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怎么回来这么早”
陈木文“我送完知青下午去西边犁地,那边地犁的差不多了,就提前回来了。”
“那几个知青分哪里去了”
陈木文说他没问,他把人送到队部就去上工了。
“不过我听强子哥说,队里以后可能还要来知青。以后再来人不好都往小队里分,大队长想把靠近后山的几个废房子翻新一下让他们住进去。”
江文清说这也是个办法“我看他们年纪也不大,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分到老乡家里肯定也紧张,不如住
陈木文笑着捏她的脸“你说的好像自己比他们大的样子。”
江文清嗔他一眼“反正比你大”
陈木文咳一声看了她一眼,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她手里。
“那什么这给你。”
江文清抬起手一看,是个半个巴掌大的铁皮盒,盒子上面写着友谊护肤脂。
“雪花膏”江文清惊喜道“你怎么想起来给我买这个”
陈木文扭扭捏捏不想说,江文清故意逼问他“是不是给以前跟你好过的对象买过”
陈木文忙说“我哪来的好过的对象,这是我干活的时候听别人说的。”
那家媳妇想要蛤蜊油,他家男人干活的时候跟旁边的人吐槽几句被陈木文听到了。
今天去供销社买盐和煤油,他就顺便问了一下。才知道蛤蜊油是摸脸的,不过比蛤蜊油更好的是雪花膏。
雪花膏也有各式各样的,袋装的一毛二一袋,有瓶子还能去散称。陈木文买的这种铁皮盒要一块钱一盒,他没有犹豫就买了。
其实售货员还跟他说有瓶装的,买瓶装的贵些但是更划算,不过正好缺货了,他就要了铁皮盒的。
江文清得知价钱,小小的心疼了一下。
不过陈木文愿意给她花钱,她也没说什么心疼的话打击他的积极性。
她让陈木文看着熬骨头汤的火,自己去屋里洗脸想试试雪花膏。
来了这边她就没再护过肤,十七岁的身体正是鲜活的时候。
这些日子她吃得饱,加上适当劳动,脸色已经逐渐褪去蜡黄丰润起来。
不过原身本就不是什么很白嫩的人,再怎么恢复也恢复不到前世江文清那种程度。
只能靠外力改变,她还愁呢,没想到陈木文还挺上道的。
现
她听到公公婆婆回来的声音,
陈木文一进来就看到江文清站
“往哪搬”
江文清不说话,冲他勾勾手指,陈木文凑过去江文清让他闻闻“香吗我涂了你买的雪花膏。”
陈木文贴到她脸上嗅嗅,闻到一阵淡淡的桂花味。
“香”
说完他嘬了一下,江文清说他耍流氓。
打闹一会听到陈翠春
陈翠春看他俩出来说“咱晚上擀面条放骨头汤里吃,面我和好了,待会你跟你大嫂给擀了。东头你一个婶子家儿媳妇要生了,让我去帮个忙我晚点回来。”
江文清说好,让她放心去晚上回家吃,给她留饭。
陈翠春嘀咕着往外走“你那表婶忒抠,是个让人帮忙从来不留人吃饭的货。”
江文清笑笑没接话,等她走了再去灶房看和好的面。
面条是杂面条,面用的豆面和高粱面,和面的时候再少加点白面,不过口感偏硬还是没有纯白面好吃。
张兰香想多挣几个工分,还没从地里回来。陈木武
江文清看没多少事,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搞定,就让桃桃看着火,去后院拔点叶子菜待会一块放面条锅里。
后院院墙边种了一小片红苋菜,这个菜炒出来汁水都是红的,放
江文清摘了一大盆,全都洗洗准备晚上烫了吃。
大骨头炖到天黑,一直炖到汤色奶白,陈翠春还没回来。
张兰香已经回来,正抱着学学坐
她正跟江文清嘀咕,正好陈粮丰来灶房说他去看看,让他们先吃。
面条已经擀好切好,什么时候想吃直接下过煮就行。
陈粮丰走后,江文清盛出一盆骨汤,捞出两块肉多的骨头等着老两口回来吃。
剩下这些又添了水烧开,把杂面下进去等面条被汤汁浸润,汤汁也被面条变得浓稠的时候再把红苋菜倒进去。
红苋菜一烫就熟,熟了以后叶子里面到面的汁水把面条也染成红色。
江文清直接把面条盛到各自的碗里,大家端了碗就坐院子里吃。
骨头砍断一人能分一块,上面的肉没完全剔完,炖烂了之后贴骨的肉吃起来更香。
陈木桃小脸小嘴,张不开嘴啃骨头,蹭的脸上都是肉汁。
张兰香被她逗笑,拿刀把肉剔下来给她吃。
今天晚上只有面条,没有准备别的配菜。
江文清吃两口想起前段时间腌的笋可以吃了,又放下碗去掏了一碗腌好的笋回来。
腌笋的时候放的糖少,江文清干脆多放点辣椒做成了辣口的。
现
张兰香吃一口直拍大腿“明天送饭我
江兰香笑“行,那个腌笋的水回头弄点笋放进去,还可以接着泡。”
可惜就算是杂面条也是有数的,好
几人吃完晚饭天也黑透了老两口还没回来,张兰香让陈木武和陈木文去看看。
陈木武和陈木文正好
吃完饭给老两口留的骨头汤就
陈翠春干了一天活,早就饿了。
吃了两口才感觉缓过来“我就没见过比你这表姐家更抠门的,请人去帮忙连口水都不给喝。”
陈粮丰也饿了半天,没说话先吃几口饭,感觉肚里有东西了他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啥人,叫你你还去。”
“那我不去咋整,毕竟是亲戚,没人去给她压炕头她脸上也难看。”
江文清才听明白,原来是这边的一个习俗。女人生孩子找个儿女双全的人去压炕,不过这个习俗队里很多人都不做了。
这个表婶儿媳妇生三胎都是女孩,这一胎才想起来,就叫陈翠春去坐坐。
江文清问“生了吗”
陈翠春说没有“估计还要折腾到半夜。”
第二天早上去上工,江文清听旁边人说才知道那个表婶终于如愿以偿得孙子了。
柳二妹说“志成媳妇可终于熬到头了,你都不知道她老婆子有多坏,因为没有男孩日日磋磨她。”
江文清听得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旁边刚分来的女知青,听了这话有些义愤填膺。
“现
这个女知青是顶了张招娣
就是没干一个小时,就有些焉巴了。
正
柳二妹闻言有些尴尬,公社妇女主任是她拐着弯的亲戚。
她说“这怎么好管,人家也不打不骂,就是嘴上磋磨让她寒天腊月都不停干活,管了说不定人家还要说你多管闲事。”
柳二妹看她年纪不大语重心长道“你还没成家说了你也不懂,过日子的门道只有过日子的人才懂。”
女知青有些不服气不过也没反驳柳二妹,她随手把拔出来的秧苗根上的土摔打掉。
“以后我要回城里嫁人的,我妈说了让我
江文清看她一眼没接话,她说话时的眼神里还带着某种闪烁的光。
许是看她性子还不错,柳二妹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二妹,她叫江文清,我们都是老陈家儿媳妇,你叫什么”
女知青这个时候倒腼腆的笑了一下“我叫汪雪,今年十六岁是从南城来的。”
江文清惊讶道“你才十六岁怎么到这来了”
汪雪说“我家就我符合条件,我大哥是工人,小弟才十二岁只能我来了。”
她敛一下笑容又说“不过为国家出力嘛我们全家都光荣”
江文清没再说什么,只告诉她别老蹲一个地方,蹲久了腰受不了。
可能是看她太小,柳二妹和江文清还挺照顾她,告诉她怎么拔最省事,什么时候偷懒撞不上小队长
汪雪顺利融入三队里,结束拔秧的时候她们还约好插秧还
晚上江文清问陈木文“知青现
陈木文“昨天大队长带人把房子整了,他们应该住知青所。”
江文清跟他说汪雪“她居然才十六岁就一个人来了,要是我我肯定要吓死。”
陈木文摸摸她的头“我提醒你,你还有几个月才十八岁呢,也只大她两岁而已。”
江文清眼神飘移,转移话题“我看柜子下面还压得有报纸,明天我带一些给汪雪糊墙吧。”
陈木文没意见,那堆报纸也是当时从队部拿来糊墙没用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