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娘说到这不再言语。
夏夜也把大量的光辉注入格雷几人身上。
他们身上也不再有红色气息浮现，猫娘甚至知道种在格雷体内的种子也没了。
就如同被烈阳灼烧化成灰烬了一样。
格雷面色好了些，睁开眼，说话也利索了些，看着现在和白天以及是完全不是一个样的夏亚，自然不认识。
“谢谢。”
夏亚摇头。
“我只能做到这样了，真正的治疗出去后再找专业的吧。”
出去？
格雷表情没什么，他身边的三女不知今晚见识过什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猫娘，满是惊恐和惧意。
不提她，被人来的路上还远远瞥到过这里一些更大幽深巨大的建筑物。
便连刚刚想背上格雷他们走的女战士，其实也以视死如归的心态。
可是，他们从夏亚的话里听出了肯定，如同确信他们百分百分能出去一样。
格雷听出夏亚话里的自信。
同时也想到在床榻上的时候，夏亚出现后，猫娘表面虽然没丝毫流露，可内里产生的极大异常。
“我想和她说几句话！”
格雷挣扎站起，有点急的样子，这次能站起了，不过有些不稳，女战士赶紧去扶了吧。
他面向猫娘。
“蔷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猫娘听后。
“我真名叫荼靡。”
格雷想着这名字的含义。
荼靡见此便解释道。
“名字对孤儿来说非常重要，我有过非常多的名字，荼靡是团长给我取的，也是我最重要的一个名字。”
格雷听明白了里边的意思。
出生就被抛弃的孤儿，没有父母给她们取名字。
“荼靡，我来之前，失踪那些人我都查过他们的过往……”
没等他说完。
荼靡开口打断。
“这不重要，我做的就是我做的，这还只是你了解的很小一部分，等你真了解我，甚至不用了解完，只会恨不得在认识我的当天杀了我。”
格雷顿了顿，换了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样做？”
荼靡回道。
“因为我爱着你。”
格雷摇头。
“不，你不爱，一点都不，包括刚才做的时候。”
荼靡说道。
“原来你早就怀疑我了。”
格雷回道。
“不，在最后那房间真正见到你前，我还是信着你。”
这是真话，
荼靡听出了，想了想，看着他笑了。
“为什么？当然是我已经忍不住了呀。”
“你第一次到这城市的第一晚，自己都没钱要去睡大街了，也要照顾我那时起，我就开始忍了。”
格雷旁边几女的表情变得极为精彩，特别是听到之后的话。
“每天来这城市的人都很多，特别是一些新人，里边有不少虽然稚嫩但能散发出些别样色彩也可说光芒的人，这些人都是我关注的目标，包括你也一样，就像鱼一样。”
“我喜欢吃鱼，我也喜欢钓鱼，鱼饵用的是我自己，有很多人开始的表现和你一模一样，包括你的同期里边也有人，但没过多久他们就忍不住把我吃了，对我而言，是我把他们吃了。”
“吃了我后，他们身上的光芒开始消失，等彻底消失后，我就会离开他们，另外吃过我后，胃口变得大而奇的他们基本都会坠入深渊，至于他们还能不能再爬起，我就没兴趣了。”
荼靡顿了顿。
“但也有不一样的，比如你，你没有吃我，也没因时间或冒险等级改变而改变，在这过程中你身上的光芒还变得越来越耀眼起来，同时也吸引了不少喜欢鱼的人。”
“有像我一样的，也有和我不同的，那些人里有我能驱赶的，也有我无法驱赶的，而我无法驱赶的，等他们真正对你感兴趣的时候，我就做不了什么了，于是我开始想方设法的把自己送给你吃。”
“可是很多次，我都把自己塞进你嘴里了，你还不吃，所以，没办法，我只好把你吃了。”
格雷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又道。
“近来你变了，我能感觉到，就像是第一次我见到你时，比在街头淋雨时还要可怜无助的你。”
荼靡听后再次笑了，和前一次是不同的。
“因为最近这城市来了一条真正的大鱼，我们只能成为真正的鱼饵，不，鱼饵或许都不够资格，只配用来打窝，我当然也会感到害怕。”
格雷听后明白了些事，突然也意识到件事，看向旁边的夏亚，不止他，另外三女也是。
夏亚读懂了他们的眼神，开口。
“不是我，我也不是鱼。”
女战士则想到一个人，白天遇到人，也是白天没做伪装的夏亚，结合猫女的实力身份，再加那鱼饵都不如的话，心想，那真是好大的鱼。
格雷没有这个联想，他只想到了点别的，看向荼靡，再次开口。
“我也不是鱼，所以你说的大鱼也不是鱼，你把我比作光，那么他大概也是光，比我强烈得多的光，我不会吃你，他想来也不会吃你，你说你做过的事我知道后我会恨不得杀了你。”
顿了顿。
“但是，我也是真心的想帮你，帮那个我第一次见到你，直到现在，我都不认为那时的你装出来的。”
荼靡一怔。
“你现在还想帮我？”
“是的，帮我认识的那个你，另外，我也想了解你，真实的你。”
“帮认识的我，了解真实的我？”
“嗯。”
而后。
荼靡就笑了。
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许久。
“我讨厌吃鱼。”
“嗯。”
“因为那满嘴的腥臭味。”
格雷沉默。
“格雷，我也讨厌你。”
“嗯。”
“因为我讨厌光。”
格雷依旧保持沉默，但这次和前一次沉默不一样。
一会。
“为什么？”
荼靡还是笑着。
脸上依然没笑容，只有两道痕。
“为什么？！”
“我出生被抛弃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在冰天雪地里爬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和狗抢垃圾吃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
“我被人贩子抓走成为奴隶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没日没夜在鞭打中干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失去第一次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逃跑被追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
“我被喝醉的冒险者动手动脚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凑够一套装备就被抢了脱了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被一个接着一个爬到身上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
“我好不容易才怀上一个孩子，却怎么做都保不住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