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头的衣料。
“你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瞒你吗”
她泪水簌簌,见他终于肯抬头朝自己看来,忙腿坐直身,委屈控诉
“因为,因为我就是怕你会这样”
一旦没了身世的那道禁锢,就再没什么能阻止他无所顾忌
被她拽扯开的衣衫,从沈逍肩头滑落,露出矫健胸膛上错横的伤疤。
他一语不
半晌,阒眸沉沉,嗓音暗哑
“跟我
洛溦低着头。
素白的榻衾上,沾着两人掌心留下的血迹,斑驳点点。
她想起生平第一次见他时的情形。
倚着桶壁的小哥哥,白的像是雪做出来,割破的掌心和她交握
她却看他看得出神,忍不住抬起剩下能动的那只手,
“嗯,我害怕跟你
洛溦抬起眼,大颗的泪珠滚落
“我害怕害怕你用手段,让我再离不开你。”
“若你只是卫延,我可以”
“可你不是卫延,你是太史令,是我从小到大,都只敢仰视、不敢奢望的人。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愿意跟我
“你,能明白吗”
池岸边铜枝灯上的蜡烛,燃最后一息,黯然了周遭的光影。
沈逍的心,却如同被烙铁炙烤着。
胸口撕扯出的一波波酸楚,蜂拥塞堵着,让他快要窒息。
“我不明白。”
他的声音,压抑了太多的情绪,又干又涩
“我只知道,你就合该被人逼着,宋洛溦。”
他伸出微颤的指尖,抚去她颊边的泪水,臂将她拥住。
“你想要赌什么我就是你的,只是你的,有什么好赌的”
他抬手揉进她脑后的
满腔情愫层层叠叠,压得沉重,把他的心都塞住了,不知如何宣泄,狠着声
“我那晚,就该杀了你那蠢兄长,就是他的那些蠢话,让你从小总是心怀愧疚,总为了旁人的事奋不顾身,却从不知为自己去争去求,永远都
洛溦尝到了从他唇上传来的泪水咸味,颤声落泪
“嗯,我我是有点弱。“
沈逍见她难得肯老实一回,忍不住无声莞尔。
弱就弱吧。
反正,也不用她去争,有他呢。
沈逍伸出手指,将女孩脸上浸泪的碎
第120章
无量寺的石脂炸药引爆,太后受伤,随即迁入朝元宫,名为休养,实为软禁。
她伤势虽不重,但毕竟年事已高,又担忧从前大昭寺中的秘密被揭出来,心神难安,
朝中门阀旧党原就连番被沈逍扼夺要职,如今又失了太后这座靠山,族中子弟凋零,亦再无可掌舵之人,一时辙乱旗靡,束手无措。
不多日,昔日晋王府翊卫旅帅周旌略,执永徽帝遗诏,领三万军马抵至长安,彻底控制住了京畿重地。
大行皇帝的遗诏除了为昔日晋王与渭山两案平反,亦包括禅位于齐王萧元胤,两日后,被囚于朝元宫的太后,下懿旨罪己,承认矫诏篡权,还政于正主。
自此,混乱了数月的朝局,总算渐渐稳定下来。
萧元胤从鬼门关拣回了一条命,幸得郗隐神医妙手,恢复得十分迅速,离开玄天宫前,特意来观星殿找洛溦。
洛溦一身素衣绯裙,站
“殿下。”
又斟酌了下,不太确定,“是不是该改口称陛下了”
萧元胤负手打量着玉衡,“还早,过几天登基典之后再叫吧。”
醒来后,方知自己竟是被沈逍那厮所救,之后两方拉锯似的几番谈判,终是应下那人诸多条件,也算是尘埃落定。
萧元胤的视线,从巨大的青铜仪器上回,落到洛溦身上
“你是真打算跟他了”
以沈逍如今的权势地位,改朝换代并非难事,却肯将九五之位拱手相让自己,假惺惺什么是他与未婚妻的“共同心愿”,酸得萧元胤直想动手揍人。
洛溦低头调整手里星盘,“我本来就是玄天宫的人,自是会跟着太史令。”
又调转话题道“当然也会忠心为殿下办事,就像
萧元胤瞥见她面上神色,心中便已有了答案。
难怪那日她不肯离开长安,他问她是不是要跟了沈逍,她却避之不答。
她曾
齐王扯了下嘴角,扫了眼洛溦手里的星盘“本王不信这些,你随便编些吉利字句就行。”
洛溦道“那可不能随便。”
这关系着玄天宫的声名呢。
她知道齐王对沈逍的芥蒂,斟酌着,又道
“其实太史令也是支持殿下继位的,所以才会叮嘱我们认真准备,之前殿下
萧元胤似笑非笑,“你现
洛溦道“我对殿下只实话。”
萧元胤沉默了会儿,“行,我也只信你。”
他这段时间被从幕僚们也劝了很久,明白今后跟沈逍合作乃是必然。事实上,知晓前因后果后,他也暗自佩服过沈逍的计谋手段,明白将来稳固朝堂缺其不可,亦知对方既能为昔日晋王部将筹谋多年,持中秉正,
自己既有大丈夫之宏图伟志,就不该拘泥私心,感情用事。
萧元胤心里做了决定,此刻看着洛溦,却又抑不住一缕酸涩,负手道
“本王对你许诺过,会革新故制、公正治政,以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