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活畜生,等我牛皮了,我一定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尝尝尿裤子的滋味。”王伯咬牙切齿的说道。
在拒绝任何人进屋,羞愤的独自躺了一天后,王伯行动自如。虽还有一些僵硬。
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就这味儿,也不敢让别人洗。何况靠山宗哪有人帮忙?比他大的,他喊不动。卫安安比他小,他能喊小女孩给他洗裤子?
刚把裤子挂绳子上晾晒,姬勇魁就来了。
“怎么样,恢复了吧。”这问题,问的很没有水平。姬勇魁的视线不断地在裤子和王伯下半身来回瞄,根本控制不了。
“死不了。”见这货一副看笑话的模样,王伯顿时心情不好了。
“死不了挺好,挺好的。来,训练继续。”姬勇魁这话一出,颇有些心虚的避开了王伯的视线。
王伯懒得争辩,迈开了仍有些蹒跚的步伐。
等到了场地,一众不当人的家伙,无不偷瞄王伯新换的裤子。裤子没什么神奇,就是前一条裤子发生的故事,挺有趣。
“来都来了,开始吧。”姬勇魁当即发令。
王伯回头鄙视了某人一下,慢吞吞的跑起来。
姬勇魁也有模有样的学着王伯蹒跚的样子,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那样子,要多贱,就有多贱。
王伯确实也跑不快,能动,不代表能跑。目前来看,即使慢慢走,每一步都是酸胀的痛楚。但王伯又不愿轻易认输,非要强撑着跑动。
“靠山宗对弱者,从不怜悯。”周海旺轻叹道。
“师弟,小心!”卫安安闻言,心知不妙,立马提醒。
“晚了!”周海旺紧盯王伯。
只见姬勇魁那一米四的小身板,快如闪电,贴近王伯,拉开两腿,犹如罚任意球。而慢吞吞的王伯根本来不及反应。
“泥……”王伯粗口还未来得及说出,就如炮弹一般飞出。可见姬勇魁这一脚的威力。
“妈……”落地后的王伯,又被姬勇魁踢飞。两句骂人的话,都胎死腹中。
“太欺负人了。你闪开,让我用小锤锤教他做人!”卫安安忍不了,一把推开周海旺,就要入场。
这一回,周海旺不装了。伸手抢过清风锤,抓着卫安安的脚踝一提溜。
“你放开我。”卫安安怒吼道。奈何人小手短,根本碰不到周海旺,无处借力。所有意图,都被周海旺的摇晃所破解。
“别动,好好看着。他必须过这关。意志力,很重要。假如有一天,大敌在前,他跟今天一样,浑身酸痛,是不是就得认输,伸长了脖子,让别人砍!他只是疼,不是不能动。能动,就要尽量去动。怕疼,没资格做掌门。”周海旺嘴里出来的话,没了往日的嘻嘻哈哈。
此时的靠山宗众人,全都聚精会神的看着王伯。就连夏刚正也一言不发,眼神闪烁,呼吸稍有一些紊乱。
“哎呀呀,这不是我家王文孝么,咋就这么可怜,被欺负的太惨了。只要你开口说出你的名字,我立马阻止他。”好死不死的,云百兴伸手制止了姬勇魁的进攻,站在王伯面前假惺惺的问。
再次被动享受自由落体的王伯,那叫一个哑巴吃黄连。实在是疼的没听清老头说什么。
“唉!本想给你个不挨揍的机会,奈何你不中用啊!继续。”云百兴后撤一步,看向了大弟子。
“等一下!等……”王伯刚听清云百兴说的什么给个不挨揍的机会,还没来得及让对方再说一遍,只觉剧烈的疼痛之下,再次被姬勇魁,送上了半空,再次体会自由落体的美妙。
仿佛疼痛促进了身体的恢复,渐渐地,也没那么酸痛了。只不过新增的内伤,疼的王伯提不起劲,气走游丝,无法聚力反抗。
“哎呀呀,这不是我家王文孝么,咋就这么可怜,被欺负的太惨了。只要你开口说出你的名字,我立马阻止他。”又在王伯连续挨了十几脚后,云百兴再次上前询问。同样的话语,同样的语速。当然,还是同样的失望。
王伯不作声,这次铁了心,打死也不开口。
云百兴摇了摇头,背过身去。示意姬勇魁继续。
此时,王伯心潮澎湃。这么有吸引力的后背,偷袭的好机会。挨了十几脚,积蓄了这么久的力量,想要发挥出它的作用。
但直觉告诉王伯,没那么简单,这老东西,没那么好对付。
“我刚才感到了敌意,小家伙,是你发出的吗。”见身后之人始终没动手,老头转身笑道。
“呸!”王伯吐出一口红痰,翻了个白眼。
“还等什么,揍他!”老头催促道。
姬勇魁听话的很,立马冲来。
在王伯看来,这只一米四的大老鼠,讨厌至极。好在老头并未提醒,大老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王伯有反击的能力。即使知道,也无妨,以王伯目前的能力,死不了人。
“来得好!”王伯暗道一声,双掌黑光顺发,舍身前扑,直取姬勇魁大腿内侧。
此时,姬勇魁意图正蹬的左脚,已然收不回来,下三路中门大开。
眼见王伯袭来,姬勇魁一时小腿冰凉,真气流转,双手欲挡。
王伯一往无前,势不可挡。本来就没奔着雀儿去,再怎么着,也有收留之恩,不可害人性命。
王伯直取姬勇魁大腿内侧,曲泉,阴包。
姬勇魁略微停顿,忍住了痛感,麻痹。
王伯抓住了停顿的时间,绕身继续击打,环跳,风市,委中。
姬勇魁顿时失去了下半身的管理权,啪的一声,双手拍地,直接跪在了地上。
“倒是小瞧了他的点穴功夫,大师兄大意了。”周海旺放下了卫安安,嘀咕着。
“掌门师弟,威武霸气。”卫安安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拍马屁的功夫,这一声吼叫,稚嫩又打气。王伯听了,非常的爽。
当然,王伯不会给姬勇魁反击的机会,立马来了个裸绞。带真气的裸绞。本想贴背,将姬勇魁面朝大地压住,带住右手裸绞,利用膝盖腿,压死顶住左手。
压上去才发现,不需要这么麻烦。一米四的个子,直接压上,基本无解。就那小胳膊小腿的,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反击。
奈何,失算了。谁能想到,小小的身躯里,隐藏着巨大的力量!
裸绞成型又如何,照样被强行掰开。你会点穴又如何,人家恢复能力快的很。再说了,已是仙人,方才看上去点穴成功,只怕是一米四的配合演出。
这场比试,从一开始,就是一米四的个人秀。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王伯在姬勇魁的反裸绞下,睡的很快。
“不公平。大胡子,带我去修炼!”卫安安气鼓鼓的说道。自然也看出了姬勇魁从头到尾都在戏耍掌门师弟。气有什么用,得练。掌门师弟天下第一,在掌门师弟成为天下第一前,她卫安安要努力修炼,替掌门师弟揍这些个糟老头。
掌门师弟说的:你看我挨揍快乐吗?快乐你就慢慢看。不快乐,就去练,替我把面子挣回来。
卫安安当时还调皮回嘴:自己的面子要自己挣,云半山说的。
掌门师弟咧了咧嘴:滚!
“文孝啊,你刚才睡过去的姿势,很帅。要不,就把这招叫做睡得快,如何?”姬勇魁见王伯醒了,故意讥讽道。
“成王败寇,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王伯没好气的回道。打又打不过,嘴巴要是也认怂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又不是生死一线,训练而已。该认输认输,该低头低头。怂一点,能翻盘。请参考越王勾践!
“我还以为你变哑巴了,会说话啊!”姬勇魁开始蹬鼻子上脸。
此时的王伯,又到了全身不能动弹的地步了。精神的疲惫与身体的疲惫,同时压垮了最后一丝坚持。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就地睡觉。
睡了一会,着凉了,更难受了。
“需要帮忙吗?”姬勇魁的声音,又非常讨厌的出现了。
王伯继续假寐,不予搭理。
姬勇魁摇了摇头,抱起王伯,送了回去。
屋内,王伯双眼圆睁。对于再次失败,心中感到挫败,很是难受。
曾经高飞过,才知道匍匐之不易。而只有匍匐过,才更加向往飞翔。王伯的骄傲,一次又一次的被无情碾压。
跌落谷底,最是磨人。
挡在前面,看不见的障碍,叫自己。另一个自己,全盘否定自我的自己。
王伯不想消极,不想丧气。
可现实的板子与巴掌,实打实的全受着。他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或几百个。
人生最大的障碍,就是看清自己,超越自我。谁都活在樊笼里,谁都不愿意面对最真实的自己。
有些真实,太脏太乱太作呕。而有些真实,过于明亮,照的人无比羞愧。
“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眼里的晶莹剔透,终究承受不住泛滥的情绪,开始倾泻。
东来宗,一声凤鸣响彻天地。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小桃红向着迎面走来的女子拱手道。
来人正是小姐,肩上的小凤凰,很是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