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妹妹,像热锅上的蚂蚁,初砚微微一笑。他说:“交给我。”霸总风范尽现。然后他打了几个电话,让人直接把仪器送到了道观来!当然,短短一两天要想把道观的院落房间改造到那种专业实验室的程度,肯定不可能。但是临时准备几项仪器,给闻墨一点上手的助力,还是可以做到的。闻墨之后几天就一头扎进了这个临时搭建出来的实验室里。她不需要多么精确的数据,只是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很快她发现——岁岁的提醒是对的!她先前的研究思路错了!随后闻墨迸发出许多灵感,因为场地和器材有限不能验证,只好暂时将它们记下来,等以后再上手。不过,目前想要从之前的论文数据里挑刺找漏洞,绝对没有问题!闻墨出不去道观,便果断委托了人去办这件事。她特意挑了个关键时间点,正是陈治松最近参加的最高级别的学术会议。他将在这场会议的最后,有一个三十分钟的论文演讲。等到提问环节,闻墨为他精心准备的大餐就会顺势端上来!“看我不把他的脸打肿!”闻墨说着,又看了看时间,“怎么还有三天?真是太慢了!”初砚安慰她不要急,顺便提起:“我最近派了人,让媒体帮他在国内外发通稿造势,准备将他塑造成新一代的华人年轻科学家的代表。”话未尽,闻墨已经懂了。她当然不会傻得以为初砚是在帮陈治松。恰恰相反!所谓天若使人亡,必先欲其狂。现在初砚把他捧得越高,陈治松就会摔得越惨。等到这边事情结束,闻墨腾出手来,抄袭丑闻揭露……陈治松只会死得更难看!闻墨高高挑眉:“真是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的表情!”这个就有点难了。不过,眼下又有其他事情牵扯去了闻墨的心神——初云苓和闻煜回来了。两人去的路上很低调,顺利抵达春山灵地后,取出了相应的东西。不过回来时,不知怎的消息走漏,竟然有邪修埋伏在两人的必经之路上!派来的邪修实力不低,也是打着下狠手朝两人去的,情况十分危险。好在闻煜有了初家的祖传法器傍身,不至于成为初云苓拖累的同时,又能简单地反击敌人。经过一段时间休养的初云苓,更是大杀四方!直接当场活捉了那几名邪修!于是夫妻俩成功平安回到道观,身上只是受了点轻伤。不过拦截他们的那几个邪修就没有这么好运,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卸了手脚,被丢到道观的地下仓库里关起来,等大战结束后再废掉修为,送给警察。是的,送去警察局。因为这些邪修基本人手几条性命,一抓一个准。失去了傍身的能力、会迅速遭到煞气反噬的邪修,再被法律所审判,应该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初云苓闻煜回来后,一家人都围着他们打转。岁岁也在哥哥姐姐的队伍里面活跃着,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初云苓其实伤势是最轻的,但是她多年不在孩子身边,又有先前死讯让孩子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于是三个孩子都关切地看着初云苓,闻墨更是要亲自上手帮母亲检查。相比起来,闻煜这里就要冷清许多。闻煜也不觉得失落,自顾自地单手缠起了绷带。闻舒庭和于既明都不知道该怎么关心,倒是岁岁,直接冲过去,啪叽扑到闻煜的膝盖上。闻煜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声音无比柔和,哪里有以前冷面冰山的模样?“怎么啦岁岁?”“痛不痛?”岁岁眼也不眨地盯着闻煜那血红的伤口,小脸儿先皱成了包子。活脱脱像是疼的人是她!闻煜:“不疼。”说着将手臂侧了侧,不想让岁岁看到这样狰狞可怕的伤口。岁岁看穿了他的用意,鼓起脸颊:“我不怕的呀!”想了想,撑着小手臂,往闻煜方向靠了靠,“我要帮爸爸呼呼!痛痛就飞走啦!”她当真鼓起暖呼呼的小脸颊,像模像样的吹了两下。虽然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但闻煜还是暖心得不行,将岁岁抱起放在膝盖上。岁岁惊呼:“小心!”闻煜:“不会碰到伤口。”岁岁这才放心地窝在爸爸怀里。窝了一会儿,又没忍住,抬头看了看。刚好看到闻煜未经打理、微微泛青的下巴胡茬。她好奇地伸手去摸,结果软软的指尖不小心被戳到。岁岁:“嗷。”闻煜被逗得笑个不停:“痛骂?”岁岁有点丢脸:“没、没有啦。”就是触感有点出乎意料。岁岁没忍住,又陆续抬头看了好几眼。闻煜问她:“怎么了?”岁岁摇头:“就是觉得……好神奇呀!”妈妈的怀抱她已经很习惯了。因为初云苓的讲述,岁岁讲起了那九年的沉睡,母亲温暖而香甜的气息一直伴她左右不曾离开。但是父亲就不同了,岁岁是真的与父亲分别了九年,然后才重逢的。岁岁原本以为,爸爸就跟哥哥一样。可现在才发现,他们根本不一样,哥哥是哥哥,爸爸就是爸爸。跟妈妈的怀抱比起来,爸爸的怀抱很硬,很硌人,但却竭力展现出它的安全感。就像他本人一样,话虽不多,却给了她十足的妥帖和关怀。他总是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托举着她。让她可以无惧风雨,安稳行走。岁岁心想:原来这就是爸爸!她也有爸爸!闻煜不知道岁岁的小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只是很享受这一会儿的温馨时刻。不消片刻,另外三个孩子也注意到了岁岁闻煜的互动。他们默默凑过来,有些别扭而生疏的关心着闻煜。这跟九年里双方的剑拔弩张、见面就呛比起来,已经好上太多太多。闻煜没有太多要求,只是表现得格外有耐心,挨个回答着他们的问题,让他们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