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柏云和余枫乐两人面面相觑,随后是余枫乐打破了僵局:“帮我叫个车?”见应柏云望过来,他恼怒道:“手机放车上了。”
应柏云闻言勾了勾嘴角,将手机递给了他。
余枫乐看了眼手机屏幕,熟悉的侧脸让他手指一顿,点进了打车软件,输入地址后将手机还给了应柏云:“不是说弟弟而已,怎么还让他亲脸?”
应柏云沉默了半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角,声音很淡:“看到了吗?”
余枫乐稍稍蹙眉,疑惑的凑了过去,盯了好大一会他摇了摇头:“什么东西?你上火了?”
应柏云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开口道:“弟弟而已,不仅亲脸还亲嘴。”
余枫乐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应柏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猛地后退了几步,有些维持不住形象的骂骂咧咧了几句。
见应柏云依旧老神在在,余枫乐有些迟疑的踱步过来:“你不是有男朋友吗?”他回想了一下:“叫什么,何永炎?”说完他看了应柏云一眼,嘴边的笑意尽失:“你这不是让陈风当男小三吗?”
应柏云垂眸看他,声音很淡:“你和陈风什么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应柏云之前不问现在又问。
总之余枫乐来了劲,调侃道:“竞争对手兼普通朋友,平时在外面偶尔关系好一下,私底下老死不相往来。”
稍作停顿,他声音压低了些:“我偷偷告诉你,其实陈风暗恋我,不过我没答应。”
应柏云看了他一眼,沉默良久才开口说话:“我和何永炎关系比你俩正常点,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余枫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那陈风怎么一口咬定你俩搞对象?合着你现在还是单身?”
应柏云没说话。
余枫乐被他这态度弄得有些懵,迟疑片刻,开口问道:“你知道的吧,陈风这些年没少惦记你,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别吊着他了。怪可怜的。”
应柏云抬眸看他,过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语气很淡:“不是说他暗恋你?”
余枫乐哑口无言。
应柏云见状朝他笑了笑,示意他叫的车来了。
在余枫乐的视线下,应柏云声音放轻了些:“我们当哥哥的,追人都是这样的。”替余枫乐拉开了车门,应柏云诚恳的笑了笑:“希望你帮忙保密,追到了请你喝酒。”
——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楼道的声控灯还没修,应柏云摸着黑上了楼。拿出钥匙,应柏云盯着狐狸头看了好大一会,随后才开了门。
出门前忘记关窗了,今晚下了点雨,地板上积了不少的水。应柏云拿拖把将水渍拖干净了,烧了壶热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了一会。
烧水壶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略显嘈杂,应柏云双眼无神的盯着斑驳的墙壁。
虽然他在余枫乐面前说的信誓旦旦,但有没有底气只有他自己知道。
“初恋见老。”
陈风的话倏地在脑海里响起。
应柏云眼眸一沉,叹了一声。
陈风现在身边围着的不用多想就知道是些如何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况且余枫乐口中的“惦记”有多少是因为情谊,又有多少是因为不告而别的怨恨,又或者是误会他“另寻新欢”的报复。
应柏云脱下西装,半瘫在椅子上。
他轻轻叹了口气。
扯下领带,手机一震,华总亲自走了财务审批。
想必是开心了。
附中那个工程应柏云知道,保守估计上七位数,之前应柏云去接触过,对方趾高气昂连大楼都没让他进,如今音桥在其中搭桥牵线,以后少不了和陈风打交道。
应柏云轻轻舔了舔嘴角的伤口,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越想越头疼,应柏云索性不去再想。给何永炎转了支付宝过去,没过一会对方就发来了微信消息。
字里行间在打探着他和陈风的关系,应柏云没想好怎么回答。
一方面是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应柏云一向不愿意和别人多说。但最重要的一方面原因,是应柏云不想让太多人去窥探陈风以往的经历。
他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实属不易。
沉默了太久,手机那头的何永炎转移了其他话题。看着他言语间的关切,应柏云想了想,还是主动回答了。
【应柏云:他之前是我男朋友。】
等了没多久,对方打了电话过来。
应柏云思索了一会,接通了。
“柏云,”何永炎像是喝了酒,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我早猜到了。”
应柏云沉默了一会,转移了话题:“你在哪?安全吗?”
何永炎轻轻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安全的,不用担心我。我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他稍作停顿:“你说他之前是你男朋友,可现在不是了。”
应柏云没有否认。
“如果可以的话,”何永炎声音有些沙哑:“你看看我。”
“你知道我的回答,一直都没变过。”应柏云声音很淡,稍作停顿:“你早点休息。”
在一阵沉默声中,应柏云率先挂了电话。
之前何永炎或明示或暗示,身旁的朋友都知道他的心思,就连蒋敏也曾撮合过两人。
应柏云虽一早就拒绝了,但由于蒋敏在他舅妈那治疗,和何永炎避免不了联系。到如今这个局面,应柏云也有很大的问题。
应柏云查了下附近的疗养院,一时拿不定主意。
蒋敏病情恶化,他实在没理由在这个时候给她换疗养院。
满腹愁绪,应柏云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洗了个忽冷忽热的澡,应柏云随意的用毛巾擦了擦正在滴水的头发。
浴室里没地方放衣服,他身上就穿了件过膝的衬衫。
拉开浴室门,房间的灯不知为什么暗了,应柏云怀疑是跳闸了。
他披上外套拉开房门。一只脚还没踏出去,只见一道极快的身影倏地从一旁窜了出来,带着一身酒气将他半搂着带进了屋。
“和他分手。”沙哑的男声带着寒意,不容拒绝的将应柏云抵在了门上。
双目对视,应柏云停了挣扎。
“从哪知道我住这的?”呼吸有些不稳,应柏云被门板硌得生疼:“先放开我。”
“和他分手。”拽着他的手更用力了些,陈风的声音带着寒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攀上了应柏云的耳边:“只是弟弟而已?当初你在我床上求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叫我弟弟?”
无法避免的,想到两人做的那些事。
加上敏感的耳边传来阵阵灼热的呼吸,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从后背攀升至头顶。
应柏云屏着呼吸偏过了头,声音很淡:“我们没在你床上做过。”稍作停顿:“在我床上做了两次,在我家落地窗前一次,还有一次是在我家沙发。”
陈风没想到应柏云会揪他语句间的错误,趁他发愣的片刻,应柏云借机推开了他。
“灯是你弄没的?”应柏云将揉皱的衣服扯了扯:“如果是拉了闸,等会房东就会过来找我。”
“没拉闸。”陈风冷声打断了他的话,半倚在门板上转过身面向了应柏云。
应柏云扫了他一眼,最后将视线移在他的脸上,声音很轻:“这么晚了,我俩孤男寡男待在一个屋,不太合适。”
陈风眸光一沉,缓缓走了过来。
满腔的怒火在看到应柏云白皙而修长的腿而泄了气。
陈风看得眼热,喝了一晚的闷酒彻底上了头。沉默良久,他冷冷的移开了视线,声音沙哑:“何永炎知道你光着腿私会前男友吗?”
“不知道,”应柏云声音很淡:“不过你再大点声整栋楼都知道了。”说完他不紧不慢穿上了睡裤:“这房间不隔音。”
陈风一哽,盯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说吧。”应柏云递给他一根烟:“这么晚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我刚刚说过了。”陈风声音很淡,像是例行开会一般稀松平常:“和他分手。”
见应柏云不说话。
“他没发现你嘴边的伤,”陈风坐在应柏云床头,双眼暗潮汹涌:“他压根不在乎你。”
应柏云深吸了一口烟,声音很淡:“你拖着他一天了,他没机会发现。”
陈风咬着牙,眼下的怒气已然掩饰不了。
应柏云看得有些心疼,刚想适可而止。
嘴唇被磕上来的那刻,连手中的烟都被撞掉了。应柏云整个人被这股冲击撞的往后仰,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舌尖就被一股力咬住了。
满腔的酒味,应柏云挣脱不了,被抵的越深,挣扎的越疼。应柏云索性勾上了陈风的脖子,重重的咬了回去。
咬疼了也不松口,陈风闷哼着,细细的吻着。
被亲的累了,头晕眼花,应柏云懒得挣扎,半仰着头小声的喘着气。陈风见状像是恢复了神志,重重吻过他之后往外移了移。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手机拿来。”应柏云没力,哑声吩咐道。
陈风变了脸色,一只手立刻攥上了他的手腕:“下面还硬着,你就想着和他打电话?”
应柏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下了床。
手机那头何永炎发来了消息,对方向他报了平安。
应柏云没来得及回复,手机就被身后人抢走了,熄屏,将手机扔到某个角落。
借着月色,应柏云看着陈风冷着一张脸朝他缓缓走来,直到一双手握住了他的腰,身前的人垂眸贴近:“白天说的还算数,你陪我一晚,我就不再做考虑,直接把项目给他。”
“我搞不懂你。”应柏云声音很冷,却没推开他:“你是对我余情未了,还是想尝尝老男人的滋味了?”
见陈风投来视线。
应柏云解开了他的拉链,声音很轻:“初恋见老?”在陈风微怔的目光下,缓缓俯身下去:“硬的真厉害,你也没什么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