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让我练刀的,这不就来了吗?”
司浊笑着开口。
对方先是一愣,而后也笑了。
“练刀?当真是个好想法。”
随后,他朗声开口,
“通知全部内门弟子,今日本座传授解刀之法!”
这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是龙吟门仅次于宗主的强者,也是龙吟门的戒律长老,名为李全。
而他最为擅长的,正是龙吟门的镇宗绝学,解刀之法。
他口中的解刀之法,是在保证不把人经络破坏的情况下,把对方的肉骨全部剔净,算得上是极为歹毒的刀法之一。
李全修道四十载,直到今天还没能结丹,仅仅是筑基巅峰,和他擅长这种歹毒的刀法也不无关系。
不多时,龙吟门山门口已经密密麻麻地站着百来号人,分成两拨,全部都是内外门的弟子。
另一位长老和三位堂主也齐齐到场,站在一边,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李长老传授解刀之法。
“年纪轻轻就已经筑基初期,看样子是自诩实力超群,行事无所顾忌才敢来我们龙吟门撒野。”
“原来已经筑基,怪不得能让李长老这样兴师动众。能见到李长老将筑基修士解刀,对我们来说也收益颇丰。”
这两人不愧是龙吟门的堂主,作为筑基中期的修士,一眼就看穿了司浊的虚实,对于李全怎么把司浊刀解也开始期待了起来。
见门内全员尽数到场,李全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司浊身上。
“我会尽量让你多活一会的,毕竟像你这种不要命的筑基修士也不是这么好遇到的。”
李全笑着从身后抽出了一把长刀,刀身锃亮,反射着迫人寒光。刀柄微红,细细看去竟是鲜血将原本的材质浸染。
下一秒,李全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司浊身前。
“解刀五式,其一,顺式。”
李全确实把司浊当成了他传道的工具,在出招之时还不忘向身后的弟子讲解,
“所谓顺式,顺肌理,应脉络。”
司浊的反应已经足够快,在李全出现的那一刻,已经朝后退去。
虽然让李全都有些惊讶,但还不足以完全避开他这一刀。
司浊的右胸衣袍被割开,在长刀横扫之下,肋间被砍中,直接划出一道血痕。
奇怪的是,鲜少有血液流出,仅仅出现了一条红线。
“不愧是李长老,一刀建功,对方根本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是啊,就这一手解刀之法,李长老怕是结丹以下无敌手了!”
见到这迅疾的一刀,别说龙吟门的弟子,就是白貂都坐了起来,
“霍!有点实力啊,他怕是要经历一场恶战了。”
一旁的司铎则是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实在不行,我用命替浊爷拖延逃跑的时间。”
司铎早就劝司浊稍加恢复之后再来,可司浊心意已决,他也不敢多说。
此刻看到司浊吃瘪,他已经默默地想好了最坏的打算。
此刻司浊在闪转腾挪间同样感受到了来自李全的压力,不得不说李全作为筑基巅峰,对于灵气以及刀技的运用确实远超司浊。
司浊凭借着能看到对方云尺和身体的勾连,才勉强没受太过严重的伤。
“解刀五式,其二,裂隙。”
李全已经察觉到司浊不管是身法还是对灵气的应用都十分生疏,他猜测对方一定是服用了什么天材地宝,是强行筑基的修士,眼中的不屑更浓。
“所谓裂隙,穿骨隙,裂其筋。”
他改扫为刺,直接刺进了司浊的关节。
好在司浊反应够快,没有让他刺断自己手臂。
然而周围龙吟门的弟子已经开始欢呼了,他们无比地骄傲,戒律长老这轻描淡写之间的几次出手打得司浊节节败退。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我龙吟门撒野!?”
“李长老威武!出刀如龙!”
“黄口小儿!能死在李长老刀下,真是你的福气!去下面的时候,你就偷着乐吧!”
只是就在他们欢呼雀跃之时,李全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没有继续进攻反而和司浊拉开了距离。
“嗯?!”
他看着司浊,面露警惕。
因为他不仅仅擅长用刀,也是一个筑基巅峰的修士。
他十二经的窍穴已经全部开启,只是还没有结丹。
他对于危险先天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此刻他从已经遍体鳞伤的司浊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危险。
“这小子,难不成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招式?”
他嘴上没说,心里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
要是司浊一旦展露出有能够威胁到他的手段,他就立刻让在场的长老和堂主随他一同应对。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筑基巅峰的修士,在面对司浊这样筑基初期的修士时,他展现出了足够的谨慎。
司浊此刻气喘吁吁,方才的对决让他认识到了自身实力和筑基巅峰之间还有着极大的差距。
于是,他不准备再藏了。
随着他灵气在心主经快速运转,他的双臂腾起火焰。
只是这次没有炽羽出现,只听见司浊大喝一声,
“炎刃!”
不管是李全还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在他们看来,司浊即将要做困兽之斗,一定是拿出了自己的最强之法。
下一刻,李全愣住了。
龙吟门所有人也都愣住了,包括司铎,同样愣住了。
因为,司浊在怒吼炎刃二字之后,想象中的神兵没有出现,甚至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出现。
出现在司浊手里的,是一根鲜红的,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针。
好吧,或许可以勉强称之为牙签。
霎时间,龙吟门的所有弟子爆发出了排山倒海的笑声。
所有人笑得都人仰马翻,只有几个外门弟子不忍心再看,只觉得司浊这筑基境是白修了,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李全更是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怒火在此刻到达了巅峰。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被侮辱了,竟然为了这么一个蠢狗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甚至还让全宗门的人都来到了此地。
他已经从想要借司浊立威,变成了只想赶紧把司浊解决,他丢不起这个人。
“该死的东西,真是浪费本座时间。”
只有白貂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