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江慎想清楚说辞后,快步冲上前,拦住了几人的脚步。
“二虎叔。”
迎着众人的疑惑目光,他喘口气说道:“昨日傍晚我在这附近砍柴,刚好听见左侧山道传出虎啸。”
“那大虫如今应该还在那里,你们往右怕是寻不到的。”
“你能确定吗?”
听完,王川拧着眉毛,看了眼江慎,又看向王二虎。
只见王二虎点点头,给江慎打着包票,“小慎这人我了解,不会无的放矢。”
“而且这么严肃的事情,他不敢开玩笑。”
王川驻足想了会。
对于江慎他看着陌生,但是王二虎和他关系不一般,既然他替此人作保,那这些信息应该是可信的。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改道去左侧。”
他当即大手一挥,带领众人改道,转而前往左侧山道。
“还好,这样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
王川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后方的江慎松了口气。
...
傍晚,江慎和众人仍然守在路口。
眼看天色逐渐变暗,众人等得越发心急。
江慎不动声色再次上前,站在山道口。
烟雾浮现而出。
【趋吉避凶】
【墨山山势陡峭,凶兽层出,如今更有食人虎妖,三条道路各含命途】
【大凶·白虎命途:选择左道踏入墨山,大概率直面凶恶虎妖,遭遇逃脱后可得十点命途点】
【大凶·白虎命途:选择中间道,有概率遭遇虎妖,逃脱可得七点命途点】
【中平·朱雀命途:选择右道,平安无事,将在山林狩猎,大概率打得猎物若干】
“这?”
看着内容与上次别无二致的画卷,江慎心里咯噔一跳。
如果他们上山杀掉虎妖,那自然不会有前两条命途。
可若是虎妖未死,那意味着什么?
江慎不由得往严重的方向去想,难道...
这时,一个眼尖的看到了远处归来的身影。
“回来了!二虎哥他们回来了!”
闻声,江慎将注意转移回眼前,随大伙迎了上去。
只见去时四个人,回来却只剩王川和王二虎两人。
皆是灰头土脸,伤势颇重,表明这趟上山并不顺利。
“赵五和刘全呢?!”
“大虫呢?没猎到?”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语气焦急,只是相较于未归的那两人,大家更关心大虫是否被猎到。
王二虎伤势颇重,被搀扶着坐在地上,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王川伤势轻一些,只是沉默不语,等众人渐渐停下,他才低着头,缓缓讲出山上的遭遇。
...
“那虎妖已经不是寻常猛兽,有着驱使伥鬼的能力。”
“我们被其蒙骗,赵五和刘全都折了进去...”
听完后,众人皆是沉默了下来,神色复杂,你看我我看你。
本以为今日就能解决祸患,没想到却是平白又添了两条人命进去,同时意味着有两户人家没了顶梁柱。
最关键的是,以后进山还是要面临危险。
王川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
“逃走前我拼死射出一箭,刚好扎在了那虎妖的腿上,它应该受伤不轻。”
“短时间内,应该是不敢出现在墨山外围了。”
“只要你们不深入,危险就不大。”
听到这,大伙的脸色才有所好转,将二人搀扶了回去。
...
隔天,王川返回内城休养身体。
之后的十几天里,外城的猎户们开始小心翼翼的搭伙进山,每次起码要凑足四人才肯出发。
见其一直相安无事,采参客们也纷纷结队进山。
不久,墨山山道上便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就仿佛虎妖从未出现过一样。
傍晚,江慎独自背着弓箭,手提几只猎物下山,引得路上其他人纷纷侧目。
“这不是小慎吗?他才上山几天,居然能打到这么多猎物?!”
“陈石以前就是把好手,没想到他侄子也没差哪去!”
听到这些羡慕的话,江慎只是笑笑,并不回应。
这几日他上山打猎,得益于画卷的提示,让他次次都能收获不小。
他也通过这段时间摸索出了画卷的规律。
青龙主吉,相安无事,且伴随着机缘,走完后可得少量命途点。
白虎主凶,将会遇到可能致命的危险,但也伴随着机遇,只要不死就能得到大量命途点。
朱雀主平,没有机缘,也没有危险。
四神兽只剩个玄武未曾出现,江慎暂时推断不出其具体作用...
算上今日打得的猎物,已是差不多凑够了三两银子的人头税。
且家里目前余粮充足,短时间内生活无忧。
看着下山人们洋溢的笑脸,江慎却是提不起心气来。
这几日虽然山上平安无事,也没有听说谁在山上失踪。
但每次画卷的提示,都让他明白,那虎妖仍然存在,只是鲜少出现在外围。
【小凶·白虎命途:选择左道踏入墨山,极小概率遭遇凶恶虎妖,逃脱后可得五点命途点】
通过画卷给出的信息,江慎知道虎妖只是暂时蛰伏在墨山深处,很可能是在养伤。
若是等它养好了伤势,恐怕山上就会变得再次危险,且距离不远的外城,也会变得岌岌可危。
因此,江慎每日勤恳狩猎,为的就是早日存够钱买个内城的房屋,带二婶搬过去,如此就能免去虎妖的威胁。
...
今日所得猎物一共卖得三钱银子,加上前些日子存下的二两八钱,等交完人头税还能剩下一钱多。
这次江慎特意留了一只野兔没卖,而是提着带回了家。
刚到家门,就看见二婶一脸的愁容,见他回来,赶忙将他拉进屋内,焦急的说道:
“我听隔壁那家人说,人头税的期限提前了。
好像明天就要上门收税,实在不行咱就把院子抵出去,若是还不够,咱们就跑吧,当流民总归好过被发配...”
“二婶莫慌。”
听完,江慎才知晓二婶为何紧张。
他安抚着对方,从兜里掏出一小袋碎银,摆在桌上。
“这都是我最近打猎卖得的银两,共有三两一钱,咱家的税银已经凑够了,您无需担心。”
“这,这都是你最近挣来的?”
见到桌上的碎银,江二娘有些不可置信。
江慎笑着一番解释,才终于让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当晚,江二娘特地拿出了家里剩余不多的猪油,配着兔肉烧了两道荤菜。
...
翌日。
咚咚。
大清早就听到隔壁敲门声,吵得江慎从睡梦中惊醒,他推开门,朝声源看了过去。
只见两个眼熟的官差,带着一众衙役,正在那家门前厉声喝斥。
“期限已到,你家的税钱呢?!”
那院内的汉子满头大汗,拱手赔笑道:
“这时间太短了,您行行好,再宽容些时日...”
“宽容?今日我宽容你,等收不齐税钱上头责问下来,到时谁来宽容我?!”
为首的官差发出冷笑,随后大手一挥。
“全部带走!”
身后的衙役立刻上前,将其一家人全部押进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