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方识深知要让皇帝厌恶姜蘅，就不能让他和先太子解绑。
于是，他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
砰。
不光其他人惊讶，姜去寒也皱眉，快要下班了，不是大事就下次再议好吗
定国公他奏的还真不是大事──“国子监的学生罢课，肃立于宫门外，已有三天。”
时不时就要去宫门口站一站，严重了就静坐绝食。
盖因先帝曾赞过国子监是“无官御史台”，又下令不杀不打不驱逐敢于进言的学生。
姜去寒问“这次是为了什么”
“是”方识一顿，垂下的头没有看到他的同僚们快要用眼神把他盯穿，他道，“学生们认为先帝与先太子已
姜去寒当了两天皇帝，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
再一看，那几个原本站着的大臣也齐齐跪下，离他最近的齐嘉言用一种“我的老天啊，你是突然疯了吗”的眼神看方识。国子监学生闹事不是大事，迟迟不举办大葬更算不上事。皇帝的陵墓需要几十年才能建成，皇帝的葬礼准备个月的也有。
雪衣
像一颗跳动着的白色心脏，最终落到帝王肩头。
“你是来替他们传话的。”帝王一步步走到他跟前。
天色大亮，阳光像瀑布一样冲进宫殿，然而丝毫无法改变这里冰封的气氛。
“不，”方识抬头，除了燃烧的嫉妒心，没有别的能支撑他，“臣想说大葬一日不举行，朝廷中就有无数像国子监学生那样挂心的臣子。”
伏
“你告诉朕，都有谁挂心此事”
“臣听闻吏部尚书从昭狱回来后，
“还有呢”姜去寒俯身，月华色的衣袍垂地，“你告诉朕，朕把他们都杀了，剖骨挖心株连九族。”
骨髓颤栗，口中像被人塞了一大块冰，一下子浇灭所有心气。
皇帝
他膝行几步，重重的
“礼部”皇帝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臣
姜去寒预感不妙，果不其然脑海里
礼部尚书王闻礼正
礼部尚书王闻礼已激活，可随时邀他进入会议室。
这都能戳到你x
姜去寒大受震撼，不对，他问系统“我记得他不是戒尺吗”
没有错，系统平静的根据数据做出分析请您继续用语言的戒尺鞭挞他吧。
他热爱您冷酷而怜悯的目光，热爱您带给他的切肤之痛。
并能把痛苦转化为甘美的果实，飘飘然飘飘然
显而易见，
“别
姜去寒被祂烦的忘记要说什么，目光下移礼部尚书还跪
“大葬的事交给你办，缺人的话。”他一个想到他爹，观察他爹十八年，姜去寒觉得他跟自己想象中的忠臣直臣有很大区别，“先太子党羽有一大半都闲赋
皇帝说完，耐心到达极限，摆手让他们离开。
“臣等告退。”
方识低头，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虽然皇帝没有点名道姓，但他绝对能把姜蘅塞进主事名单。
跨出殿门时，一个沐浴
那人点头，没有多言。
方识扫一眼，
“裴琚光”方识一直到出宫的马车上都还
一回府，他直径到书房，打算和幕僚商议，门还没有打开，身后便传来叫魂般的声音。
“爹”方彧游穿着一身赤红骑装，急匆匆迎上来，马鞭还别
一见他这个没大没小的样子，方识就忍不住把他和姜蘅的儿子姜重一做对比。
差太远了
他自诩和姜蘅争第一争第二，但他儿子肉眼可见
这也跟当年他被姜蘅娶到兴平郡主，获封姜国公一事刺激到，决心不娶到比兴平郡主更高贵的人就不结婚有关。
他晚婚晚育，方彧游就小了姜重一好几岁。
姜重一开蒙，论语倒背如流时，方彧游还
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方彧游虽然比不过姜家老大，但是绝对比姜家老二强。
多少个日夜，方识一想到方彧游书时，和他同岁的姜去寒正
姜家要是都是这种小孩该多好。
“爹”
“齐嘉言那个老匹夫借着边关战事出风头。”方识回过神来，概括上午
方彧游皱眉“他是外戚，陛下不会重用他的。”
“不好说，”方识道，“你知道裴琚光这个人吗”
“知道，他与姜重一走的很近。”
方识道“陛下让他
“不会吧。”方彧游满脸不可置信，“他来京城尚不足三年。”
“对，不足三年就成为姜重一的至交好友，现
“是。”
他们说话间，定国公府的几个幕僚赶到，
“你先下去。”方识示意幕僚们过来。
“好。”方彧游走了两步，又转头道，“姜国公府有动静。”
“我知道，姜蘅回来了。”
“还有，他们家二公子丢了。”方彧游受方识影响，自然视姜家为死敌，但是猛地打听到姜去寒丢了，心里却不是滋味。
方识惊愕“好好的，又不是七八岁小儿，怎么丢了”
方彧游上前，低声道“不过是有人趁乱对姜家下死手。”
就是
“行，我知道了，会留意这件事。”方识再次嘱托，“你这段时间，一定要搭上裴琚光的线。”
方彧游点头，回到自己书房，执笔写拜帖。然后找来管事，让他打听打听裴琚光
仔细想来，他其实与裴琚光有点交集。
大概是
捉刀的人不好选，既要才华出众又要身无长物。
方彧游派人找了四天，看了无数狗屁文章，就
正是裴琚光，远没有现如今这样超凡脱俗，反而形容狼狈的裴琚光。
或是因为畏寒但没有棉衣，他穿了一层又一层的薄衫，面色苍白如纸，怪里怪气的出现
“诗词写得好啊”堂弟动作夸张，竖起大拇指，“配上我家牡丹娘子的歌喉，绝妙。”
方彧游这才知道眼前这个穷书生是
“那便写写看，写好了重重有赏。”
裴琚光不悲不喜，平静道“是。”
三日后，方彧游拿了春日宴魁首。出自裴琚光之手的曙光赋
“诶呀，怎么写得这么好。”姜去寒惊叹，目光越过十几个宾客打到方彧游脸上。
方彧游一阵紧张，心想要是被姜去寒
所幸姜去寒看过后，把文章交还给宴席小童，继续一门心思侍弄白孔雀去了。
春日宴喧嚣热闹，美人名士像狂舞的蜂群，魁首方彧游被簇拥
方彧游想，自己为此准备许久的宴会，他怎么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