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么多秘籍你都淘不出来一本有用的?”
司浊盯着白貂,
“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白貂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往桌上一躺,手撑着脑袋,一脸嫌弃地开口,
“这种靠双修之法精进修为的宗门能有什么好东西,你要学?你学吧,以后可没月辉草了,我可帮不了你。”
它一只爪子在还没有干透的墨砚里转圈,爪子上已经满是墨迹。
司浊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随手拨弄着那些秘籍,忍不住嘟囔,
“万一屎里有黄金呢?”
就在他随手拨弄秘籍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本名叫炎刃的刀法。
“炎刃...”
司浊用两根手指捻起这本刀法,他眯着眼,仔细看去。
他发现这本刀法上竟然隐隐地攀附着一些黑色的脉络,
“这啥玩意儿?脏了吧唧的...”
一旁的司铎则是起身靠了过来,他觉得有些奇怪。
在把这些秘籍给白貂之前,他分明都已经把常年累月的灰给掸干净了才对。
“爷,是哪里脏?我再清理一下。”
“喏——全是蜘蛛网一样的东西。”
“在...在哪?”
“不就在...”
这时,司浊突然闭口不言,连忙从司铎手中拿回那本刀法秘籍,咽了口口水。
“这里...有黑线吗?”
司浊指着书上的一个位置开口问道。
“没...没有吧?”
司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用力瞪大,却始终没能看见什么。
而后他转头看了眼白貂,司铎想向白貂求救,因为他被问得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该不会是和云尺一样的东西,只有我看得到吧?”
那一刻,司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司浊不再说话,开始不断翻看那本刀法秘籍。
一旁的白貂看似背对着司浊,实则把对方的动作全部看在眼里。
“果然如此...他这是什么秘法?寻宝之法?”
这本刀法自然是它混在这叠秘籍里的东西,本就不属于云从观。
而这本叫做炎刃的刀法是它方才趁机默写下来的秘籍,也是它漫长的岁月里,为数不多记在脑海里的人族刀技。
按照如今天地玄黄的等级划分,这刀法恐怕是要凌驾于天品之上的绝品刀技。
“便宜你了,就当是我支付的代价好了。”
白貂如是想着,因为它已经欠了司浊不少人情了
而他先前之所以没有明说,就是想看看司浊的反应。
这段时间以来,它越是熟悉司浊,对于司浊就越是好奇。
此刻看到司浊能够在一众琳琅满目的秘籍中找出炎刃,它就确定了司浊必然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看样子秘密就在他的双眼之中。”
“喂,白貂!白貂!来看看,这本刀法怎么样?”
司浊翻看那本刀法的同时,发现上方遍布着细密的黑线,他就猜到了这本刀法的不凡,
“啧——就是这个字太不讲究了,丑得离谱...”
白貂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片刻后,司浊惊喜的声音再次响起,
“当真?”
“当然,不过这刀法修的是技,不是法。最多让你战斗力提升一点,对你的境界没什么帮助。”
司浊脸上有些失望,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境界?我愁吗?我愁的可不就是你所谓的技?”
于是,在白貂的肯定下,司浊翻开炎刃第一页。
“夫炎刃者,盖取火之精魄,以血铸就刀身...”
“习者当心若赤子,澄澈无邪。非然,必堕魔道,自噬也...”
“...大成之时,犹握日辉,驭星辰。”
司浊的思绪迅速沉入其中,被其中的刀法真意所吸引。
此刻,风卷城的司府,汤山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老神在在。
“还没找到?!就这么一个人都找不到,我要你们何用!”
一个茶碗被他砸出,在他面前的那些人不敢移动丝毫。
只能任由滚烫的茶水翻在他们身上,茶碗落地,碎成齑粉。
“查!司无命本家是哪里的!说不定司浊就是逃回了司家本家!”
“定海关也必须日夜严查!不能让他有那灯下黑的机会!”
“朔阳城派吴家的人盯紧林颖,但凡有任何可疑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还有!....”
汤山一条条命令不断下达,他偏偏没有想到,司浊根本没有跑远,反而就在风卷城北面的群山的云从观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这一天,鼋头峰顶,龙吟门山门前难得来了两位陌生人。
“你昨天给祖师爷上香了?”
“没有啊,你在说什么?给祖师爷上仙能有饭吃是怎么着?”
两个少年身穿白布麻衣,胸口缝制了淡金色的龙纹。
他们是龙吟门的外门弟子,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宗门里,连吃饱饭都是件奢望。
“那...怎么还有人白送上门的?”
其中一人搓着手,显然已经把对方当成了待宰的羔羊。
“要不算了吧,你看他那虚弱的样子,多半没什么钱,打发走得了。”
另一个人如是说道。
来者正是司浊和司铎,白貂则依旧趴在司浊的肩头,像一只乖巧的宠物。
司浊此刻状态虚弱,走两步都有些费劲,也不知道这几天究竟干了什么。
“你!站住!”
其中一人甩开同伴的手臂,
“你可知此地归属龙吟门?擅自踏入此地者...”
他心中默默计算在门内一个月的花费,
“十两...不!十五两银子!”
“我说你别要了!一看他就是个穷货,打发走就完事儿!”
另一个人扯了扯身边伙伴的袖子,转头朝着司浊开口,
“你赶紧滚!龙吟门不是你们这些普通人能来的地方!”
“诶!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再不坑点,下个月我们哪来银子吃饭?”
“别吵了!再吵要被长老发现了。”
...
于是,这两个看门弟子吵了起来,反而把司浊一行晾在一边。
“先从哪个开始杀?练练刀?”
白貂开口,它听着那两个看门弟子的对话,对司浊的决定非常好奇。
“这两个...可没杀的必要。”
司浊看了眼他们两个人头顶的云尺,皆是良善之辈,他自然也没了杀他们的理由。
下一刻,异变突生。
一股强风袭来,把那两个看门弟子都吹得压在地上。
“我说这里在吵些什么,既然有人擅闯我龙吟门,杀了就是!磨磨唧唧!怪不得只能做个外门弟子!”
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
司浊脸上浮现起了笑容,
“你看,让我练刀的,这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