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什么都不做才不像话吧,毕竟第一个找到你的人是我啊。”
我僵硬地保持着身体不动,直到柔软的触感落在眉心,又飞快地离开,像一片羽毛轻柔地拂过。
欸那是什么东西
我怔住,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些什么。
覆在我眼前的手缓缓地往下移着,从眼眶落在更加滚烫发热的脸颊上,冰凉的感觉很是舒服。
“睁眼。”一道声音从头顶不远处响起。
我缓缓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有点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世界像是被打翻了的调色盘,努力了一会才勉强能够分清周围事物的轮廓。
“龙野,看着我。”一道声音从头顶响起。
“稻荷神大人怎么了吗”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大抵是离得太近,我不太看得清对方的长相,只能看见一双灰绿色的眼睛。
想起稻荷神的告诫,我又赶紧捂住嘴巴,“抱歉,我忘记您不让我说话了。”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再次说话时,感觉又把嘴巴捂得紧紧的,但我好想说话啊,想询问刚才落在眉心处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莫非是诅咒标记一类的东西
不,我相信稻荷神是不会害我的
但还是好在意啊在意得不得了
我努力地挤眉弄眼,试图将问题通过眼神给传递出去,既然是稻荷神的话,一定能明白其中的讯息吧
轻笑声再次撞入我的耳膜,啊在神明面前狠狠丢人了,我难为情得想要找条地缝,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给埋进去。
“我允许你说话了。”神明大人的声音变得愉快起来。
“是是”我有点开心,旋即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刚才那是什么呀”
我一边说一边指指自己的眉心。
“你忘记了吗”神明大人挑了挑眉,话里没有任何责备的意味。
于是我有些得寸进尺地点头,“我想要弄明白那是什么,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很重要”
“很重要。”
“为什么很重要”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很重要。”
车轱辘话说了一转,除了废话还是废话。
我赶紧补充了一句,“因为您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不是什么废话,这是我多年来的诚心。
“这样吗那我还真是嫉妒我啊。”神明大人的声音有些失落。
“欸”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会嫉妒自己啊真是太奇怪了。
“那我再演示一遍好了,这次你就睁大眼睛看清楚吧。”神明大人的声音很快就再次响起。
“拜托您了。”
我点点头,试图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等等,刚才的我是闭上眼睛的吧,现在是不是也应该闭上眼睛啊可是稻荷神又让我睁大眼睛看清楚。
可恶,到底该怎么做
正当我东想西想之际,神明大人弯下腰来,他的脸在我眼前骤然放大,朦胧的眉眼之间有几分熟悉之感,他身上的气息也让我感觉到熟悉。
没等我细想,一只手覆盖住了我的下半张脸,甚至嘴唇都能够感知到手心处干燥的掌纹。
我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灰绿色的眼眸近在咫尺,近到能够看清眼下的一圈弧形阴影,正直勾勾地盯着我,距离变得更加近了,直到温热的吐息透过指缝落下。
这是一个落在指节上的吻,我的心脏因此震动不已。
“这个是”神明大人拉开几分距离,开口淡淡地说着,“契约生效的证明吧,大概。”
我的大脑彻底变成了一团浆糊,根本就没听清对方说的话。
“总之,我现在是不会放弃的了,你也会明白的。”
神明说出了这番话,与此同时,一股难以抵抗的倦意袭来,眼皮也变得无比沉重。
直到最后我都不忘吐槽一句。
稻荷神你是什么谜语人吗
等我再次睁眼之际,记忆变得一片模糊,只隐约记得自己似乎见到了稻荷神大人,好像还做了什么很失礼的事情,还有关于什么契约
是梦吗我摸了摸自己脸,那里的温度已经淡了许多,但又太过于真实了吧。
“啊,可算是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几分懒散,我抬眼看去,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蜷缩在一张躺椅之上,而另一边是
“稻不对,角角名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明明记得刚刚和我说话的人是稻荷神来着,看来果然是梦啊。
第93章九十三只狐狸
“路过。”角名语气平淡, 他的胳膊撑在椅背上,偏头看向我,“你知道你喝酒了吗”
我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眉头皱起, “酒不可能的吧,我今天喝的都是矿泉水。”
但刚才记忆里留存的一切都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一时间我竟也想不出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从长椅上坐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头还有点晕乎乎,隐约的胀痛感也随之袭来。
身体上的反馈无疑是酒精在作祟,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半点印象。
该不会是我回忆起自己吃的最后一样东西,再回忆到仓库里的原材料, 这才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
“看样子你已经想起来了。”角名慢条斯理地从浴衣的袖子里拿出一部手机,上面挂了一个小小的绘马吊坠。
我连忙在口袋里摸索着,果然没有找到我的手机。
角名用两根手指的指尖夹住我的手机, 手腕微微摇晃着, 他继续开口道“你睡着的时候帮你接了一通电话,是你打工那家店的老板。”
“是前辈吗”说完这句话后我感觉眼前有些失焦, 赶紧用力拍了一下脸颊, 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说出唯一可能的解释,“看来是在搬食材的时候拿错了。”
我记得老爹也说过有种酒的口感和颜色都很像普通的饮料,出现这种疏忽倒是也能够理解啦。
其实我还有些庆幸那份刨冰没有卖给其他人,不然就糟糕了,毕竟限酒令的惩罚可是相当严厉的。
听了我的话之后,角名的话音却更加冷淡了, 每个音节都像是凝结了一层冰冷的霜, “你的那位前辈是故意这样做的吗”
“欸”我怔住,一下没有缓过来, “故意是指什么”
“真不知道该说你反应迟钝,还是一点都不懂男人。”角名露出惯常的嗤笑表情,眼神像弓道部里常用的利箭,旋即语速飞快地开口
“傻乎乎地吃掉别人给的东西,又傻乎乎地在路上乱窜,最后还傻乎乎地睡着了,我还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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