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想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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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木叶医院传来的情报,小胡子被烧成了重伤。
回来没三天就闯了祸,并且还不把闯出来的祸当回事儿。
很好,非常符合这只宇智波鸡掰猫的行事作风。
坐在会议室桌前的千手扉间双手交叠至于面前,碇源堂式沉思,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浑身散发出冰冷的低气压,连带着吓到了坐在桌子对面的雾隐村访问团,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被火烧成重伤的鬼灯幻月暂时无法出席会议,现下发言的是整个团队中资历最老的忍者。
水之国不同于火之国优越的地理位置,四面环海的处境本身就是一种交通阻塞,只要信息稍微被阻隔一段时间,就能被现下局势变化迅速的陆地抛在身后。
最近这几年,受到鬼灯幻月的影响,雾隐村对陆地国家发生的事情的关注度表现出了明显的提高,尤其是木叶。
几年前的某件事情结束之后,某个提案被放上了水影的办公桌桌面上。
这个提案一直保持着争议,争议的人大致形两个派别。
鬼灯幻月主导的一派认为,如果想要改变雾隐村现下的不利处境,就要在各方面效仿日渐强盛起来的木叶忍村,另一派则认为,木叶一方会因为几年前的事情对雾隐心存恨意,如果与这个提案被通过,那么无疑是给了木叶伺机报复的机会。
成立访问团是在试探木叶对雾隐的态度,雾隐也会根据访问团传回村子的情报,来决定这个提案是否可以被施行,同时也决定着,雾隐在日后对待木叶的态度,究竟是成为互相扶持同盟,还是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木叶会对这件事情给出一个答复。”千手扉间放下交叠的手掌,抬手捏了捏眉心。
轻微的疼痛驱散了徘徊在眉心的疲惫和倦意,白发青年动了动嘴唇,“木叶现在没有任何对雾隐施行武力的想法。”
“那么请你们交出袭击幻月大人的凶手。”坐在桌子对面的人压低了眉心,被刻意压制的怒火沉淀在低沉的嗓音里,理智让表情保持冷静,“我等是代表村子访问木叶的忍者,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这样的举动都是在挑衅雾隐。”
访问团成立的初衷是与木叶进行非武力的交流,这是一种变相的示好,木叶一方却用武力的手段对待带领访问团的领头人,这和挑衅没有什么区别。
“在没有了解事情的始末之前,我认为妄下定论不妥。”千手扉间的眼皮抽动了一下,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努力压制住想要把某只鸡掰猫拖出来冲动,维持最基本的冷静给鸡掰猫收拾烂摊子,“倒不如等鬼灯幻月醒过来后,先听听当事人的说法。”
但凡干这事情的人不是宇智波神奈,连千手扉间都觉得她是在报私仇,但做这件事情的人变成了宇智波神奈,那就是另外一码事情了。
她的本身原没有人类的观念,长年累月混在人群里生活让她在外表上看似人类,骨子里和外表却是两码事情。
打个比方,人类的行为逻辑不适合套用在猫身上。
“这种事情……”
年轻的忍者闻言无法像经验丰富的前辈一样保持冷静,怒火瞬间窜上大脑,被愤怒情绪支配的大脑催促着嗓子发声。
开口的瞬间,没有说完的话却被白发青年冰冷的目光堵了回去。
红色的眼珠里溢出刀光一样冰冷的目光来,随行的忍者只有一个,强悍的气势却将成员数量明显高于他的访问团压制回去。
年轻的雾隐村忍者忍不住吞咽口水,强行抵抗后退的冲动,濒临极限的时候,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了他的肩膀,回头的瞬间,前辈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响起。
前辈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后退,转而看向从战国时代走到和平年代的千手家二当家,语气冷静地开口,“可以。”
千手扉间见好收好,默不作声地收回了目光,红色的眼珠重归于平静。
“我们也想听听,袭击幻月大人的忍者的说辞。”对方说。
千手扉间静静地看着出声的忍者一会儿,而后开口,“她不是忍者。”
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术师。
访问团的忍者陆陆续续离开,朦胧的日光和沉寂重新填满了会议室。
千手扉间坐在椅子上,狭长的红色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会议室主位,像是在出神。
良久,白发青年开口对一直站在身边没说话的年轻忍者说:“鹿取,你去把人叫过来。”
“谁?”少年忍者挠了挠后脑勺。
千手扉间的眼皮抽了抽,很想踹人,面不改色地开口,“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奈良家的人,拥有比常人更加聪明通透的大脑,同时也缺乏干劲,对权力的斗争敬而远之,对统领万人的地位缺乏兴趣。
奈良一族的现任当家也好,当家的儿子也好,都是这副没干劲的模样。
“再不去我就把你爸找过来。”千手扉间瘫着一张脸。
暂时不需要太优秀,只需要派的上用场就好。
原本奈良家当家的立场是这样的。
可惜加入木叶没多久就被慧眼识人的千手扉间逮着进了管理层,宇智波那边居然投了赞成票。
进步的太快就会被过多的目光注意,被过多的目光注意的同时也会招致记恨,这是人类难无法更正的本性。
一朝被推上管理层的奈良一族自然而然引起了不少加入木叶的家族的注意,甚至在私底下收到了不少旁敲侧击。
上班哪有不疯的?都是硬撑罢了。
时不时要被夹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之间,奈良家当家的无语凝噎,心说你们不是政敌吗?不要这么意见一致啊。
眼下的木叶逐渐走向正轨,很多事情也不似过去的艰难,况且总要把手头上的事情交给下一代。
奈良家当家的从几年前开始就想要淡出众人视野,一贯圆滑的处事态度和认知经验告诉他,人不能长期坐在重要的位置上,外加上这几年身为元老的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矛盾还在,稍不留心就会被引爆,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适当的时间,适当的机会就差不多要退位让贤了。
前几年苦于儿子年幼,不到时候,这几年儿子长大了,开始频频把儿子带到千手扉间面前混个眼熟,恨不得立马把儿子塞进千手扉间的魔爪里。
“门都克赛。”奈良鹿取耷拉着死鱼眼,“别告诉我老爸,我去还不行嘛。”
被他老爸知道他消极怠工倒是没什么大事情,问题是被他爸知道了等于被他妈知道了。
在外指点江山合纵连横的老爹,进了家门一样要被老妈支配,换句话来说,他爹是个妻管严、老婆奴,而他老妈和老爹完全是两种人。
老爹是个没干劲的中年大叔,老妈则是干劲满满的风火女人,年轻的时候还是冲在第一线的忍者,如果不是因为旧伤从一线退了下来,这会儿还不一定有他呢。
给他老妈知道他消极怠工,回家怕不是要挨揍。
奈良鹿取不情不愿地走出了拉开会议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千手扉间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才缓和了些许。
奈良鹿取的脑子比他的学生们都好用,同时也太过圆滑,不愿意做火影,也不愿意和政治有太多的牵扯,想要抓到他的小辫子都难。
再加上他哥的倒霉儿子,一颗心就铆死在宇智波家的倒霉玩意儿身上。
这是他见过最难搞的一届。
……
春日的樱花开得烂漫盛大,空气里还残留着冬日的寒气,碰上温暖的日光,在柔软的樱花上蓄成薄薄的水雾,湿润的花朵贴着光滑的玻璃窗户留下浅浅的水渍。
雾纱一样的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窗户闯入室内,将视线氤氲得朦胧柔软。
四周的墙壁被刷得雪白,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靠近窗户的墙壁放置了一张专门被病人家属休息提供的沙发,柔软的皮面因为施加在上面的重力微微凹陷下去。
躺在病床上的小胡子听到了沙沙的声音,有人坐在沙发上,一条腿的脚腕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坐姿悠哉闲适,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水果刀,薄薄的果皮贴着冰凉的刀刃,旋转着落进脚边的垃圾桶里。
照理来说,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在真相大白之前,为了防止事态变得更加严重,受害人和加害人需要进行物理上的隔绝。
素白色的头发像是深冬一尘不染的暴雪,浸泡在日光里的发梢白得发亮。
对方低着头,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苹果,金属的墨镜镜框贴着鼻梁往下滑,苍蓝色的眼瞳暴露在视线里,璀璨炫目,宛若在庞大的银河里无限膨胀的星辰。
那不是写轮眼。
鬼灯幻月没由来地问了一句,“你的写轮眼呢?”
“挖了。”回答得非常干脆利落。
鬼灯幻月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谁做的?”
脑子里下意识地出现了可能性最大的嫌疑人。
对方是宇智波斑的女儿,雾隐得到的情报里,宇智波斑将她保护得很好,得到的风声少得可怜。
挖掉一双写轮眼这种事情,在木叶的地盘上,对方的身份特殊,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木叶自己人犯下的事情。
垂涎宇智波一族血继界限的人多得是,就算在木叶内部也不缺。
既是木叶自己人,对宇智波一族的血继界限又强烈求知欲的,最大嫌疑人是……千手扉间。
“别想了。”宇智波神奈抬手在床头的柜子上抽出一张纸来,擦干净了水果刀上沾上的果汁,将擦干净的水果刀放到了托盘上,“我自己挖的。”
短短的一句话,瞬间把鬼灯幻月脑补的阴谋论推翻掉。
语气轻飘飘的,宛若不是挖掉了珍贵的写轮眼,而是在地里挖掉了一棵无关紧要的白菜,鬼灯幻月眼角抽搐,“你疯了?”
“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宇智波神奈把削干净的苹果往嘴里一塞,咔嚓咔嚓地啃起来。
“区区一双眼睛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成这样。”啃下的果肉被含在口腔里咀嚼起来,宇智波神奈的后背往沙发上一靠,细长的眼睫垂落,居高临下一般开口,“难怪雾隐从建立到现在都不成气候。”
也就是千手柱间那个怀揣着乌托邦理想的家伙才不愿意用武力征服的手段整合这帮不成气候的忍者。
区区的一双眼睛。
前提是那双眼睛不是写轮眼。
“战国时代的宇智波一族,即便是带不走同伴的尸体,也会想尽帮法挖走尸体上的眼睛。”鬼灯幻月盯着那双苍蓝色的眼珠,莫名觉得有些刺眼。
那双眼睛散发出来的光芒冰冷到魔魅,宛若怪谈中妖怪才有的,人类不能直视的眼。
“然后呢?”宇智波神奈嗤笑着开口,“你想说什么?”
轻佻的语气,不屑的表情,还有那双冰冷的眼珠,就宛若在……嘲笑自己被挖掉双眼死去的先人一样。
好似这个家伙根本不在意宇智波一族如何。
鬼灯幻月满脑子的见鬼,声音被堵在嗓子眼里,好半天才恢复了发音,“你这个……奇怪的小鬼。”
“那么,千手扉间那边怎么说?”鬼灯幻月跟条丧失了梦想的咸鱼似的躺在整洁床铺上,动都懒得动一下。
“我怕啥。”宇智波神奈扔掉了吃干净的果核,抓起床头柜果篮里的苹果,“不是你让我打的么?”
“话是这么说……”小胡子想再挣扎一下,试图想要从宇智波神奈找到点惊慌失措的表情来。
“还是说你们这群不成气候的雾隐忍者专挑像我这样的小姑娘下手?”宇智波神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言语之间溢满了讽刺。
鬼灯幻月:“……忍者原本就是身处黑暗的存在。”
嘿,还来劲了。
鬼灯幻月缓缓地开口,“为了村子,我们愿意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哪怕是掠夺别人的生命。”
小姑娘的生命也好,他的生命也好,只要是为了村子,随时都能舍弃。
宇智波神奈撇了撇嘴,把啃了一般的苹果扔进了垃圾桶。
“无趣。”
这个年代的人类不兴吃,但是宿傩说的没错,报团取暖是人类一贯的作风,像是一群集体主义的丧家犬一样。
“我以为你会有趣一点。”宇智波神奈抱着胳膊,“幸亏我不是忍者。”
“哈?”鬼灯幻月一脸懵逼。
“整个木叶都知道我不是忍者。”宇智波神奈平静地看着他,“说到底,没有规定出身宇智波一族就一定要成为忍者。”
“况且我为什么要顾及别人的感受来做事?”宇智波神奈眯了眯眼睛。
鬼灯幻月:“……”
宇智波斑到底是怎么教养自己的女儿的?
“你分明有才能。”鬼灯幻月盯着她,“你在浪费你的才能。”
“我没兴趣在别人划定好的棋盘里下棋。”宇智波神奈面不改色地说,“当然也不会顾及别人的想法和听从别人的号施令。”
“我就不。”
总之就是一身反骨。
鬼灯幻月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得亏这个倒霉玩意儿没生在雾隐,否则全村上下非得给她气死。
啊,说到底那是木叶的事情,为什么要他一个雾隐忍者来操心?要操心也是木叶和宇智波斑。
突然想通了的小胡子不生气了,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起来,但转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我昏迷了多久?”
“两个小时。”
宇智波神奈算了算时间。
“……我记得我被你烧掉了半个身体。”鬼灯幻月的眼睛不自觉地往趴在角落里的巨鹿身上飘。
那只鹿的体型大得惊人,他从未见过体格如此巨大的品种,安安静静地趴在角落里,不曾发出过一点声音,在他的眼神飘过去的时候,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被烧掉的半个身体完好无损,如果不是亲身体验过被烈火焚烧的痛苦,鬼灯幻月几乎要以为那是幻术。
“别这么盯着我的「圆鹿」。”宇智波神奈摸摸鹿巨大的角,“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醒过来,可要感谢他。”
趴在角落里的巨鹿喷出响亮的鼻息,整个身体像是墨迹一样开始褪色,紧接着巨大的身形崩溃成漆黑的墨水,淋淋漓漓地跌入了地面,朝着宇智波神奈的影子汇聚过去。
看来是拥有治疗能力的通灵兽。
鬼灯幻月想。
门外突然想起了连续的敲门声,门被推开的时候,来人看到坐在床铺上的鬼灯幻月,表情肉眼可见地喜悦起来,“幻月大人,您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大家!”
在众人眼中死里逃生的鬼灯幻月臭着一张脸坐在病床上,脸色不错,但是却没有多大死里逃生的庆幸。
雾隐忍者循着鬼灯幻月的异样注意到了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宇智波神奈。
“木叶的忍者。”来人注意到她身上的宇智波族服,顺理成章地认为她是木叶的忍者,明明她连护额都没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没有人允许你们探视。”
“住手。”臭着一张脸的鬼灯幻月开口,“去做你该干的事情。”
就算知道宇智波神奈违背禁令又怎么样?禁令是拿来约束可以约束的人的东西,显然约束不到宇智波神奈。
这家伙是个人主义,压根不受集体的约束。
况且整个访问团加起来都不能给她造成威胁。
“可是……”
年轻的忍者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鬼灯幻月打断了话。
坐在沙发上的小姑娘放下腿,两条腿并拢在一起,两只胳膊抬起,腰肢拉长,在沙发上舒展身体,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软软乎乎的气息来,像是浑身毛绒绒的猫咪,半点没有忍者的模样。
年轻的忍者看她的目光肉眼可见地变得古怪起来。
鬼灯幻月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人赶出了病房。
但凡雾隐有像宇智波神奈一样才能的年轻忍者,他也不至于搁这操心未来。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忍者。
“你果然在这里。”半合的窗户在这个时候被拉开了,奈良鹿取蹲在窗框上,看着宇智波神奈,耷拉着个死鱼眼。
他原本第一时间到宇智波大宅找人,发现人不在,就想着来碰碰运气,谁知道果然在这里。
“扉间大人找你。”
“不去。”宇智波神奈撅嘴巴,“他一定是要找我加班。”
“劳动就是狗屎,我不要加班。”宇智波神奈说。
“门都克赛。”奈良鹿取嘟囔了一句,“既然闯了祸,就老老实实负起责任来。”
宇智波神奈往小胡子的病床上一指,“小胡子醒了。”
“麻吉?”奈良鹿取忍不住看向小胡子。
不是说半个身体都被烧没了,只剩下一口气了吗?
鬼灯幻月:“……”
合着你俩当我是死的?
奈良鹿取‘嘁’了一声,“虽然说人已经醒了,但你不能……”
“是他先找我打架的。”把人家打得只剩下一口气转头用反转术式救回来的宇智波神奈理直气壮地,“他这么弱,我才不会主动找他打架。”
小胡子:“……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奈良鹿取和宇智波神奈一起被病人轰出了病房,当然,走的是窗户。
被烧秃了胡子和头发的小胡子气愤地拽上病房的窗户,窗框撞击在一起,发出响亮的‘哐当’声。
“门都克赛。”年纪轻轻的奈良鹿取盯着关闭得严严实实的病房,发出了老年人才会有的沧桑心声。
“门都克赛。”实际年龄超过一千岁的宇智波神奈发出了和奈良鹿取一致的心声。
奈良鹿取:“……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赶紧去给我收拾好你的烂摊子。”
晚了千手扉间要到他爸面前告他状的。
“果然成年人都是肮脏的。”宇智波神奈撇撇嘴,老大不小了居然还学人家告家长。
老大不小的千手扉间坐在会议室里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以往的经验告诉宇智波神奈,跑到千手扉间面前去晃悠就意味着要给他逮着去加班,不想要加班的宇智波神奈死活不愿意去找那个邪恶的白毛。
口头上死活劝不动人的奈良鹿取最后在宇智波神奈返程的路上,用两袋子甘栗甘新推出的点心和街头新开的甜品屋推出的招牌点心说服了她。
把人带到千手扉间的办公室后,奈良鹿取简单地把鬼灯幻月的情况说明完,马不停蹄地撤退,坚决不要和这两个麻烦待在同一个空间。
宇智波神奈抱着点心,嘎嘣嘎嘣地啃,活似一只进食的松鼠。
“……你收敛一点。”千手扉间的太阳穴突突作响。
“我很收敛了。”
宇智波神奈打了个饱嗝,把空了的纸袋子丢进垃圾桶里,窝在椅子上摸了摸肚子。
熟悉的心累袭上眉梢,千手扉间捏了捏眉心,“关于尾兽的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宇智波神奈想了想,而后慢慢地开口,“你知道贵族有将野兽圈养起来的习俗吗?”
千手扉间示意她继续说。
“利害关系上的等价交换,付出的代价和得到的利益是等比的。”宇智波神奈说,“这个说法不仅适用于诅咒,同样适用忍者。”
“我知道你们在考量什么。”宇智波神奈坐在沙发上看着千手扉间,“无非是忌惮其余国家的忍者村联合起来制衡木叶。”
“想要借用尾兽平衡各个忍者的战斗力,以此来消除木叶在他人眼中的威胁。”宇智波神奈说。
“从各方面权衡,这是目前最合适的策略。”千手扉间说,“谁都不需要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的是尾兽,但也好过是人类。
“我前面已经说过了,付出的代价和得到的利益是等比的。”宇智波神奈托着腮,“圈养野兽就要承担被野兽吃掉的风险。”
“利用尾兽就要承担利用尾兽带来的风险。”宇智波神奈语气冰冷地开口,“别想着我会帮你们收拾烂摊子,我不缺时间,不代表我会把事情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面。”
“你在顾及九尾。”千手扉间语气肯定。
“我不用顾及九喇嘛。”宇智波神奈笑着回应他的话,“九喇嘛很强,需要担心的一方是想要利用他的人。”
“你考虑过斑的立场吗?”千手扉间盯着她,语气冰冷,“没有人再延续战争和动乱。”
“你们考虑过伯父的想法吗?”宇智波神奈眯了眯眼睛,“你凭什么会认为,伯父会赞成你们的想法。”
宇智波神奈嗤笑,“你们所谓的延续和平,和制造祸因没有任何区别。”
千手扉间定定地看着她,狭长的红眼睛流露出的目光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审视。
这场短暂的谈话可以说是不欢而散,到最后谁也没有妥协。
不同于千手扉间的耿耿于怀,宇智波神奈在踏出办公室门槛的时候,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哼着小曲儿往火影楼外走,半路碰到了宇智波斑。
“扉间找的你?”宇智波斑抬了抬眉梢,话题一如既往的单刀直入。
宇智波神奈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忍者的事情,你可以不参与。”宇智波斑垂眼看着她,“我不希望你再卷进忍者的事情来了。”
千年的诅咒已经够了。
宇智波神奈哒哒哒地跑上前,抓住她伯父的手晃了晃,“这取决于我。”
“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想参与。”宇智波神奈眨眨眼睛,“当然,如果你允许就更好了。”
“也就是说,我无法左右你的想法。”宇智波斑的语气里透着无奈,“算了,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宇智波神奈无辜地眨眨眼睛,“那……一起去吃午饭?”
宇智波斑抬手给了小姑娘一个脑瓜崩,“走吧。”
两天后,在双方就着“木叶忍者袭击雾隐访问团”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问题的会议中,在谈论到赔礼的时候,千手扉间默不作声地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推到了脑袋瓦亮瓦亮的鬼灯幻月面前。
“这是木叶的诚意。”
鬼灯幻月打开盒盖瞄了一眼,然后火速扣上,抬头就看到板着一张正经人表情的脸的白毛,表情一度很扭曲。
万万没想到,你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白毛,私底下居然干这种勾当。
“你需要这个东西。”千手扉间板着一张脸。
鬼灯幻月:“……”
“我听说,不是她主动找你打的架。”千手扉间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窝在椅子上的鸡掰猫。
鬼灯幻月:“……确实。”
输给一个小姑娘的确有点丢脸,但他也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只是他怎么这么气呢?
鬼灯幻月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瞅瞅鸡掰猫,“我就想问一句话。”
鬼灯幻月压低声音,“宇智波斑到底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养出来的女儿强得不像话,性格也糟糕得不像话。
“这不归今天讨论的话题之内。”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回答。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