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苏秋笙不需要有人引导,只需要自己点燃蜡烛便可以入梦预知未来。洪吉台看着她直视着烛火,烛火微晃,她的眼神逐渐迷离,直到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洪吉台只觉得一切太过于神奇,所谓的占卜只需要“入梦”便好。他伸出手,摇了摇苏秋笙,不确定地叫她的名字:“穆筱,穆筱。”任凭他如何叫喊,她都没有醒来。这是他想到了事情的关键——蜡烛。是否蜡烛灭了她就会醒来呢就在他准备吹灭蜡烛时,沈樾大声制止。洪吉台看着背着光的沈樾,果断停下:“为何”沈樾看着沉睡的苏秋笙,叹气道:“因为她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他心中暗自庆幸,拦住了洪吉台。洪吉台看着他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不可置信地道:“竟会如此危险”沈樾点点头,调整了苏秋笙的姿势,为她的额头垫了一个软枕,让她更舒服一些。他严肃地看着洪吉台道:“日后你莫要让她占卜了。她每入梦一次,身体便虚弱一次。”洪吉台无话可说,但还是嘴硬道:“我若知道,便不会如此。”苏秋笙进入梦中,入目是鲜艳的大红色,感受到脖子酸痛,她尝试着晃了晃头,这才发现她的头上戴着十分沉重的首饰,摸着还十分繁复。“吉时到!”婢女撩开车帘,明媚的阳光挤入狭窄的马车,有些刺眼。一双修长的手伸入,叫了声“娘子。”苏秋笙心中一惊,莫非此时是要嫁人了要嫁谁她低下头想撩开头纱,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放入那双手的手心。那双手将自己的手紧紧握住,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了软轿,轻声提醒她抬脚跨过门槛,跨过火盆,跪在软垫上。“一拜......”隔着头纱,苏秋笙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任由着身体与他拜堂。如果她能看到自己的脸,面容一定是惨白的。她猜想。随着婢女的搀扶,她走入了一间温暖异常的房间。“公主,公子知道您怕冷,特意吩咐奴婢们将房间弄得温暖些。”大人,公子是谁苏秋笙心里疑惑,但身体却笑得开心。苏秋笙知道,她无法影响这具身体原本的动作,只能按照她的视角去看发生的事情。等了许久,婢女开门问道:“公主饿了吗公子让我拿来些吃食给您。”苏秋笙撩开头纱,笑得可爱:“早就饿了,你家公子真是贴心。”她接过碟子,吃得狼吞虎咽,点心渣子还留在嘴角。这时,外面婢女齐声喊道:“公子。”苏秋笙看着走进来的人,沈樾穿着一袭红色婚服,帅气儒雅,她心中高兴。“阿楚,久等了。”苏秋笙看着他笑得幸福,心却凉到了谷底。阿楚,是谁莫非,这句身体的主人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位叫阿楚的“阿樾,好久不见。”阿楚的声音是温柔的,而非自己的声音。苏秋笙哀嚎,莫非自己要看着沈樾和不知名的阿楚成亲不成沈樾,你为何娶的是阿楚阿楚是谁如果现在可以见到沈樾,相信苏秋笙会毫不犹豫地直接问。“没娶到自己心爱的人,失落吗”阿楚开口问道。沈樾的面容浮上了一层不知名的难过,看着她却释然地笑道:“她会有自己的生活。”苏秋笙难过,却不知如何开口说。“你甘心吗洪吉台抢了你心爱的人,还要带着她的家人背叛大盛,背叛你护着的国家,你甘心放弃,甘心什么也不做吗”阿楚攥紧了拳头,愤怒地说。沈樾低下头,沉默不语。阿楚走上前,扇了她一巴掌,怒道:“你怎么如此没有出息”沈樾在此时爆发:“我确实没什么出息。她的家人要谋反,与她穆筱无关。而且我护着的国家是大盛没错,可现在的君主除了纸醉金迷外还能做什么外敌入侵,他坐视不理;朝堂党羽争斗,他隔岸观火。他已经没有资格成为大盛的君主了!”阿楚听完,欲抬手再扇他巴掌,却被沈樾拦下:“如果兄长可以坐上皇位,那么,大盛定是个政治清明的国家,一统天下指日可待!”苏秋笙呼吸急促,浑身发冷。她并未嫁给爱的人,甚至全家都要谋反!怎么可能父亲和兄长一心为国,怎会听了洪吉台的话要谋反谋反的下场,他们怎会不知阿楚看着沈樾,两行清泪缓缓流下,看着别过脸去的沈樾,她道:“沈樾,我嫁给了你,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我的兄长阿蛮才是你的兄长,那个穆宁不是!还有,你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我兄长的命,还握在穆家人的手中啊!”沈樾叹了口气道:“你兄长的事情,我会帮你想办法。只是,你莫要逼我。我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清楚,你和我都获得了各自想要的利益就够了。”冰冷的话让阿楚愣在原地。她抓住了沈樾离开的衣角,哀求道:“今夜是你我的洞房花烛。我们的交易,从这里开始。”苏秋笙愣住了,看着沈樾与阿楚越来越靠近的脸,直到帘子放下,蜡烛熄灭,她的心早已麻木。为何,她要入梦看到这一段未来苏秋笙颤抖。画面一转,她看到兄长提着刀,闯入了沈樾和阿楚的府邸。兄长与现在完全判若两人。她都险些没有认出来。沈樾抓住阿楚的手,行礼。“筱筱呢”兄长将刀对着他身后的阿楚,怒道。阿楚要走出去,却被沈樾拦住:“兄长,筱筱不在我这里。阿楚已有一月身孕,还望兄长莫要为难。”穆宁双目瞪得浑圆:“滚开,我没有问你,我问的是她。是不是她干的,她心里不是最清楚吗”洪吉台穿着草原的婚服,走进来道:“今日是我与筱筱的大婚之日,可三日前她就失去踪迹。我的人调查,筱筱在三日前只见过阿楚。”沈樾惊讶地回过头看着阿楚,阿楚眼睛猩红。..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