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人类的本质,自然知道该怎么和人类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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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外出打击外面野猫失败的隔天,宇智波神奈在街边和旗木卡卡西狭路相逢,后者一手小黄书一手一个鼓鼓的纸袋子。
“哟。”
木叶技师非常自然地同她打起了招呼,那双平时颓废的死鱼眼弯成了两道好看的月牙儿。
宇智波神奈没有立马和他搭话,而是歪了歪脑袋,苍蓝色的猫眼瞪得圆圆,目光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旗木卡卡西……手中的纸袋子。
那模样尤其像一只见了猫条的猫咪。
“抱歉,这个可不能给你。”旗木卡卡西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地开口,“这个是给带土……和琳准备的。”
午后被枝叶层层筛选过的阳光打在平整的路面,斑驳柔软。
穹顶坠落一缕清风,浩荡无垠的树海翻腾起来,恍若翠绿色的波浪。
人不在,留下来的物件已经被销毁了个干净,现如今能证明过他存在的只有留在人们脑海中的记忆还有旗木卡卡西床头上的合照。
佩恩袭击村子的时候,把旗木卡卡西住的单身公寓轰了个干净,再回来翻翻找找的时候,连条底裤都没给他剩下,唯有这张照片却奇异地幸存下来。
照片起先被他裱在相框里,他的公寓塌了,照片连同相框也被压在了钢筋混凝土下边,旗木卡卡西费了老大劲头才把东西从里头弄出来。
抹掉上面的砂石,小心地摘掉破破烂烂的相框,转手给它裱在新的相框里。
木叶原本的墓地被佩恩轰没了,事情闹得这样大,原本的地方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了,于是旗木卡卡西给宇智波带土挪了个窝。
他没想到会碰着这只好吃的鸡掰猫,她什么也没说,蓝汪汪的猫眼睛一直盯着他手上的纸袋子。
旗木卡卡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决定带着这只猫折返会刚才的甜品屋多买一份点心。
甜品屋老板娘见着那个白发蓝眼睛、鼻梁上还架着副黑色小墨镜的女孩儿的时候愣了一下。
旗木卡卡西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侧了一步,成年人宽阔的肩膀恰好把猫一样的女孩子挡得严严实实。
“哎呀,真是抱歉,刚才的点心能给我再来一份吗?”旗木卡卡西笑眯眯地说。
老板娘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去给旗木卡卡西重新打包好了一份点心。
“卡卡西先生,这个孩子……”
老板娘把扎好的纸袋子放到旗木卡卡西手上,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往宇智波神奈的方向瞟。
金属的墨镜边框沿着光洁的鼻梁往下滑了一点,漆黑镜片后的眼皮抬了抬,那双苍蓝冰冷的眼眸也动了动。
老板娘立马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像是被火燎了似的,火急火燎地收回了目光。
旗木卡卡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眯眯地从老板娘手里接过了那个纸袋子,“大型猫科动物而已。”
慵懒散漫,只要别刻意去招惹,
老板娘闻言,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来。
旗木卡卡西笑了笑,眼尾的余光瞥了一眼事不关己一般的宇智波神奈,没有多说什么。
——消息传得挺快的。
人与人之间传递消息的速度总是比想象中的要快上很多,并且带有强烈的主观性,事情越是往后传,起先到底是什么样的也会跟着逐渐被人遗忘掉。
更何况是从战场上传下来的消息。
那个纸袋子转手就到了宇智波神奈手中。
“要不要到我家坐坐?”鬼使神差一般,旗木卡卡西问了出来。
“好呀。”
她没有拒绝。
玄关的大门在背后合上,门锁闭合撞击出清脆的咔嚓声。
“先等我一会儿,我去沏壶茶。”旗木卡卡西说。
旗木卡卡西进了厨房,宇智波神奈慢吞吞地挪到了客厅的位置。
这间屋子是临时盖起来的,比起原本的公寓要简陋不少,但好在住了人后,该有的东西都有了起来。
单身老男人的居所面积不算大,一眼过去,基本上能看得七七八八,卧房门半掩着,顺着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到放在床头的相框。
茶水被端上了桌,朦胧湿润的水雾源源不断地涌出杯口。
宇智波神奈端起茶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茶水,抬头就对上旗木卡卡西笑眯眯的表情。
“茶叶不怎么样,泡茶的技术也不怎么样。”宇智波神奈给出了非常诚实的评价。
旗木卡卡西:“……你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宇智波神奈扁扁嘴。
过去一千年的大部分时候她都过得不怎么样,但也不代表没有穷奢极欲的时候,奢侈品享受过不少,茶叶这种东西当然见怪不怪。
旗木卡卡西见怪不怪地从抽屉里翻出两个牌位放在桌面,拆开甜品屋的包装袋子后,把两份甜品分别摆在牌位前。
这方法是宇智波神奈告诉他的,上面的汉字也是宇智波神奈写的。
旗木卡卡西盯着桌面上的两个牌位看了半晌,突然觉得自己的举动有点傻。
躯壳消亡,人的灵魂一定还在,名字连接灵魂一部分,活人与死人,虽然无法处于同一个世界,但好歹能有点联系。
他和宇智波神奈不一样,没有看到灵魂的眼睛,也没有能够触碰灵魂的能力,所以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用也无从证实。
搞不好宇智波带土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嘲笑他,而且绝对是笑得人仰马翻的那种。
宇智波神奈光明正大伸手拿走了宇智波带土牌位前碟子里的一块红豆糕,转手塞进了嘴里。
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看了看四周,他看不到灵魂,可如果宇智波带土在这里,指不定被气得炸毛,可瞧宇智波神奈的表情,这里也不像是会有人……鬼的样子。
腮帮子咀嚼起来的时候一鼓一鼓的,活似只松鼠。
粗瓷的茶杯杯口被上涌的水雾氤氲得湿润,茶水随着时间的流逝冷却。
“「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的。”宇智波神奈端起冷掉的茶水抿了一口,“既然是既定的事实,那就没什么好捉急的”
“说的也是呢。”旗木卡卡西弯了弯眼睛,“自从认识你,「死亡」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了。”
“我早晚会重新遇见他们的。”旗木卡卡西轻声开口,“所以我得做好准备。”
拜访友人之前,总得把自己好好整理一番下,几十年的时间很充裕,足够让他把自己整理得好好的。
“那你得变成个满脸是皱纹的老头子笑眯眯地去见他们才行。”
宇智波神奈不着痕迹地往窗边的位置瞥了一眼,又往宇智波带土牌位前的碟子里摸了一块红豆糕。
旗木卡卡西:“……”
家花不如野花香,别人碗里的东西似乎比自己碗里的要来得香。
宇智波神奈和旗木卡卡西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的时候,手还时不时往宇智波带土碟子里摸,时间差不多了,宇智波带土碟子里的红豆糕也差不多了,好不容易把这小祖宗送出门了,宇智波带土碟子里的红豆糕也没了。
“真的是一块也不给你留啊。”旗木卡卡西看着格外萧条的碟子,挠了挠脸,“她好像特别喜欢欺负你和鸣人啊。”
“下次再给你准备吧。”
旗木卡卡西把空了的碟子收了起来,转而发现野原琳的碟子里却是满满当当的,碟子里的点心一块也没被动过。
旗木卡卡西的动作顿了顿,“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室内猝不及防地闯入了一阵风,半掩的窗户发出一声拉长的嘎吱声。
旗木卡卡西好像听到了熟悉的磨牙声。
旗木卡卡西顿了顿,而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决定去医院看看自己离村出走多年都倒霉学生之一宇智波佐助。
……
从旗木卡卡西家门溜达出来的宇智波神奈从街头溜达到街尾,日暮西斜,金红色的夕阳像是涨潮似的漫上街道。
大片大片的红云堆积在一起,天空像是着了火一样色泽鲜艳。
大部分的街道还处在修缮中,叮叮当当的声音回荡在火红火红的天空底下。
赤色的夕阳缓缓坠入山林,远方起伏在地平线上的山脉漆黑无光,街道影影绰绰。
宇智波神奈踢一脚,脚下的小石子也跟着滚几圈,她一路踢,小石子一路滚,好一会儿过后,那颗小石子在路面上滚了几圈后,便停了下来。
小石子停在了原地,宇智波神奈也跟着停在了原地,而后慢慢地抬起了头,苍蓝色的眼眸对上了一双妖异的轮回眼,对方那张如同脱水橘子皮一样的脸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日薄西山,街道上的人也少了起来。
大家都很忙,忙着修缮自己的家,没有闲暇余韵顾得上其他事情,自然也没工夫注意街道上的人。
所以那个仙人突然出现到街道的时候,街道上的人也依然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直到宇智波神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黑色的锡杖,对着六道仙人的脸砸过去。
木叶占地面积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傍晚发生的事情到了晚上,时间便足够传遍大半个村子。
宇智波神奈丧心病狂当街殴打千岁老人的事情传遍整个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
据现场目击者言语作证,案件发生过后,波动过于强烈的查克拉成功引起了感知部队的注意,陆陆续续引来了巡逻的忍者,最先赶到现场的人是已故的二代目火影。
鉴于行凶者手段过于凶残,二代目火影果断联系了凶手家属,行凶者最后顺利被家属叉走了。
千手扉间被人叫到火影楼的时候,进了门就对上了另外一个自己的目光。
两个人对视一眼,登时就明白了对方眼中的信息。
千手扉间移开了视线,人都聚在办公室里,火影办公室面积不小,可聚了这么多人,一时半会儿也架不住。
那只惹了事的鸡掰猫坐在椅子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六道仙人哪里惹到你了?”千手扉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要找我茬,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宇智波神奈理不直气很壮。
“……”
“……”
“……”
先下手为强是吧,可把你光荣的。
千手扉间不知道她这个结论从何而来,满脸的好无语真的好无语。
转念一想,宇智波神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好像也不奇怪。
这个人本身的性格就是喜怒无常的,无缘无故跑到她面前来说些她不喜欢听的话,而且还没带吃的,不挨揍才是奇怪的事情。
前车之鉴请参考屡次被打的宇智波带土。
在有人发声之前,千手扉间便抬起了手来,示意对方先别开口。
他现在头很疼,事情只要和宇智波神奈有关,就没有让他不头疼的。
“斑呢?”千手扉间扶额。
“在隔壁。”宇智波神奈晃了晃脚丫子,不情不愿地开口,“和臭老头在说话。”
“……”
“……”
“……”
胆子肥到光明正大骂六道仙人是臭老头的,估摸着也只有宇智波神奈一个了。
千手扉间顿了顿,在他开口说话前,宇智波神奈的声音便现在办公室里响了起来。
“谁知道他要干干什么。”宇智波神奈扁扁嘴,“也许是想同儿子的查克拉转世来一次深入交流?”
办公室里的人这才想起来,宇智波斑是六道仙人儿子的查克拉转世来着。
……
“你三番两次找奈奈有事?”
宇智波斑抱着胳膊,倒是一点也不可气。
“她很像母亲。”
已死的仙人轻声开口。
“大筒木辉夜?”
“是。”
“哦。”
宇智波斑的反应平淡无奇,就差把“就这”写在脸上。
“我的奈奈可比你的母亲要聪明多了。”宇智波斑眯了眯眼睛。
宇智波神奈对人类心中的弯弯绕绕了如指掌,千年的时间早就说明了很多事情,通常情况下反而不会用暴力的手段直接镇压站在对立面的人,她学着人类利用权利,学着人类运用阴谋,削官、抄家、流放、玩弄人心,在宏大的布局里做小手脚,让整盘棋都天翻地覆,那是她过去经常干的事情。
她最初的认知来源于人类,人类是弱小的生物,但胜在比旁的生物要聪明,懂得利用外物达到自己的目的,平安京里权谋斗争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东西了,她当然知道怎么杀人不见血。
她在千年的时间里耳濡目染,知道怎么伪装自己,知道如何在不让自己的手染上献血的条件下,干掉敌人。
大筒木辉夜对这些东西完全一窍不通。
“她很清楚,造就她的是人类。”宇智波斑说,“清楚人类的本质,自然知道该怎么和人类相处。”
宇智波神奈比大筒木辉夜要圆滑得多了。
大筒木辉夜心中充满了恐惧,宇智波神奈心中没有恐惧,只有对未知和不定因素的好奇,大筒木辉夜恐惧变化,宇智波神奈乐于看到变化,如果没有一点变化,她就会觉得无聊。
宇智波神奈像只披着羊皮的狼,熟练丝滑混在羊群里,大筒木辉夜只会凭借单纯的暴力解决问题。
她们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凡人不可违逆的强大,绝对的强大。
“你的母亲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宇智波斑轻声开口。
她不懂人类的心,也不理解人类的脑回路。
宇智波神奈曾经评价过大筒木辉夜,她就是个小姑娘,与她绝对强大的力量相反的是,无论是过去用来统治人类的手段还是与儿子相处,手段都笨拙得可怜。
孩子长大到了一定的年纪便会反叛自己的父母,这几乎是每一个孩子身上都会见到的事情。
大筒木辉夜对儿子的叛逆感到伤心,本能地拒绝儿子的反叛,本能生出将所有查克拉重新合为一体、让儿子重新回到身边的愿望。
母子三人会打起来,实属正常。
人类的世界填满了从内心涌出来的污浊,大筒木辉夜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人,不适合这个世界,她只能说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月宫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你觉得过于强大的力量会迷惑人心,但是你忘了,大部分人类原本就是不打不记疼。”宇智波斑轻声开口,“你从未去了解人类污秽的那一面。”
被母亲庇佑着长大,母亲离开过后身负强大的力量,行走世间对他而言只是走马观花,匆匆忙忙掠过。
“六道仙人,你没有真正理解人类的痛苦。”
理解人类的痛苦,势必就会看到人类的丑陋,看尽世间百态,丑态毕露,届时,爱这种东西也就不会轻易挂在嘴边了。
该懂的大家都懂,爱无法解决所有问题,暴力也不可能。
人类本身就非常复杂。
空谈爱意,抛弃力量,就跟赤||裸走到野兽面前没有什么区别,早晚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
接待室的门被敲响了,宇智波斑推开门,办公室里挤满了人。
宇智波神奈晃了晃脚尖,在看到跟在宇智波斑背后的老头子的瞬间,立马支棱起来,活似一只磨着爪子哈气的狸花猫。
宇智波斑的手按到了小姑娘的发顶,熟练地开始给猫猫顺毛毛,“你对这老头意见很大。”
大筒木羽衣:“……”
“他要找我茬。”宇智波神奈凶狠地瞪着老头子,“我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宇智波斑:“……”
大筒木羽衣看着那双苍蓝色的眼眸,趴在男人肩头上的小姑娘像只无害的猫儿,和他那位卯之女神母亲大相径庭,但这二者都拥有凡人无法违逆的强大力量。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长子,大筒木因陀罗。
小时候的因陀罗好像也是这副模样,小小软软的一只,像只猫儿,稚嫩拘谨,看向他的目光里都是带着依赖,弟弟阿修罗出生过后,就主动承担了照顾弟弟的责任,比起笨手笨脚的阿修罗,因陀罗聪明又懂事,从来没有让他产生过多的担忧。
也因为这份懂事,他忽略掉了很多东西。
因陀罗在某段时间里,长高了多少,因陀罗有没有吃饱,因陀罗有没有生病,这些他都没有操心过。
他的长子过分的聪明和独立,不需要他操心,不太聪明的阿修罗反而成了他需要操心的对象。
阿修罗的性情和因陀罗截然不同,前者基本上是能一眼看到底的性情,根本藏不住事情,因此很容易暴露自己性格之中存在的不足,后者则喜欢把心事藏在人看不到的地方。
人们开始看不懂因陀罗,他这个父亲也看不懂因陀罗了,他便开始游离在人群之外。
他也不是圆滑的人,不会伪装自己,交际能力差得可怜,旁人不去了解他,他也不去了解旁人。
因陀罗到底是时候变成那样的呢?
大筒木羽衣发现自己想不起来,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
他看着像只猫咪一样蹭蹭宇智波斑手心的宇智波神奈,像是被什么力量催使着开口。
“斑。”六道仙人说,“你相信这孩子吗?”
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宇智波神奈身上萦绕的那股子非人一般的诡异,连在她身边站久了都会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来。
“我当然相信。”宇智波斑不假思索地开口,“她是我的女儿。”
这是被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这只鸡掰猫撅个屁股他都知道她要干嘛。
就算做了他不理解的事情,那也不要紧。
对孩子怀揣信任,这是做父母的基本。
大筒木羽衣沉默了,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成年后的因陀罗的脸,那样的冰冷,回想起来,他从上面看到了不肯低头的倔强,以及藏在那双朱红色的眼珠底下的看不懂的情绪。
“也许不适合人类世界的不只是母亲一个人。”六道仙人轻声开口。
子不知母慈,母也不知子孝。
父亲不懂儿子,儿子也不肯向父亲低头。
他好像从未有过要和因陀罗好好聊聊天的想法。
“我应该找因陀罗好好聊聊。”大筒木羽衣说。
“懂得召唤灵魂的你,应该不难找出儿子的灵魂。”宇智波神奈抬了抬眼皮,“那为什么在千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去找因陀罗好好谈谈呢。”
大筒木羽衣沉默了。
“就是拉不下你那张老脸。”宇智波神奈看着对方那张跟脱水橘子皮一样的老脸,语气冰冷地开口,“既然想,那就去做,何必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一把年纪了,要什么脸。”宇智波神奈理直气壮地说。
“……”
“……”
“……”
只能说一句,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大筒木羽衣看了又看这个鸡掰猫,难以相信一贯矜持高傲的长子的后代里居然会出现这么个基因突变的家伙。
……
事情传到宇智波佐助耳朵里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宇智波一族最后的遗孤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伤好了之后,住院部那边就把他和漩涡鸣人挪到了一个病房里。
宇智波神奈那天来的时候,他恰好被叫出去备案,所以没能碰见。
医院里的护士来检查他和漩涡鸣人的康复情况,时不时还会跟漩涡鸣人聊两句,要个签名,拿到了漩涡鸣人签名的护士高兴得不得了,话也多说了几句。
“那家伙真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也不好说别人。”
被切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递到了面前,切苹果的人还特地留下了鲜艳的果皮。
宇智波佐助转头,旗木卡卡西笑眯眯地捏着水果刀的刀柄,那块兔子苹果被戳在刀尖上。
“啊——”旗木卡卡西开口。
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地捏住了刀尖上的兔子,把它取下来后丢进了嘴巴里。
苹果吃了半个,护士撤了,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发色如樱花一样的女孩一身白大褂走了进来,一手一个,直接把两个人拖进医院的检查室里。
旗木卡卡西坐在空荡荡的病床旁边,一手捏着吃剩下的半个苹果,一手捏着水果刀,刀尖上还戳着一只苹果小兔子。
旗木卡卡西自己把半个苹果吃掉了。
“以后的任务,看来得小心点,尽量避免受伤。”
旗木卡卡西已经看到了未来好几十年,在春野樱统治下的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