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虐文求生游戏 > 第 204 章 真相大白
“无眉,你说这块虎符是真的吗”
寂静的大殿内只有赵康和无眉两个人,他们面前的御案上放着一个明黄色锦盒,锦盒里是一枚材质特殊刻着符文的虎形信物,在灯烛的照耀下散发着古朴的光华,隐见兵戈之气。
虎符历来便一分为二,一半握在统帅手中,一半握在君主手中,但自先帝朝起北殊就已经兵权旁落,抚远军的虎符一直留在镇国公府,千机营的鹰符一直留在霍琅手中,赵康从出生起就从没有见过这个传说中的东西。
兵符乃国之重物,除了主帅与国君谁也不能接手,无眉以前虽然远远瞥过几眼,但也看不真切,他迟疑开口“陛下,应当是真的,老奴料想镇国公府应该不敢耍什么花招。”
卫家从前的声誉太好,留下的印象也是忠厚老实,导致他们谁也没有怀疑这枚兵符的真假,殊不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卫郯又怎么可能是个实心眼的傻子。
赵康攥紧那枚兵符,神情难掩喜悦,他在龙椅前来回走动,压低声音激动道“无眉,无眉,孤终于把虎符收回来了,有了这样东西,孤就有了对抗摄政王的筹码,江山终于可以回到我赵家手中了”
“不稳妥起见你立刻传辛破岳入宫,让他带着另外一半兵符与孤合验”
卫郯交出兵符后,主帅之位便由原本的副帅辛破岳担任,他收到急召携带兵符入宫秘密拜见,结果就听赵康命自己交出兵符合验,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恭敬答道
“陛下,末将冒犯了。”
辛破岳语罢上前两步,伸手接过赵康的虎符,然后掏出自己怀里的另外一半虎符缓缓贴在一起,只见缺口闭合,两枚虎符在众目睽睽之下合二为一,确实为真。
“回陛下,此符可以贴合。”
赵康闻言欣喜若狂,接连说了几个“好”字“辛破岳,你好好办差,孤必然不会亏待于你”
其实这个位置由自己人来担任最好,但是赵康麾下目前没有可用人才,随便调过去一个在军中难以服众,再则辛破岳并未犯错,找不到借口将他降职,思来想去只能维持原样。
现在卫家已倒,他倘若聪明些,就该知道自己真正要效忠的主子是谁。
辛破岳毫不犹豫跪地叩首“末将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今日恰好是个艳阳天,雪水消融,预示着冬季的远去。辛破岳离开大殿的时候,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摸着怀里的一半虎符,目光尽是冷意
他只说虎符可以贴合,又没说那枚虎符就是真的,皇帝害死了归雁关数万兄弟的性命,真以为轻而易举就可以掀过去吗
抚远军中万万人,没了卫小公爷,自然还有他们来算这笔血帐
霍琅离京的那些日子,陆延一直待在地宫不曾踏足外界,他暗中掐算时间,估摸着对方这两日就快回来了,召来哑奴蓝茵,将一张纸递给她
“想法子把上面的消息传到宫外,最好人尽皆知,两
日内可能办到”
哑奴比划着手势,面露担忧京都太大,奴婢担心时日不够。
地宫阴暗,无论点多少蜡烛都照不亮,陆延换了一根新烛,微暖的烛火将他的侧脸照得如暖玉一般,只是眼眸漆黑,似一片不可捉摸的影,他低声笑叹了口气
傻姑娘,你待在这里太久了,其实京都又有多大呢扔几角碎银子去乞丐堆里,这样惊天的风流韵事不消半日他们就会传遍京都aheiahei”
语罢顿了顿,开口叮嘱道“手尾干净些,莫要被人发现马脚摄政王的堂妹和他一样,可不是个吃素的性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陆延莫名其妙笑了笑,他可能想起了某个人,眼眸总算多了些细碎的亮光。
春寒料峭,虽已经停了雪,但天气还是冷得刺骨。
霍滟清早便带着仆役出门,打算去绸缎庄挑些时兴布料裁制新衣,她一身红艳艳的利索骑马装,腰间别着鞭子,发梳马尾,簪芙蓉玉冠,任谁看了也得称一句英姿飒爽。
霍滟无人相陪,难免觉得少趣,她翻身上马,对婢女抱怨道“郡王从前去巡视底下的庄子不过七八日便回来了,怎么这次这么久”
她的婢女也是一身利落打扮,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马,笑吟吟道“您呀就别担心了,郡王昨夜就派小厮报信了,今儿个就能回府,只是那时您还睡着,奴婢便自作主张将他打发了去。”
霍滟回头拧了一下她的鼻子“好你个小妮子,倒是会做起本王妃的主来了,管他什么时候回来呢,咱们只管玩自己的去”
话虽如此说,她却肉眼可见高兴起来,马鞭一扬直接带着仆役去了绸缎庄,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路边不少百姓都在盯着她看,指指点点,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霍滟皱眉勒住缰绳,心中暗自怪异,却也没多想,只当自己今日这身红色衣裳太过扎眼,她翻身下马,带着婢女径直入了绸缎庄,掌柜看见霍滟过来,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连忙迎上
“原来是王妃娘娘,您若想买布料直接传唤一声,送到府上也使得,怎么亲自过来了。”
霍滟有些心不在焉,她拎起裙摆,熟门熟路往二楼走去“我不过随意过来看看罢了,你有什么时兴料子直接送到楼上来。”
掌柜结结巴巴应了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瞧着霍滟远去的背影,到底是咽了回去。
二楼是招待贵客之处,常有公侯小姐喝茶闲话,霍滟上楼时恰好瞧见邵阳县主和定远将军家的千金坐在一起聊天,她正欲上前打个招呼,却听见她们低低的谈话声,脚步当即顿在了原地
“这临安郡王平常瞧着老老实实的,真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来,这下可好了,公孙氏的后人带着那小妾尸体直接进京告御状去了,听说大卸八块,死的那叫一个凄惨。”
“要不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呢,临安郡王真是不知足,他都不能生了,郡王妃都没嫌弃他,居然还敢在外面养小妾,活该被戴绿帽子,霍
家人没一个好惹的,这下就算圣上放过他,郡王妃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依我看圣上说什么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摄政王如何表态,他说个死,谁敢让临安郡王活。”
她们二人笑吟吟聊着天,丝毫没察觉到拐角处脸色难看的霍滟,后方的婢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她眼见霍滟身形晃了晃,似要倒下去,连忙伸手搀扶,压低声音慌张道“王妃”
话未说完,霍滟忽然狠狠甩开婢女的手,扭头冲出了绸缎庄。她像一团燃起来的火焰,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翻身上马直接朝着皇宫的方向冲了过去,俏脸含霜,活像要吃人一样。
“驾”
今日的朝堂,是必然要见血了。
皇城上空永远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今日却多了一股子尸臭。
赵康端坐高位,脸色难看至极,他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么想活撕了霍琅,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被对方逼着一剑刺死泾阳王赵勤的时候,现如今却是要轮到他的堂弟了。
此时的公孙墨已经换了身干净长衫,他手持折扇站在堂下,瞧着人模人样,也算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只是他大清早背着具半腐的女尸招摇过市,落在旁人眼里分明像个疯子。
“启禀陛下,此女名唤绿柳儿,乃是临安郡王的外室,因被怀疑与人私通,珠胎暗结,所以临安郡王便指使家仆将其大卸八块,抛尸于荒郊野外,恰好被在下撞见。”
“常言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下秉承先祖有冤则翻的家训,也不好坐视不理,故而使了秘法保其尸身不腐,千里迢迢上京面圣,还望陛下为她沉冤得雪。”
公孙墨一番侃侃而谈,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赵康缓缓吐出一口气,笑意僵硬道“墨公子,你既说这名女子是临安郡王指使家仆杀害,可有证据总不能空口白话便污蔑了一位皇亲国戚。”
赵康心中暗自咬牙,死了一个小妾而已,公孙墨便千里迢迢上京告御状,简直是吃饱了撑的,奈何对方手持先皇御赐的“沉冤扇”,而且还是由霍琅带进宫的,赵康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这件案子。
“既想知道真假,传临安郡王前来对质便是,倘若为真,想来陛下定然不会姑息。”
霍琅淡然坐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忽略大殿中间那具已经有些腐败的女尸,视线落在高座的龙袍男子身上,目光幽深,似笑非笑,就像猛兽锁定猎物般一寸一寸打量,直把赵康盯得浑身冒冷汗。
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
如果说陆延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寒潭,那么赵康充其量就是一滩水洼,阳光一照,浅薄简单得令人发笑,心里在想些什么小九九一看便知。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并不能当做证据。
霍琅还在试图找出其他更有说服力的东西,他直勾勾盯着赵康,脑海中忽然想起那日和陆延缠绵床榻时,对方腰侧有一颗朱砂痣,映着白玉般的皮肤格外晃眼,唇边出现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赵康不知道霍琅为什么会盯着自己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他只感觉屁股下面好像长了数不清的钉子,怎么坐都难受,厚厚的冬衣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既既然如此,那便依摄政王所言,传临安郡王上殿吧。”
无眉顺势道“陛下,听闻临安郡王如今不在京中,恐怕”
赵康闻言面上一喜,结果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霍琅冷不丁出声道“无碍,本王今日恰好在城门口遇见了临安郡王,料想他横竖都得面圣,便自作主张一起带进了宫。”
霍琅语罢打了个响指,殿外便立即有两名亲卫将一名五花大绑的俊逸男子带了上来,赫然是临安郡王
赵康见状又惊又怒,霍琅这是要逼着他变成孤家寡人吗,杀了一个皇叔还不够,现在还得加一个堂弟“摄政王,临安郡王乃是王爵之尊,你怎能如此对他”
霍琅微微勾唇“陛下不必动怒,微臣也不过是替您省一桩麻烦事罢了,您既然看不过眼,给郡王松绑便是。”
他一个眼神过去,便立即有亲卫上前解开了临安郡王身上的绳子,赵泰跪在堂下,居然还能勉强维持着镇定,对赵康跪地行了一礼“微臣见过陛下。”
赵康道“临安郡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墨公子所言之事,堂下那具女尸你可认得”
赵泰冷冷扫了眼那女尸,似是觉得脏污,又嫌恶收回了视线“回陛下,此女名唤绿柳,乃是微臣几年前买的丫鬟,因行为不检便撵去了乡下庄子上干活,至于她为何会死,个中缘由微臣并不知情,还望陛下明查。”
赵泰是断然不会承认自己背着霍滟在外养了妾室的,言辞模糊,避重就轻,狐狸般滑不溜手。
公孙墨饶有兴趣摇了摇折扇“哦这么说郡王与那丫鬟并无私情”
赵泰冷笑一声“笑话,本王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看上一个丫鬟”
公孙墨凑上前笑眯眯道“郡王,您需知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但凡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可不是您一张嘴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语罢从怀中掏出一摞纸抖了抖,明显早有准备,一张一张细数“这张是您在乡下给绿柳置办的田地,写的都是她的名字,这几张是伺候绿柳的那几名仆役的卖身契,后面几张是附近乡亲的证词,他们都能证明郡王您时常出入绿柳的家中,两年有余,而且殷勤备至,事发当晚您曾经和绿柳吵过一架,守在外院的仆役隐隐听见屋内传出女子哭声,紧接着您的几名家仆就扛着一个麻袋出来了”
公孙墨说着哗一声收起折扇,故作惊讶的问道“那麻袋里面装的总不会是大西瓜吧”
他每说一句,赵泰的脸色就白一分,跪在下面的身形摇摇欲坠。偏公孙墨还用扇子敲了敲旁边的那具女尸,白布落下,露出一张腐败惨淡的脸,浑浊涣散的眼睛死不瞑目,恰好盯着赵泰的方向。
赵泰见状恼羞成怒,一把推开公孙墨,立刻膝行几步对着赵康道“陛下,此人在朝堂
之上胡言乱语,随意攀咬皇亲国戚,实在罪该万死,求您替微臣做主啊”
赵康看了眼旁边不动如山的霍琅,张了张嘴,到底没敢说什么。
公孙墨哎了一声“郡王,这怎么能算胡乱攀咬,我可是人证物证俱全呀,那伺候绿柳的仆役还说你把家传宝物碧琉珠都给了她,到底是真是假啊”
“荒谬碧琉珠自然在我发妻手中,怎么可能落在一个贱婢手里”
赵泰已经慌了神,满脑子都是不能承认,否则被霍滟知晓,一剑捅死自己都有可能。
公孙墨登时来了兴趣,他手腕一翻,从怀中掏出一颗绿幽幽的珠子,晶莹剔透,美不胜收,赫然是赵泰的传家宝物“哦怎么会这样可在下替绿柳儿验尸的时候恰好从她腹中也找到了一颗碧琉珠,难道天底下还有两颗不成”
那夜赵泰与绿柳发生争吵,情急之下绿柳拿着碧琉珠说要去找霍滟撕破脸皮,赵泰慌张去夺,谁料绿柳直接把珠子吞了进去,被他活生生掐死都没吐出来。
后来赵泰虽然命仆役将绿柳大卸八块找回珠子,但寻常人哪里敢做这么血腥的事,再加上夜黑风高,仆役匆匆砍了几刀谎称找不到,便也将事情揭了过去。
赵泰看见公孙墨手中的珠子,登时吓得心神俱裂,劈手就要去夺“快还给我”
然而他还未抢到手,紧闭的殿门忽然被人砰的一脚踢开,只见外面站着名身穿红艳骑装的女子,因为逆着光看不清面容,等对方缓缓走近,露出一张芙蓉俏面,这才认出身份。
霍琅端起茶盏撇了撇浮沫,态度漫不经心,已经把赵泰看做一个死人了
“二堂妹,你来的正好,碧琉珠可在你手中”
霍滟垂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一双狐狸眼冷冷盯着吓得魂飞魄散的赵泰,笑得讥讽“想来是妹妹无德,不配得到他赵家的碧琉珠,竟宁可私下赠与一名从花楼赎身的粉头也不肯给我,赵泰,你若真喜欢那女子,大可直接与我言明,难道我还会霸着你区区一个郡王妃的位置不放吗”
她出言厉呵,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才嫁给赵泰,而赵泰亦是吓破了胆子,连滚带爬上前抱住她的腿道“滟姐滟姐你听我解释,这些都是他污蔑我的,与我无关啊”
公孙墨摊了摊手,又指了指地上的女尸,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霍滟垂眸盯着赵泰,一字一句咬牙道“赵泰,你今日若认了这件事,我霍滟倒还佩服你几分,我再问一遍,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她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平日在府中就积威甚重,赵泰被霍滟这么一吓,登时倒豆子般把真相秃噜了个遍,哭得泣不成声“滟姐你救救我,我以后一定改,我只是想要个孩子,我只是想要个孩子啊”
霍滟没说话,闭了闭眼,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
她想起自己幼时遇见赵泰,对方虽是皇亲国戚,胆子却小的可怜,又清秀白净,时不时就哭的像兔子一样,在小孩堆里总是受欺
负。
自己幼时带着他玩,长大也护着他,否则摄政王专权,圣上忌惮宗室,他一个小小郡王又怎么可能在波谲云诡的京都站稳脚跟。
堂堂霍府千金,当年不知多少人求娶,赵泰根本排不上号,他听闻自己议亲那一日,不顾郡王身份跪在霍家门前一夜,只为求娶自己下嫁,淋了雨冻得直哆嗦也不肯走。
那时他说了什么
他说
滟姐,我知我文不成武不就,配不上你,可我心悦你,不尽力试这一遭,我总是不甘心的。
父王母妃去世得早,无人肯替我做主,我便只好自己来求娶,不管你嫁不嫁我,以后我都会好好护着你,偿了你从前护我的情分。
霍滟于心不忍,哭求父母,方才成了这一段姻缘,大婚那日赵泰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托付中馈,绝不纳妾,在京中一度成为美谈,可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霍滟僵硬摇头,她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霍滟身形踉跄后退两步,浑浑噩噩往外走去,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尸臭味太浓了,浓得她想吐
“滟姐滟姐”
赵泰见状连滚带爬追上去,哭得稀里哗啦“滟姐,你别不要我,别不管我,父王母妃都死了,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别不要我”
他拽着霍滟的袖子死不松手,面前的女子终于有所停顿,回头看向他。
赵泰以为霍滟终于心软,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刻便心口忽地一疼,被霍滟手中的匕首贯穿了心脏。
“噗”
鲜血喷溅而出,霍滟却一眨也不眨,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着赵泰,有悔,有泪,更多的却是恨。
赵泰目光错愕,艰难吐出两个字“滟姐”
为什么要杀他
霍滟不仅没有手软,反而将匕首刺得更深了几分,她眼眶通红,带着霍家人一脉相承的决然,一字一句低声道“赵泰,你误我一生”
既然做不到,当初又为何要求娶
她若不嫁赵泰,另择良婿,想来如今已经生活美满,儿女绕膝。
“大婚之日我就说过,倘若违背誓言,那你就去死”
霍滟语罢倏地将匕首抽出,赵泰的身形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倒地,他眼神涣散,耳畔嗡嗡直响,旁人的惊呼声和怒斥声都变成了一堆嘈杂的动静,视线里只有那抹红色的衣衫,晃人眼睛,张扬刺目。
“滟、姐”
赵泰无声动了动唇,似乎想拽住她的衣角,可到底是没了力气,头颅一歪,气息全无。
赵康眼见堂弟被刺,惊得怒而拍桌“霍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御前行刺郡王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传太医,快去啊”
然而满殿人没有一个搭理他,外间的御前侍卫听见动静想进去,却被霍琅的千机营阻隔在外。
公孙墨好心道“回陛下
,临安郡王已经驾鹤西归,怕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了。”
无眉暗中扯了扯赵康的衣袖,示意不要与霍琅对上,然而赵康已经气红了眼睛,将御案上的东西掀了个乱七八糟“你们霍家人简直大胆先是逼着孤亲手杀了皇叔,如今又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临安郡王,你们是想造反吗”
霍滟冷冷睨着赵康,忍着胃中翻涌作呕的感觉,将匕首一掷“人是我杀的,与旁人无关,陛下要怎么罚,臣女悉听尊便”
霍琅闻言终于停下饮茶的动作,他修长的指尖缓缓摩挲着茶盖上精致的花鸟纹样,态度虽淡,却无人敢逆,仿佛只把这件事当做小妹打闹,垂眸懒散道“好了,杀了一个负心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抬着尸体回府吧,本王会给陛下一个交代的。”
霍滟迟疑看向霍琅,担心给他惹麻烦“堂兄”
霍琅微微勾唇,起身拍了拍霍滟的肩膀,他嗅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破天荒感到了几分愉悦,只觉得这个妹妹格外像自己,声音低沉冰凉
“杀的好。”
负心之人本就不该活着。
刺一刀算是便宜了赵泰,倘若换了霍琅,定要将人剁烂了喂狗才是。
有侍卫进来将两具尸体抬出了殿外,霍滟也跟着退下,焚香置炉,淡淡的龙涎香气也没能遮盖住空气中凝聚的血腥气和尸臭。
殿门紧闭,如今只剩了赵康、无眉,另还有公孙墨和霍琅,外加几名千机营的高手。
赵康脸色苍白地跌坐在龙椅上,死死攥住无眉的袖子壮胆“摄政王,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霍琅笑意危险,低沉的声音就像闷鼓在心间敲响“陛下怕什么,微臣又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他语罢做了个手势,千机营的那几名高手立刻上前将赵康押了过来,无眉大怒想要动手,却被霍琅一句话给压了回去
“老太监,你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当十,今日你老实些,谁都不会见血,你若不老实,便要小心你家主子的性命了。”
霍琅语罢重新坐了回去,他懒懒支着下巴,眼见赵康吓得抖若筛糠,没由来一股厌恶,冷冷吐出一句话
“愣着做什么,还要本王亲自动手吗”
那几名千机营的高手闻言道了一声“得罪”,竟是刺啦一声直接把赵康的龙袍扒了下来,浑身光溜,就剩一件短裤。
赵康哇的一声直接吓哭了“霍琅,你简直放肆”
他早就听无眉说过霍琅有断袖之癖,经常占陆延的便宜,今日难不成要对自己霸王硬上弓
霍琅走到赵康面前,掀起衣袍倾身蹲下,他扫过对方白斩鸡一样的身材,心中嗤笑了一声,又见赵康腰间光溜溜的,根本没什么朱砂痣,终于确认对方有个替身。
霍琅站直身形,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眼神阴鸷,听不出喜怒的问道“他人呢”
赵康一愣“谁”
霍琅直接踢了赵康一脚,整个人不耐烦到了极致,声音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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