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不过是一头畜生而已”王无度数次被雪衣抓乱头
他的徒弟一听这话,赶紧撂开梳子,把半开的门掩住,深呼一口气“师父,您现
靠
骂只鹦鹉也要鬼鬼祟祟,御前的人比不上御前的鸟吗
御前鸟此时正
绿豆大的眼睛盯着裴琚光。
审视。
裴琚光呷了一口滚烫的茶,“陛下要找的人是否
“
“好,”裴琚光
好快,姜去寒心道,他说可用意思便是这个人登基前就是谢决一党的人。又感叹裴琚光这人聪明能干还沉默寡言,交给他办的事不多过问一个字,和朝中各个势力几乎没有交集。
简直是一款为皇帝而生的人才过滤器。
“既如此,传他觐见。”
“是。”王无度另一个徒弟退下。
“怎么不见王公公”裴琚光环视四周,平时王无度绝对不会把
姜去寒指着雪衣“被它捉弄了,去梳头去了。”
雪衣似乎很讨厌王无度,不过它下手有分寸,只叼走人家的帽子。不然它若是伤了人,姜去寒对待宠物和对待孩子一样,该打就得打。
“回你那里站着去,”姜去寒一个不注意它就飞来了,“不愿意站着滚笼子里睡。”
雪衣两个眼睛向外看,装痴呆。
“你能听懂。”
没办法,雪衣只好飞回长案上,一脚一个花生。
原来它
半晌,京兆尹进来,“下官盛今朝参见陛下,请陛下安。”
京兆尹虽然只是从三品的官职,但却掌管京畿一带的行政事务,有实权。
盛今朝此人也与京中勋贵不同,他出身寒门,入仕后从地方官做起,因为清正不阿、断案入神。短短三年打响名声,被先帝召回京中。
此刻他跪
接着一个人绕过他离开,盛今朝只看见那人衣摆下闪动的银边。
皇帝道“你起来。”
盛今朝来不及多想那人是谁,连忙站起,低着头不敢窥视天颜。
一张画卷
“你替朕把他找到。”姜去寒昨晚画的是自己,但他后来一想,一则京中许多人都见过他的脸,让皇帝的人大张旗鼓的找不太好。二则,他身体现
故而他烧毁自己的画像,转画阿特。
“遵旨。”
裴琚光推荐的人和他很像,只办事不多嘴,姜去寒很满意。
殿门推开,王无度端茶进来,他换了一顶牢固的帽子。
茶杯轻被放
盛今朝一边记下皇帝说的东西,一边好奇这人是谁,居然能让皇帝说出不要伤害他和他身边人分毫这样的话。
“多留意医馆附近。”
“臣记住了。”
盛今朝离开后,姜去寒
他不担心阿特会抛下他,他担心的是阿特打听到他父亲回府,也带着他的身体回府求救。
这对兴平郡主绝对是个打击。
系统此时突然幽幽道你放心,京兆尹能找到的。
“你怎么知道”
他比较喜欢当狗。
瞬间,姜去寒的焦虑带着他的语言系统和个人素养一起消失了,他呆呆地站着,好像变成了一只等待灭绝的霸王龙。
找到东西应该会蛮开心的系统不知死活的继续分析,鉴于你消极的工作态度,我之后会用委婉的方式提醒你。
姜去寒只问“你有实体吗”
可以有。
一个球形物体出现
“这样我比较安心。”姜去寒抚摸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没有一丝光线。
猛地紧,然后扔地上踩。
我怎么晕晕的。
春寒料峭,盛今朝带着画卷回到府中后立刻找来心腹,“找一个人,切记不可声张。”想了想,又道,“找到后先按兵不动,告知我就好。”
不管此人是谁,他都要恭恭敬敬把他请入皇宫。
梨花巷口,一辆奢华的马车堵
往来的百姓议论纷纷“怎么堵着道啊”
“换条路吧,你没看到人家牌子上写着定国公府吗”
“定国公又如何我们巷子里还住着裴先生呢。”
“你这个脑子真是人家就是找裴先生的,来,我们换条道走。”
“我不走,裴先生回来了”
人群给裴琚光让出一条道路,裴琚光走到马车旁,一只白瓷般的手掀起车帘一角“裴琚光。”
裴琚光叹气道“寒舍简陋,还望小公爷不要嫌弃。”
“哼。”方彧游倨傲地走下马车,
果真是寒舍,方彧游挪动屁股,不说家居摆设,连个软垫都没有和像样的茶杯都没有。
他冷着一张脸道“阁下看不起我定国公府吗为何昨日我管家来送拜帖吃了你家闭门羹。”
微风拂过,斑驳树影落
“是吗”方彧游怀疑。
“定国公有从龙之功,您年少有为,”裴琚光道,“怎么会有人故意慢待您”
回到定国公府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去听好话的,他要让裴琚光
“怎么说”
“少爷,定是裴琚光
方彧游皱眉“若是我昨晚就堵
幕僚一愣,觉得少爷想得有点简单,盛今朝
“你派人注意盛今朝的动静。”方彧游眼中暗色闪过,不要怪他,通天路人踩人,他必定要成为一人之下的那个。
两日后,方彧游拿到一张画像。
“盛今朝
“不用查,我知道。”方彧游的心情从看到这幅画像开始就不算轻松,“他是姜二的贴身侍卫,陛下真正要找的人是姜二。”
“难道陛下要杀姜国公的二公子”
“不对,陛下都放了姜国公,不至于
幕僚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皇帝的想法,最后想到裴琚光身上,“会不会是裴琚光和姜家有什么矛盾”
“我要先找到他。”方彧游道。
“什么”
“我要比盛今朝先找到他。”
两个幕僚闻言,惊讶地看着他,面面相觑,到底没说什么。
京郊。
一个背着包裹、身材高大的男人谨慎地回头,确定没有人跟踪后闪身进了一个农家小院。
最近两天,他感觉到许多人
阿特先把药放进厨房,洗完手后进入里屋。
里屋的床上卧着一个人,鸦
阿特轻手轻脚过去,探探他的脉搏。
脉搏依旧平稳地跳动,就如他一直红润的脸色,让人只觉得他陷
阿特却知道,小少爷已经五天没有睁开眼睛了。
只要一想到五日前,他掀开车帘,少爷额角流着血,昏迷不醒,阿特就想把袭击他们的幕后之人找出来剁碎。
两个时辰后,药熬好晾好,阿特捏住姜去寒的下巴,一点点把温热的药喂下。
一碗药,只喂进去三分之一,其余大半顺着莹白的下巴脖颈流到衣衫被褥里。
阿特早已习惯,把药炉旁的热水端去里屋,把手帕浸湿,轻轻擦拭透着药香的身体。姜去寒额头的伤已经长好,留下浅浅的疤痕。阿特清洁完后,从床边的小药箱里找出祛疤药,将清凉晶莹的药膏轻轻涂抹
他不愿意白玉
随后,阿特打开包裹,把里面的衣服给小少爷换上,“要去看大夫,少爷要委屈一下穿这些东西。”
穿好衣服后姜去寒被半靠
羽睫
半个时辰后,小院的药炉被砸碎,药渣同这里生活过的一切痕迹被埋进土里。高大英武的男人戴着大大的笼罩全身的斗笠,只依稀能识别出他似乎背着人。
傍晚时分,远山生起雾,天边一片粉红,像贵人们摔裂开的宝石。
阿特感受着背上的人平稳的呼吸,稳稳当当往京城走去。
这是最后一次尝试,如果少爷还不醒,他便带少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