火炉,静等他们醒来。
足足是一日一夜之后才见这男人悠悠转醒。
他便是虚弱之时,也是一派文弱书生模样,手中捧着姜汤,轻声细语道谢。
“多谢大人救了我等性命,那两个孩子原本便是这附近小城中人,我将他们一同带来此处,是想让他们远离那处灾祸。”
听得这话,皇甫青微微挑眉。
“可否细说?”
此人长叹一声,抬眸见皇甫青众人身着锦缎棉衣,便知道此处几位身份并不普通。
他拖着病体从榻上下来,眼看要跪拜,皇甫青便是一手按住他。
“不必多礼,既然来了此处,就安心养病,若是有什么困难,只管同我们细说。”
听到这话,面前男子面露动容,平复一番后才开口道。
“我等是十里之外,宏光小县之人,鄙人姓郭,那两个孩子是在县城中的孤儿。”
“那处县城中人,不愿让家中孩写字断文,哪怕在下与其他几位同僚共在城中开办一家私塾,不收束脩,他们也不愿将家中孩童送往学堂。”
听得这话,黑山城百姓们个个便是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有这般条件,他们竟是如此践踏,简直天理难容!
“郭先生,他们若是不如你们,你们不如就留在此处,我们黑山城内就是不缺房屋,要多大的房子给你们办私塾都行!”
百姓们胸脯拍的震天响,生怕他们不答应。
申青在也是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七皇子的神情。
当初七皇子所列三条,于他们而言,自始至终便是第三条最难成。
如今却不知,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这位郭先生若是能留下来,他们都恨不得再抬大轿出去,将他的那位同僚也一同带来此处才好!
“若是郭先生愿意留在此处,有什么难事只等同我们说,我们定会帮你。”
皇甫青微微颔首,有他这般肯定,郭先生心中惊讶。
“不瞒您说,那处的孩童便是想来这私塾之中也会受其家中长者压迫,哪怕我等有心,也是无力。”
“那位同僚三日之前便已经离开小县,如今当回了家中,只是我等在风雪中迷了路,一时不曾找到去处。”
皇甫青听到这话,心中也是明了。
那两孩子能跟随郭先生一同而来,也只是因为他们家中并无长者管束。
听到这话,在他面前几人心中也不是滋味。
若是他们家中孩童,能有这机会去私塾中上学,他们定然感激涕零!
皇甫青微微摇头。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此处百姓日日翘首以盼,却难得找到愿意来这边境城的先生,那宏光小县却不知究竟是群何许人也,村民有摆在面前的机会却被他们亲自作践!
“既然如此,那就去宏光小县好好看看。”
他是答应了郭先生,自然是不能食言。
听了这话,申青在一行人也是点头点点。
若不是知晓这日夜兼程路途危险,他们也是恨不得能跟随一同而去的。
然而皇甫青只带了郭先生,银狼小队紧随其后,十几人跨马而行,踏着风雪也是足足走了一日,这才终于到了宏光小县。
此处县城确实比一般地方更加繁华,已然是冬日之景,街道上依旧可见四处玩闹的行人。
“这处,就是宏光小县。”
郭先生正说这话,而后便听得一阵脚步声。
还不等他开口,便是看着一群扛着锄头的庄稼汉,满脸愤怒的冲了过来。
为首的那人便是一脸愤怒,手中锄头顿时怼到了他的面前。
“你竟然还敢回来,日日撺掇我家孩子去你那学堂,乱他心思,当真以为我们没脾气吗?”
这话一出,便是皇甫青也是满脸茫然。
先前听到他这般说法,只觉得是有些夸张,不曾想这世上当真是有人觉得,去学堂便是有毒?
看着一旁还有个皇甫青,他们这些庄稼汉还算是收敛。
倘若今日前来此处的是郭先生一人,这会儿锄头怕是已经打到他的脑袋上!
后者对此也是见怪不怪。
“照你们说法,应当只让你家孩子同你们一起面朝黄土背朝天,过这样日子?”
那些人敢和郭先生呛声,可看见皇甫青众人在此一时间都有些犹豫。
以前是不曾在这里见过他们这般人物的,难不成是郭先生搬过来的救兵?
这么一想,他们面对皇甫青他们几人的时候便是没有了先前那般恐惧。
眼看他们的情绪一变再变,皇甫青清末明觉得一阵好笑。
“于你们而言,此处的规矩是什么?”
这话一出,此处的几人面面相觑,心中也是困惑不已。
他们似乎不懂,为何面前之人,竟会与他们纠结。
眼看郭先生一脸头疼的模样,皇甫青便知晓这件事情是无解的。
倘若还能有挽回的余地,为何这十多年来却不曾将他们改变半分半点?
这本就不简单,如今皇甫青知晓面前之人冥顽不灵,自然也同他们没有什么好话。
“既然他们不懂,那便带去一起好好教教!”
这话一出,他身后,银狼小队众人上前,还不等他们动手,便突然听得这里的城中城中人一路讨饶。
他们一改先前对郭先生的那般嚣张姿态,几乎是要将自己的姿态低到尘埃里!
他们并不是不知事情好坏真假,只不过是在此处嚣张太久,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皇甫青看他们这般却是忍不住嗤笑一声。
“既然知道事情好坏,何必这般。”
他们哪怕是一早将此事解决,也不必落到这般境地。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做的事情可不能这么算了。”
皇甫青自然是记得,这郭先生,可是他们学堂第一个先生,此乃是一个标志性的人物,自然是要宝贵的。
而在这之后,他自然是要看此处的人们学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