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王氏将谢渊彻底咬出来之后,谢妙旋将手中之物收了起来。这里面的东西她自然知道是什么。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东西拿出来公布,虽然能够给谢王氏的罪名再添一项,但没有必要。只要将两人曾经做过的事抖落出来即可。谢王氏但这种心思歹毒阴暗之人觊觎自己阿父,谢爹那般神仙人物,谢王氏如阴沟老鼠般的喜欢不配让世人皆知。她相信,谢爹也会对自己被这种歹毒心肠之人喜欢而感到恶心。而谢王氏,她既然阴暗喜欢了谢爹这么多年,谢妙旋相信,她也不愿意将这事当中公布于世间。毕竟有一种人,可以做任何恶事,将这种爱奉上神坛,冠以痴心绝对的独享。这种病态扭曲的爱恋最好就是掩埋于尘埃之中最好。谢渊反驳,“咳咳咳....你这话空口无凭....”缓过那当胸一脚的剧痛后,他眼睛红的像是滴血,仍然在极力否认。“你这纯属造谣,你我夫妻二十载,你自己坐下丢人现眼的事,就想着拉我陪葬。”谢王氏竖起三指,朝着围观众人。“今日我以琅琊王氏之全族性命起誓言,若我胡言乱语所言为假,便叫我全族不得好死!我死后更是下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这一刻,她抿紧了嘴角,挺直了脊背,身上那股隐忍多年的世家女的孤高终于展现了出来。一眼误了终身。自己也变得面目全非。将自己从清贵世家女变成一个可憎的人。这么多年苟苟且且,抱着这份喜欢,不想让谢齐与任何女子亲近,所以坏他名声,这事至今她也不后悔。她只是恨自己为何不是琅琊王氏嫡枝,更恨自己相貌普通。若不是这样,或许她就选择不一样的路。谢渊犹如困兽,口中说着我没有,我没有,呵斥着谢王氏,批头三番对着在场人嘶吼。“贱妇!你自己眼看活命无望,就胡乱攀扯我!她的话不可信,不肯信,都是她胡编乱造的。你没有证据,这些事我没有做!”谢王氏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看向谢渊的眼神仿佛在看垃圾,“呵,你要证据?琼山既然能将我与他的信笺分两处埋藏,你觉得你能逃得过?”她看向琼山,眼中已经无悲无喜。她的心早就在听到谢齐身死的消息的时候便也跟着死了。能强撑着继续活下去,无非是想看看谢齐到底跟谁生了谢妙旋这个贱种!将她接来京都,然后弄死她。既然她爹都死了,谢妙旋更该去死陪她阿父才是。她浑身血污,却开始疯疯癫癫的笑了起来。“就因为我无颜,这些年光是为你纳的妾都有近二十人,什么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琼山有些复杂看着谢王氏,其实她虽然无颜,可心思细腻,温言细语的时候也是小家碧玉,他当年不也是被她这份温柔所迷么。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琼山道人的身上。琼山苦笑,谢王氏真的很懂他,不,应该说她真的很会揣度人心。他的确足够小心谨慎,谢渊谋害谢齐的证据他自然都留着。这次他拿出的信笺可就不止一封了。足足有十几封。里面详细的记录了谢渊如何让他做戏将谢齐的天煞孤星命格做实。又是如何将这命格宣告得满京都都知道。甚至还有两人的金钱往来。谢妙旋再次看到这些东西,还是没有人忍住身体内有股悲愤的情绪陡然涌上。鼻腔里面满是浓浓的酸涩。喉咙口都是腥甜的苦涩。“你们真是枉为长兄和长嫂。”她郑重其事拱手,“各位乡亲父老,谢王氏用药谋害我阿父清誉,使他名声仕途尽毁,谢渊则是这整件事后面的主谋,他不仅授意谢王氏坐下这等恶毒事,甚至早在多年前就设局将我阿父命格定为天煞孤星,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嫉妒之心!”“我阿父一生磊落,根本没有想到过在他身边顶着嫡亲兄长之人是何等的蛇蝎,更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他,让他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他原本可以成为一代贤臣为百姓谋福!就是遇到了一门心思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兄长和嫂嫂,让他所有的抱负都成了虚妄,更是因为这样,我祖母为了保下年幼的阿父一条性命,跪求当时的族长和琅琊王氏,当天夜里就病情加重死于惊惶之中。”“谢渊和谢王氏做了恶事还逍遥自在了这么多年,而我阿父却早早因为郁结在心英年早逝。”她猛地转头。“各位族老,你们说对这种大奸大恶之人该如何断呢?”谢妙旋盯着人群中一直没有吭声的谢明德等人。谢明德深深看了谢妙旋一眼,他们是在谢渊当场杀人的时候被人请来的。当时他故意没有上前制止谢渊杀谢王氏,本也是想着只要谢王氏死了,那么所有的事情也就消了。顶多不过是谢渊被嘲笑一些时日而已。哪曾想,不过是一眨眼事情竟然就几经转变,让他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谢齐之事有猫腻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为了一个有命格有碍的人而扯出更多的事情,会对整个宗族不利,自然就没有深入调查过。现在谢齐的命格有碍之说都是谢渊造假的。谢妙旋在这么短的时间查清楚这些,他既是惊讶,又是感到震惊。这样聪慧的女郎为何就不是郎君。若是郎君,谢氏何愁不兴。可他却忘了,当时谢齐在时,他也曾感叹过有此子,谢氏将兴,可当谢齐名声有碍,他立时就放弃谢齐。说到底,他不过是想要什么都不付出,只想享受好处的自私人罢了。谢明德觉得自己美髯这些日子都要被薅秃了。脑中想着各种牵扯和后果。半晌后才说道,“谢齐岁身死,不过也的确该给他一个交代。至于对他们的惩治....谢王氏送到家庙终身幽禁,谢渊,废除族长之位,这个处置你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