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围观之人都被姬凌洲的残暴行为惊呆了。
对方竟生生拔了伍长君的舌头,真的是一点都不怕得罪吾元宗,不知这位傲剑峰的长老与朱雀台究竟有着怎样的过节。
随即他们的目光转向其他三人,归元教跟吾元宗的长老携手出现,实在是个大新闻。同为东洲三派之一,彼此鼎力,关系不能说恶劣,可也称不上多么和谐,不愿叫其他洲钻了空子,也不愿另外两派联手,关系一直是相当复杂。
两派长老一起出现,很难不引起别人关注。
伍长君的落败是个开始。
姬凌洲下面的师弟和师妹实力同样强悍,符奕云对战李霜夜,一手金光神咒修炼的出神入化,进攻防守都无可挑剔,还演化出旁的神通,战力非凡,将李霜夜打得节节败退。
映心海生活着很多怪物,环境险恶,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免不了和它们打交道,论战斗力四人都是极强的。只是长时间住在这里,几乎不在东洲其他地方走动,对各派的实力水平认知很有限。
他们知道自己很强,跟别的门派修士比起来有多强,缺乏具体的参照物。
今天正好是个机会,若非为了验证李霜夜的水准,符奕云早就把人收拾了。
这番举动落在对方眼里就显得十分可恶,犹如猫抓耗子似的处处戏耍,逼迫他使出浑身解数,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又不能不打起精神全力迎战。
有这样的实力之前却名不经传,实在是屈才。
李霜夜思索脱身之法,终于祭出压箱底的法宝,一面小小的旗子飞出,迅速化出六面,分别立在符奕云周身,主旗在上方,以禁锢之力将人困住。
果不其然,符奕云立即打算暴力拆卸,想到前面被毁掉的法宝,李霜夜心疼的一抽一抽,可眼下场景容不得他分神。知道这面宝旗大概率也拦不住符奕云,他已经知道面前的怪物有多么禽兽变态,只是为了能够拖延时间,有个说话的空隙。
“道友听我一言”
符奕云完全不理会,挥拳对着前方就是一击,困住他的旗子重重一震。
李霜夜脸皮抽搐,加快语速“你有这样的本事,在这朱雀台唯实屈才我们吾元宗欢迎各方有志之士前来投奔加入,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离开这等穷乡僻壤去东洲繁华之地闯一闯”
“只要你愿意加入吾元宗,我愿意在掌门面前保你一个长老之位,一飞冲天”
符奕云眼神奇异的看他,手里动作停下,李霜夜还以为招揽的话语起了作用,再接再励,“道友,今日之事是个误会是归元教在我吾元宗的掌门面前搬弄是非,念着同为东洲三派之一,掌门不愿失了和气,才不得不派人前来,绝非有意寻衅滋事”
一声不屑怒喝从旁传来,“李霜夜,这话说出来你也不嫌脸红”
司墨意狼狈落到李霜夜身旁不远处,气喘吁吁,手指颤抖,正渗着血液,丝毫不甘示弱,发出冷笑“眼见自己不敌,就想把责任都推到我们归元教的头上,好趁机招揽对手以脱险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也不看看对方肯不肯听你放屁”
“你们吾元宗今天为何而来,自己心里头清楚伍长君这张嘴不是今天才长,他说过什么,惹得朱雀台这位对他如此痛恨,生生拔了舌头我与杜峰主今天讨不得便宜,同是吾元宗的长老,你以为自己能例外”
说着,司墨意抬手擦了擦嘴边的血,他手指钻心的疼,目光盯紧对手。面前女修手里抡着大铁锤,身姿挺拔修长,健硕有力,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个体修,以他音修的能力本该占尽便宜,哪知道对方是个怪胎,精通音攻手段。手中双锤凌空一击,古怪震动瞬间直击五脏六腑乃至脑子,震得心神动荡,气血翻涌,浑身如同被直接捶打。
不得不以音波回击,抵消古怪震动,然而对方的攻击实在过于霸道,起初音波还有效果,渐渐的,似乎摸清楚他的实力和攻势,压力倍增,生生震断琴弦,还有他的十指。
堂堂音修被人拿两个大铁锤在最擅长的领域击败,奇耻大辱
为着一个魏鑫已经赔上魏家的老祖魏力,难道还要赔上归元教的一个长老和一个峰主
他魏鑫也配
思绪流转,飞快做出决定,司墨意神色一冷,忽的抬手一摄,将李霜夜抓入手中,迅速在他后背贴上能带人逃跑的传送符,冲着朱雀台外面奋力一掷。
事发突然,不光李霜夜震惊万分,符奕云跟战君兰的目光也被瞬间吸引去。
不知道司墨意抽的什么疯,但能够逃跑李霜夜求之不得,顺势掐诀,围困住符奕云的宝旗绽放光芒,将战君兰同样困在里面,只要有一瞬间的空隙就够了,传送符生效,带着李霜夜一闪,出现在千里之外。
杜青君与司墨意心有灵犀,毫不犹豫一起朝风幸冲去,似乎打算集合两个人的力量将其击败。
然而事情完全不是这样,杜青君吸引注意力,司墨意掏出传送符,啪一下贴上去发动,将风幸随机甩出千里之外,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向李霜夜相反的方向逃走,催动传送符。
赌吾元宗更惹对手厌烦
所幸,他们赌赢了
李霜夜压箱底的宝物果然有两把刷子,将符奕云和战君兰困住了一会儿,姬凌洲毫不犹豫起身去追。
当他追上李霜夜把人抓住,司墨意和杜青君已经趁着这个空隙跑了。
此时李霜夜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当成了诱饵,司墨意果然不会那么好心
同时这是个极坏的消息,意味着在归元教和吾元宗之间,身为吾元宗长老的自己更吸引敌人仇恨值。想起伍长君的下场,李霜夜如丧考妣,面如死灰。
危机时刻,他做出了跟伍长君一样的反应,“你们难道不怕吾元宗踏平这小小的朱雀台,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目光迎上姬凌洲的视线,瞬间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嘴唇颤抖,惊惧,羞愤,屈辱,“我我与雪如圭同门一场,他为修补天窟身负重伤,我也曾心急如焚,守了他数天,直到苏醒众长老峰主对他多有怨言,是我从中周旋。掌门指派我来,就是怕伍长君行为过激,让我将人平安带回吾元宗”
姬凌洲不愠不怒,眼神冷漠的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就算归元教上门闹事,让吾元宗掌门不得不息事宁人,你们又是如何这么肯定贵派的雪长老在朱雀台”
“是命灯。每个入门的弟子都会有一盏属于他的命灯,可通过命灯判断弟子的生命情况以及大概位置。”
姬凌洲眼神一厉,“命灯你可有带在身上”
“”
铺天盖地的压力让李霜夜感觉浑身骨头都要被压断,血肉发出痛苦悲鸣,几乎要挤成烂肉,顿时不敢耍花招,失声尖叫“在吾元宗雪如圭的命灯还在吾元宗他他的命灯发生了变化”
原本奄奄一息的火苗注入新活力,重新焕发生机,距离玄琼仙尊巅峰时期自不能相比,可里面代表的含义非同寻常,所以吾元宗掌门才会派出座下心腹长老前来,确认雪如圭现在的情况。
脱困的符奕云和战君兰向着归元教二人逃跑方向追上去,只要还没有离开映心海,就有机会
天边冷不丁绽放出强烈金光,冲天金色将半边天空都映照成金灿灿一片,吸引映心海所有生灵的目光。
山峰之巅,雪如圭双目紧闭,周身金光笼罩,仿佛化身为第二个太阳。
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持续不间断的修炼,终于迎来最为关键的时刻,达成从量变到质变。
铺满云雾的金光尽情舒展后向中心凝结,一直退到雪如圭身上,近乎实质化,形似卵壳,脉动般跳跃,一颤一颤。守在旁边的一人一豹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凝视。
终于,卵壳碎了,化成无数碎片再次收缩凝结,全部退到雪如圭眉心,化成一抹金痕。
黎采玉眉心同样有一抹金痕,是他的修炼成果,形态与雪如圭眉心出现的金痕不一样,代表具备不同的神通。
端坐修炼的人睁开双眼,眼珠被金光填充成金色,褪去后依旧残留淡淡金光,就连头发也染上淡金光晕,清冷气质增添威严,如天上之日不可直视。
炽心仙剑发出兴奋嗡鸣声,横在雪如圭面前,他抬手握住,尚未完全从冥冥之中的神奇状态脱离,顺从本心起身舞了一段剑法,惊若翩鸿,宛如游龙,既有修仙之人的空灵飘渺,又有侠义之士的洒脱自在,心随剑动,玄琼仙尊鼎盛时期又该是怎样风华绝代,惊才绝艳。
黎采玉正要为雪如圭高兴,忽的眉心一胀,神识飞出千里,捕捉到从朱雀台逃出的杜青君和司墨意。
两人惊骇望着这边,惊惧不已。
双方放出的神识碰撞,黎采玉毫不犹豫碾碎二人,将他们的神魂撕成碎片。
身躯失去力量支撑,无力坠落云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狗哥,我成功了”
“恭喜圭圭。”黎采玉微笑着,用力捏住雪如圭面颊,皮笑肉不笑的狞恶威胁,“还有,叫我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