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脸,姬凌洲这一耳光扇过去,配上教训意味十足的话,当即叫伍长君心态爆炸。
他的动作很快,毫不犹豫挥动本命剑,直取姬凌洲性命,气势汹汹。
却在一瞬间,被对方以两指夹住剑尖,寸步不得向前。
身为傲剑峰长老,伍长君地位尊崇,一身剑法绝不是虚的,剑修又是以超强战斗力闻名,竟在这逼仄的牢房里,被个名不经传的小小狱卒,轻而易举以两根手指夹住剑尖,纹丝不动。
交锋才刚刚开始,实力差距似乎就已经展现出来。
是个高手
伍长君心底一惊,脑子稍微冷静,但是目光迎上姬凌洲的眼神,羞辱感就涌上来。脸颊火辣辣的疼,昭示方才发生的事情,他堂堂傲剑峰长老居然被个小辈犹如教训阿猫阿狗一般,轻慢不屑的随手扇了一耳光。
这等奇耻大辱,必让竖子以血偿还
灵力疯狂灌入本命剑,意图强行震开姬凌洲,强烈的波动叫剑刃嗡嗡作响,散发出骇人剑气,如狂风般席卷周围。姬凌洲不动如山,衣阙翻飞,能绞碎一切的恐怖剑气风暴被金光牢牢阻挡在外,不得伤他半分。
伍长君恨恨咬牙,目光极其阴沉,“这是雪如圭的意思自甘堕落后干脆寻了个姘头私奔,不将本门长老放在眼里,他是打算背叛宗门好,真是了不起看来是我吾元宗这地方太小,容不下他玄琼仙尊这样光风霁月的仙人”
姬凌洲周身的淡淡金光膨胀,一下子充斥牢房,将归元教的杜青君司墨意,以及吾元宗的李霜夜都笼罩在内。
剑气风暴在四人骇然注视下,被暴力撕碎,消失的无影无踪。
姬凌洲松开手指,伍长君立马抓住机会挥剑,此刻他已经不敢再有一丝轻敌自大,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施展全力一击。
啪
被一巴掌扇回去。
补上了只有一边挨过巴掌,另一边却没有的空白,左右平衡了。
伍长君的脑子再次空白,短暂的停顿后愤怒到浑身发抖,睚眦欲裂。
对方明明可以用任何方式反击,却偏偏选择了最为羞辱人的一种
第一个巴掌还能说是猝不及防,第二个巴掌完全就是实力问题,倾尽全力的剑法不过如此。
羞辱感在脑海里爆炸,伍长君气得浑身发抖,他冲着姬凌洲再次挥剑攻击。这位傲剑峰长老在姬凌洲面前挥舞本命剑,犹如无知小儿在成熟大人面前挥舞大棒,处处都是破绽。
连脚步都没有移动,稳稳当当站在原地,对着挥剑欲取自己性命的伍长君又是一巴掌。
啪
响亮的巴掌力道万钧,把伍长君整个人都抽飞,重重撞到墙壁滑下来。金光覆盖的牢房固若金汤,伍长君张嘴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墙壁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一个气急败坏,一个游刃有余,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杜青君与司墨意互相对视一眼,对姬凌洲的评价急速拔高,达成共识,眼前之人绝不可能是个狱卒。
李霜夜挡在伍长君面前,神色难看,“阁下究竟是何人”
“伍长老性子有些急躁,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此次我们二人都是奉掌门之命前来调查门中长老失踪之事。雪长老因身负重伤,修为尽失,出门访友时无故失踪,门中众人都是担忧不已。听归元教所言,杜峰主座下弟子魏鑫曾经在朱雀台见到过雪长老。”
“今日之事兴许是个误会,不妨我们好好谈一谈。”
姬凌洲似笑非笑,“我要是没抽伍长老这几个巴掌,你是不是不会发现这可能是个误会”
李霜夜眼底迸射怒意,自认已经退了一步,对方竟还如此咄咄逼人。
“小友虽有几分本事,可东洲能人辈出,还是要谦虚点才好。”他语气冷下来,隐隐透出威胁,“或许你能打赢一个伍长老,但别忘了,我们有四个人,小小朱雀台能有几个如你这样的高手。”
“我们只为带回雪长老,今日只要你们把人交出来,朱雀台和归元教的冲突与我吾元宗无关。”
话音落下,杜青君发出冷冷一声讥笑,不等他出言嘲讽,拐角那边冒出三个脑袋。
“大师兄,我可以打他了吗”符奕云举手,乖巧询问。
“大师兄,我们还是省了流程,直接打吧。”风幸提议。
“大师兄,你快点”战君兰催促。
三人目光炯炯有神,只差大喊打起来打起来,无畏无惧,虎视眈眈。
包括伍长君在内,四人都是一惊,旁边竟然还有别人,而他们毫无察觉
姬凌洲面不改色,神态自若“这是我不成器的师弟和师妹,实力比我差一点点,但应付几位是足够了。师尊教导我们,与人交际要懂礼貌,几位远道而来,虽然是不怀好意,兴师问罪,但我朱雀台却不能失礼数。”
他瞥一眼杜青君和司墨意,“归元教问魏鑫所犯何罪,我的回答就是他当街击杀执法队成员后逃窜,大放厥词冒犯我派祖师,罪有应得,没有别的交代。”
“吾元宗声称魏鑫曾经在朱雀台见到过你们所谓的雪长老,一面之词,与我何干。若没有其他事,还请回吧。”
“为着归元教这点破事,不得不在这里当狱卒,就等着你们上门,以免底下的弟子实力低微,稀里糊涂送了性命。”
杜青君忍无可忍,“竖子受死”
身为归元教凝虚峰峰主,何曾受过这等轻慢,他能有今天地位都是靠自己打出来,一身修为实打实,也曾遇到过难以对付的敌人,但最后活下来的人是他。
今天一而再被激怒,怒气槽早就满了。
有伍长君前车之鉴,杜青君没有任何轻敌,一出手就是十成功力,然而结果也是一样,被姬凌洲以食指中指夹住剑尖,纹丝不动,寸步不前。剑上凌厉的剑气可劈开山峰,却似石沉大海,没能造成一点伤害。
司墨意和李霜夜不约而同出手,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撕破脸皮,手下见真章也就是,谁赢了谁就有话语权。伍长君见缝插针,直奔取人性命而去,他根本不相信小小朱雀台能有多少高手,面对吾元宗和归元教派出的长老可以全身而退。
那边三人见状果断出手。
两边都是四人,瞬间打的不可开交。
小小牢房过于逼仄,破开上方将战场转移到天空。
归元教和吾元宗都是东洲的大门派,能够从一众修士脱颖而出成为长老,自不会是绣花枕头。放在外面甚至可以当个开山立派的祖师,众星拱月,因而对姬凌洲口中所谓的祖师都不大在乎。
直到正式交手,他们才知道魏力究竟踢到怎样的铁板。
小小朱雀台卧虎藏龙
战斗引发的动静迅速惹来注意,尤其是飞来横祸,莫名其妙替伍长君挨了一顿打的那几人。
天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简直见着伤心,闻者落泪,心理阴影无限大
实在是太残暴了,差点以为活不下来。
眼尖发现其中有一人就是吾元宗傲剑峰的伍长君,两眼瞬间冒火,恨得牙痒痒。
“伍长君不过如此”有一人张口嘲讽。
“是极是极”
轰
伍长君被姬凌洲一掌劈中腹部,从上空重重打下地面,砸出一个巨坑。
这位傲剑峰长老浑身狼狈,伤痕累累,本命剑裂开一条条痕迹,早已不复之前的傲气凛然神采英拔。他艰难爬起来,以剑拄地,抬头看向落下来,悬浮半空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姬凌洲。
强
很强
轻而易举便将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实力差距犹如天堑,令人绝望。
伍长君已经是强弩之末,而对手依旧游刃有余,今日落败已经是注定。
他将所有账都算在了雪如圭身上,今日若非为了寻雪如圭,自己怎会在这小小的朱雀台翻船,光风霁月的玄琼仙尊如今也不过是一滩烂泥,休想独善其身
背着宗门跟姘头逍遥快活,却让他这个宗门长老受此毒手
真是该死啊,雪如圭
他气沉丹田,正欲用仅剩的力量喊出雪如圭三个字。
姬凌洲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隔空一巴掌将他抽倒在地,将所有恶意都堵死在喉咙里。
悄无声息落地,抬手将伍长君摄起,狠狠掐住脖子,“伍长老这条不听话的舌头,得好好治治才行”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伍长君瞳孔地震,艰难发出声音“我是吾元宗长老你难道不怕跟吾元宗结仇,为朱雀台招来灭顶之灾”
姬凌洲嗤笑,讥诮“伍长老这份自信可真是令我佩服,吾元宗没了你一个傲剑峰长老难道就会不行了想要宗门为自己倾巢而出,吾元宗怕是没有这份心气。”
这一瞬间,伍长君脑海里闪过玄琼仙尊,即便是为宗门做出如此大的贡献,却也在失去修为后落得这种下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伍长君发出凄厉惨叫,痛到几欲昏死。
一条血淋淋的舌头扔到地上,正是刚从他嘴里拔的。
曾经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可曾想到今日落难之时,也该尝尝亲手种下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