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abo
1
茂密寂静的树林里, 韩伊索朗的信息素几乎是以一种庞大的气势呈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
而杨艽的信息素虽然又甜又少,但对韩伊索朗却有着最为致命的吸引力。
这是一场欲.望和本能的抗争。
是忠于欲.望,还是用本能对抗。
现在的韩伊索朗还处在清醒状态, 杨艽也还没有醉过去。
他们各站在一棵树下, 四周很黑, 广场上热火朝天的联谊会也因为距离过远无法将动静传过来。
周围静的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韩伊索朗下巴微抬,目光冷傲地看着杨艽, 慢慢解下了脖子上的领带,一圈一圈地缠上了正在往外渗血的手指。
从第一次乱*开始, 他的心里就憋着一团火,到今天这个能将人热到蒸发的日子, 彻底爆发了。
杨艽舔了下嘴角的伤口,尝到了一点腥味。
他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勉强还能站稳,忽然一股强大的电流从他的指尖窜到了天灵盖,一下就把他电醒。
侧过头,韩伊索朗的拳风已经吹开了他鬓角的发丝。
杨艽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他没有躲,而是抬手接住了这一拳。
能把骨头震碎的刺痛彻底让杨艽恢复了清醒,同时也调动起了他身体里的反叛性。
杨艽没去管几乎要骨裂的手,而是包着韩伊索朗的拳头,青筋暴起的扭了过去。
很疼, 非常疼。
韩伊索朗的整条手臂也断了。
但他们的眼里却升起了同样的亢奋。
优质alpha的基因非常强大, 与此同时, 他们的力量也非常恐怖。
韩伊索朗逼近到杨艽的面前, 和他鼻尖相触,他脸上勾起了一个不同于他平日的笑, 冰冷又满是戾气。
“如果我没有接手韩家,现在我大概已经是军团少将了。”
杨艽盯着他的双眼,回敬了一个肆意张狂的笑容给他。
“废话真多!”
树木摇晃,两股截然不同的信息素展开了交锋。
同时他们身体上的欲.望也随着他们越加亢奋的精神和好斗的本能到达了一个巅峰状态。
这是能从身体颤栗到灵魂的快.感。
许医生说的对,他们很合适。
没有alpha在面对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时会发.情。
但韩伊索朗和杨艽会。
而alpha天生的好斗因子又会如星火燎原般将他们点燃。
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带上了一种势在必得的征服欲。
他是我的!
我要征服他!
拳拳到肉,次次见血,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暴力美学全是以鲜血为矛,身体为盾,互相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像带着刀。
滋滋作响的干预电流几乎已经化为实质,每一次两人交手,电流都像一座连接两人的桥,连同心跳也到达了同一频率。
3344不禁咂咂嘴。
这个宿主的体质也很变.态。
在不停的刺激下,杨艽的信息素突然大肆爆发,以绝对的先天优势勾起了韩伊索朗的欲.望,隐隐压过了他的本能。
极为香甜的味道像云彩一样将人裹了起来。
韩伊索朗忍不住发出一声粗.喘,眼神在清醒与涣散间交织闪烁。
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很爽。
他差点就想屈服了。
不过本能和欲.望相互挣扎的感觉也很刺激。
韩伊索朗慢条斯理地伸出手将垂到额前的几缕碎发顺到了脑后,从喉间发出了几声低哑的轻笑。
他看向杨艽的眼神简直比今天最烈的骄阳还要炙热。
杨艽舔了下唇钉,刺目的鲜血染红了诡谲艳丽的蝴蝶。
他不停地喘着气,信息素不受控的铺满了整个树林,看向韩伊索朗的眼神像一头盯准了猎物的狼。
若说最开始他们只是想发泄一下心里的不满,那么现在,除非有一个人臣服,否则他们谁都不可能放过对方。
“韩伊索朗,你要不要再试一次在下面的感觉,这一次我一定做的比上次还要好。”
杨艽扬着嘴角,笑的又坏又嚣张。
他的脑子已经泡进了酒罐子里,又兴奋又刺激,还让他醉醺醺的有些飘飘然。
“呵。”韩伊索朗从嘴里发出了一声气音,直接将杨艽压在了树干上。
他抵着他的鼻尖,对着他嘴上总是勾人的唇钉狠狠地咬了一口,哑着嗓子说:“想继续以下犯上?”
杨艽一下子就变得更兴奋了。
他脑子里的血一下就冲到了**,当然,韩伊索朗也不甘示弱的向他展示着男人的力量。
“那就试试。”杨艽滚动着喉结,被呼吸染上温度的唇钉剐蹭上了韩伊索朗的唇瓣。
两人虽然都是新手,对象也只有对方,但都是能诚实面对欲.望的人。
滚烫的气息一下就交.缠在一起,唇与唇的吮.吸,舌与舌的交锋,湿.热又黏腻。
杨艽一个翻身把韩伊索朗压在了树上,凭借一身蛮力紧紧地箍着韩伊索朗的腰,不停的把他往自己身上贴。
而他的手掌则是不老实的延着韩伊索朗的后腰下滑,狠狠地掐揉在手中。
韩伊索朗喘出一口气,拧住了他那只骨裂的手,用力一压,反过来把杨艽的手压在树上,同时两人的位置也前后调换。
可即便如此,他们相贴的唇也没有分开。
比起前两次毫无预警的发.情状态,这次他们都清醒了不少,这种让全身心都舒爽又兴奋的状态也很清晰。
而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如此深入的接吻。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爱上了这个简单的行为。
让人沉迷又欲罢不能。
互相缠.斗间,两人又都带上了火气,看向对方的眼神也热的好像要烧起来。
谁也不愿意在下面,可谁也不愿意放对方离开。
这场打斗的本质已经变了。
“你活太烂了,让我来。”韩伊索朗不停地舔.舐啃咬着杨艽的唇钉,好似爱极了这只在阳光下会飞的蝴蝶。
“可你分明就爽到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杨艽对着他冷冷一笑。
早就说了,不管他们两人是怎么开始的,反正到最后都会变成合*。
韩伊索朗抬起眼,充满压迫地说:“那是因为你的信息素有问题。”
“我的信息素根本就不能正常发散。”
“可我每次只要一靠近你就能闻到你身上的信息素。”
两人看着对方,同时止住了声音。
有问题。
杨艽根本就不能正常散发信息素,可韩伊索朗却说他只要一靠近杨艽就能闻到他的信息素。
所以,被标记的韩伊索朗也会变得很敏.感,也极其容易发.情。
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不过冷静了一秒就继续沉在了充满侵略性的欲.火当中。
有问题归有问题,但他们今天不分个高低,谁都别想走出去。
也别管是谁先勾.引谁的,反正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现在的问题。
“小叔叔,只有你一个人能闻到我的信息素,不如你今天就当一晚我的‘omega’吧。”
杨艽嘴角一勾,眼里的兴奋不减,他的信息素更是不要命的将韩伊索朗缠了起来。
韩伊索朗的眼神逐渐变暗,他掐住了杨艽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上位者的俯视,他一边喘.息,一边冷冷地说:“好大的口气。”
3344默默地打开了防沉迷系统。
——
两股属于alpha的信息素逐渐从树林里溢了出来,其中所蕴含的威势让不少离得近的alpha感觉到了压力。
“附近有alpha在打架?”
“好浓的味道。”
“让omega离开这里!”
附近的学生开始四散,还有人连忙去找了教授过来。
这里的omega不少,要是被引.诱发情就不好了。
“怎么回事,有alpha打起来了?”长着胡子的王教授匆匆赶了过来,眉头一皱,立马让所有的学生远离这里。
这两股信息素都很强,彼此对峙,不相上下,可又偏偏混在了一起,变成了一种让人难以分辨的味道。
“让侦查队跟我一起进去看看。”
王教授召集了一队人走进了小树林。
要是单纯的打架还好,就怕是哪两个alpha打上头,直接信息素失控了。
骑在杨艽身上的韩伊索朗勉强分出了一点神智,哑着嗓子说:“有人来了。”
杨艽已经醉了,还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一只抓着韩伊索朗的胸口,径直把他压了下去,另一只手熟门熟路的去提韩伊索朗的大腿,皱着眉说:“什么东西。”
韩伊索朗的后背被石头硌了一下,那只骨折的手也重重地磕在地上,疼的他大脑清醒了一瞬。
“有人来了。”
他抓住杨艽的手,坐了起来。
杨艽也勉为其难地分出一丝注意力,听到了细微的说话声。
啧!
烦死了!
杨艽一手拉着韩伊索朗,一手提着两人的裤子,就这样离开了小树林。
2
从学校回到两人住的地方显然不太现实。
可彼此分不开的信息素又很危险。
两人一边推搡一边吻的你来我往,直到杨艽重新把韩伊索朗推在了墙上。
“这是哪。”韩伊索朗勉强分出了一点心神。
“一个比小树林更隐蔽的地方。”
杨艽顺着韩伊索朗的后腰往下抓,又不停的将他往自己这里摁,动作极其粗暴。
他不停地咬着韩伊索朗的唇,又顺着下巴啃上了他的喉结。
韩伊索朗不禁扬起了头,这一刻,欲.望已经占了上风。
可他又不愿意完全的受制于人,像一头匍匐的野兽。
他猛地睁开眼睛,将杨艽推在了地上,借着月光,韩伊索朗也看清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有湖,有长满草的小路,还有不亚于小树林的茂密丛林。
这里是已经被废弃的旧活动区,比小树林更昏暗,更狭窄,也更隐蔽。
四周静的只有不间断的蝉鸣还有夏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两人缠.绕在一起的信息素突然从猛烈的攻击性变为了难解难分的暧.昧不清,彼此对视的双眼也蕴含着浓郁的**。
韩伊索朗看着仰躺在地上、眼睛被月光映照的无比明亮的杨艽,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单纯的啃噬变得充满了调情意味的轻啄和舔.吻。
即便是醉了的杨艽也能感觉到韩伊索朗似乎爱极了他的唇钉,总要先用牙齿轻咬几口,再用唇舌细细地舔.吻**。
杨艽有些享受于韩伊索朗的主动,可很快他感觉到韩伊索朗伸进他衣服里的手向着其他方向摸了进去,还到了一个不该到的地方。
他睁开眼睛,毫不留情地扭过韩伊索朗那只骨折的手,在对方疼的皱起眉的时候,他翻身坐起来,同时分开韩伊索朗的腿,让他坐在了自己身上。
“还想再打一场?”杨艽抓着韩伊索朗的手腕,一边用力捏紧,一边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韩伊索朗疼的冒出了冷汗,他低笑一声,又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或者你躺下。”
“不可能!”杨艽回绝的很迅速。
两人又开始僵持不下,不过他们的欲.望却在层层高涨。
浓重的呼吸在静谧的黑夜中散发着色.情的气息,相贴的大腿又热又麻,让人心生颤栗。
杨艽已经没有耐心了。
他抓着韩伊索朗的领口拉过来,狠狠地吻了上去。
别管上下的问题,先爽了再说。
韩伊索朗被香甜的水蜜桃味熏的意乱情迷,他发出一声喘.息,后颈的腺体在滚烫的热意中衍生出了一种令人难耐的痒意。
气血翻涌的大脑一口一口的把理智啃噬殆尽,只想让人解开身上的束缚,肌肤相贴,水*交*。
不管了。
他们用力地拥抱着对方,不管是手还是腿都紧紧地缠在一起,又暗自在博弈中互相较劲,意图分个高低。
忽然,在耳.鬓.厮.磨的吻中,杨艽猛地睁开那双泛着冷光的眼睛,对着韩伊索朗泛红的腺体用力咬了下去。
“啧……”
韩伊索朗皱起了眉,接着,红晕以一种侵略性的姿态从他的脖子漫上了他的脸,他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几声急促的呼吸。
很快,杨艽一边紧紧地抱着他,一边在他的腺体中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夜晚的风被酿成了又辣又甜的水蜜桃酒。
——
午后的阳光明媚又清朗,连树叶都增添了几分沁人心脾的绿意盎然。
杨艽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正躺在树荫底下晒太阳。
小胖墩汗津津地跑到他身边,低头看向他,“艽哥,你怎么住学校的宿舍了,是不是外面的房子离学校太远了啊。”
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小胖墩可失望了,这样一来他就不能和杨艽一起放学回家了。
不过想想他也可以和杨艽住在同一间宿舍,他又觉得高兴起来。
反正这里的楼都是他家出钱建的,想要在里面“运作运作”还不简单。
“偶尔住住,不常住。”杨艽闭着眼睛,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放在腹前,说话的时候,不紧不慢的语调听着有些懒散。
小胖墩盘腿坐下来,有些失望地说:“这样啊。”
那他想和杨艽同住的计划也落空了。
不过他很快想起一件事,好奇地问,“艽哥,前天的联谊会你没参加吗。”
杨艽动作一顿,睁开了眼睛。
“那天有好多同学都向我打听你呢。”小胖墩一脸认真地说。
杨艽算是个名人,当初他休学休的突然,很多同学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不过他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还是让不少人记在了心里。
而开学当天的惊鸿一瞥更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身为小弟,小胖墩自己谈了恋爱,多少还是有点为杨艽操.心。
他知道杨艽和泊恩那点事,突然知道泊恩和霍闻订婚的时候,他还生了好大的气。
在他看来,他家艽哥什么都好,泊恩还没那个资格和杨艽在一起。
小胖墩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了一张写得满满当当的名单。
他一本正经地说:“那些人的名字年龄还有个人情况我都帮你登记好了,每个人还附有一张照片,你放心,那些信息模糊的人我通通都帮你拒绝了!”
杨艽正有些出神地看着头顶的树叶,想着那天晚上,韩伊索朗坐在他身上……
一直到天亮,两人才拍拍身上的灰各自回了家。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们都很熟练的恢复冷静,再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现在想想,他们已经两三天没见面了。
鉴于他优异的表现,那天韩伊索朗走的时候断着一条胳膊,虽然脸上看着面不改色,但那两条腿在上车的时候还是抖了一下。
他手腕上的骨裂挺严重,但估计韩伊索朗的骨折只会更严重。
“艽哥,艽哥?”
“干什么。”杨艽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小胖墩缩了下脖子,将那张纸递给他,“你看看,这些omega有没有你喜欢的。”
“这是什么。”
“都是想要认识你的人啊,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提前帮你把过关了。”小胖墩自信地挺起了胸口。
可不能再遇到像泊恩那种人了。
杨艽坐起来,拿出了嘴里的棒棒糖,似笑非笑地问,“你觉得我需要?”
小胖墩愣了一下,说:“不需要吗。”
如果不需要,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艽哥,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杨艽回头看向他,眉心微蹙地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拒绝啊。”小胖墩跟着站起来,一边追上他的背影,一边苦口婆心地说:“虽然学习很重要,可个人生活也很重要啊,艽哥,你要不然再看看吧,我怕你易感期……”
杨艽没什么情绪地瞥了他一眼,小胖墩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直到杨艽离开,小胖墩才看着杨艽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杨艽的腺体有什么问题,但他撞见过一次杨艽易感期发作的样子,他从没见过一个alpha的易感期会这么痛苦。
小胖墩忍不住有些忧心。
要是身边没有人,他家艽哥可怎么办啊。
而且他家艽哥一看就空窗期好久了,说不定都禁.欲好一段时间了。
小胖墩一边叹气,一边摇了摇头。
——
宽阔明亮的高楼内,整个会议室都噤若寒蝉,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纷纷小心翼翼地看着韩伊索朗那条吊在胸前的手臂。
不仅如此,韩伊索朗的下唇还有个不大不小的血痂。
他们从没见过韩伊索朗身上带伤的样子,更遑论以他逆天的身体素质,身上带着这么明显的伤口,可见这些伤原本有多严重。
不明事实的他们开始心惊胆战的臆想,该不会是豪门乱斗,有人想抢韩伊索朗的位置吧。
越想他们越不安,虽然韩伊索朗此人要求极高,压迫感又强,可不能否认的是他是一个好的领导者,目前韩家在他的手上也稳步上升,让他们这些只想混口饭吃的人获得了极大的安全感。
要是韩伊索朗被换下来了……
他们忍不住一脸为难地皱起了眉。
“这份方案是谁做的。”韩伊索朗冷漠威严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想东想西的人纷纷一个激灵,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坐在最后也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中层管理者。
“是……是我。”中年男人四肢僵硬地站了起来。
韩伊索朗一目十行,将报告往桌上一放。
“做的不错。”
冷冷的四个字顿时让中年男人欣喜若狂。
这是一份针对如何打击斯理凯的企划案。
他们本来和做医疗器械的斯理凯没什么利益关系,可韩伊索朗突然下达了这个命令。
大家都是些老油条,不愿意揽下这个大麻烦,就层层下发把压力给到了中年男人手上。
中年男人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无法晋升,就是因为他老实啊。
所以他也就老老实实的把这份方案做了。
反正他一个给韩家打工的,没那么多想法,上头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要不然以他的身份他今天还没有资格进入会议室,也就是那些人想着要是韩伊索朗不满意了,还有个背黑锅的。
可没想到……
“你可以和你的上司把位置换换了。”韩伊索朗的胳膊缠着雪白的绷带,不太雅观地挂在胸前,可他的气势仍旧很强。
“有时候比起聪明人,我更喜欢听话的人。”
话说完,也不管里面的气氛有多凝固,韩伊索朗迈开长腿站了起来。
他走出会议室的门,带起的风留下了一丝极淡的甜味。
助理先生忍不住有些疑惑,他家先生喷香水了吗。
可他家先生从不喷香水啊。
就算喷也不该是这种甜甜的……水蜜桃味。
他看着韩伊索朗的背影,忍不住有些纠结地皱起了眉。
第062章 abo
1
杨艽看了站在走廊上的杨泛一眼, 径直越过他离开。
“杨艽,你怕了?”
他停下脚步,觉得杨泛这个人真的很烦。
“你想说什么。”
杨泛勾起嘴角, 抬着下巴说:“你选择住学校的宿舍, 不就是因为你怕了吗。”
大概是杨泛无论从哪方面都比不过杨艽, 他便就总想抓紧一切机会来彰显自己的胜利。
现在他那只被杨艽踩断的手还打着厚厚的石膏。
杨泛已经十九岁了,他已经错过了分化的最好时候, 可他仍旧没有分化,作为一个普通人, 在alpha面前,他的体质几乎就和新生的婴儿没有差别。
至少在杨艽的眼里, 只要他想,他随手就可以碾死他。
可是,杨艽怎么可能杀人呢。
虽然他逃课打架染发打唇钉,但他仍旧是个好孩子。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杨艽比杨泛高了一个头,他眼皮下垂地俯视着他,不屑地嗤笑一声说:“浪费时间。”
“杨艽!”
杨泛猛地转身看着他,可是杨艽连头也没回,只是懒散地说:“你放心,我今天就回去,希望你晚上还能睡得着。”
听到他的话,杨泛眼里的嫉恨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
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神色, 而是冷冷地看着被泊恩拦住的杨艽, 借着角度将他们拍了下来。
杨艽是真的烦了。
他表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好似感觉不到手上的痛, 两手插兜,漠然地看着对方。
“杨艽, 你的手怎么了。”泊恩眉心微蹙地看着他,眼里带着温柔和担忧。
看着这样的泊恩,杨艽第一次认真地审视了一下泊恩的脸。
他以前究竟是为什么会对泊恩动心呢,因为他的温柔,他的单纯,他所流露出的宽容和岁月静好。
人都是越没有什么越想要什么。
可往往你想要的却不一定是最适合你的。
尤其泊恩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这张脸还是和两年前一样,可他现在却觉得这张脸很陌生,陌生到了厌烦。
“没什么。”
他擦着泊恩的肩离开,头也没回。
泊恩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杨艽!”
杨艽回过头,皱着眉将他甩开了。
泊恩被他粗暴的动作吓得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刚刚抓的是他那只受伤的手,顿时惊慌失措地说:“抱……抱歉,杨艽,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我……我……”
看着“慌乱”的泊恩,杨艽的眼里只有冷漠。
若是以前,杨艽只会觉得泊恩是个比他年长但仍旧需要保护的人,很可爱,也很单纯。
他也很享受那种和泊恩心照不宣又流转着暧昧的氛围。
偶尔泊恩用一种羞涩又清纯的神态看着他,他会真实的感觉到那种骤然升起的保护欲。
可他现在却觉得,他对谁都可以升起保护欲,alpha天生的强者基因会让他们凌驾于一切弱者。
他会对小胖墩升起保护欲,以后也会对任何需要同情的弱者升起保护欲。
但那不是心动。
面对泊恩时的心跳起伏还不如面对韩伊索朗时跳的剧烈。
那种和韩伊索朗不分高下又充满刺激的征服欲才让他切实的体会到了亢奋的感觉。
alpha的天性果然都带着不堪的劣根性。
只想掠夺和侵.占。
看着一眼就能看透的泊恩,杨艽只觉得没劲透了。
他漠然的留下一句,“以后离我远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泊恩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的种种情绪顿时悉数退却,变成了冰冷的审视。
杨艽这边居然行不通了。
他还是挺喜欢杨艽的,毕竟谁不喜欢一头年轻漂亮的狮子王呢。
可惜了。
泊恩舔了下干燥的唇。
早知道他就先尝尝杨艽的味道了。
看着杨艽高挑的身形和劲瘦的腰,泊恩的眼神深了不少,那身漂亮轻薄的肌肉藏在简单朴素的校服底下,却仍旧能感觉到属于他火热又年轻的力量。
——
杨艽回到杨氏庄园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他眉一挑,干脆靠在墙上,兴致勃勃地听起了墙角。
“大彪,我不想多说,可你无论是做一个儿子还是做一个父亲,都太让人失望了。”
杨先生猛地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杨老爷子。
受尽宠爱长大的杨先生没吃过什么苦,也没什么过人的聪慧,甚至还有着上流社会傲慢自负又胆小怕死的弱点。
可他绝对是个听话孝顺的儿子,对杨老爷子也始终放在心里,充满敬重。
他长这么大,只做过一件不听话的事。
杨老爷子这句话简直比当初拿鞋底抽他还要来的重。
“父亲,您……”杨先生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在赵太太和杨泛的事上他坚持自己,不认为自己有错,却又无法真的反驳杨老爷子,便红着眼眶,一点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这样的杨先生,杨老爷子的心又不可避免的软了下来。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更是妻子费尽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再没出息又能怎么样呢。
杨老爷子年轻时雷厉风行,老了依旧有当年的手腕和风范,可唯独在做父亲这件事上,他多了很多不该有的优柔寡断。
“大彪,你是我的孩子,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你的父亲。”
“父亲。”杨先生眼眶红红地看着杨老爷子。
“大彪。”
“父亲。”
在门外听墙角的杨艽一脸冷漠。
怎么煽起情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正要趴在杨老爷子膝盖上好好抒发一下孺慕之情的杨先生顿时被吓得眼泪泡都卡在了眼眶里,微张着嘴看向杨艽。
不过一秒,杨先生立马站直了身体,整整衣领,又恢复成了一家之主的模样。
他看了眼门口,皱着眉说:“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杨艽长腿微翘地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说:“怎么,我不能回来吗。”
杨先生看了眼杨老爷子的脸色,见杨老爷子皱起了眉,他立马咳了一声,“我是说你回的这么早,是不是又逃课了。”
“刚开学两天,课都没上,有什么好逃的。”
“那怎么……”杨先生没把话说出来,但看向门口的眼神却带着明晃晃的担心。
那天杨泛带着伤回来,可把杨先生和赵太太心疼坏了。
但杨先生不敢找杨艽的麻烦,赵太太倒是发了一场疯,可发疯也没用,她根本找不到杨艽的人影。
吃了这个闷亏,他们对杨泛就更心疼了,觉得他十九岁还没分化,心理上已经受了不少的罪,现在更担心他比同龄人弱的身体会遭到别人的欺负。
杨老爷子有一点说的不对。
至少在对待杨泛上,杨先生是个称职的好父亲。
杨艽微垂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他一颗心早就从杨家剥离出来了。
杨老爷子说的对,无论杨先生是个怎样的人,他也依旧是杨先生的父亲,会为他善后,为他铺路,也会真心的疼爱他。
杨艽很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他也知道杨老爷子对他的宠爱其中参杂了对杨先生的爱屋及乌,还有当初对陈家许下的诺言,以及一点愧疚。
这些爱带有很多的前提,很多利益关系也排在爱他这件事之前。
他已经没有妈妈了,唯一的哥哥也分隔两个星球,失去妈妈的时候他才五岁,第二年他又失去了爸爸。
他没有妈妈。
没有人保护他。
桀骜的狮子王没有将他护在肚皮下的母兽。
杨艽知道。
他也接受了。
【杨艽】
“嗯?”
3344静静地看着他。
它也不知道要对杨艽说什么,它只是想叫他一声。
此时此刻的杨艽看起来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它想起那天杨艽主动和它说话。
实际上,那天的杨艽只是像个孩子一样,想要找个人诉说那段过往。
或许,他已经压在心底很久了,久到不知道该告诉谁。
而那时他嚣张肆意的表情,实则也只是想说,他受了欺负也可以好好的保护自己。
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的孤独,他的委屈。
——
杨老爷子难得来一次,赵太太为了表现自己,特地亲自去买了菜。
回来的时候恰好碰到放学的杨泛,便挽着杨泛的手臂,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回来了。
“爸。”赵太太温柔娴静,瞥到杨艽时的眼神有些阴冷,但她很快又恢复如常,眉眼带笑。
杨老爷子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
赵太太也不在意,脸上仍旧带着温柔的笑,尽心尽力的准备去厨房做饭。
若是没有杨艽,恐怕凭借赵太太的手段,她还真的能做到让杨老爷子接受她。
可是只要杨艽在一天,赵太太的身份就有一天不作数。
杨艽代表的不仅仅是他杨家少爷的身份,而是他母亲的存在和地位。
“杨泛,还不过来叫爷爷。”杨先生叫了杨泛一声。
“爷爷。”杨泛很乖的过来了。
他和她母亲长得很像,清秀白净,透着一股子乖巧,是很讨长辈喜欢的那一种长相。
往常杨老爷子虽然不太接受他们母子,但对于杨泛还是会多看一眼,这也是赵太太的底气所在。
不过今天杨老爷子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冷冷的有种威严的气场。
杨泛看了杨先生一眼,杨先生也有点心虚,小声地说:“父亲,杨泛这孩子是做了什么错事吗,您告诉我,我一定教训他。”
从今天杨老爷子突然来到这里,杨先生就觉得这里面有事。
他也有点担心,怕真的是杨泛出了什么问题,想着待会儿要怎么帮杨泛应对。
杨老爷子还没说话,杨艽先笑了起来。
他一只手撑着额角,懒散地说:“饭怎么还没做好,我都饿了。”
杨先生板起脸,严肃地说:“杨艽,你有没有礼貌,你没看到我在和爷爷说话吗。”
“我饿了,我要吃饭。”
杨艽看也没看他,干脆转着椅子,用后脑勺对准了杨先生。
“杨艽,你还有没有教养!”
“没有。”
“……”
杨老爷子看了杨艽一眼,说:“吃完饭再说吧。”
“父亲。”杨先生皱起了眉。
杨老爷子却不再开口了。
杨先生有一点猜对了,杨老爷子不会平白无故来这里。
可他会来这里,本来就是应杨艽的要求来给他出头的,和杨泛本身做了什么无关。
今天是赵太太亲自掌厨,在没有进杨家的门之前,赵太太确实会做饭,可这都十几年过去了,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早就被养娇贵了。
“早知道回来也吃不上饭,我还不如不回来了。”没安静几分钟,杨艽又慢慢悠悠地开了口。
杨先生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
他看了杨老爷子一眼,低声说:“我去看看。”
杨泛抿了下唇,看着杨艽的脸,“母亲难得下厨,有些手忙脚乱也是应该的。”
“关我什么事。”杨艽看也没看他,连眼皮都没掀。
杨泛神色阴鸷地看着杨艽,眼里不受控的流露出了一丝恨意。
看到他的神态变化,杨老爷子忍不住皱了下眉。
看来,他真的太久没过来看看了。
最后费了好一番功夫,饭菜才顺利地端上了桌。
赵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太久没下厨了,所以手有些生,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杨泛温柔地说:“妈妈做的一定是最好的。”
赵太太笑了一下,看着杨泛打着石膏的手,拿筷子的左手又不太方便,便向着后面吩咐道,“给小少爷拿个勺子过来。”
“谢谢妈妈。”杨泛礼貌的道了谢。
正在吃饭的杨艽动作一顿,忽然用力将手里的筷子砸了出去。
“杨艽!”杨先生忍不住青筋直跳,“你到底想干什么!”
“手疼。”杨艽将缠着绷带的手往桌上一放,冷冷的开口。
他伤的也是右手,只是杨艽不像杨泛那么废物,他的左手也能和右手用的一样好。
不过这不妨碍他想找茬。
赵太太的胸口不停的起伏,一股翻腾的郁气在她的心里流窜,忍了又忍,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阿泛的整个手骨都断了,不知道杨艽你是伤到了哪里。”
她看着杨艽的眼神像钉子一样可怕,那是一个母亲流露出的恨意和怒气。
“剪指甲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下手腕。”
杨艽直视着她的双眼,不紧不慢的开口。
剪指甲和扭手腕之间没有任何必然联系。
他就是在挑衅,他只是在挑衅。
果然,赵太太立马就忍不住了,拍着桌子站起来,声嘶力竭地说:“是你!是你踩断了阿泛的手!你这个畜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妈,妈!”杨泛着急地拉着赵太太,不停的去看杨老爷子的脸色。
在赵太太那句“畜生”出来的时候,杨老爷子的眼神就冷了下来。
“还不给我住嘴!”杨先生连忙用眼神制止了赵太太。
可这个时候,杨艽却突然笑了,他对着赵太太无声地张了张嘴。
他活该。
赵太太立马就疯了,她两眼猩红地瞪着杨艽,里面流露出的阴狠怨毒到了让人心惊的程度。
“杨艽,你这个畜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够了!”杨先生去拉赵太太,又急又怒地看着她。
可赵太太早就失去了理智。
杨艽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看到杨艽她就恨不得杀了他。
不仅是因为杨艽废了杨泛,还有他的存在就是拦在她和杨泛面前的拦路石!
只要杨艽还在一天,她和杨泛就永远出不了头!
“嘭”的一声。
杨老爷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厚重的实木桌直接被拍出了裂缝。
他冷着一张脸,宛若风云欲来,阴沉的可怕。
赵太太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理智回归,那种被alpha的气势所震慑的感觉也让她产生了一丝惧意。
“要是不想吃就都被别吃了。”杨老爷子一句话直接让气氛降至了冰点。
“杨艽,你的手怎么伤的。”他目光如炬地看向了杨艽。
“打架。”杨艽轻描淡写的开口。
杨老爷子气的青筋直跳,可杨艽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他又气又有些心疼,年轻时那种莽撞的情绪又涌了上头。
“你不会打回去吗,三天两头的给我在外面惹是生非,这次怎么这么没用!”
“打回去了,他比我严重。”杨艽嚣张地扬了下眉。
看到他这幅任性纨绔的姿态,杨老爷子就知道他没吃亏,可心里的气还是没消。
他又转头看向杨泛,却没问他手上的伤,而是冷着声音说:“你和斯理凯是怎么回事。”
本来想着要借题发挥的杨先生和赵太太一下就愣了。
杨泛的脸更是一下就变得面无血色。
不过他很快就稳住心神,冷静地说:“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倒是杨艽和斯理凯订婚的omega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杨泛又很快先发制人,抬着下巴看向了杨艽。
从斯理凯这几个字出来,凝固的氛围就拐去了另一个诡异的方向。
杨先生眼带疑惑,赵太太的眼神却有些闪烁。
“哦?我和他什么关系,你说来我听听。”
杨艽饶有兴致地看向了杨泛。
他这幅游刃有余的姿态让杨泛心中一恨,直接将他和泊恩的照片放了出来。
从照片的角度来看,杨艽和泊恩走得很近,可也仅仅如此。
“据我所知,你和他以前是情人关系吧。”杨泛冷眼看向了杨艽。
“不是。”
杨艽靠着椅背,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看着杨泛,眼里流露出了不屑。
就这。
“你胡说,我明明查到了!”
“那你还查到了什么。”杨艽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要是他敢查,就能把韩伊索朗也查进去。
毕竟泊恩上学的费用都是韩伊索朗资助的,他们之间的往来比杨艽要来的更加光明正大。
可现在泊恩和斯理凯订婚了。
那么以前那些事也就没有去谈论的必要,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随口去外面说。
因为不管是斯理凯家还是杨家,包括韩伊索朗,都不好惹。
不会有人蠢到去拿泊恩这个小人物当靶子,他算什么东西,在他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眼里,他不过是个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蝼蚁。
而他的存在也无法动摇三家的关系。
这也是在明知道了泊恩和霍闻订婚的事之后,杨艽和韩伊索朗都懒得去计较的原因。
他一个随时都能被处理的牺牲品,根本不值得他们专门去针对。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圈子,很残酷,也很现实。
可霍闻不一样,他是斯理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代表着斯理凯整个家族,要是和他不清不楚地搅和在一起,影响的就是两家的声誉。
杨泛一下就没话说了。
因为他也察觉到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杨艽一下就笑了,带着明晃晃的不屑。
杨泛这人真不愧是杨先生和赵太太的亲生儿子。
又蠢又坏。
“杨大彪,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杨老爷子面无表情地看向杨先生,又冷冷地看了赵太太一眼,带着充满危险的警告。
最后,他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最近这段时间我会住在这里。”
杨老爷子当然知道杨艽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可看到杨先生还有赵太太他们的种种表现,他也才知道他以为的“家”到底偏到了什么程度。
等杨老爷子彻底离开之后,杨艽鼓起了掌,嗤笑一声说:“真是一出好戏,你们一家三口果然配极了。”
他悠哉悠哉地站起身,径直从他们面前路过,走出了门。
现在天色已黑,但他也完全没有要在这里留宿的意思。
杨先生沉着一张脸,转头看向赵太太和杨泛,冷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
杨艽独自一人走在车来车往的街道上。
他没有立刻回到南金别墅,而是一个人沿着街道的路灯往前走。
天很黑,四周却到处都是光。
明明暗暗的交织中,有一种周围来去匆匆自己却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孤独感。
杨艽长大后就很少会有这些莫名的情绪了。
他没有人可以陪伴,也没有人可以诉说,那些伤春悲秋的情绪反而会成为他的累赘。
路上车灯闪烁,影影绰绰地划过他的脸。
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他往前走的路没有目标,仿佛也没有尽头。
“滴!”
一道刺目的车灯忽然对准了他,也照亮了他面前的路。
他回过头,看到了和他隔着半扇车窗的韩伊索朗。
第063章 abo
1
杨艽定定地看着他, 眼中的情绪明明暗暗,交织闪烁。
他停在原地,抬着下巴说:“我没有挡你的路吧。”
韩伊索朗看着他, 只说了一句, “上来。”
他从会所出来就看到了杨艽, 杨艽一个人走了多久,他就跟了多久。
孤零零地走在路上, 好像被欺负了一样。
谁能欺负的了杨艽。
但仔细想想,无论杨艽这个人对外表现的有多张扬, 本质上还是个才十九岁的孩子而已。
甚至还是个穿校服的年纪。
杨艽抿着唇,和他对视良久, 两人莫名的开始出现了对峙的氛围。
驾驶座的助理先生默默握紧了方向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韩伊索朗和杨艽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气氛为什么这么奇怪,但他还是努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上来。”韩伊索朗再次重复了一遍。
杨艽在刺眼明亮的车灯下冷着一张脸,片刻之后,他默不作声地坐了上去。
后座很宽敞,但杨艽和韩伊索朗两人之间却隔了很远的距离。
韩伊索朗不知道为什么要让杨艽上车,杨艽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他的话,然后上来之后两人又都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韩伊索朗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带着淡淡的气场。
杨艽看着窗外, 说:“没家, 不回。”
韩伊索朗侧头看向他, 再次确信杨艽就是离家出走了。
谁家孩子会在夜深的时候一个人走在没什么人的街道上。
“要帮你去酒店开个房吗。”
“不去。”
韩伊索朗蹙起了眉, “那你要去哪。”
听到他有些不耐的语气,杨艽转头看向他, “你可以把我放在路上。”
“然后你自己一个人走到天亮?”
“关你什么事。”
“那你现在给我下去。”
杨艽不说话,当真解开安全带要下车。
助理先生被吓了一跳,连忙踩下刹车,猝不及防之下,韩伊索朗和杨艽被惯性带着齐齐往前一晃,解开安全带的杨艽更是撞在了韩伊索朗身上。
韩伊索朗挂在胸前的手被撞的像又断了一次,他想要推开杨艽,杨艽却不知道怎么了,忽然靠在他的胸口,顺着躺在了他的腿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杨艽。”
杨艽不说话,偏过头将脸藏在了阴影里。
韩伊索朗皱着眉头,又在心里啧了一声。
真是又任性又阴晴不定。
可是看着杨艽那张青涩的脸,他又没什么脾气地叹了口气。
“去栏山苑。”
栏山苑是韩伊索朗的另一个住宅,离这里比较近,他平常很少去住。
他真正常住的私人住宅是南金别墅,不过他现在和杨艽还不是能把对方带进自己私人领地的关系。
“我要吃饭。”
闭着眼睛装死的任性小孩突然硬邦邦的开口。
韩伊索朗低头看了他一眼,又说:“去餐厅。”
助理先生一句话都不敢说,韩伊索朗说什么,他就照做什么。
躺在韩伊索朗腿上的杨艽在韩伊索朗的小腹蹭了蹭自己不太舒服的腺体。
他有些烦躁。
标记关系真的是一种很麻烦的关系。
不仅是征服欲和占有欲这么简单,还会在人心里薄弱的时候产生依赖性。
杨艽拒不承认自己此刻的脆弱,他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心里防线比较低,受到影响,又被趁虚而入了而已。
被蹭了一下的韩伊索朗滚动着喉结,他垂眸看着被蒙在阴影里的杨艽,眼中的情绪变得晦暗不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在狭窄的车内闻到了杨艽的信息素。
——
等杨艽吃完饭已经是凌晨了,不仅杨艽懒懒散散的不太想动弹,连韩伊索朗也觉得有些乏。
韩伊索朗可比杨艽忙多了。
他一天的行程安排连每分钟都不能浪费,之前和杨艽上的几次床都算是在挤时间带薪休假。
“先生,要送您回去吗。”助理先生看向韩伊索朗,询问他的意见。
韩伊索朗看着近在迟尺的大门,说:“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他没那个精力再赶回南金别墅了。
助理先生愣了一下,连忙说:“是。”
他看着韩伊索朗和杨艽齐齐下车的身影,莫名的觉得他们并肩前行的背影很和谐。
嘶……
奇了怪了。
他家先生和杨家二少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杨艽想着好歹是韩伊索朗的地盘,他勉为其难地退了一步,跟在了韩伊索朗的身后。
韩伊索朗却误会了,回头看向他说:“怎么,不想进?”
杨艽看着他的眼睛,又向前一步和他并肩站在了一起。
门打开,感应灯自动亮起,如白昼般照亮了整个客厅,一种明亮自然的感觉将杨艽包裹起来。
韩伊索朗没管他,一边单手解开领带丢在沙发上,一边说:“房间在二楼,自己找地方住。”
两人打也打过,床也上了好几次,早就没什么可在对方面前装模作样的了。
杨艽走在他身后,见他单手脱外套的时候不太方便,还搭了把手。
韩伊索朗没说什么,只看了他一眼。
杨艽注视着韩伊索朗宽阔的肩背和紧窄的腰,眸色深了不少。
他转身靠躺在沙发上,拿起韩伊索朗的领带把玩,说:“我要洗澡。”
“房间有浴室。”
“衣服。”杨艽抬眼看向他。
和这个任性多事的小孩对视片刻,韩伊索朗转身上了楼。
杨艽看着他的背影,也站起来跟着他走了上去。
韩伊索朗不常来这里住,只偶尔工作途中需要出席什么场合的时候会来这里洗漱换衣服。
所以这里正装很多,家居服几乎没有。
他随手拿了件衬衫和西装裤给杨艽,要拿内.裤的时候,他眼眸一闪,转身说:“内.裤就不用了吧,反正你也可以不穿。”
杨艽接过手上的衣服,听到他的话,他挑眉看了他一眼,嗤笑道,“行,反正你的内.裤我也觉得小了。”
他转身就走,韩伊索朗却在后面注视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吹牛。
本以为杨艽洗漱好之后就应该停止他的幺蛾子了。
谁知道韩伊索朗刚躺上床,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杨艽穿着松松垮垮的衬衫长裤,不太合身,却为他添了点暧昧不清的气质,头上往下滴答的水更是带了些旖旎的颜色。
韩伊索朗掩起眸中的深色,淡声问,“有事?”
“绷带湿了。”
杨艽抬起湿漉漉的手,上面的绷带乱七八糟,还在往下滴着水。
“帮我上药,换绷带。”杨艽站在门口说的理直气壮。
韩伊索朗一下就被气笑了。
“我的伤比你严重。”
杨艽瞥了眼他已经重新换好的绷带,轻描淡写地说:“我也可以帮你换。”
用得着他来换吗。
韩伊索朗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进来。”
他让开门,声音冷了不少。
杨艽无所谓,他慢悠悠地走了进去,不坐椅子也不坐沙发,一屁股坐在了韩伊索朗的床上。
然后,他又作妖了。
“你的房间比我的大,床也比我的软。”
韩伊索朗没理他,从柜子里拿出了药箱。
杨艽看了他一眼,脸色冷了下来。
他今天就是不高兴,就是要任性,就是要闹脾气。
即便他知道韩伊索朗根本不应该包容他的任性。
“我要跟你换房间。”
杨艽躲开韩伊索朗的手,干脆踢开鞋子躺在了韩伊索朗的床上。
“这是我家。”韩伊索朗强硬地抓住他的手,也不管他疼不疼,非常粗暴地拆开了他手上湿漉漉的绷带。
“我不管。”
杨艽没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抽出了自己的手不给韩伊索朗换。
韩伊索朗冷着一张脸,定定地看着他,杨艽也不甘示弱的和他对视。
好半晌之后,韩伊索朗用力地拉过他的手,干脆用自己的大腿夹住了,然后粗暴的给他上药,再粗暴的给他缠绷带。
杨艽身体好,可不代表他不会疼,尤其是他的手腕还肿着。
可他就是一声都不吭,在静谧下,韩伊索朗都觉得他似乎要把杨艽的手弄伤了,他也没有发出声音。
韩伊索朗看了他一眼,逐渐放轻动作,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摩挲过杨艽手腕上的皮肤。
很痒,温温热热的还有些麻。
杨艽的手指蜷了一下,就这样将手臂搭在韩伊索朗的腿上,看着他的眼睛说:“想喝水。”
“不,我要喝牛奶。”他又改口,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韩伊索朗。
韩伊索朗没理他,他放开杨艽的手,重新将药箱放了回去。
杨艽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猛地转身,用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和闹脾气的小孩一模一样。
杨艽面向前面的落地窗,又看着外面那轮月亮,他不高兴,也有些生气,心里酸酸涩涩的,还有些低落。
“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韩伊索朗的声音。
杨艽不想理他,将鼻子往被子里藏了藏。
这里没有韩伊索朗的味道,只有他刚洗漱出来的沐浴露味。
韩伊索朗直接把他的被子掀了。
杨艽生气地扭过头,却看到一杯牛奶端在他面前,而韩伊索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喝。”
杨艽的心里忽然就不生气了,反而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小时候妈妈也会在他睡前让他喝一杯牛奶,说这样会长高,会变得更加强壮。
如果他以后是个alpha,就是个强大的alpha,如果他是个omega,也是个坚强不会轻易被人欺负的omega,而要是个beta,就是个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beta。
还是个小孩的杨艽信了。
那时的杨艽可好骗了,每天都把牛奶喝光,连杯壁都舔干净了。
后来哥哥说妈妈骗他,喝牛奶根本就不能变强壮,只有三岁小孩才会信这种没有道理的假话。
从那以后,妈妈再让他喝牛奶,他就怎么也不肯喝了。
牛奶没有热,奶腥味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杨艽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喝的很认真,垂下睫羽的样子也有种和平日里不同的乖巧。
韩伊索朗看着这样的杨艽,再次切实的体会到杨艽比他小了十岁的事实。
“还要什么?”看杨艽喝完了,他接过杯子时多问了一句。
杨艽抬头看向他,嘴唇上沾着一圈白色的奶泡,连那个嚣张的蝴蝶唇钉都变可爱了。
不知怎么的,韩伊索朗说了一句,“要陪你睡觉吗。”
话一出,四周的空气都静止了,连氛围也变得让人心跳加速起来。
可韩伊索朗和杨艽谁也没有移开看向对方的目光。
而杨艽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拍了拍床。
韩伊索朗抿了下唇,也没说话,他放下手里的杯子,上了床。
两个人都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他们今天都很奇怪。
都怪这该死的标记关系影响了他们的情绪。
躺了没一会儿,杨艽突然坐起来脱衣服。
韩伊索朗盯着他劲瘦的腰线和舒展的肩胛骨,滚动着喉结,问,“你要干嘛。”
“我习惯不穿衣服睡觉。”
杨艽很直接,他将自己全身上下都脱的干干净净,赤.条.条的一点也不剩。
韩伊索朗突然就有点后悔没让他穿内.裤了。
但仔细想想,又没那么后悔。
杨艽的身体很干净,也很白净,从头到脚都是一副青涩的样子,也无论从哪个地方看都很漂亮。
是了。
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青年,不,勉强也能算作少年,连标记也只会叼着人的腺体不放。
更何况两三次都只会出蛮力,只顾让自己舒服,根本什么技巧都不懂。
但其实,年轻也有年轻的好处。
干净漂亮,身体又好,体力也强。
韩伊索朗平整端庄地躺在床上,一脸正经,脑子里却杂七杂八的想了很多淫.秽的东西。
杨艽没想这么多,他舒服地躺在被子里,整个人都有些犯懒。
虽然身边多了个人让他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很快就意识模糊地沉在了睡梦里。
他有些想妈妈,也有些想哥哥。
杨艽慢慢蜷起身体,手指碰到了韩伊索朗的腰,韩伊索朗立马像触电一样麻了半边身体。
他侧过头,杨艽却顺着他的腰从他的衣服钻了进去,摸到了他光滑温热的皮肤,又蹭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将脸埋进他的胸口之后,杨艽才逐渐舒展了眉眼。
韩伊索朗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变。
他看着睡的一脸恬静的杨艽,又看向天花板,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啧。
他真是个肮.脏的大人。
——
鸟雀纷飞,树叶摇晃。
身边传来动静的时候,杨艽皱起了眉。
他紧紧地抱着对方,不仅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还用力地蹭了蹭。
“放手。”
一声低沉的男音让杨艽猛地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正对着韩伊索朗赤.裸又充满弹性的胸肌。
韩伊索朗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见他已经醒过来,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开,并将自己被蹭散的领口拉好。
“你该去上学了。”韩伊索朗掀开被子下床,又从衣柜里拿出了换洗的衣服。
杨艽坐在床上反应了一会儿,逐渐恢复清醒之后,又回味了一下刚刚的触感,才重新躺回去说:“还早。”
只要赶上第一节课就行。
韩伊索朗拿着衣服走向浴室,路过他的时候看了眼他走光的身体,什么也没说,只挑了下眉就走了。
杨艽却忍不住想他刚刚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低下头,凌乱的被子只搭在了他半条大腿的位置,除此之外,从上到下,该遮住的,不该遮住的什么也没遮住。
他忍不住嗤了一声。
大惊小怪,没见过晨*吗。
而走进浴室的韩伊索朗则对着镜子摸了下自己又痒又麻的腺体,眼眸暗沉的发出了一声喘.息。
——
清晨的阳光很清爽,窗外的树和天空都带来一种充满希望的晴朗。
杨艽静静地看了几秒,也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昨天换下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干脆找出了韩伊索朗的衬衫长裤,大是大了点,可也不是不能穿。
韩伊索朗看了他一眼,已经懒得再和他计较了。
“吃早餐,吃完再送你去上学。”
助理先生已经将准备好的早餐摆在了客厅的餐桌上,很简单,但很健康。
杨艽看到那杯牛奶皱了下眉,“我不喝牛奶。”
韩伊索朗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你确定?”
杨艽双手插兜地站在楼梯上,目光睥睨地看着他,冷哼一声说:“那是小孩子才喝的东西。”
韩伊索朗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忽然笑了。
早知道就把昨天晚上的杨艽拍下来了。
而杨艽看着他的笑,眼神深邃地盯了他片刻。
早上起的太早,杨艽没什么胃口,一直都是一副懒散的姿态看着对面的韩伊索朗用餐。
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样维持着奇怪的氛围。
说亲密也不是很亲密,说陌生却又有种异样的感觉在流转。
助理先生也不敢说话,他昨天晚上回去想了一夜,才想明白大概韩伊索朗就是他口中的那个“老混蛋”,他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往常总要插.缝抖个机灵的助理先生今天老老实实的当起了他的隐形人司机。
栏山苑离杨艽的学校很近,刚好顺路送了他,韩伊索朗还可以直接去公司。
将杨艽送到校门口的时候,韩伊索朗说了一句,“晚上不要再自己一个人走在没人的路上了。”
杨艽回头看向他,韩伊索朗却不再说话,而是目视前方,直接升上了车窗。
“回公司。”
“是。”
助理先生透过后视镜看了韩伊索朗一眼,又克制地收回了目光。
而站在门口的杨艽则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
——
二年级主要是理论课和实践课相结合。
而从二年级开始,他们每一次的考核都很重要。
想要在以后有更好的职业认证,那么就要认真学习,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巩固自己的专业知识。
不过立上阳校有很多贵族子弟和天之骄子,他们的未来有一条清晰明朗的路,他们可以更努力,也可以不用那么努力。
所以在这种可选择的自由下,空闲时间一多,alpha和alpha之间就很容易产生一些摩擦。
杨艽个子高,座位在最后一排,靠窗,也是离阳光最近的位置。
他前面是个很瘦的少年,听说是个提前分化的天才,年纪比他还小半岁。
不过也正是因为提前分化,对方看起来一点也没有alpha该有的气势,反而像个omega一样柔柔弱弱的,一张脸也像个小白兔一样干净秀气。
本来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位置应该是小胖墩的。
只是王教授刚正不阿,根本不接受他“走后门”的可耻行为,所以小胖墩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读他原来的班级了。
也不远,就是楼上楼下的距离。
少年转头看向杨艽,看到他那张被阳光照耀的脸,耳朵有些红。
他低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安静的教室除了外面的蝉鸣只有他笔尖落下的“沙沙”声。
很安静,也很平和。
可很快,“嘭”的一声,教室门被踹开,一下就打破了这种平静。
这节课是体能课,少年身体不好所以不参加,杨艽是觉得没意思才不参加。
门被踹开的时候,嬉笑的声音一下就传了进来。
少年下笔的动作停了,杨艽也转头看了过去。
几个高高壮壮、勾肩搭背的少年看到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立马发出一声下.流的哄笑,“你们两个该不会躲着人在这里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少年长得很弱小,杨艽也很明艳漂亮。
这个年纪的人正是心里*意识最强烈的时候,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看到什么都会往**上拐。
alpha又算什么,长得好看还不是可以当omega用。
“没……没有……没有……”少年一下就慌了。
他一着急就有些结巴,涨红着一张脸说不出话。
杨艽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冷声说:“你学他们狗叫干什么。”
话一出,少年愣住了,那几个勾肩搭背的少年也停住了嬉闹。
一个长得又高又壮的少年踢翻了面前的椅子,充满戾气地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杨艽眼尾狭长,像一把锋利的刀。
他坐在那里,一张艳丽张扬的脸比阳光还刺眼。
可他的姿态却比站着的人还要高傲。
“说你在狗叫。”他冷冷一笑。
要知道,在同年龄层,还没有人能狂过杨艽。
第064章 abo
1
今天整个韩式集团都笼罩在一种充满压力的氛围中。
而压力的来源就是端坐在上位的韩伊索朗。
“这就是你们要给我看的东西?”
“啪”的一声, 文件被重重地拍在了会议桌上。
之前被提拔上来的中年男人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窒息时刻,顿时白了脸,其他有经验的各个高层也没好到哪里去, 纷纷紧着呼吸, 一声都不敢吭。
“全部重做。”
韩伊索朗冷冷地抬起眼, 他明明没有看向任何人,却每个人都有一种被他的眼神凌迟的感觉。
平时的韩伊索朗就是一个言简意赅的人, 他本身对工作的要求非常高,做事又极其干脆利落, 可他在工作上是个非常成熟的成年人,从不会出现情绪化的情况。
虽然不太准确, 但今天的韩伊索朗给人带来了一种焦躁的感觉。
“散会。”
话音一落,会议室里立马响起了沙沙声,每个人都飞快地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走的极为干净利落。
“先生,您待会儿还有个应酬要参加,现在是否要帮您安排。”看着这样的韩伊索朗,助理先生也忍不住放轻了声音。
“推了。”
“是。”
助理先生看了眼韩伊索朗的脸色,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会议室。
偌大的空间顿时只剩下韩伊索朗一个人。
他摸了下自己的腺体,很烫,还有点肿,隐隐还溢出了一点湿意。
打个不好的比喻, 他觉得自己的腺体现在像待放的花蕊, 正散发着渴求的信号。
可他是个alpha。
若是腺体的不适他还能忍得住, 心里的燥热却不停的在挑战他的耐性。
从今天早上……
不, 准确来说,应该是从昨天晚上看到杨艽的那一刻, 就已经不对劲了。
看到杨艽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时他跟了上去。
其中那一点恻隐之心占很小的比重,更多的是当时被杨艽牵动的情绪。
可那时他还没有意识到有问题。
到后来将杨艽带回家,同睡一张床,他的心绪悄无声息的稳定下来,脑子里想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他也只当是自己年纪上来了,又和杨艽上过床的原因。
现在这种明显烦闷又燥热的感觉不停的鼓动着他的心脏,以至于他都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从和杨艽分开之后,那种焦躁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
他打开通讯,“喂,许医生。”
——
“别……别打……”
放学的小巷子里,几个高大的青年倒了一地。
其中一个掏出了刀子,杨艽一巴掌就把他扇翻了。
烦,很烦。
杨艽的眼睛有些泛红,呼吸也有些重,气血上涌,以至于他流露出了一丝戾气。
被他打趴的少年看到他的眼睛,又吓得低下了头,竟是根本不敢看他。
“滚!”
杨艽不耐地俯视着他们。
趴在地上装死的几个少年立马捂胳膊捂腿的麻溜跑了。
经此一遭,他们明白了以后见到杨艽最好要避着点。
“杨……杨艽……”少年结结巴巴地看着杨艽,想去靠近他,可又不敢。
一丝极淡的水蜜桃味毫无意识的从杨艽的腺体散发了出来。
少年的腺体太弱小,他感受不到,只是觉得杨艽的脸越来越红了,连额头也冒出了汗。
杨艽的身体开始疼起来,他的腺体也疼,还很热,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让他紧紧地捂住了心脏,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的延着他的鬓角滑落。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少年愣愣地看着杨艽痛苦的样子,一种惊慌失措的感觉席卷了他。
“易……易感期。”少年慌慌张张地打开星脑,想起来,又着急忙慌的去翻自己的包。
立上阳校要求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要随身带一支抑制剂。
可少年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急的快哭了。
他的腺体很弱,信息素也是极淡的雨水味,易感期这种东西更是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他既不受alpha影响,也不受omega影响,所以他从来不把抑制剂带在身上。
“没……没有。”少年苦着一张脸,又急急忙忙的去打通讯。
不过少年平时被保护的太好了,就像个易碎的玻璃一样,根本没有独立处理事件的能力,手抖了半天也没能把星脑打开。
那边的杨艽已经一只手撑着墙,满头大汗地喘不上气了。
这次比起无法正常散发信息素的痛苦,他又涌上了一种急需要抒发的欲.望。
这种欲.望很强烈,强烈到他直接有了生理反应。
看着少年还在那里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东西,一只手抖的连星脑都点不准,他直接抢过少年的星脑拨通了许医生的通讯。
他自己的星脑在刚刚打架的时候干碎了。
“杨……杨艽……”少年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可看着他那张升起酡红的脸,又忍不住有些失神。
这个样子的杨艽简直漂亮的不像话。
随着急促的呼吸,他张开微红的唇,蓝紫色的蝴蝶唇钉晃过一道夺目的光,仿佛间那只蝴蝶真的展开了翅膀,只是短暂的停驻在了他饱满多汁的唇上。
尤其是汗水从他的下巴滴落的时候,连滚动的喉结也在汗水中变得色.情又性感。
少年愣愣的失去了反应,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杨艽的脸。
随后,他的视线慢慢下移,从杨艽被汗水浸湿的脖子,到隐隐透出肉.色的衬衫,然后是……
少年的脸一下就红了。
“杨杨杨……杨艽!”
杨艽攥着星脑,踉跄一下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墙。
他瞥了眼少年大惊小怪的脸色,又冷漠地收回视线。
托韩伊索朗的福,他今天也没穿内.裤,现在磨的很疼。
“你你你……你没事吧。”少年满脸通红,一双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小腹看。
就算同样是alpha这个眼神也不太礼貌了。
“再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沙哑的声音又低又沉,在少年的清朗中还有些成年男性的磁性。
少年立马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可他还是从脖子红到了头。
杨艽一直不停地拨打许医生的通讯,他闭着眼睛,不停地喘着气。
他身上的汗太多了,多到他上半身的衬衫都粘在了他的身上,透出了他肌肉的纹理和他的皮肤。
少年的眼睛不管放哪都觉得不对。
可现在的杨艽又实在太抓人眼球,少年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包,既想把这个样子的杨艽拍下来,又想把他画下来。
——
许医生扶了下眼镜,轻声说:“韩先生,你们进行了二次标记,对吗。”
韩伊索朗眼眸微抬,冷静地说:“对。”
“韩先生,我曾说过对方的信息素非常特殊,能够对您起到最直接的作用,也就是通常说的野兽标记,如今您又和对方产生了二次标记,标记加深,您和他之间的链接也会变得更加紧密。”
许医生合上手里的体检报告,说:“韩先生,恕我冒昧,我建议您最好和对方近距离的待在一起,要不然您这种状态基本无法用药物缓解。”
通常alpha和omega在发生了深刻标记的关系之后,也会产生很强的依赖性,一旦分开就会产生分离焦虑。
在这个期间,alpha对omega的占有欲会非常强,omega也会极其依赖alpha。
而韩伊索朗和杨艽都是alpha,那么他们之间的感觉就是共通的,会焦躁,会烦闷,也会对彼此产生身体上的渴望和心里上的渴求。
“这种状态会持续多长时间。”韩伊索朗冷声问。
“最短一个月,最长半年。”
韩伊索朗陷入了沉默。
但此时他的内心却在疯狂的想着许医生的话。
为什么不呢。
为什么不可以呢。
他可以杨艽同居。
可以在需要的时候互相满足对方。
他是个已经成熟的男人,杨艽也已经成年了。
他们为什么不可以用更加成人的方式来对待这份关系。
当初选择泊恩不就是因为他花了太多的时间在工作上而忽略了自己的个人生活吗。
杨艽有哪点比不上泊恩。
他简直比泊恩好太多了。
年轻漂亮,像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王。
在床上也总能互相给予刺激。
除了他必须要接受自己在下面这个令他有些许抗拒的事实,杨艽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更何况,他也不是没有爽到。
所以,为什么不能更加坦然一点呢。
至于感情,现在不是该考虑这个的时候。
韩伊索朗的眸色越来越深,搭在椅子上的手也慢慢收紧。
许医生是个beta,他闻不到韩伊索朗的信息素,可他能看出来韩伊索朗的状态。
现在的韩伊索朗非常需要安抚。
如果不是不合适,许医生真的非常想研究一下两个alpha之间为什么会产生比alpha和omega还要浓重的欲.望。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杨艽的信息素在别人身上产生的作用居然会这么强。
“许医生。”外面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通常在他的私人会诊期间,他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打扰。
可外面的敲门声很着急,许医生只好和韩伊索朗说了声抱歉,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了。”
“许医生,你的星脑已经响了很久了,是个置顶联系人,对方好像很着急,一直在不停的联系你,我担心有什么事。”
对方将他的星脑交给他,许医生看到是杨艽,眉心一蹙,连忙接通。
那边很快传来了杨艽粗.重的呼吸和沙哑的声音。
“许医生,我现在……”
2
坐在私人诊疗室的韩伊索朗只看到许医生匆匆忙忙的进来说了声抱歉就走,甚至没来得及多看他一眼。
韩伊索朗皱了下眉,只是在他起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杨艽的名字。
“杨艽,你现在在那里等我,我立马赶过去!”
杨艽。
韩伊索朗转身看向门口的方向。
许医生要去接的是杨艽。
他为什么要那么着急。
杨艽又出了什么事。
韩伊索朗能感觉到这或许和杨艽身为一个alpha却为什么能标记他有关。
他又坐了回去,闭着眼睛平复好自己的心跳。
只是听到杨艽的名字,他就不可抑制的感觉到了躁动。
杨艽用力地喘着气,他的脸很红,嘴唇却慢慢褪去了血色。
而他身上的汗更是以一种非常可怕的程度浸透了他的衣服,以至于看不出他到底是因为热还是因为疼。
少年蹲在一边,又急又怕,急的是杨艽看起来不像是正常的易感期,怕的是现在杨艽非常紧绷,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杨……杨艽……杨艽……你还……还好吗……”少年是个说不明白话的结巴,声音也细细小小的像蚊子一样。
杨艽紧紧地攥着手上的星脑,闭着眼睛没理他。
少年慢腾腾的向他靠近了一点,担心地问,“你……你要不要……”
他想问杨艽要不要喝水,杨艽却猛地睁开眼睛,用那种冰冷锐利的眼神看向了他。
少年被吓得僵在了原地,不过很快杨艽又收回视线,垂下的睫羽掩住了蓬勃待发的攻击性和破坏欲。
谁知道少年却小心翼翼地摸上了他那只还缠着绷带的手。
“杨……杨艽……”
杨艽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戾气。
他现在只需要他的“omega”,他不想沾上任何人的味道和温度,也不需要任何人来烦他!
“滚开!”
少年被他甩在了地上,细嫩的手心立马蹭破了皮。
可杨艽没有看他,他又闭上了眼睛,像一尊石像一样靠着墙。
现在连他的手背都是溢出来的汗珠,他那头白金色的发丝更是湿漉漉地粘在了脸上,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少年疼的不停地抽气,又觉得有点委屈。
不过他擦了擦眼睛,很快又恢复好心情,只是更加着急和担心地看着杨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穿着一身白大褂的许医生匆匆赶了进来。
“杨艽!”
听到许医生的声音,杨艽睁开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又抖着手拉住了他的袖口。
靠坐在墙角的杨艽像个饱受痛苦却仍旧在暗自隐忍的小兽。
许医生的眼神柔和下来,摸了摸他被汗湿的头发说:“没事了,我现在就带你走。”
杨艽点点头,白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少年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许……许医生。”
许医生温和地点了点头,安慰道,“华汀,没事了,你做的也很好。”
少年瞬间就被安慰到了,心里的紧张也一下就松懈下来。
很快,他脸色发白,浑身虚脱地瘫在地上。
许医生冷静地打通了华家人的通讯,留下两个医护人员在这里就带着杨艽离开了。
现在杨艽的情况更加紧急。
而少年华汀就是曾经为了让许医生接诊硬生生等了一个月预约号的人。
不过华汀是天生体弱,导致后期他的分化不如常人健康,作为一个alpha也不如其他人强壮。
可他的腺体没有任何问题,他更大的问题是在于他的身体底子很弱。
所以华汀更需要去专注于身体疗愈的中心医院,而不是来主攻腺体与信息素的华中医院。
——
杨艽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
许医生在车上给杨艽打了一针抑制剂,但这只能起到短暂的缓解作用,杨艽还是无法得到更加彻底的安抚。
“韩先生,请您立马来312室,拜托了。”
许医生的声音很诚恳,稳重中也带有一丝紧急。
他不敢确保以韩伊索朗的身份地位是否会把他一个小医生的话放在耳里,但杨艽既然能和他发生二次标记,那么他们之间就一定有某种联系。
“好。”
得到韩伊索朗的答复,许医生松了口气。
将杨艽送到312室之后,他就让其他人离开了。
没有等很久,韩伊索朗步伐沉稳地走了过来,两人什么都没说,但都心照不宣的互相明白。
韩伊索朗已经知道在自己第一次问诊的时候,许医生就知道了标记他的人是谁。
许医生透过他的眼神也知道他知道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在等待期间,独自待在私人诊疗室的韩伊索朗也度过了一段非常难耐焦躁的时间。
“这是一间非常私.密的特殊病房,韩先生可以放心,里面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外面也不会有任何人进去打扰。”
许医生让开门口的路,看着韩伊索朗。
说句实话,像韩伊索朗这样的人对任何公共场所都会非常小心,不会让自己有遗留的痕迹。
尤其是医院,因为医院太过容易挖到一个人的弱点和秘密。
但韩伊索朗已经闻到了杨艽的信息素,甜甜的水蜜桃味像钩子一样钩住了他的腺体。
“走廊的监控设备我要让人处理干净。”韩伊索朗压抑着内心的渴望,眼神冷冽地看着许医生。
“好。”
许医生是这里的坐镇医生,又是副院长,想要消除一些东西很容易。
韩伊索朗背对着许医生走了进去。
而他身后的门也在他踏进去的那刻缓缓关紧,并上了锁。
只有等里面的信息素趋于一个稳定值的时候,病房的感应锁才会打开。
韩伊索朗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杨艽。
他的状态很不好,低着头,散乱的发丝正在往下滴着汗珠。
他的呼吸也很粗.重,还没有靠近他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火热的温度和他隐忍待发的气势。
垂着头的杨艽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他抬起头,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韩伊索朗。
他泛白的唇被他咬破了一个伤口,正往外溢着血珠,染红了那枚停驻的蝴蝶唇钉。
韩伊索朗一下就加重了呼吸,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滚动着喉结,直勾勾地看着杨艽。
现在他们就像互相吸引的磁铁,在微薄的自制力中恨不得紧紧地融在一起。
韩伊索朗向着床上的杨艽迈开了脚步,每一步他都走的很沉稳,实则他的整个身体都麻了,由内至外,酥到了骨子里。
刚走到床沿,杨艽就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床上。
杨艽不太清醒,但他还认得韩伊索朗。
“感觉到了吗,裤子都快被*穿了。”杨艽一只手撑在韩伊索朗的颈侧,俯下身,死死地盯着他。
韩伊索朗向下瞥了一眼,从嘴里发出了一声轻笑。
杨艽眸色转深,那只缠着绷带的手从韩伊索朗的脖子移到了他的领口,又摁上了他的胸口。
他感觉到了韩伊索朗剧烈的心跳,知道对方也并不如表面那样冷静。
于是杨艽也笑了。
他笑起来时更为好看,唇角上翘,眉眼飞扬,整个人都有种肆意绽放的明艳张扬。
韩伊索朗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他眼神聚焦,一只手揽上杨艽的后脑勺,将他摁了下来。
他的唇被杨艽的唇钉磕破了,可腥甜的血腥味却更加重了他们的刺激。
两个人很快在唇舌之间斗的不可开交,黏.腻的水声与粗.重的喘.息混在了一起。
他们贴的很近,火热的温度互相都能感觉到,韩伊索朗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抓着杨艽的头发,杨艽也用力地摁着他的胸口,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衬衫钻了进去。
韩伊索朗此人从不穿戴衬衫夹,所以他的衬衫非常容易从裤腰里抽出来。
杨艽的手贴上了韩伊索朗温热的皮肤,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那天自己在星脑上看到的东西。
他垂下眼,一边难耐地啃噬着韩伊索朗的唇,一边贴着他,嗓音沙哑地说:“下次把衬衫夹穿上。”
韩伊索朗眯着眼,作为一个临近三十岁的男人,就算经验不足,他也比杨艽懂的多。
“是配合衬衫穿衬衫夹,还是只穿衬衫夹。”韩伊索朗的嗓音要比杨艽低多了,贴的近了,能麻掉人的半边身体。
杨艽情.欲高涨,盯着他没说话。
韩伊索朗挑起眉尾,眼眸深邃地看着他。
在无声的静谧中,他们又紧密地贴在了一起,吻的意乱情迷。
拉链拉开的时候,韩伊索朗的手被烫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想收回,却被杨艽紧紧地攥住了手。
杨艽的力道很大,浑身的气势也很强。
他不停散发的信息素以一种绝对侵.略的姿态攻克了韩伊索朗的腺体。
而韩伊索朗更加火辣浓郁的信息素也不停的刺激着杨艽。
对上杨艽那双在压抑中越发暗沉的眼眸,韩伊索朗挣脱了杨艽的手,以一种更加强势的姿态掌握了主动。
第065章 abo
1
门窗紧闭的室内不透风, 只有稀薄的空气。
但现在稀薄的空气也被他们缠的难解难分的信息素占满,连呼吸都是彼此的味道。
杨艽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整个人都好像飘在了云端, 沉醉在浓郁的酒香中, 既亢奋又有些飘飘然。
而他的动作也变得极其粗暴, 单纯的发.泄,也是极致的享受。
韩伊索朗喘出一口气, 他侧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闭了闭眼睛, 又高高地仰起了头。
“杨艽,够了。”
天黑了。
不是第一天的天黑了。
而是第三天的天黑了。
好在许医生每天都会通过门上的小窗口给他们送饭, 他才不至于饿死。
但却像坐牢一样,除了这张床,虽然也去过餐桌,去过浴室,不过两人却从未分开过。
有时候坐在椅子上吃着饭,他也会被杨艽掰开大腿坐在他身上。
杨艽听不到他的话,或许也是听不懂,不想听。
他已经不满足于任何简单的形势,总是致力于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寻找快乐。
进步之大让韩伊索朗都有些吃不消。
也就是韩伊索朗身体底子好,要不然换个人都不能断着一条胳膊还陪他到第三天。
“杨艽。”
面对缠人的杨艽,韩伊索朗隐忍着声音, 警告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杨艽侧头看向他, 又粘着他吻上了他的脖子, 一路吻到了他的颈后, 在他的腺体试探。
只不过现在韩伊索朗的腺体布满牙印,已经找不到一个完好的地方下口了。
杨艽又贴着他的脸看向了他, 不停的用唇钉挑逗般的摩挲着他的唇瓣。
杨艽那双眼睛很漂亮,尤其现在幽暗深邃,像蒙着一层薄薄的雾,迷离又充满蛊惑。
韩伊索朗的信息素率先产生了反应,热烈地缠着杨艽,紧紧地包裹着他,表达着自己的渴望。
杨艽勾起唇角笑了。
他感觉到了,于是他带着笑意,用那双充满蛊惑的眼睛看着韩伊索朗,然后一双手用力地提起了他的大腿。
韩伊索朗皱起了眉。
这个姿势总让他觉得自己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肉。
他看着杨艽,眉眼一厉,翻身坐在了杨艽身上,变成了居高临下的俯视。
杨艽并不抗拒,他反而一直在笑,笑的好看极了,明艳中又带有一点鲜活的少年气,还有处在欲.望中的性感。
“韩伊索朗,你没吃饭吗。”杨艽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你让我吃了吗。”
韩伊索朗目光睥睨地看着他,嗓子比他还哑。
“没吃?”杨艽哼笑了一声,样子有些坏,又有点嚣张。
“没吃,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杨艽坐起来,两个人的胸腹贴在一起,烫的他们同时加重了呼吸。
而韩伊索朗深深地看着杨艽那张肆意轻狂的脸,在喘.息中没有说话。
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东西。
杨艽变下.流了。
——
大概过了五天左右,312室的锁打开了。
那是一个极其静谧的傍晚,夏日的余晖透过窗户铺满了整间房。
远处的天空很绚丽,连沉下的落日都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壮观。
韩伊索朗率先睁开了眼睛,他身上很清爽,连躺着的床单也很干净。
侧过头,所有脏兮兮的衣服和换下的床单被子都凌乱地丢在地上。
这大概是强撑着精神的杨艽能做到的最好了。
韩伊索朗看着外面的落日,忍不住想着他好几天都没有去公司,大概公司里的人已经乱了。
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就当是提前休了几天年假吧。
意志溃散的韩伊索朗现在只想做一个“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趴在他身上的杨艽枕在他的胸口,一双手死死地抱着他的腰,充满侵.占意识。
他睡得很熟,人却有些紧绷,看起来不太安稳。
而他那双抱着韩伊索朗的手臂还在持续不断的收紧。
哪怕是韩伊索朗都觉得被勒的有些疼了。
他摸了摸杨艽还有些烫的脸,又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等杨艽的眉眼逐渐舒展下来,他才看着天花板,又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紧闭了五天的窗打开了一条缝,吹进了清新自然的风。
梦中的杨艽独自一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荒地,天大地大,他站的笔直,身姿挺立,倔强又孤独地顶着面前的狂风和黄沙。
实则他的面前什么也没有。
只是他看不清,也看不透,执拗地抵抗着一切能给他带来伤害的东西。
直到有一只蝴蝶迎着风飞了过来,环绕在他的身边,又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肩头。
他的视线跟着这只蝴蝶打转,不由得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目光专注地看着它。
突然风没了,乌云也散了。
耀眼的金光从云中穿透,大地一片明亮,脚下也长出了鲜艳的花。
——
干净整洁的杨艽和衣冠楚楚的韩伊索朗并肩从312室走出来。
算准了时间的许医生正一个人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杨艽,还好吗。”
许医生总是宽容温和的,如沐春风的笑容让杨艽也不自觉的放松身体,嘴上带了笑。
“很好。”
从来没有哪次易感期比现在还好。
他所有压抑的痛苦都得到了宣泄,甚至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韩伊索朗瞥了杨艽一眼,一张略有些发白的脸使得他的轮廓看起来比平时还要锋利冷硬。
这样的韩伊索朗竟是看着比前几天还瘦了一圈。
许医生握拳轻咳,温声道,“韩先生,辛苦了。”
他看向韩伊索朗的眼神带着笑意,如他猜想的那样,韩伊索朗的体质真的非常强悍,现在不仅能下床,竟然看着还和往日别无二致。
至于韩伊索朗那身正装之下的身体是何景象,那就只有杨艽和韩伊索朗知道了。
韩伊索朗不冷不热地看了许医生一眼,没说话。
许医生也并不觉得失礼,他直视着两人的双眼,认真而慎重地说:“希望你们能认真考虑我给的建议,至少在这段时间能够尝试着住在一起。”
“韩先生,抱歉,其实从您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标记您的是杨艽了。”
许医生对着他微微点头弯腰,以示歉意。
韩伊索朗张开嘴,只是干涩的喉咙没能让他发出声音,他又抿着唇,蹙起了眉心。
杨艽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先看了韩伊索朗一眼,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再转头看向许医生,说:“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的。”
许医生看着他们两人,微微一笑。
他知道韩伊索朗这里已经不需要他再特意去解释了。
剩下的杨艽会把该说的和对方说清楚。
许医生侧身让开前面的路,目送着他们离开。
他看着两人虽然谁都不说话但总是挨蹭在一起的肩,不禁柔和了眼眸。
腺体和信息素真的是一个值得用一生去研究的课题。
——
看到韩伊索朗的身影,等在医院门口的助理先生不由得松了口气。
以前韩伊索朗在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韩伊索朗一旦消失好几天,整个公司就都乱了,甚至有人猜测是不是有人对韩伊索朗下手了。
助理先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强稳住了人心,可要是韩伊索朗再不出现,他也要撑不住了。
“先生。”
看到韩伊索朗那张略有些苍白的脸,助理先生不由得顿了一下。
不是错觉,他家先生好像憔悴了许多。
这让他有些担心,他家先生不会真的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杨二少。”助理先生又转头向杨艽打了声招呼,对于他们两人同进同出,他已经能冷静对待了。
毕竟在他眼里,他家先生老牛吃嫩草已经成了事实。
就是两个alpha搞在一起多少还是让他有些心梗。
杨家真的不会觉得是他家先生拐带了“单纯天真”的杨艽吗。
“回去休息?”杨艽侧身看向韩伊索朗。
韩伊索朗摇了摇头。
杨艽扯开嘴角,行,那就是要去公司了。
真敬业。
他上下看了韩伊索朗一眼,又似笑非笑地说:“你现在这样能工作?”
韩伊索朗瞥向他,眼神有些冷傲。
杨艽明白了。
老板有时候也不需要说话。
正好前面有一辆车开了过来,杨艽看过去,对着韩伊索朗说:“那就晚上再见。”
韩伊索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看向他,微微点头颔首。
助理先生连忙为韩伊索朗拉开车门,在韩伊索朗弯腰进去的时候,助理先生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后颈,差点发出一声尖叫。
他一只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才把声音憋了回去。
回到驾驶座的时候,他还有些精神恍惚。
要了命了。
原来他家先生才是吃亏的那一个。
这么一想,联想到刚刚杨艽说的话,他忍不住有些纠结地说:“先生,要不然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韩伊索朗没说话,只冷冷地看着他。
助理先生明白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满眼担心。
真是个要强的男人啊。
2
杨艽懒洋洋地走过去,候在车门前的司机立马弯下腰说了声二少,帮他拉开了车门。
他靠在后座椅背,闭上了眼睛。
只刚刚分开一分钟不到,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
不仅是韩伊索朗的公司陷入了慌乱当中,杨家也差点出了乱子。
杨艽从那天离开之后就没有回过杨家,以前杨艽也经常这样,杨先生从不过问,所以也只当他自己住在了外面的房子。
后来学校联系说杨艽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学校,一同走出校门的华汀也一直在住院,杨老爷子才勃然大怒,斥责杨先生作为一个父亲,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去了哪里!
而那几个一身伤的二世祖也根本不清楚杨艽在什么地方。
直到前天华汀出院,杨家才知道杨艽因为易感期被送到了华中医院。
杨艽走进杨氏庄园的大门,刚踏进去就听到了杨先生的怒喝。
“杨艽,住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点也不说,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大家找你找的有多辛苦!”
“杨大彪,你要不会说话就给我闭上你的嘴!”杨老爷子怒不可遏,看向杨先生的眼神满是愤怒和失望。
小时候的杨艽跟在杨老爷子身边长大,可在他慢慢成人的时候,杨老爷子就把他送到了杨先生这里,想着总不能让他们的父子太生分。
可他竟不知道杨艽在这里竟是没有一个人把他当一回事。
连他夜不归宿,去了哪里都没有人过问。
他也从不知道那次分化给杨艽带来了这么深的后遗症,以至于每次易感期都会痛苦入院。
而身为父亲的杨先生居然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身形单薄,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的杨艽,杨老爷子怒上心头,反手就给了杨先生一个耳光。
杨先生被打的一个踉跄,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杨老爷子。
“爸……”
长那么大,只有那次他将赵太太带回来的时候,杨老爷子对他动过气,除此之外,杨老爷子从没有将他打的这么重过。
赵太太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可在杨老爷子的压迫下,又白着脸坐了回去。
她并不关心杨艽的死活,在她看来,杨艽这种在外面打架学坏的“烂人”,几天几夜不回来非常正常,根本不值得在意。
“别叫我爸!”杨老爷子一脸严厉地看着杨先生。
他现在是真的动了气,也是真的对杨先生感到了失望。
杨先生很怕杨老爷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连忙慌张的要去寻求原谅。
“爸,我……我错了,爸!”
却不知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只会让杨老爷子更加失望。
他闭着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
“杨艽,来。”杨老爷子疲惫又慈爱的向杨艽招了招手。
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杨艽始终站在门口没动,他背着光,整张脸都蒙在阴影下,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有那双眼睛格外的黑。
现在他迈开脚步,门外的光四面八方的从他身侧照亮,透出他那张有些许苍白的脸,还有他和往常一样别无二致的表情。
“爷爷,你下手那么重,要是把杨大彪那张脸打坏了怎么办。”
杨艽就是这样的人,没大没小又无法无天。
他在杨老爷子面前从不称呼杨先生为父亲,以前杨老爷子也为此头疼过,现在却只觉得心疼。
“他脸皮厚,打不坏。”杨老爷子看也没看杨先生一眼,只打量着杨艽,眼中有几分担忧。
“怎么瘦了这么多。”
杨老爷子摸着杨艽的手臂,又看着他那张没有几分血色的脸,一脸心疼地想着他一个人住在医院没人照顾,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杨艽却想着好几天都没正经吃过饭,甚至没怎么下过床,从事了这么长时间的体力劳动,能不瘦吗。
“你怎么从没说过你每次易感期的时候都会这么难受。”杨老爷子眉头紧皱地看着他。
杨艽长腿一翘,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上,没什么表情地说:“也没什么,忍忍就过去了,就是每次疼起来的时候都会觉得很难受。”
“心里难受。”他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
杨老爷子转头看着捂着半边脸的杨先生,又气的想给他一巴掌。
他们杨家到今天家大业大,按杨艽的身份地位那也是正儿八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却过得连外面普通人家的孩子还不如。
杨老爷子越想越气,直接给了杨先生一脚把他踹趴了。
“爸。”杨先生委屈地坐在地上。
“闭嘴!”
杨先生又可怜巴巴的把嘴闭上了。
结果他转头一看,发现杨艽那小兔崽子在对他笑!
“爸,你看杨艽!”杨先生立马指着杨艽向杨老爷子告状。
等杨老爷子转过头,发现杨艽还在那垂着眼暗自“难受”呢。
气得杨老爷子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杨先生更委屈了,看向杨艽的眼神也暗暗带了气。
三个男人一出戏,在这里闹了一场,衬得赵太太和杨泛始终像个局外人一样格格不入。
赵太太那张温柔小意的脸也逐渐变得有些难看。
“爸,现在杨艽也回来了,要不然就这样算了吧。”她忍不住说了句话。
“这事用不着你管。”杨老爷子冷着脸,没有看她一眼。
杨艽会有今天的后遗症,就是源自于杨泛的嫉妒。
若说赵太太在杨艽和杨泛之间会偏心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么杨老爷子在杨艽和杨泛之间自然也会偏心杨艽。
当年的事真要论起来那也是杨泛的错!
如果不是他,杨艽的腺体不会出问题,他自己也不会自食恶果!
赵太太白着一张脸,掩去了眼中的恨意。
杨泛忍不住要为赵太太出头,却被赵太太用力摁住了。
他握紧了双拳,看向杨艽的眼神满是怒气。
杨艽似笑非笑,不可一世地斜睨着他的脸。
“我已经帮你跟学校请了假,这几天你就好好的在家里休息一下吧。”杨老爷子看着杨艽,轻轻地叹了口气。
杨先生却有些不乐意。
杨艽这小子平时就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能直接把家里弄的鸡犬不宁,要是一待就是好几天,他日子还过不过了。
只是还不等他有反对的意见,杨艽先开口了。
“不用了,在这里我睡不着。”
杨艽掀开眼皮,一只手撑着额角说:“许医生建议我最好静养。”
静养两个字他说的格外用力。
杨老爷子明显不赞同,杨艽却再次说:“正好韩叔有个别苑就在附近,最近我会住在他那里。”
韩伊索朗。
杨老爷子的眉头逐渐缓和下来,他已经知道今天杨艽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韩伊索朗就在旁边。
看来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不要打扰了人家。”
杨老爷子这么说基本上就代表他同意了。
“不会,他怎么会觉得打扰呢。”杨艽眯着眼笑了。
他站起来,不想再浪费时间待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便说道,“那我就过去了。”
杨老爷子还有些不放心,“我让管家也跟着你一起过去,还有平日里要吃些什么药,有没有需要戒掉的饮食习惯,也要多注意。”
说起这些的时候,杨老爷子的眼里全是对杨艽的担心。
杨艽眼眸微缓,轻声说:“不用了,只是去静养几天。”
杨老爷子看着他的双眼,大概也明白他真正的想法只是不想待在杨家,便也不再勉强他。
“去吧。”杨老爷子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今天叹的气比他几十年叹的还要多。
杨艽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的说了一句,“要是你有个姑姑就好了。”
这样就能和韩伊索朗联姻了。
杨艽脚步一顿,又轻笑着出了门。
——
韩伊索朗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他满心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一进门就看到一双乱踢的鞋子,还有一双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腿。
他走过去,脱下外套,又解下领带,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之前骨折的那只手已经解了下来,此时只在衬衫袖口露出了一截雪白的绷带。
杨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直勾勾地盯着韩伊索朗的背。
忽然,他手一抬,直接揽着韩伊索朗的腰让他坐了下来。
韩伊索朗长腿微动,后退一步坐在了杨艽身上,而他手上拿着的那个杯子还稳稳的在他手中,连一滴水都没洒。
他面不改色的将杯子里的水喝完了。
从进门开始,他就觉得很渴。
现在只觉得更渴了。
滚烫的唇舌隔着他的衬衫从他的脊背吻到了他的肩胛骨,再吻到他的后颈。
韩伊索朗忍不住眯起了眼,喉头滚动,浑身颤栗地坐实在杨艽的腿上。
而那只扣在他腰部的手已经从他的衬衫衣摆钻了进去,正一寸一寸地延着他的腹部向上移动。
杨艽在后面舔着他的腺体,火热滚烫的呼吸灼烧着他的皮肤,也让他忍不住绷紧了小.腹。
“要是小叔叔累的话我就直接代劳了。”一只手挑开了他领口的纽扣。
杨艽沙哑的声音伴随着他粗.重的喘.息响在韩伊索朗的耳侧,韩伊索朗忍不住眯着眼微微颤抖,他没说话,只侧过头,含住了杨艽的唇。
第066章 abo
1
两人每次都像打架, 又狠,又密不可分。
一番深吻过后,杨艽舔去了嘴角的血珠, 眼眸幽幽地看着韩伊索朗。
“你咬疼我了。”
听到杨艽说的话, 韩伊索朗看向他, 用哑到极致的嗓音说:“你也*疼我了。”
杨艽笑了,看起来有些得意。
他反过来把韩伊索朗压在了沙发上, 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胸口。
刚刚那一番勉强只算止了渴,可只要他们还*在一起, 就能缓解他们心里的欲.望。
韩伊索朗没有力气再和杨艽计较,他的心跳还维持在刚刚的频率, 跳的有些急促,只是他的心绪却很平静,还有些难以言喻的满足。
那是一种十几年来都没有感受过的放松。
仿佛这样用尽全身的力气去享受堕落之后,那些压在心里的压力就通通消失了。
韩伊索朗明年就三十岁了,他没有爱过谁,没有和谁产生过亲密的关系,他的生活枯燥无味,单调至极,连心跳的频率都稳稳的维持在合格的数值内。
处在他这个年龄、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面不改色已经成了习惯,甚至连发怒都要深思熟虑。
久而久之, 他身上的衣服就化为贴在他身上的皮。
嗯, 只不过现在这层皮被杨艽撕下来了。
从第一次还毫无经验的时候, 杨艽脱衣服的动作就很快。
韩伊索朗的脑子拐去了另一个方向,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总归不会是些正经东西。
作为一个寡了三十年的男人, 只要找到属于他的那把火,已经成熟的身心就非常容易点燃。
“韩伊索朗。”枕在他胸口的杨艽发出了声音,“你*到我了。”
杨艽眯了眯眼睛,伸手抬起了韩伊索朗的大腿。
现在的韩伊索朗基本上已经不会太过抗拒,只要他能享受到,他还会配合。
面对欲.望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
只是偶尔男人的本性会有点不愿意服输罢了。
杨艽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起来,他吻着韩伊索朗的喉结,哑着嗓子对他说:“韩伊索朗,明天别去上班了。”
真是个充满诱惑力的提议。
韩伊索朗毫不犹豫的回绝了他。
“不行。”
“啧。”杨艽有些烦。
韩伊索朗也喘了几口气,但不温不火的温存也有另一种别样的感受,既能保持理智,又能全然的享受。
他伸手撩开了杨艽的发丝,指腹揉过他的唇钉,又攀上他的肩,摁上了他的腺体。
“你的信息素是怎么回事。”
杨艽动作一顿,眼眸暗沉地看着他,“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谈这件事吗。”
韩伊索朗笑了一下,摩挲着他的腺体说:“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效率吗。”
杨艽狠狠地教训了他一下,韩伊索朗蹙起眉,强忍着没发出声音,但他的脸却红了。
看到他的表现,杨艽满意地勾了下唇。
“只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罢了,杨泛嫉妒我,给我下了药让我提前分化,于是我的腺体和信息素都发生了异化,就这么简单。”
杨艽不紧不慢,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完全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语气。
韩伊索朗却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很委屈吧。”
杨艽的动作一下就停了下来。
他直勾勾地看着韩伊索朗,似乎要用眼睛将他灼穿。
韩伊索朗却依旧直视着他的双眼,并不躲闪。
杨艽盯着他的脸,张开嘴说:“那天从医院醒来,我就割了杨泛的腺体,直到现在,杨泛仍旧没有分化,他已经废了。”
“做得好。”
韩伊索朗抚过他鬓角的碎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杨艽喉结滚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
“被欺负了当然要还手。”韩伊索朗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冷色。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可不是教他怎么以德服人的。
杨艽抿着唇,哑着嗓子说:“那天,他们都说我错了。”
谁也不知道硬生生熬了一个月的杨艽是带着怎样的愤怒对杨泛下了手,更不知道孤身一人的他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杨先生的指责和赵太太的怒火。
杨泛是个仅十七岁的孩子,他还有美好的未来,可他也是个才十七岁的孩子啊,如果他没有在病床上醒来,会有人以同样的态度来对待杨泛吗。
就是因为他知道在那个时候不会有人帮助他,也不会有人保护他,所以他才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撑过了整整一个月的痛苦。
杨艽是个在外人眼里的坏孩子,可坏孩子,也是孩子。
“你没有错。”
韩伊索朗冷静地看着他。
“你只是被欺负了。”
杨艽猛地一震,忽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发出了低哑的笑声。
从没有人跟他说他没错。
哪怕是后来杨老爷子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是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没有人告诉他,你没错,你只是被欺负了。
是啊,被欺负的那个人是杨艽啊。
处在黑屏中的3344听到他们的谈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它现在知道那个时候杨艽为什么要突然和它说话了。
那时的杨艽应该是想从陌生的它嘴里听到他想听的话吧。
因为他身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没有人帮助他,也没有人倾听他。
说起那番话时,他脸上肆意轻狂的表情不过也是受了欺负的狮子王不想彰显他身上的伤罢了。
韩伊索朗就这样看着杨艽,好半晌之后,他忽然说:“软了。”
杨艽从指缝中露出了他幽暗的眼眸,直接将韩伊索朗掀翻在沙发上。
感受到他的“活力”,韩伊索朗闭着眼睛喘了口气。
还是这种状态更适合他们。
——
清晨的阳光刚刚升起,还没有完全破开云层,只有一缕金丝穿透了宽阔的落地窗。
韩伊索朗一边穿衣服,一边回头看向杨艽说:“除了不能带人进入栏山苑,你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
杨艽浑身赤.裸地趴在床上,盯着韩伊索朗紧窄的腰问,“这算什么,金窝藏娇?”
“你是吗。”
“不是。”
杨艽嗤笑了一声。
两人勉强算作*友。
韩伊索朗拿起外套出了门,空气立马带走了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独自躺在床上的杨艽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片刻之后,他抬起一只手挡住了眼睛,开始不停地喘着气。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里那种焦躁难耐的感觉更加剧烈,像聚了团火烧在心底,正在想方设法地侵蚀着他的身体。
就在杨艽无法忍受的时候,门“嘭”的一声打开,他看过去,将领带扯的一团乱的韩伊索朗正同样不停地喘着粗气,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妈的。”
韩伊索朗低骂一声,用力将外套砸在地上,一边扯开领带,一边大步走到床边,二话不说就对着杨艽的唇吻了下来。
杨艽眼里的光更加炙热,他翻身将韩伊索朗压在身下,一只手急切的去拉他的衬衫。
两人贴的密不可分,隔着韩伊索朗的西装裤,杨艽只觉得满身的热气都涌到了头顶。
韩伊索朗也不遑多让,他一只手用力地摁着杨艽的后脑勺,另一只手锁紧了杨艽的腰。
腺体的麻痒钻到了他的骨子里,让他难以抑制的加重了呼吸。
“不去上班了?”杨艽贴着他的唇问他。
韩伊索朗看他一眼,狠狠地说:“上!”
他翻身压在了杨艽身上,一边后仰,一边居高临下地说:“一个小时。”
“你在小看我。”
杨艽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闪过一抹冷色。
至于最后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谁也不知道。
韩伊索朗的星脑都快被打爆了,他勉为其难的分出一点理智,半趴在床上,哑着嗓子接通,“喂。”
——“先生,会议已经往后推一个小时了,是否还要继续延迟。”
韩伊索朗回头看了杨艽一眼,警告他不要在这个时候捣乱,杨艽却趴在他的背上,恶劣地舔了下他的腺体。
“不用,我现在赶过去。”韩伊索朗将声音忍了回去,但粗重的呼吸还是传了过去。
另一边的助理先生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好……好的。”
“杨艽!”
没来得及挂断的助理先生听到了韩伊索朗低哑粗.喘的声音。
“……”
助理先生一脸麻木的将通讯挂断,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冷的不像话。
“特助,您还好吗。”秘书小姐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扶我到茶水间。”助理先生双眼无神地伸出手,颤颤巍巍地迈开了双腿。
他兢兢业业工作七八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通讯中听到上司的私生活。
可怕,真可怕。
原来他家先生是这种人。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2
韩伊索朗真的要出门了。
他重新穿戴整齐,头也不回的对杨艽说:“我记得从二年级开始作业就很多了吧,你的书带了吗。”
正在穿衣服的杨艽动作一顿,回头看着他,“韩伊索朗,你有病吗。”
“如果你什么都没带,我会让人去学校拿。”
杨艽:“……”
请假是请假,但学习不能落下。
这是韩伊索朗说的。
——
韩伊索朗的办公室是非常宽敞明亮的工业设计,但此时此刻,在如此精奢的设计中却摆着一张学习书桌。
杨艽半个身体歪在椅子上,两条长腿搭在韩伊索朗的办公桌上,他耳朵上夹着笔,看似在欣赏着外面的窗景,实则是在看着落地窗上韩伊索朗的背影。
“先生,这是设计部的方案。”
助理先生忍不住用余光看向杨艽,又暗暗收回了目光。
这么分不开吗,居然直接把人带到公司来了。
“重做。”
韩伊索朗把方案丢在了桌子上。
“是。”
助理先生走过去,猝不及防中对上了杨艽的眼神,他连忙轻咳着收回视线,拿起方案就出了门。
“你的助理好像误会了。”杨艽收回看向助理先生的目光,又看向韩伊索朗的脸。
“误会什么。”
韩伊索朗认真的处理着文件,连眼都没抬。
看着韩伊索朗的侧脸,杨艽转动着椅子到了他的身边,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腰。
“误会我们是情人关系。”
韩伊索朗并不拒绝杨艽不老实的手,他只是抬起眼,看向他说:“我们是吗,难道我们不是简单的肉*关系吗。”
杨艽盯着他的眼睛,手指从他的衬衫衣摆钻了进去。
“对啊,我们只是*体关系。”
心动只在身体交.缠的那一刻产生。
“那你会怀孕吗,我听说alpha的生殖腔只是萎缩,但并没有完全退化,你身体这么好,生殖腔发育的也很好吧。”
杨艽的手摸到了他的小腹。
韩伊索朗没动,杨艽的眼里却有些发热,他带有几分嚣张和得意地说:“要知道,我每次都能到这。”
如果韩伊索朗不是一个健全的alpha,而是一个omega,他的生殖腔早就不知道被*开多少次了。
韩伊索朗的呼吸不知不觉加重了很多,他成熟的身体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适应了杨艽,哪怕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产生了反应。
他隔着衣服摁住了杨艽的手,面不改色地看着他说:“杨艽,你作业写完了吗。”
杨艽:“……”
“韩伊索朗,你真的有病。”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又转着椅子回到了自己的小书桌。
“杨艽,你当时分化的天赋是身体强化吧。”韩伊索朗继续看着手上的文件,面上恢复了冷静,只是呼吸还有些不稳定。
杨艽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
“军人的职业要求非常高,不仅仅是身体素质,还有专业的文化知识,你的腺体有问题,这必然会让你的考核大打折扣,如果你的专业知识再跟不上,即便你是杨老爷子的亲孙子,军部也不会给你面子。”
韩伊索朗合上了手上的文件。
他侧头看向杨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连语气也很正常,但他专注的眼神却像含着什么强大又坚定的力量。
“杨艽,不管你是想得到杨家还是想摆脱杨家,你都要付出比常人百十倍的努力,这不是靠你的聪明和天赋就能得到的东西。”
韩伊索朗为此付出了十几年的时间。
他以前并不关心杨家那些事,也不太了解杨艽这个人,但同处在一个圈子,不管他想不想知道,总会有各种声音把消息传进他的耳里。
杨艽没有依靠,他只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去获得足够强大的力量。
没有人教过杨艽该怎么做,大家也都默认他是个任性狂妄的“坏孩子”。
第二星系的手伸不到这里,杨先生不会去管他,杨老爷子也认为他年纪还小,始终把他当个小孩看。
杨艽现在还能继续任性,可以后呢。
韩伊索朗不想现在如此张扬肆意的杨艽,以后却只能屈服在现实当中。
如果想要一直发光,就应该要努力将自己点燃。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杨艽始终看着他没有移开目光。
片刻之后,杨艽滚动着喉结,将椅子挪到他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说:“小叔叔,我*了。”
韩伊索朗视线下移,轻笑道,“你的精力还真是旺盛。”
杨艽一只手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摸,直勾勾地盯着他说:“小叔叔的身体也很不错。”
韩伊索朗看了眼时间,哑声道,“你最多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杨艽一边解他的裤子,一边抬头看向他,“你知道这只够我热身。”
韩伊索朗眼眸幽幽地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咽了下口水,“那就玩点别的。”
“我听小叔叔的。”杨艽笑了。
——
韩伊索朗的时间排的很紧,他晚上还有个应酬要参加。
坐在车内闭目养神片刻,他睁开眼睛,拍醒了躺在他腿上的杨艽。
“到了。”
助理先生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黏,两人实在太黏了。
下车的时候,杨艽将韩伊索朗的外套拿在了手里,看到韩伊索朗的眼神,他懒洋洋地说:“小叔叔这么辛苦,为小叔叔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韩伊索朗挑起眉,配合地说了一句,“真乖。”
杨艽似笑非笑的回敬了他一个眼神,走过去的时候故意下.流地拍了下他的屁股。
韩伊索朗敏.感的一颤,又眸色暗沉地看向了他的背影。
一进门,杨艽就知道这个会所不是什么正经会所。
谁家正经会所的侍应生光着两条大白腿出来迎接客人,尤其是裙边的叉都快开到了跨.部。
杨艽多看了一眼,想着要回去查查这是他家名下的哪家会所,韩伊索朗就和他擦肩而过,淡声说:“别看了。”
他收回目光,又将视线落在了韩伊索朗身上。
一个戴着颈环的男性omega躬身站在韩伊索朗面前,低声细语地说:“韩先生,请跟我来。”
对方比一楼的侍应生穿得更加清凉,一弯腰,大半个胸口都露了出来。
杨艽走过去,没什么表情地说:“别看了。”
韩伊索朗无声地笑了一下。
杨艽瞥了眼周围的侍应生,想着回去就把这里查封了。
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那里,一看到韩伊索朗就纷纷站了起来。
随后看到杨艽,他们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又很快变为了打量。
杨艽已经两年没回来了,回来之后也鲜少出席各种场合,这里的人还没那么快认出他的身份。
“韩先生。”
一个中年男人客气地迎了上来,又近距离地看到了杨艽的脸,尤其当杨艽抬起眼向他扫过来的时候,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忍不住提起了心脏。
韩伊索朗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好的货色,还看的上他们带过来的人吗。
“韩先生请坐。”中年男人的态度变得更加殷勤,忙前忙后的为韩伊索朗倒酒。
而他看到杨艽就这样挨着韩伊索朗坐了下来,姿势自然又随意,全然是一副“恃宠而骄”的姿态,心里更是忍不住有些打鼓。
“孩子们已经都来了,现在就可以带过来让韩先生看看。”中年男人笑的有几分讨好。
韩伊索朗不太喜欢“孩子”这个词,便冷淡地抬了下眼,屈尊纡贵地“嗯”了一声。
杨艽却觉得有意思的很,这话听起来像拉皮条的。
他不禁侧过头,嗤笑着看了韩伊索朗一眼。
包厢门被推开,一群年纪不大的男男女女走了进来。
他们每个人都很年轻,最大不过二十出头,最小和杨艽不相上下。
除此之外,他们个个都穿得光鲜亮丽,又贴身又单薄,那一张张脸也生的极为好看。
“你确定你是来应酬的?”杨艽贴在了韩伊索朗的耳边,轻声问他。
韩伊索朗皱起了眉,冷声说:“我记得我是来谈合作的。”
“是是是,谈合作,这不是想让韩先生先看看这些孩子够不够格签进韩先生的公司吗。”
另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笑着站了起来。
“韩先生放心,这些孩子都成年了,虽然和韩先生身边那位不能比,但也都听话的很。”男人拍了拍一个omega的腰,轻声说:“还不去给韩先生倒酒。”
对方抬起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看到韩伊索朗时又低下了头,不知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一步一挪地走了过来。
杨艽这次直接笑出了声。
他长腿一抬翘起了二郎腿,用一种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韩伊索朗,是你傻还是我傻,这哪里是谈合作,分明就是拉皮条吧。”
听到他的话,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杨艽又看向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笑着问他,“你说说,像我这种别人比不上的又值什么价。”
对方哪里还敢说话,从他直呼韩伊索朗的名字开始,他们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了。
韩伊索朗目光沉沉地坐在那里,浑身都散发着冰冷凌厉的气场。
在场的人被吓得脸一白,连忙互相使了个眼色。
中年男人率先反应过来,立马为杨艽倒了杯酒,一脸赔笑地说:“这位少爷误会了,这些孩子只是出来见见世面,也都是自愿的,我们哪能做强迫人的事呢。”
韩伊索朗看向走到他面前的少年,冷漠地问,“你是自愿的吗。”
对方一怔,抬头看向他,又用力地抿紧了唇。
好,很好。
杨艽笑起来,整个静谧凝固的包厢回荡着他一个人的笑声。
其他人纷纷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杨艽很快就收起了笑声,冷冷地看向中年男人。
坐着的全是一些男性alpha,而那些站在那里年纪不大的少男少女却是一些omega和beta,他们并排站在一起,像是被挑选的商品。
“我这人最烦欺凌弱小的人了。”
他满眼戾气的用酒瓶砸向了中年男人的头。
第067章 abo
1
韩伊索朗闻到了杨艽躁动的信息素, 立马伸手拉住了他。
杨艽神色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将手上的碎玻璃丢在了地上。
中年男人被砸的七荤八素,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其他人则是震惊又愤怒地看着他, 大声说:“我们看在韩先生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 但这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一群黑衣保镖也走进了包厢,压抑紧张的氛围让那些年纪不大的少年白着脸, 一句话都不敢说。
而那个最初被叫过来的少年则是一脸苍白,慌张道, “我愿意,我愿意, 我是愿意的……”
“闭嘴!”杨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杨艽。”
韩伊索朗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杨艽看着韩伊索朗宽厚的脊背,眼神又深又沉,但他没有挣扎,意外的乖,只是反过来拉住了韩伊索朗的手没有放开。
“你们知道骗我有什么后果吗。”韩伊索朗将手背在身后,眼神冷冽地看着他们。
几人互相对视了几眼,都有些说不出话。
他们原先想着韩伊索朗也是个alpha,只要是alpha就不可能拒绝的了omega,却没想过他身边还带着另一个人。
“韩先生,你误会了,我们真的没想怎么样。”
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脸色难看的赔笑了一声。
要不是第三星系一大半的娱乐产业都被韩伊索朗垄断了, 他们还真不一定会找上他。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声音, 经理匆匆忙忙地赶到, 看到里面都是些惹不起的大人物,不禁提起了心脏, 随后他看到杨艽,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杨……杨二少。”经理头上冒出了冷汗。
杨艽在后面把玩着韩伊索朗的手指,冷笑一声说:“担不起。”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经理知道他完了。
“你是杨艽!”大腹便便的男人则是满脸震惊地看向了他。
倒在地上准备爬起来的中年男人也听到了杨艽的名字,心一梗,立马趴在地上继续装死。
韩伊索朗惹不起,杨艽他们也惹不起。
可杨艽不是个alpha吗,为什么他们感觉不到他的信息素。
“我看这个会所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杨艽嗤笑着抬起眼,经理立马心虚地低下了头。
韩伊索朗瞥了杨艽一眼,冷声说:“盛世星娱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收回自己的手,杨艽也双手插兜,两人一起并肩往门外走,路过的时候,杨艽看向那些少年说了一句,“盛世星娱都倒闭了,你们还留在这干什么。”
一群脸色发白的少年纷纷抬头,接收到这个信息之后,立马争先恐后地出了门。
其中有几个胆子大的,走的时候还跑过去踹了中年男人一脚。
倒在地上装死的中年男人涨红了脸,一声都不敢吭。
杨艽冷笑一声,姿态高傲地走了。
——
坐进车内,两个人的气压都有些低。
“回栏山苑。”韩伊索朗冷漠的出声。
“是。”
助理先生连忙启动车子。
这次是他们没有提前做好背调,没想到盛世星娱背后做的是这种生意。
杨艽闭着眼睛,他的信息素还有些不稳定,至少韩伊索朗通过他的信息素能感受到他有些烦躁的情绪。
刚刚经历了易感期的杨艽还不太能控制好自己,正是情绪敏.感的时候。
韩伊索朗忽然伸出手,淡声说:“要牵吗。”
杨艽睁开眼睛,侧过头,却见韩伊索朗双腿交叠,坐姿端庄,神色淡然地看着前方。
刚才在包厢是韩伊索朗先把手抽走了,现在又主动伸给他。
杨艽冷笑了一声,偏头看向窗外,人却老老实实地牵住了韩伊索朗的手。
两人手心相贴,默契的十指相扣,亲密又纯情的举动比不上他们在床上的花样之一,却有一股过电般的酥麻让他们心里一动。
他们在最开始就跳过了许多应该有的步骤,在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之后,却还从未有过牵手和拥抱的举动。
偶尔连接吻也是带着往床上去的色.情意义。
杨艽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外面闪过一道道夜景,昏暗的冷光划过他的脸,他看的很专注,可若是细看他的眼神,就会发现他看的是车窗上的韩伊索朗。
而韩伊索朗一直面不改色地看着前方,人很端庄,但他那只和杨艽紧扣的手却悄无声息地泌出了汗。
两人谁都没说话,除了那只交握的手,他们中间远的甚至还能坐下另一个人。
助理先生不敢说,也不敢问,只好装作不存在,老老实实开他的车。
看到这一幕的3344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两个硬骨头。
——
杨艽一共请了五天假,五天假都是跟着韩伊索朗一起上下班,韩伊索朗开会他也要搬个椅子坐在他旁边。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什么也不干,甚至会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每当这个时候,会议室里的人就会发现他们韩总的声音变轻了不少,弄得他们也不敢大声讲话。
起初不认识杨艽的人还怀疑过他和他们韩总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还想着他们韩总看起来一副洁身自好的样子,没想到一出手就是年纪这么小的孩子。
后来知道杨艽是杨家的少爷,那些不干不净的想法瞬间就消失了,只觉得他们韩总真是个慈爱的长辈。
而知道这一切的助理先生每次听到他们感叹韩伊索朗有多“和蔼可亲”的时候,他都有种吃了石头的难受。
谁懂,那种知道了秘密却还不敢说的感觉。
“这里做错了,星系历史难道不是初年级就应该掌握的知识吗。”
韩伊索朗用笔把错题全都圈了出来,整整一页纸,全是刺目的红。
他转过头,却看到杨艽靠在椅背上,用书本盖着脸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顿时用笔敲了敲桌子。
“杨艽,我在说,你在听吗。”
“啧。”
杨艽拿下脸上的书,“听到了。”
“我听说你初年级的时候成绩很好,当时还是以前三的成绩考上了立上阳校,这就是你的水平?”韩伊索朗眼神锐利地看着他。
“小叔叔,我已经两年没上学了。”
杨艽懒洋洋地看向了他。
“那你现在就更应该努力,高年级是迈入另一个阶段的分水岭,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这几年有多重要。”
韩伊索朗将话说完,转头却看到杨艽一副完全没听的模样,他不由得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之后,直接拉着杨艽的椅子将他拖了过来。
“坐在这里,我看着你写!”
这几天和杨艽待在一起,他才真的知道杨艽这个人有多难控制。
往往说十句话,他都不一定能听一句。
而杨艽此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行事作风完全看自己的心情。
尤其是这段时间还处在易感期的过渡期,除了在床上比较有精力之外,其他时间都一副懒散怠慢的模样。
韩伊索朗有时候都会怀疑杨艽是不是故意的。
就比如现在。
杨艽一只手撑着椅子,歪着头,充满玩味地看着他,“如果我全做对了,小叔叔有什么奖励吗。”
韩伊索朗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昨天陪你玩了一个晚上还不够吗。”
杨艽舔了下唇,对着他笑了起来,“够不够,小叔叔不是最清楚吗。”
“那你想怎么样。”
杨艽眸色暗沉地看着他,用手对着嘴做了个下.流的动作。
“这样,很舒服,我很喜欢。”
书本上的东西没学会,星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倒是学的快。
韩伊索朗被气笑了。
“可以,但从今天开始,禁止你再用星脑。”
忘了说,杨艽现在用的星脑还是韩伊索朗给他买的。
虽然明面上谁都没提,还是默认着只在床上“相爱”的*友关系,实则所打通的屏障早就超出了两人的界限。
“行,但要两次,不,我满意为止。”杨艽挑起眉,开始坐地起价。
“好。”
韩伊索朗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对于同样能享受到的事,韩伊索朗并不会拒绝。
本质上,两人半斤八两,都是肮脏又淫.秽的大人罢了。
“韩总,这是这一季度的报表。”
秘书小姐进来的时候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看在桌上写作业的杨艽。
韩伊索朗这张办公桌非常大,而就在紧靠办公桌的位置还有一张实木小书桌。
那上面堆满了书,又在桌子上垒出了一个小窝,特别像在课上偷懒睡觉又不想被老师发现的“秘密基地”。
只不过现在杨艽被拉到了韩伊索朗身边,看起来就像被老师特意盯住的坏学生。
嗯,不写完不准放学的那种。
“杨艽,不要敷衍我。”韩伊索朗一边看报表,一边看了眼杨艽潦草的字迹。
“这也是要求吗。”杨艽一边写,一边懒散得问了一句。
“如果你觉得是的话。”
“那就要加码了哦。”杨艽侧过头,对着他勾起了嘴角。
韩伊索朗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手上的报表,神色如常地说:“只要你能做好。”
“当然。”杨艽写下一个笔锋凌厉,漂亮又工整的字,嘴角微勾地说了一句,“小叔叔真好。”
他有些意味不明的表达了另一个意思。
小叔叔不仅人好,腰也好。
韩伊索朗不知是喜是怒地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2
那天自然以杨艽大获全胜而收场。
韩伊索朗也确定,杨艽就是故意的。
不仅如此,杨艽此人自从学了些不该学的东西之后,越发的没羞没臊。
他霸占了韩伊索朗的椅子,□□,非要这样写作业。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最后退而求其次,杨艽将椅子还给了韩伊索朗,而他自己则是坐在了办公桌上。
从午后一直到了傍晚。
杨艽低头看着韩伊索朗,又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落地窗,只说了一句话,“小叔叔这里的风景真好。”
而韩伊索朗抬起头,看向两手撑着桌面,眼尾飘红,神情迷离的杨艽,却觉得被罩在余晖中的杨艽更漂亮。
——
韩伊索朗将杨艽送到学校,看着他带上早餐,背上书包,又说:“今天会下雨,把伞带上。”
杨艽回头看向他,“你不来接我吗。”
两人互相对视,安静了一秒。
“接。”韩伊索朗看着他说。
“那就不带。”
看着杨艽,韩伊索朗什么也没说。
之前在栏山苑住的那几天,杨艽什么也没有,没有书,没有校服,除了自己,几乎一无所有,连衣服都是穿韩伊索朗的衬衫西装。
原本是板正规整的正装穿在杨艽的身上也总有种桀骜不驯的随心所欲。
而杨艽好像习惯了这样,随便待在哪里都行,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后来韩伊索朗从学校拿走了他的书包,帮他重新订了两套校服,又为他订了几套家居服,栏山苑才慢慢有了属于杨艽的痕迹。
“回公司。”
目送着杨艽走进校门之后,韩伊索朗才收回目光。
助理先生最近的存在感是越来越低了。
他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杨艽回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赔了个星脑给华汀。
“不好意思,你的星脑被我弄坏了。”
那天送到医院之后,华汀的星脑在他的手心已经碎成了渣。
“没……没关系。”华汀脸红红地接过了杨艽递过来的星脑。
他已经买了新的,但这是杨艽送的。
“杨……杨艽,你……你还好吗。”华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还行。”
杨艽靠着椅背打了个哈欠。
最近这几天过得有点糜.烂了。
华汀想问杨艽的易感期为什么会那样,但他又知道他没有问的立场。
不过他还有些小心翼翼又充满希冀地问,“杨……杨艽,你……你是不是……不……不记得我了。”
杨艽掀开眼皮看向他,虽然他没说话,但他的意思很明显。
我们见过?
华汀忍不住失望地垂了下头。
“那……那天在……在中心医院……”
“你就是那个撞到墙上的傻逼?”杨艽脱口而出,又顿了一下,说:“抱歉。”
华汀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眼睛亮亮的,一脸欣喜地看着他。
“是……是我!”
他原先是第二星系的人,只是第三星系这里有更专业的医生,他才转学到这里来。
那是他第一次去中心医院,却在看到杨艽的那一瞬间就被惊艳了。
他鼓起勇气,害羞地说:“杨……杨艽,我……我可以……为……为你画……画一幅画吗。”
本就结巴的人更是涨红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杨艽挑起眉,看着他因为紧张而颤抖的睫毛,说:“好啊。”
华汀惊喜地抬起了头。
——
早上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下起了雨。
小胖墩最近沉浸在学习和恋爱的双重满足中,已经很久没有来找杨艽了。
华汀在下午最后一节课就被他家的管家接走了,说是身体还没恢复,受不了一点风。
“杨艽,你不回宿舍吗。”同班的同学看着独自站在楼下的他。
“不回。”他头也没回,只是看着面前的雨。
他在学校订了宿舍,却从没去住过。
以前是觉得住哪都无所谓,宿舍去不去更无所谓,他也就懒得去,现在是他有人接,有地方回,也就没必要去了。
只是现在距放学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还要久。
能走的同学都走了,没走的同学也回了宿舍。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黑,杨艽背着书包,抬头看向被乌云笼罩的天空。
忽然,在路灯下走来了一个人,杨艽看过去,微亮的眼睛很快又归于沉寂。
“杨艽,你怎么在这里。”泊恩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你没带伞吗,要不要我送你。”
泊恩将伞放在了他的头顶,人也向着他靠了过来。
以前下雨的时候,杨艽也送过泊恩回学校,他比泊恩要高,每次都是他为泊恩撑伞。
可这次他看也没看泊恩一眼,径直走进了雨里。
“杨艽!”泊恩忍不住回头看向他,只是杨艽却连头也没回。
刚走出去没几步,杨艽就被雨水打湿了,背着书包的他看起来又蠢又傻,他想把书包丢在地上,或者干脆用来躲雨好了。
要知道以前的杨艽可是从来不会背书包的。
只是他还是没有动,独自走在大雨磅礴的黑夜中。
夏日的暑气还没完全蒸发,打过来的风雨却透着一股凉意。
“杨艽!”
杨艽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前方大步跑来的韩伊索朗。
对方的头发散开在额前,那身得体的西装也沾上了雨珠。
“你怎么不等……”韩伊索朗看着他湿漉漉的样子有些动怒,但对上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缓下神情,轻声说:“抱歉,是我来晚了。”
韩伊索朗在金碧辉煌的酒宴中并不知道外面下起了大雨,还是在外面观赏夜景的小姐太太说下雨了,他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
想着杨艽这种不会委屈自己的人说不定早早就回了家,他并没有太担心。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外面风雨交加的天空,他的心脏却猛地跳了一下,一种强烈的情绪告诉他杨艽还在等他。
酒宴参加到一半,他放下酒杯,还没来得及和东道主打声招呼就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独自走在雨中的杨艽,那一刻,他脑海中想起的是那天孤零零走在街道上的杨艽。
也是像现在这样,好像前方没有目标,又好像走不到尽头,天大地大,他一个人,无论去哪里都可以。
他忍不住心脏一缩,想也没想的就跑了过来。
韩伊索朗用衣袖擦去了杨艽脸上的雨珠,低声说:“走吧。”
他想要接过杨艽的书包,杨艽却避开了他的动作。
韩伊索朗收回落在半空的手,看着他的背影,眼眸有些晦涩。
他撑着伞跟在杨艽的身后,看着杨艽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眼神又忍不住缓和下来,他伸出手想要去摸杨艽湿漉漉的头发,杨艽却躬身坐进了车内。
他眸色微暗,收回手,对前面的助理先生说:“回栏山苑。”
坐进车内的杨艽没有去管自己身上的雨水,而是先看自己的书包有没有被浇透。
看着他突然充满爱惜的动作,韩伊索朗忍不住说:“怎么突然就这么小心了。”
昨天晚上让他带上书包去学校,杨艽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丢人。
杨艽没说话,只是从里面拿出了一本书。
韩伊索朗的脸冷了下来。
前面充当司机的助理先生连大气都不敢出,他小心翼翼的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却见杨艽摊开的那本书里夹着一张纸,上面清晰地画着杨艽的样子。
车内的气压立马就低了下来,连助理先生都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你就是为了保护这幅画?”韩伊索朗冷冷地出声。
在渗水的书包里,唯有这张画保护的很好。
“好看吗。”杨艽将那张画放到了自己脸侧。
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的助理先生很想说一句好看。
不仅好看,连神韵也很像,可见画画的人有多用心。
韩伊索朗却冷冷地看着杨艽,没说话。
整个车内的空气都异常凝固。
杨艽缓缓勾起了一个笑容,继续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韩伊索朗还是没说话。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觉得很好看,回去之后,我要找个画框裱起来。”
杨艽重新将画夹在了书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伸过来压在了画上。
“很好看。”
然后下一句就是,“谁画的。”
“你不认识。”杨艽头也没抬,没什么情绪地开口。
韩伊索朗压在画上的手没松,杨艽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你把我的画弄皱了。”
“不过一张画而已。”韩伊索朗继续盯着他。
“松手。”杨艽直直地看向他。
韩伊索朗默不作声的和他对视,良久,他收回了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而杨艽合上了书,转头看向了窗外。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氛围一直到了栏山苑。
外面依旧在下雨,杨艽提着书包直接下了车,毫无顾忌地站在雨中。
韩伊索朗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之后,他撑着伞走了过去。
“杨艽,我不是故意不去接你,只是今天晚上有个酒宴,需要应付的人太多,我才没有注意时间。”
他拉住了杨艽的手,将伞撑到了他的头顶。
杨艽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小叔叔,你怎么着急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韩伊索朗,语气很平静,蒙在阴影下的眼神却透着藏不住的恶意。
第068章 abo
1
韩伊索朗在漆黑的雨夜中注视着杨艽的双眼, 沉声说:“我没有着急。”
他收回了拉住杨艽的手。
杨艽低头看了一眼,又看向他的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径直走进了雨中。
而韩伊索朗独自撑着伞站在原地, 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杨艽的背影。
放下书包, 杨艽脱下了身上湿漉漉的校服,一身精瘦的肌肉流畅又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近段时间杨艽好像长高了许多,身体的轮廓也比之前硬朗了一些, 从青涩多了点转向成人的性感。
听到身后的声音,杨艽没有回头, 只是踢掉了脚上的鞋,只穿着一条长裤,赤着脚上了楼。
韩伊索朗站在他的身后,看了眼他丢在地上的狼藉,又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从杨艽住进来开始,他就默认住在韩伊索朗的主卧,其他几间客卧他只有第一天来的时候进去过。
可今天他却破天荒地走向了客卧,连头都没回。
“你不是说客卧的房间不够大,床也不够软吗。”韩伊索朗突然在后面出声。
杨艽脚步不停地开口,“我身子板硬,睡不了太软的床。”
他走进客卧, “嘭”的一声关了门, 自始自终都没有看向韩伊索朗。
而站在楼梯口的韩伊索朗没说话, 只是神色微冷地看着客卧的门。
夜色深沉, 寂静无声。
房内的杨艽仰躺在浴缸里,温热的毛巾湿漉漉地盖在他的脸上。
直到快要无法呼吸, 他才直起身体,毛巾也顺着掉进了浴缸里。
他没去管,仰靠在浴缸上。
“你说你叫3344?”
【……是】
“你为什么叫3344。”
【不知道】
“你是批量生产的吗。”
【或许】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为了任务】
“可你起到了什么作用吗。”
【……】
“看来你挺没用的。”
【……你说话真难听】
“谢谢,你也是。”
一段非常没有意义的对话。
杨艽又躺回了浴缸,看着前面的窗。
3344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又重新安静下来,却不像刚才那样孤单沉寂。
杨艽是个经常一个人待着的小孩,也是个经常感到孤独的小孩。
3344静静的不再说话,却一直在彰显它的存在感。
——
外面雨声渐大,响起了震耳的雷声。
杨艽看向门口,在雷声过后,清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他挑起眉,没有开灯,就这样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有事吗。”
韩伊索朗高大的身体蒙在阴影中,看不清脸,唯有那双在夜色中明亮清晰的眼睛看着杨艽。
“打雷了,担心你害怕。”
杨艽看着韩伊索朗,他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腰带欲盖弥彰地系在腰上,无论是腿还是胸口,一个地方都没遮住。
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眼神,从上到下的看过一遍之后,他似笑非笑地说:“我不怕,但我觉得小叔叔害怕。”
大半夜穿这么骚来敲他的门,究竟是担心他害怕,还是抱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要知道易感期之后,两人今天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
“我不怕。”韩伊索朗看着他说。
杨艽抬起眼,双手环胸地说:“那小叔叔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韩伊索朗没动,只是继续问,“你真的不怕吗。”
这样问的时候,他拉开了自己的腰带。
前面的光景顿时呈现在杨艽的眼中,杨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了上去,说:“不怕。”
他伸手抚过嘴上的唇钉,盯着韩伊索朗的大腿问他,“小叔叔大晚上穿这么骚是要去干什么。”
面对他的“直白”,韩伊索朗依旧面不改色。
“我只是提前为明天做好准备。”
杨艽一下就笑了,他上前一步,手掌顺着韩伊索朗的大腿往上摸,摸到衬衫夹的时候,他勾起来弹了一下。
而他的唇则是若有若无地贴着韩伊索朗的唇,哑声道,“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小叔叔的准备未免有些太早了。”
韩伊索朗神色如常,连语调都没变,“提前准备,明天就不用麻烦了。”
杨艽不知道韩伊索朗是怎么用这么正经的表情却做出这么淫.荡的事的。
他的呼吸一下就变得粗.重起来,眸色暗沉地说:“小叔叔好手段啊。”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问你打雷怕不怕。”
韩伊索朗看向他的双眼,除了呼吸变烫,他仍旧是那幅面不改色的模样。
杨艽的手顺着他大腿上的衬衫夹绕到了他的身后,看着韩伊索朗喘了口气,他恶劣地勾起一个笑容,低声说:“打雷我不怕,但我现在热的厉害,要小叔叔帮帮我。”
韩伊索朗被他那种下.流又禁.忌的感觉勾的全身都烧起了火。
他抬手搭上了杨艽的肩,更方便了他的动作。
而他身上的浴袍已经从他的肩头滑落,正半落不落地挂在他的手肘上。
“要怎么帮。”他的嗓音也哑的厉害。
杨艽用力一摁,带着他进了门,同时将他压在了墙上,一只手还勾起了他的大腿。
“小叔叔怎么还问我,你比我年长,应该你来教我。”
杨艽整个人都压在了韩伊索朗身上,两人贴的密不可分,对彼此来说无比熟悉的体温也不由得让人感到颤栗。
韩伊索朗滚动着喉结,搭在杨艽肩上的手环到了他的颈后,指尖也勾住了他后颈微长的碎发。
他若有若无地贴着杨艽的唇,张嘴说话的时候,呼出的热气卷上了杨艽的唇钉。
“那要看你想让我怎么帮。”韩伊索朗的声音压的很低,透着浓浓的欲.色。
杨艽的手始终放在他的腿上,他直视着他的双眼,得寸进尺地说:“我要……”
他坏极了,要求也很过分。
韩伊索朗眼眸轻动,看着他那张年轻明艳的脸,最终还是在无声的对视中矮下了身体。
谁让他今天做错了呢。
就当让让他吧。
——
谁都能看出来今天杨艽的心情很不错。
要知道他平时最不屑于参加集体活动,可今天他却破天荒地加入了校足球队。
还是那件简单的白色校服,只不过总是将长腿挡的严实的长裤却变成了中裤。
但因为杨艽身高腿长,中裤也到了膝盖往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只有修长的小腿下面穿着一双长袜。
本是一套寻常的运动服,穿在杨艽身上却平白让人有些脸红。
当他跑起来的时候,更是连阳光都格外眷顾他,金光灿灿,仿佛他浑身都带着吸睛的光芒。
一场球踢下来,对面的人被踢的郁闷不已,同队的人却很高兴。
“怎么样,我们请的外援厉害吧。”班长无比嚣张的过去拍了拍对方队长的肩,扬着头笑的满脸得意。
对方队长没好气地抖落了他的手,不甘心地说:“有本事别叫杨艽。”
“怎么,你还不服气,你们一个队的人都拦不住杨艽一个人,有什么好不服气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是认清现实,早点认输……”
班长这幅模样实在太过欠揍,哪怕是同班同学都看不下去,直接把人拉走了。
要是再不把人带走,看对面队长的脸色都要揍人了。
杨艽没去关心队伍里的事,他避开了其他人的围堵,独自走向看台,拿起了放在上面的水。
“谢谢。”
正在画画的华汀愣了一下,立马红着脸摇头,“不……不客气……”
“我是说,谢谢你的画。”杨艽擦去了嘴角的水珠,侧头看向他。
“不……不客气……”华汀的脸更红了,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笔,连头也不敢抬。
看着他这幅快要把脸埋到胸口的模样,杨艽不再为难他,起身站了起来。
不过走的时候,他还是说了一句,“也谢谢你的水。”
他把喝了一半的水瓶留在了台阶上。
华汀抬起头,双眼失神地看着他的背影。
杨艽真的好耀眼啊。
一双长腿从上面迈了下来,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的画很不错。”
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让华汀猛地回过神。
他侧过头,只看见半截线条冷硬的下巴,压的极低的棒球帽挡住了对方的脸,一身黑色的衬衫与宽厚结实的胸膛却带来极强的压迫感,让他收回视线不敢细看。
华汀很少和生人相处,更不会主动向人打招呼,第一次面对陌生人的“搭讪”,他很紧张,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
掩在棒球帽下的那双眼睛抬眸看向了他。
“你叫华汀?”
“嗯。”
“转学来的吗。”
“嗯。”
“看来你的天赋是艺术,你的画很不错,画的人也很好看。”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男人的声音有些轻。
华汀立马转头,眼睛亮亮地说:“真……真的吗!”
“嗯?”
华汀指着画,红着脸说:“他……他好看!”
“对,他很好看。”
男人这样说的时候,语调总有些异常的轻缓。
处在激动中的华汀为有人能欣赏到杨艽的美而感到无比的喜悦。
“他……他最……最好看!”
华汀拿起手中的画,眼里的光无比明亮。
“你喜欢他?”
华汀猛地一顿,整张脸都涨的通红。
“喜……喜欢……”他很害羞,这样说的时候,他又忍不住低下了头。
身边的气压有些低,透出了一丝冷意。
不过很快华汀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里带着清澈至极的光芒,“你……你也喜欢……喜欢他吗。”
男人看了他片刻,周身的气势归于平静,只是面对他的问题,男人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足球场。
华汀觉得有些失望,不过对方夸了杨艽,也夸了他的画,这还是让他感到非常高兴。
第一次和陌生人交流,他心里又害羞又紧张,在心底暗自纠结了片刻,他捏着手指,磕磕巴巴地说:“送……送给你!”
抿着唇的男人有些意外地看向他,“送给我?”
“嗯!”华汀红着脸,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男人伸出手接过了他的画。
画上的杨艽只有半张侧脸,他的神色很认真,眼神冷冽,专注又高傲,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杨艽看的并不是前面的足球网,而是看向了画画的人,或者是看画的人。
只是他懒得回头,便只用余光瞥了过来。
看着画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杨艽,画中的杨艽也看向了他。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突然,四周响起一阵尖叫,男人抬起头,看向了场上的杨艽。
场内的杨艽身形矫健,动作干脆利落,那头白金色的发丝随风飞扬,扎在后颈的小辫子也带出一点肆意狂放。
他目光如炬,势不可挡,一个铲球就直接将球送进了球门。
看台上又响起了热烈的尖叫,每一声欢呼都是杨艽的名字。
而站在场中的人则是若无其事地站起身,眉梢微挑地看向了看台。
观众的尖叫一浪高过一浪,旁边更是有几个omega叫破了音,眼神狂热地看着杨艽。
“真……真厉害……”华汀双目出神,眼中闪烁着莹润的光。
他低下头,立马拿出画笔,将站在场中眉眼飞扬的杨艽画了下来。
而在一众热烈激动的氛围中,唯有穿着黑衬衫的男人依旧坐姿端庄。
他挺着背,双腿交叠,带着和所有人都不同的冷静与稳重,只有那双掩在帽檐下的眼睛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泛着幽深的暗光。
片刻后,他滚动着喉结,压下帽檐,准备起身离开。
“你……你要走……走了吗。”画的入神的华汀却在这时抬头看向了他。
这是第一个主动和他“搭讪”的朋友,华汀抿着唇,眼里带着不舍。
而男人高大的身形和不同寻常的气场也在这瞬间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在尚还青涩稚嫩的少年眼里,男人与众不同的成熟让不少人眼里涌出了热意。
“嗯,要走了。”男人垂眸看向华汀。
“哦。”华汀握着笔,有些失望。
看台上有不少人的注意力从杨艽转移到了男人身上,还有人红着脸说着悄悄话,眼神或露.骨或羞涩地扫视着男人结实的胸肌和腹肌。
眼看着男人要离开,华汀突然紧张地说:“我……我把画送给你!”
男人停下脚步,回了头。
华汀的心脏跳的很快,因为他刚刚的冲动,他非常紧张,脸涨的通红,唇却逐渐褪去了血色。
他的声音虚弱了很多,只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捏着画纸,磕磕绊绊地说:“画……画完……送……送给你。”
看着他不对劲的状态,男人迈开长腿重新坐了下来。
请求得到了回应的华汀很高兴,他绷紧的心绪归于稳定,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画……画完……送给你。”华汀再次小声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要送给我。”男人问他。
“你……你喜欢。”
“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可……可你……你也喜欢。”华汀眼睛明亮地看着他。
因为你也喜欢,所以我想要和你分享。
“你没有朋友吗。”
华汀顿了一下,低下头,攥着笔说:“没……没有。”
“为什么。”
“他……他们说……说……我……我是变.态。”
华汀整张脸都埋进了胸口,攥着笔的那只手也用力到泛了白。
“我……我画画,他……他们说……我……我喜欢……杨艽,alpha……不……不能喜欢……alpha,说……说我变态。”
男人的声音有些冷,“alpha为什么不能喜欢alpha。”
华汀抬头看向了他。
“你的喜欢和他们以为的喜欢不一样,你不是变态。”
说完这句话,男人又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句,“alpha喜欢alpha也不是变态。”
华汀天真地问,“你……你喜欢……杨……杨艽吗。”
男人又不说话了。
华汀有些低落,他喜欢杨艽,每次有人问他,他都会很直接的回答,可男人却好像说不出口。
在他看来,会夸杨艽好看的人一定也真心的喜欢着杨艽。
只有喜欢,才会注视着他。
但华汀还是为自己交到了一个新朋友而感到高兴。
是的,现在男人就是他的朋友了。
华汀用心的完成了画,送给男人的时候,男人看着画的眼神很专注。
这让华汀更加确信对方一定喜欢着杨艽。
为此,华汀鼓足了勇气和男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我……我以后……送……送画给你。”
这样说着的时候,华汀还是害羞地红了脸,不过他很快又骄傲地挺起了胸口。
他今天不但交到了新朋友,还主动要了联系方式!
男人无声地笑了。
看到他弯起嘴角的那一刻,华汀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愣愣的有些出神,红晕漫到了他的耳朵。
虽然他看不清男人的脸,但他确信对方一定也是个长得非常好看的人。
看到杨艽向着看台走了过来,男人站起身,说:“我要走了,谢谢你。”
华汀脸仰起头,满脸通红地摆手,“不……不客气。”
男人又笑了一下,拿着两幅画说:“我是说,谢谢你的画。”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华汀有些失神,心跳的速度也超出了平常应该有的频率。
“他跟你说了什么。”
拧开瓶盖喝了口水的杨艽垂眸瞥向他。
华汀回过神,害羞地说:“联……联系方式……”
晕晕乎乎的华汀现在还沉浸在自己交了新朋友的喜悦中。
“是吗。”杨艽放下手里的水,声音很轻。
他向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杨艽,还有一场,你不打了吗!”后面传来了班长的声音。
“不了。”
他头也不回的从看台的后门走了出去。
——
临近放学的午后非常寂静,学校没什么人,只有夏风吹过茂密的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杨艽慢条斯理地跟着男人走进了隐蔽空寂的小树林,眼神直勾勾地扫视着对方紧实的腰和饱满的臀部。
男人再怎么穿都不会像个学生,所以他只是像平常一样,没有穿正装,只有一件贴身的黑衬衫扎进了裤腰,拉直的衣摆还能看出里面穿戴一整套的衬衫夹。
或许连袜夹也有,包裹着长腿的西装裤下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脚踝,还有被拉直的中筒袜。
从来没有戴过的棒球帽为对方的精英气质添了点神秘感,让人更想去窥探。
只要想到在这样一身严密的着装下是一副怎样用皮带裹住大腿的景象,杨艽就忍不住口干舌燥,浑身都像有把火在烧。
他上前几步,伸手揽住了男人的腰,一只手也贴着对方的身体,一路摁揉着到了小.腹。
“小叔叔来看我怎么不告诉我。”他贴在韩伊索朗的后背,呼吸滚烫地吻着他的后颈。
韩伊索朗站着没动,只是他们贴的很近,他什么都能感觉到。
“你在学校就学了这些东西吗。”韩伊索朗嗓音低哑,侧头看向他。
“这些不是小叔叔教给我的吗。”
杨艽一边轻轻*,一边啄吻着韩伊索朗的腺体。
他确实长高了很多,现在已经能将韩伊索朗抱实了,两人的身形也更加契合。
“我可没教你这些东西。”韩伊索朗抬起手,挡住了杨艽的嘴。
长出犬牙的杨艽眼眸幽深地收回了想要下口的动作。
他冷下脸,用力的将韩伊索朗压在了树上,恶狠狠地说:“小叔叔今天来找我,为的不就是这件事吗,装什么。”
他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韩伊索朗不可抑制地喘出一口气,他侧过头,看向压在自己背后的杨艽,哑声说:“我只是想来看看送画的人,今天看到之后,发现对方确实画的很不错。”
杨艽的动作又变轻了,他贴在韩伊索朗的颈侧,轻声问,“小叔叔这么关心送画人,是担心我早恋,还是,担心我移情别恋。”
最后一句尾音落下的时候,他的声音轻的只有一丝沙哑的气音。
韩伊索朗闭着眼发出了几声喘.息,他伸出手抓住了杨艽的手臂,低声问,“那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是担心我不准你早恋,还是担心我不让你移情别恋。”
“当然是小叔叔说了才算。”
杨艽一只手解开了拉链。
韩伊索朗一只手撑着树干,额头抵着小臂,他垂着头,除了加重的呼吸,语调没有丝毫波澜。
“我什么都不担心,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他闭着眼,又补了一句,“还是你很在意我在想什么。”
杨艽神情一顿,动作变得更狠更用力。
“小叔叔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在意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
“那就好,我也不在意。”
3344:【……】
嘴真硬。
第069章 abo
1
那天过后, 韩伊索朗就和华汀展开了联系。
即便是在公司开会的时候,他也能知道杨艽在做什么。
连他有没有逃课,收了多少封情书他都一清二楚。
“韩总?”
正在汇报工作的经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的脸色。
韩伊索朗关闭了星脑, 面不改色地看向了屏幕。
“继续。”
“是。”经理擦了擦头上的汗。
总觉得自从杨家二少不来之后, 他家韩总看星脑的频率就越来越高了。
——
随着时间越长, 第二次标记产生的影响也越来越弱。
从一开始无法分开的焦躁到现在已经能相安无事的分开一整天的时间,只有偶尔看到对方时才会产生心跳加速的感觉。
韩伊索朗和杨艽都认为那是因为标记关系所带来的后遗症。
不过偶尔上.床的时候, 杨艽还是本能的想去咬韩伊索朗的腺体,韩伊索朗阻止了他两次, 从那之后,杨艽就再也没有碰过他的脖子。
坐在车上的韩伊索朗看着窗外落下的夕阳, 不知不觉,炎热的暑季也过了最热的时候,还未到秋天,树叶却已经开始变黄了。
“先生,到了。”
韩伊索朗回过神,看向校门。
他们来的不算早,校门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偶尔会有几道视线放在这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私家车上,不过又很快移开,继续嬉闹着离开。
韩伊索朗看了眼时间,距放学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在这等着。”他推开车门, 迈开长腿下了车。
“是。”
助理先生不知道为什么,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有种不好的预感。
放学后的立上阳校被夕阳映成了黄灿灿的金色, 韩伊索朗对这里并不陌生, 十年前他也在这里上过学。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不紧不慢地走向教学楼旁边的半月坡, 果然在那里看到了杨艽的身影。
只是他的面前却站着两个女孩子。
长发女孩的脸很红,带着肉眼可见的羞涩,不过她又是大胆的,那双看向杨艽的眼睛很炙热。
另一个短发女孩一边笑一边说着什么,还伸手推了推旁边的长发女孩。
女孩被她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撞进杨艽的胸口,不过杨艽侧身一让,避开了。
看到这一幕的韩伊索朗有些想笑,但他又很快收回了脸上的笑意,继续眸色深沉地看着前面的场景。
长发女孩明显很失落,眼睛都红了,短发女孩也有些尴尬,捏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艽站在那里,从他摸头发的动作能看出来他有些不耐烦,不过他还是维持着涵养没有表现出来。
扭捏了好一会儿,长发女孩送出了一封情书。
韩伊索朗看到这里就转身离开了。
感应到什么的杨艽回过头,却只看到了吹过树叶的风。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杨艽当做没看到那封情书,一个人提着垃圾桶走了。
是的,其实他只是出来倒个垃圾而已。
——
走出校门,杨艽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他将书包丢进后座,侧身坐了进去。
两人都没说话,开出去好一段路之后,歪靠在椅背上的杨艽才闭着眼睛说:“小叔叔等很久了吧。”
正在看文件的韩伊索朗连头也没抬。
“没有。”
“我还以为你等着急了。”
“不会。”
“但我怎么好像看到小叔叔了。”杨艽睁开了眼睛。
韩伊索朗动作一顿,他并不否认,神色如常地说:“我只是担心你有没有在外面和人打架。”
看到他这幅假正经的模样,杨艽嘴角一勾,凑到他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说:“怎么会呢,这几天我不是很乖吗。”
韩伊索朗沉默了一会儿,他合上手上的文件,侧头看向他,语气是往日没有的冷漠。
“杨艽,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我记得过几天就是月考,如果你的心思只在谈恋爱和逃课上面的话,那么你就没必要再继续上学了。”
说完这段话,似乎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他闭了闭眼睛,侧头看向窗外,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我是出于一个长辈才对你说这些话,以后你会继续回到杨家,我不希望杨老爷子认为你在我这里只学了这些东西。”
杨艽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哪怕他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他也没有移开视线。
他盯着韩伊索朗的侧脸,平静地问,“长辈会和晚辈上.床吗,每天……”
杨艽被捂住了嘴。
韩伊索朗眉头紧蹙地看着他,眼里带上了一丝警告。
前面的助理先生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当做什么也没听到。
看到他生气,杨艽却弯起眼睛笑了。
他舔过韩伊索朗的手心,注视着他幽幽转深的眼眸,他又抓住韩伊索朗的手,从他的手心一路舔到了指腹。
“小叔叔怎么知道我逃课了,还有我谈恋爱的事是谁告诉小叔叔的,难道小叔叔认为我是个会背着恋爱对象和别人上.床的人吗。”
韩伊索朗眸色暗沉地看着杨艽的脸,指尖的酥麻传遍他的全身,一路蔓延至他的心脏。
“所以你想说你是个对感情绝对忠诚的人吗。”他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杨艽的眼睛。
“当然。”
韩伊索朗抽回了自己的手,面不改色的用手帕擦干净了指尖上的湿润。
“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身为一个学生的职责,我并不关心你和谁恋爱。”
杨艽嗤笑着勾起一个笑容,“我也只是想告诉小叔叔,如果我有了恋爱对象就绝对不会再和小叔叔上.床了。”
韩伊索朗抿着唇,将手帕攥进了手心。
如果3344能具象化,想必它此刻和助理先生一定非常有共同话题。
这两个人,都太倔了。
——
不知道是不是暑季逐渐过去的原因,最近的雨水越来越多了。
往往早上还是晴空万里,到了下午就会变成绵绵细雨,而晚上又会电闪雷鸣。
半躺在床上的杨艽有些睡不着。
说来好笑,韩伊索朗以临近月考不想打扰他休息为由和他分了房,只不过却是自己主动去睡了客卧,将主卧留给了他。
大概没有哪家的主人会比韩伊索朗还要慷慨了。
听着外面雷声阵阵,杨艽的心情有点烦闷。
所谓的标记关系果然影响很深,直到现在还在无时无刻的影响他的心绪。
他腾地一下坐直身体,随手捞了件衣服就出了门。
空荡的走廊很安静,只有头顶的感应灯照亮了前面的路,他往前走,看到了客卧半掩的门,还有因为电闪雷鸣而轰然大亮的室内。
在大雨的冲刷下,韩伊索朗站在窗前,手上夹着烟,没有开灯的房间只有闪电亮起的时候映出了他半张轮廓立体的脸。
“小叔叔睡不着吗。”
听到声音的韩伊索朗回过头,飘起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杨艽半靠在门框上,借着没有开灯的黑暗,他放肆又大胆地看着韩伊索朗。
“你不是也没睡。”韩伊索朗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那张被烟雾罩住的脸也逐渐变得清晰分明,“是雷声太大了吗。”
杨艽垂下眼睫,掩住了所有的情绪,他重新抬头,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
“是啊,吵的我睡不好觉。”
韩伊索朗走到了他面前,眸色深沉地看着他,“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想要我陪你睡觉?”
杨艽挑起眉笑了一下,“小叔叔误会了,只是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起来看看书,我的书可都在这里呢。”
他直起身,擦过韩伊索朗的肩走了进去。
夹着烟的韩伊索朗回过头,又抿了口烟,从嘴角升起的烟雾再次模糊了他的脸,也蒙住了他看向杨艽的眼神。
——
在这个大雨磅礴的夜晚,杨艽毫无理由地亮起了客卧的灯,开始坐在书桌上看书学习。
而韩伊索朗靠在桌子的另一边,夹烟的手撑着桌沿,垂眸看他一眼,说他做的不对。
杨艽大概从没有这么认真好学过,他停下手中的笔,问,“哪里不对。”
韩伊索朗侧头看向他,抬手指向他写下的地方,“这里不对。”
烟灰掉在了杨艽的书本上,他没有在意,只是看着韩伊索朗说:“这里我不会。”
韩伊索朗对上了他的视线,直起身,站在了他的后背。
“为什么不会,是老师没教吗。”
那只拿烟的手撑在了桌面,而韩伊索朗弯下腰,将他书上的烟灰吹散了。
从身侧传来的气流钻进了杨艽的耳朵,他半个身体都有一种触电般的酥麻,不过他很快握紧了手中的笔,忍住了加重的呼吸。
“老师教了,是我不会。”他面不改色地说。
“你上课没听吗。”
韩伊索朗的声音很低,半个身体都笼罩在他的头顶,另一只没有夹烟的手翻开了他的书,指着上面说:“这不就是答案吗。”
杨艽瞥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我不懂。”
浓郁的烟草味一直不断地涌进他的鼻间,和韩伊索朗身上的味道混在了一起,变成了一种催人情.欲的气息。
韩伊索朗垂眸看向他,又抬起头,开始为他讲解。
杨艽听着,身体也在韩伊索朗的声音中渐渐苏醒。
两人维持着这种表面的平和,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韩伊索朗的声音也哑了,烟也燃到了尽头。
但他们谁都没动,好像真的是一个“好老师”、“好学生”。
哪怕韩伊索朗充满磁性的低音变成了耳边的呓语,杨艽身上的反应也越来越明显,他们也仿佛恪守着某种底线,除了过近的距离,没有任何地方触碰到一起。
就这样,杨艽学了一个晚上,韩伊索朗也教了他一个晚上。
除了升温的空气和偶尔夹杂的喘.息,他们简直纯情到了极点。
2
月考那天下了非常大的雨。
杨艽看到星脑上的消息,又收回视线,看向了前面被雨打湿的树叶。
“艽哥!”
小胖墩一脸被欺负了的样子,委屈巴巴地跑到他跟前。
如果不是杨艽身上生人勿近的气势太强,他都想抱着杨艽哭一场。
“怎么,没考好?”杨艽瞥了他一眼。
“不是。”
小胖墩的脸皱成了包子,小声地说:“我谈恋爱的事被我爸知道了。”
“所以?”
“我爸不让我和黎丝在一起,黎丝她家人也不让她和我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杨艽乐了。
“怎么,是她配不上你,还是你配不上她。”
“都有。”小胖墩瘪了下嘴。
杨艽没忍不住掐了下他肉乎乎的脸蛋,又拍了下他的脑袋,说:“怎么一副失恋了的样子。”
“没失恋,没分手!”小胖墩炸毛了。
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叫黎丝的女孩。
“行,没分。”杨艽双手插兜,继续看着前面的雨。
“我爸想让我和omega在一起,这样生出来的孩子基因会更好,黎丝的家人则是觉得我家境不好,配不上她。”
小胖墩像个蘑菇一样蹲在杨艽的脚边,一脸茫然地看着地上的水洼。
杨艽垂下眼眸,冷声说:“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不是的,如果想要长久的在一起,这就是我们需要去考虑和面对的问题。”
小胖墩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呢喃着说:“可是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要有这么多的顾虑呢。”
“什么顾虑,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就分开,这不是很简单吗。”
“艽哥,你有真心的喜欢过一个人吗。”小胖墩抬头看向了他。
杨艽噎了一下,抿着唇没说话。
“喜欢一个人是不一样的,要对感情负责,也要对对方负责,这样就会产生很多平时没有的想法,也会有很多以前根本不会有的顾虑。”
见小胖墩一副语重深长的模样,杨艽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
“我要你教我做事?”
小胖墩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继续蹲在地上当他的蘑菇了。
就在这时,低头看星脑的华汀没看清路,一脚踢上了小胖墩的屁股。
等感觉不对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慌里慌张的开始道歉。
“对……对不起!”
“没关系。”抱着自己腿的小胖墩连头都没抬,浑身的气压比头顶的乌云还低。
华汀以为自己把人踢坏了,只觉得更紧张了。
“真……真的……对……对不起!”
小胖墩抬起头,看到他那幅慌张的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没关系,以后走路别看星脑了。”
“对……对不起。”华汀低着头,磕磕绊绊的只会重复这句话。
恰好这时他的星脑又亮了起来,杨艽无意中瞥了一眼,看到熟悉的头像,他瞳孔一缩,脸上勾起了一个冷冷的笑容。
“你最近还一直在画画吗。”
听到杨艽的声音,正在看星脑的华汀立马转头看向他,眼睛亮亮地说:“嗯!”
“画的还是人?”
“嗯!”
“看来你很喜欢画人呢。”杨艽眸色幽深,声音有些轻。
华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他是真的很喜欢杨艽,也觉得只有杨艽才符合他想画人的标准。
不过杨艽并不知道华汀画的人一直以来只有他。
“很好。”
杨艽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这样双手插兜地走进了雨里。
小胖墩惊了一下,连忙站起来说:“艽哥,外面还下着那么大的雨呢。”
杨艽没理他,也没有回头,他高挑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幕中。
“最近每天都下雨,艽哥怎么不带伞呢。”小胖墩小声嘟囔了一句。
华汀每天都有管家来接,小胖墩也有自己的女朋友,他们都有人陪,可杨艽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怎么能在下雨天不带伞呢。
——
开完会的韩伊索朗没有停留,立马离开了公司。
他干脆利落的背影让各个高层都愣了一下,他们还从来没有看过韩伊索朗走的这么快过。
踏进电梯的韩伊索朗看了眼时间,今天月考,放学的时间会比平时早,他已经告诉过杨艽他会晚一点过去接他,杨艽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等他吧。
走出公司大门,看到外面的瓢泼大雨,韩伊索朗蹙了下眉,抬脚坐进车内。
“去学校。”
“是。”助理先生连忙转动方向盘。
只是看着星脑的韩伊索朗很快又沉下了脸。
前面的助理先生立马提起了心脏。
“回栏山苑。”
助理先生小心翼翼地问,“不……不去学校了吗。”
“回栏山苑。”
对上韩伊索朗冰冷刺骨的眼神,助理先生立马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挺直了背说:“是!”
杨二少又做了什么惹他家先生生气的事哟。
因为助理先生一路都很紧张,所以回到栏山苑的时间比平时缩短了一倍不止。
等开到目的地,助理先生才冷汗泠泠地擦了擦头上的汗。
下这么大的雨他还敢开这么快,真是不要命了。
助理先生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转头却看到韩伊索朗冒着大雨下了车。
他吓了一跳,连忙打开车门,迈出去的那一刻,又急忙转回去拿了把伞。
“先生,伞!”
韩伊索朗头也没回,几个大步就走进了雨幕里。
助理先生撑着伞追了一步,又停了下来。
直觉告诉他现在追过去没好事,可……雨真的很大啊。
助理先生一脸纠结地停在了原地。
门“嘭”的一声被推开,可见来人用了多大的力。
正在脱衣服的杨艽回过头,看到是韩伊索朗又不以为意地收回了目光。
浑身湿透的韩伊索朗看到满地的水渍,神色冰冷地看向了杨艽。
“我不是让你在学校等我了吗。”
杨艽头也不回地说:“不想等了。”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一句不想等就不等了?”
韩伊索朗掰过杨艽的肩膀,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对啊,有问题吗。”杨艽歪着头,向他挑起了眉。
“有。”
韩伊索朗将杨艽推在了沙发上,长腿一跨,骑在他身上说:“凭什么你说不等就不等了。”
杨艽深深地注视着他的脸,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小叔叔,你现在生气的样子真有意思。”
韩伊索朗的脸色更冷,眸色也更加暗沉。
杨艽这个人真的非常随心所欲,又没有责任心。
这样想着,他也就说出来了。
杨艽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我没有责任心?”
“你有吗。”
杨艽翻身将韩伊索朗压在了身下,盯着他说:“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有责任心!”
“如果你想让我早点去接你,你就应该提前告诉我,而不是自己赌气!”
“赌气!”杨艽的音量一下就拔高了很多。
“我没有赌气!”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已经回来了。”杨艽看着韩伊索朗突然的沉默,冷笑一声,“你根本没去学校吧。”
他抓住韩伊索朗的领带,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面前,“小叔叔,你说我没有责任心,最近你又在干什么呢。”
“什么。”韩伊索朗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杨艽和他对视片刻,冷笑一声后,他松了手,扯开嘴角说:“没什么。”
韩伊索朗定定地看着他的脸,沉声说:“杨艽,如果你提前告诉我你想让我早点去接你,我就会推掉那个会议。”
没有再看杨艽是什么表情,韩伊索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直上了楼。
杨艽却突然说:“小叔叔,你最近一直都在和华汀联系吧。”
韩伊索朗一个踉跄,差点没稳住自己的身体。
杨艽问的这一句话直接击中了他的心脏。
他一脸凝重,红晕却蔓延到了他的耳廓。
杨艽已经知道了?
应该不是。
要知道就不会来问他了。
韩伊索朗若无其事地挺直了腰背,冷声说:“没有。”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进了门。
杨艽注视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向落在沙发上的星脑。
他面无表情地输入密码,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画。
不,不止一副。
他点进去,越看他的眸色越深,嘴角也越扬越高。
从上到下,几乎有几十副。
而所有的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第070章 abo
1
韩伊索朗刚脱下身上的湿衣服就觉得不对, 他连忙拉开房门,看到拿着星脑的杨艽,立马想也不想地说:“我不是变态!”
杨艽抬头看向了他。
韩伊索朗抿了下唇, 收回了脸上所有的表情, 冷静地说:“我是说, 我不是窥伺你私生活的变态,我只是在向你的同学了解你的日常学习情况。”
杨艽继续看着手上的星脑。
上面不仅仅有他的画, 还有华汀向韩伊索朗汇报的所有和他有关的事情。
华汀是个非常单纯的人,他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只会觉得对方非常关心和在意杨艽。
只是单纯的是华汀,衣冠禽兽的却是韩伊索朗。
里面事无巨细, 连杨艽喝了几口水、见了什么人、和谁说了话都汇报的一清二楚,包括今天杨艽冒雨离开也是华汀先通知了他。
韩伊索朗的衣服刚脱了一半,现在他只穿着一件没有扣扣子的衬衫,领带还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脖子上。
他几个大步走过来,直接夺走了杨艽手上的星脑。
而直到这个时候,他依旧是那幅冷静的模样,面不改色地说:“既然你暂住在这里,那么我自然有管好你的义务,所以这只是我对你的校内生活进行日常的了解而已。”
杨艽被抢了星脑也不生气,他靠着沙发背,似笑非笑地说:“小叔叔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没有。”
韩伊索朗拉了下领口, 试图恢复自己冷静沉稳的外表。
“我有说我看到了什么吗。”
韩伊索朗动作一顿, 沉默着偏过了头。
杨艽一下就笑出了声, 他越笑声音越大, 甚至笑的直不起腰。
忽然,他猛地止住笑声, 直勾勾地盯着韩伊索朗说:“小叔叔这么想要了解我,不会是喜欢我吧。”
“撕拉”一声,韩伊索朗直接把衬衫上的扣子撕裂了。
他紧紧地攥着那颗扣子,下巴微抬的目视前方。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在说……”
“杨艽,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星脑密码。”
“……”
杨艽抚过鬓边的碎发,面无表情地说:“很难吗。”
“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星脑密码。”
杨艽抿着唇,不再开口说话。
韩伊索朗却转过头对着他笑了。
“杨艽,你不会是喜……”
“小叔叔!”杨艽站起身,直直地看着他。
韩伊索朗收回视线,继续若无其事地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小叔叔的衣服都湿了还穿什么。”
杨艽一只手顺着他的衣摆摸上了他的腰,又伸到了他的胸口。
这里的触感非常好,柔韧又充满弹性,不管是第一次还是之后的很多次,杨艽都非常喜欢这里。
而现在的杨艽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的杨艽了。
看到韩伊索朗随着他的动作加重了呼吸,他一脸满意地贴了上去。
沾了雨水的衬衫是冷的,但皮肤却是热的,甚至比平时还要烫。
两人刚贴在一起,韩伊索朗就感觉到了。
通过温度,他能感觉到杨艽已经*了很久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看到画的那一刻,还是刚刚和他对峙的那一刻。
杨艽才是那个变.态吧。
这个联想立马让韩伊索朗兴奋起来,他一下就加重了喘.息,看向杨艽的眼神也热烈如火。
杨艽不知道韩伊索朗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兴奋,但毫无疑问,这样的韩伊索朗也更能调动起他的欲.望。
他喜欢韩伊索朗的迎合,哪怕是抗拒,也会让他感到亢奋。
关于星脑的事,他们不再去问,也不再去想。
只是心里却像蜻蜓点水一般荡开了层层涟漪,埋下了一颗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种子。
“小叔叔,去浴室吧。”
杨艽一边吻着韩伊索朗的锁骨,一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两只手不停地揉捏。
他鼻息滚烫,动作也很粗暴。
韩伊索朗不是需要温柔对待的omega,男人间力量与力量的对碰反而会让他感到更深的刺激感。
他抬起头,一只手摁着杨艽的后脑勺,一边喘气一边说:“好。”
两人互相纠.缠着进了浴室,衬衫和领带也丢了一地。
门还没来得及关,热水就冲刷了下来,这更像烈火浇上的油,两人之间的氛围一下就变得更加充满激.情。
从标记关系变弱开始,他们就不再时时刻刻感受到对方的信息素,而这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情绪也一直在影响着他们。
但今天坚实的壁垒却突然被冲破了一个屏障,两人的反噬比之前易感期还要来的猛烈。
以前只是身体上的欲.望,今天却有了一丝从心到身的碰撞。
韩伊索朗的后背重重地撞上浴室的墙,他捧着杨艽的脸,急不可耐地吻着他的唇,轻咬着他的唇钉,又和他的舌尖缠在了一起。
杨艽则是抬着他的大腿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他和韩伊索朗吻的很深,所有无法说出口的话都不如此刻一个火热的吻。
在意乱情迷中,杨艽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深深地看着韩伊索朗,而韩伊索朗也抬起眼眸,直视着他的双眼。
蒸腾的热气掠夺了空气,带来了滚烫的呼吸。
此时此刻,他们的双眼好像漾开了波纹的湖面,又深又沉,还浮动着破除水面的鱼尾。
那是潜藏至深的感情。
两人又同时闭上了眼睛,继续环抱着彼此吻的难解难分。
而杨艽向来不管不顾的动作也终于多了一点温存,韩伊索朗那条总是需要杨艽抬起来的腿也主动环紧了杨艽的腰。
甜甜的水蜜桃在热气腾腾的浴室中酿成了又辣又甜的酒。
外面大雨磅礴,连成片的大雨聚成了一层朦胧的雨雾。
撑着伞的助理先生满脸纠结地蹲在门口。
他到底要不要进去呢……
——
月考成绩发布的时候,杨艽被叫家长了。
他没有通知杨先生,也不会告诉杨老爷子,以前连帮他开家长会的都是司机和管家。
但今天,韩伊索朗过去了。
“韩先生。”王教授看到韩伊索朗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就指着杨艽的成绩单说:“如果他是不会也就罢了,可他明明都会,却还是全都交了白卷!”
说着说着,王教授又生起气来,连胡子都跟着翘了起来。
韩伊索朗看着杨艽的成绩单,每一张卷子都是白卷,体能实践课干脆连去都没去。
他该欣慰杨艽至少还在卷子上写了名字吗,起码让人知道考了零分的究竟是哪个混蛋。
韩伊索朗侧头看向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杨艽,冷声说:“杨艽。”
杨艽没看他。
“杨艽!”他加重了语气。
杨艽啧了一声,摸了摸头发,“嗯?”
韩伊索朗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说:“麻烦王教授了,我会让他按时参加重考的。”
王教授看到这一幕也不再说什么,只提醒了一句,“重考的时间在五天后,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韩伊索朗捏紧了手上的成绩单,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了。”
他抓着杨艽的手臂把他拉出了门。
“给我站好。”
一回到栏山苑,他就把人甩到了墙角,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为什么交白卷!”
杨艽靠着墙,抿着唇没说话。
韩伊索朗盯着他,一脸严厉地问:“为什么交白卷!”
杨艽干脆扭过了头,不去看他的脸。
看他那幅站没站相的样子,韩伊索朗冷声说:“你站不直吗!”
杨艽乖乖地挺起了背。
“看着我!”
杨艽又慢腾腾地转过了头,只是那双眼睛却是看向了天花板。
韩伊索朗被气的胸口不停的起伏,家族里不是没有和杨艽同龄的小孩,可再顽劣也没有到杨艽这个程度。
他干脆搬了张椅子坐在杨艽的面前,看着他说:“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们就在这里耗着!”
杨艽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该怎么跟韩伊索朗解释,总觉得说出来会比他叫家长还要丢人。
韩伊索朗说到做到,当真面对面地坐在他面前,一旦他有丝毫松懈,韩伊索朗就会严厉地纠正他的站姿。
到了后面,他甚至拿了个鸡毛掸子,一看到杨艽有什么小动作,他就一棍子打上去。
“给我站好,不好好说清楚,今天的饭也别吃了!”
杨艽有点不服气。
这算怎么回事。
他叫韩伊索朗一声小叔叔,韩伊索朗还真的是他叔叔了吗。
谁家“omega”会像训儿子一样训同睡一张床的alpha。
“没有人会像教训儿子一样教训自己的恋人。”他小声说了句话。
“你说什么!”韩伊索朗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杨艽的脸一下就红了,他偏过头,滚动着喉结说:“没说什么。”
他的心脏跳的很快。
刚刚说出口的那句话好像猛地冲破了冰面,一下就卷起了汹涌的浪花。
韩伊索朗直勾勾地看着他,一棍子打上他的腿,“站直!”
杨艽“啧”了一声,乖乖地站直了。
只不过他心里却嚣张又得意地想着,就当是他在让着韩伊索朗吧。
韩伊索朗和他在一起同睡了一个月,不说了解他十分也了解了他八分。
一看他那幅从鼻孔里出气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孩心里准没想什么好东西。
“你在想什么。”
杨艽瞥了韩伊索朗一眼,说:“没想什么。”
“你刚刚又说了什么。”
提到这里,杨艽的脸又红了。
“没说什么。”
韩伊索朗眯起了眼,说:“我听到了。”
“什么!”杨艽一下就挺直了背。
看到他的表现,韩伊索朗反而不着急了。
他双腿交叠,姿态闲散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鸡毛掸子,慢悠悠地开口,“但不管你说了什么,想了什么,只要你不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你就在这给我站着。”
“凭什么!”杨艽不干了。
“就凭现在我说了算。”韩伊索朗抬眼看向他。
杨艽一下就被气血冲昏了头脑,他到底是年轻,还没能完全理清心动的情绪。
此刻被韩伊索朗的态度一刺激,他立马说:“没有谁家的恋人会像你一样把另一半当小孩教训!”
韩伊索朗神情一顿,眸色幽深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杨艽把话说出口之后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极为羞耻的东西,他偏过头,红晕蔓延到了他的耳廓。
韩伊索朗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杨艽的心脏不停的鼓动着胸腔,扑通扑通的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
他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韩伊索朗说:“我说没有谁家的恋人会像你……”
韩伊索朗掐着他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上来。
杨艽目不转睛地看着韩伊索朗的脸,等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结束,他还没有从那种气血上涌的感觉回过神,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冲击着他的耳膜。
韩伊索朗松开他,别开视线说:“就算是这样,我也要你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而且,也没人规定不能把另一半当孩子教训。”
话说完,韩伊索朗就走了。
他的脚步有些凌乱,背影也看着有些匆忙。
很快,二楼的卧室就传来了关门的声音,整个空荡荡的客厅只剩杨艽一个人站在那里。
杨艽愣愣地看着韩伊索朗离开的方向,好半晌,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跳的好快。
而背靠着门的韩伊索朗则是弓着背,捂住了自己通红的脸。
——
之后的一整天,两人都没见面。
杨艽在墙角站了一天,韩伊索朗也靠着门站了一天。
直到天色转黑,他们才意识到时间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二楼的门率先打开,听到动静的杨艽心里一跳,莫名紧张地站直了身体。
韩伊索朗在楼上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下楼的动作也比平时少了分自然。
“我订了餐,先吃饭。”
韩伊索朗从他的面前路过,一人低头,一人抬首,连眼神都不敢交汇,拂面而过的风却还是像触电般让两人感到了酥麻。
杨艽滚动着喉结,没说话,径直走向了餐桌。
拿着餐盒的韩伊索朗则坐在了他的对面。
空气很安静,韩伊索朗和杨艽却觉得耳膜被吵的厉害,仔细分辨,才意识到那是自己心跳的声音。
谁也没说话,但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杨艽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对面的韩伊索朗差点把餐盒打翻。
“我去倒水。”杨艽看了韩伊索朗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匆匆走向了餐厅。
韩伊索朗的指尖又麻又烫,他平复了好几次呼吸,热意却还是不停的往脸上涌。
明明已经是个快满三十岁的男人了,却还是像青春期的少年一样一惊一乍,一点小动静都能让人脸红心跳。
杨艽端着两杯水走了过来,韩伊索朗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他,恰好对上了杨艽看过来的视线。
两人的眼神一对上就噼里啪啦的过了电,又烧起了火,杨艽一口将杯子里的水喝干,又转过身说:“我再去倒杯水。”
而韩伊索朗有些口干舌燥地拿起另一杯水,喝完一口,还是觉得渴,又喝一口,依旧不够。
不知不觉,他将杯子里的水喝光了,仍旧觉得内心的火在不停的往上烧。
等杨艽回来,看到他空荡荡的杯子,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不作声的将自己杯子里的水分了一半给他,再重新坐在椅子上,用半张侧脸对着韩伊索朗。
韩伊索朗看向他,又拿起了杯子,两人就这样不说话,默默地喝着杯子里的水,好像怎么也解不了渴一样。
3344:【……】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韩伊索朗才出声说:“吃饭吧。”
他咳了一声,嗓子有些哑。
杨艽用余光看向他,垂眸应了一声。
“嗯。”
两人默契地拿起了筷子,又齐齐伸向了中间的糖醋排骨。
当筷子碰到一起的时候,他们同时心尖一颤,看着对方,却又说不出话,各自分开夹了另外两块。
不过他们的筷子却是一直向前,放进了对方的碗里。
他们又是一愣,这次看向对方的眼神就比刚才深了许多,喉咙的干渴又顺着身体的热意烧干了口水。
两人同时收回视线,又情不自禁的再次看向对方,如此重复了几遍,周遭那种暧昧旖旎的氛围也越来越浓,连吃进嘴里的饭菜也越发食之无味。
韩伊索朗逐渐无法承受,想要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静谧却让人越发躁动的气氛,主动开口道,“你为什么交白卷。”
杨艽动作一顿,看向他,没说话。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沉默太久。
“心情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
杨艽的眼神有些游移,他抿了下唇,有几分羞耻地说:“因为晚上总是梦到你,白天你却很冷淡,还和我分床,所以……”
那两天正是他们各自纠结的时候,彼此之间总有点暗自较劲又拧巴的气场。
杨艽年轻气盛,做事冲动,行为处事往往都依照自己的心情。
他觉得心烦,干脆连考试都不想考,想着韩伊索朗知道后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每次这样想,他都会有种诡异的快.感。
可现在提起来,他只觉得异常的羞耻和难堪。
从杨艽说梦到他开始,韩伊索朗的脸就红了。
他拿着筷子不说话,好半晌之后想去喝水,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韩伊索朗想过无数次杨艽交白卷的理由,却从没想过这个理由和他有关。
而他想打破的氛围也因为杨艽这段话变得更加浓郁粘.稠。
似乎哪怕他们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也要在这种燥.热的空气中融化了。
“吃完了吗。”韩伊索朗站了起来。
杨艽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他说:“吃完了。”
韩伊索朗收好了餐桌,又问他,“要喝水吗。”
“要。”
韩伊索朗为他端来了一杯水。
在杨艽喝水的时候,韩伊索朗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
等一杯水喝完,杨艽有些坐不住地站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韩伊索朗,两人眼神交汇的刹那,一直浮动的岩浆终于沸腾起来。
杨艽的后腰抵上了桌子,不过他很快翻身将韩伊索朗压在了身下,一边与他接吻,一边将他抱上了餐桌。
韩伊索朗的长腿勾上了他的腰,一只手也用力地摁着他的后脑勺。
杨艽撑着桌沿,另一只手熟门熟路的从韩伊索朗的衣摆伸了进去。
两人吻的意乱情迷,韩伊索朗往后扬着头,不停地喘着气,他的领带乱了,扣子也掉了,连眼尾都飘上了红晕。
他垂下眼,目光灼灼地看着杨艽的脸,看着他加重的呼吸还有越加暗沉的眼眸,过电般的酥麻也让他产生了与杨艽同样的快.感。
忽然,杨艽托着他的臀将他抱了起来。
韩伊索朗配合地抬起了腿,又重新被放在了餐桌上。
冰冷的触感让韩伊索朗颤了一下,不过很快星火燎原的热度又将他点燃,好似有火舌*过他的身体。
杨艽粗.重的呼吸就响在他的耳侧,韩伊索朗沉醉其中,又忍不住睁开眼,看向杨艽的脸。
他抬起手,将杨艽鬓边的碎发挽到了他的耳后,又闭着眼,轻轻地吻了下他的脸颊。
这一个简单的触碰直接让杨艽的理智陷入了狂乱当中。
韩伊索朗忍不住蹙起了眉,手指紧紧地扣着杨艽的肩,才没有倒在餐桌上。
不过他还是放下了一条腿,脚尖着地,绷的笔直。
就在这个时候,杨艽忽然在他的耳边问了一句话。
“小叔叔有没有把我的画印出来。”
韩伊索朗动作一顿,沉默着抓紧了他的衣服。
杨艽眉梢一挑。
“那……裱起来了吗。”
“……”韩伊索朗没说话,却红着耳朵低下了头。
杨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哑着嗓子道,“还是已经挂起来了。”
韩伊索朗滚动着喉结,一边用力地抓着他的衣服,一边垂头抵上了他的肩。
他全都默认了。
杨艽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狠狠地揽住了韩伊索朗的腰。
“小叔叔,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沙哑的气音透着满满的情.欲。
韩伊索朗紧紧地抿着唇,整个人都羞耻的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