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睡了一觉后,杜洋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随后他打开面板,将昨晚收获的黑雾加在了《掠血法》上。
收拾好行李,叫上拾遗会准备好的车,只花了几个小时,还没等杜洋坐够这新鲜玩意儿,车已经到了青龙城外。
司机带着他一路开到拾遗会青龙城分会。
同样的大宅院,连大厅内的装修布局基本都一模一样。
看见杜洋进了门,站在柜台后的正装中年向他迎了过来。
“是杜洋杜先生么,白老跟我交代过了,您在青龙城期间依然住在咱们分会就是,房间还是同个位置的那一间。”
“好的,谢谢。”杜洋对此并不排斥,在正装中年的引导下,安顿好行李。
随后,他返回一楼,向中年人打听起了包不死医生。
“如果只是这个名字的话,我的确认识有叫包不死的人。”正装中年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但他并不是什么医生,或者说他这个人很难和医生这个词扯上联系。”
“哦?”杜洋好奇的追问道。
“我所知道的这个包不死,是青龙城有名的怪人,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倒不如亲自去看看,虽然可能性极小,就当是闲逛一番,缓解一下旅途劳顿,如何?”
……
漫步在青龙城的街道上,这里的布局和玄武城相似度极高。
都是以中心的坊市为主体,居民区和工厂区错落环绕,向外一圈圈扩散。
初到玄武城时,杜洋还不知道这坊市上卖的是些什么东西,只以为是食物之类的寻常物品。
直到昨晚打败猿型诡异,捡到那个不太正常的獠牙后,他才意识到这些人售卖的应该不是凡物。
但知道归知道,完全不影响杜洋的一穷二白,所以他连问价的兴致都没有,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览着,权当是补充补充见识了。
直到把摊位上的东西看了个尽兴,杜洋这才拐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青龙坊市边缘的一处奇怪建筑。
这里不同于周边的灰白水泥墙房屋,而是土石砌墙,房顶也搭着灰白瓦片,和周边的其他建筑完全不在一个风格。
推开木门走了进去,略显昏暗的屋子内,有一方石板长桌,长桌上摆着各类不太常见的器物,如纸扇、铜镜这些,还有很多杜洋闻所未闻的东西。
屋子内的墙上,则挂着各式各样、各种规模的纸和皮,上面都用黑色的墨水写着杜洋看不懂的文字。
长桌对面,一名消瘦的老者躺在躺椅上,手中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见人进来,也不搭话,只是挥了挥蒲扇,示意客人自便。
扫视了一圈,杜洋这才知道为什么拾遗会的人会说这个包不死跟医生沾不上边了。
这老头更像是个设点钓鱼的假古董贩子,别说正儿八经给人看病,感觉跟他多说几句话都会被忽悠瘸了。
“请问是包不死……算了,抱歉,打扰了。”杜洋转身要走,一股熟悉的吸力传来,把他拽回去的同时,还把门带着关上。
“算着今天有件麻烦事,原来是落在了你这个短命鬼身上。”躺椅上的老头蒲扇一扇,一股巨力把杜洋按坐在椅子上。
杜洋大惊,精血全力鼓荡而起,血液的金光隐隐透过皮肤。
这老头怕是比之前遇到的李总管还要强!不动声色间就制住了自己不说,气感细线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四号危险!
然而不论他如何催动,这股力量都稳如磐石,无动于衷,把他摁在椅子上的同时,还能不伤木椅分毫。
正在杜洋挣扎之时,口袋中传来一阵异动。
包子给的木质人偶,竟然手脚并用,笨拙的从口袋中爬了出来,跌在了地上。
爬起来后,跌跌撞撞的走到老头面前,极为僵硬的行了一礼。
“三房的小丫头么,”老者从躺椅上坐起,伸手拾起人偶,揉捏了两下,人偶不再动弹,重新化为死物。
“你就是包不死……医生?”见此情形,杜洋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找的就是眼前这人。
“就算是吧,”包不死不置可否,他撤了按住杜洋的力量,又躺了回去,“我看你印堂发黑,死星高照,气息旺盛却驳杂不纯,是有幽诡症?”
“是的,包子推荐我来的,说你对幽诡症有所研究,可能会有办法。”杜洋把当时的情况大概解释了一遍。
“哦,这样啊,”包不死听完,慢悠悠的扇着蒲扇,“治不了、没救了、等死吧。”
“……打扰了,告辞。”哪怕是杜洋,此时心头也涌起来一团怒火,他起身告辞,转身就要离开。
“哈哈哈哈,年轻人,性子不要这么急。”看杜洋如此这般,包不死长笑着坐了起来,“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好歹听我把话说完。”
愣在门口的杜洋想了想,又回来坐在了椅子上,一来他觉得包子还算靠谱,不至于在这种事上欺骗他,二来这老头虽然说话气人,但修为的确深不可测,有点高人的样子。
但一坐下来,杜洋就有点后悔了,生怕老头说出来“不好意思,逗你玩的,还是回去等死吧”这种话。
好在老头没有真的这么没底线,而是真的有所行动了。
隔着一张桌子的包不死,不知运起了什么功法术式,身后浮现出一扇古朴青铜镜,镜中隐约浮现出杜洋的身影。
这些身影闪着银光,快速闪动着,不断破碎又快速重组,各个年龄的杜洋叠加在一起,像是蠕动在镜子上的一团人形水银。
人形水银最终定格下来,银色的躯体上,一块黑色印记极为显眼。
还不待杜洋细看,包不死却又突然一下收起了铜镜幻象。
“幼时父母双亡,身患幽诡症却能独自一人活到现在;命里死星当空,却又有异星阻挡,遮掩死星光辉;吉星暗淡,鸿运却反而如长虹贯日;气数里灰、黑充斥,先天命短,却又有青、紫护体,有望长生。
你小子,怪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