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裤子云利用时空戒指出现在彩霞山鸡公岭,割下了假信使的头颅。
夜已深,细雨还在纷飞。
他把头颅装入黑布袋子里,找到暂住在玄幻宗门、夜不能寐的军师,将京城那边的事讲给了她,以征求建议。
军师关上门窗,告诫他:
“云,为国效力,这正是你实现人生终极价值的时候,切不可因斩杀信使一事而提心吊胆耿耿于怀,我也主张应该速去青州大理寺找到狄大人,他是众官之中为数不多的清流。
在战事上,听说西突厥也有修仙高人,其中一位掌握着令人闻风丧胆的暴雨犁花针,导致令朝廷官兵数次溃不成军,所以你切不可轻敌。
另外,一定要想办法救活美人鱼,就让豆娘留在她的身边伺候着,只是得换个地方,不要长期呆在王公公住处,要防止高力士等人盯上。”
最后,军师强调,尽量不要与花头相见,免得李贤吃醋。
裤子云点了点头,施拱手礼:“有劳军师了,我虽有时空戒指在手,但总不能利用它有事没事瞬间转移,因为这会耗去不少功力的,我得集中力量,去赢得打败突厥的胜利。“
“放心吧,我料定峨嵋暂不会有事发生,东方也败和鬼人也不敢在朝廷用兵的这个节骨眼上来攻击我们的,包括来俊臣和四大天王也不敢的,毕竟这次是武皇后亲自降旨招你去朝廷的。
峨嵋有母夜叉防守,我还是比较放心。若有大事,我会派仙子们给你送信,别忘了,她们的叶雨术可谓炉火纯青。
不过,我倒觉得应该分一些士兵长期看守玄幻宗门和黑峡谷,尤其黑峡谷应该有重兵把守,那些灵石、牛角毒蝎必须得到保护。
曾经的黑峡谷有进出咒语,可惜现在没有了,任何人都可自由出入。为防止灵石和灵虫被盗,我打算派玄武将军和东风破去看护。玄幻宗门这边,暂由宫商角管理。”
军师说完,不断地咳嗽,痰中还带有血丝。
“您的身体怎么了?”裤子云很惊诧。
“偶染风寒,不必挂怀,不留你了,你快回京城吧。”军师稳了稳头上的丝帕。
裤子云含泪告别。
…
眨眼出现在司礼监。
豆娘和花头还守在美人鱼的床榻前。
“云哥哥,刚才嫂子说梦话了,你所提的黑袋圆滚滚的,装的是什么?”花头声音很小。
“是吗?那太好了,”裤子云声音很轻,“呵,黑袋里装的是狗头,就不给你们看了。”
豆娘把茶水递给裤子云。
天刚亮不久,昨晚那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御衣戴着斗篷,乔装成送菜老叟早早地来敲打王公公的府门,裤子云赶紧利用麒麟珠将自己和豆娘黑化,隐在屋角。
王公公亲自开了府门,寒暄着菜价,把他引进屋子。
显然,御医是李贤的心腹,得到过叮嘱,要不他就不会乔装成卖菜老头。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御医还是摇了摇头:“唉,不得不做开颅的手术了,鄙人要学一回华佗,但愿别出事,要不鄙人的脑袋也得搬家,你就祈祷吧。”
说完,御医看了看花头。
“啥?开颅?大人可别吓我呀。”花头六神无主,“大人有多大的把握?不会是第一次开颅吧?”
御医没有回答,额头挤满豆大的汗珠,浑身颤抖。
空气似瞬间凝固。
一旁的王公公不断催促:“大人医术精湛,何不一试?”
半晌,御医怯怯地说:“鄙人干脆去领死吧。”
说罢,他便收拾包袱,想出去,被花头拦住并跪下:“求求大人救救美人鱼吧。”
御医犹豫不决。
被麒麟珠黑化的裤子云急得用手使劲地揪自己的手臂,却不敢现身。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
忽听府外有人大喊:“王公公,有人看见一个戴着斗逢的盗贼撞进了你的家,恕我们冒昧前来搜捕盗贼。”
一定被盯上了,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王公公非常害怕,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府上的大门已发出重重的拍打声。
这时,裤子云顾不了那么多,赶紧现身,这可把御医吓惨了。没等他反应过来,裤子云便转动时空戒指,将床上的美人鱼和床边的花头,连同豆娘和御医一起,瞬间转移至昨日的那座破败的尼姑庵。
御医有点懵圈,似在云里雾里。
“啊,鄙人不会是撞上鬼了吧?怎么会冒出一男一女?”
“大人别怕,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花头边说边将美人鱼轻轻平放在一条石凳上,“请不要给任何人说,包括李贤。”
御医机械般不停地啄头。
裤子云走近跟前,微笑道:“大人别怕,开颅吧,出了事我们为您顶着。”
御医依旧慌张:“鄙人,恐怕,没那个,本事,再说,鄙人也没带开颅的,刀具。”
“刀具,这个简单。”裤子云说罢,用手在空中一抓,一把锋利的小刀便出现的手中。
“可,可是,鄙人真的,从没,开颅过,得用真情之泪,浸润伤口。”御医吱吱唔唔。
真情之泪?这个还真有。
多亏雪娘(纸间雪)收集不少。
裤子云利用时空戒指,瞬间到了峨嵋,并从军师那里得到雪娘曾经收集的真情之泪,然后瞬间回到尼姑庵。
豆娘长叹:“唉——,真得感谢雪娘,凡事皆因果呀。”
花头的脸有了笑意:“云哥哥,五天后便是初一,要早朝,但凡三品以上官员必须提前进京,即便常在东都洛阳经营人脉的来俊臣也得提前赶来。
我担心来俊臣这个恶魔会使坏,担心斩杀信使的谣言会提前流入皇宫,所以,我建议你马上去青州大理寺,找狄大人商量对策。”
说罢,花头看了御医一眼:“大人,能保证今天的对话不被外泄吗?”
拿着开颅手术刀的御医还在打颤。
花头呵斥:“为保万全,我干脆把你的舌头割下。”
御医一听,赶紧跪下:“鄙人不敢,娘娘放心。”
豆娘把花头拉到破庵外,小声责备:“妹妹,你怎么敢说割舌头那样的话?厚德才能载物,那可不是仙子所为。”
花头冷笑:“呵,这可是宫廷,这也是我成长的一部分。”
裤子云走了出来,异常慌张。
“怎么啦?我的云哥哥。”花头一改沉闷之色。
“那块黑布袋子忘记拿了,里面装的可是那个冒牌信使的狗头。”裤子云急出冷汗。
“啊?!”豆娘搓了搓手,然后平静地说,“快回王公公那边把它拿回来吧。”
然而,当裤子云利用时空戒指从王公公家回来的时候,却空着双手。
“云,准是王公公保管起来了,见过王公公吗?”豆娘淡淡地问。
“没见到王公公,据说他后来被一伙人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