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爱意蔓延。
两人松开时,林晚意已经气喘吁吁,她无力的靠着他。
贺司夜依旧不放过。
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脸颊。
细细密密的,一一亲过。
他前几天刮的胡子,现在又长出胡茬,刮着林晚意的脸,很痒。
她笑着躲。
“小心你的伤。”她不忘提醒。
贺司夜闷闷的嗯了一声。
“还是想接吻。”贺司夜道。
林晚意只得抬起头。
甜蜜的想,好烦啊。
怎么跟安安一样,一会又拉粑粑,一会又饿了。
总不给人喘口气的机会。
再次分开,林晚意要累得快死了。
她坚决道,“要睡觉了贺司夜,你收起你那些坏心思!”
贺司夜总算餍足。
他紧紧抱着,“好。”
林晚意觉得不对。
她觉得脸上有些痒,伸手摸了摸,竟然摸到了水迹。
哪来的水
林晚意错愕的抬起头,看向贺司夜的时候,他已经闭上眼。
“贺司夜,你哭了。”
贺司夜一动不动,“没有。”
她笑着说,“今天你抱安安的时候,眼睛也红了。”
贺司夜喉结微动。
“我很高兴,贺司夜。”林晚意轻叹,“你为我奉献了好多第一次。”
贺司夜捂住她的嘴。
沙哑的嗓音,带了几分懊恼,“睡觉了,林晚意。”
林晚意嗯了一声。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
“贺司夜,晚安。”
很快,贺司夜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贺司夜微愕。
他轻抚她的脸颊,才发现她已经软绵绵,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他想起白天她疲倦的眼神,心里泛疼。
“辛苦了,晚晚。”
……
贺司夜没打算在q国一直养伤。
根据他的伤势来看,大概修养半个月,就可以转回国内。
安安也已经进入状态,可以适应任何环境。
最让人关心的新闻,就是贺谦承现在如何。
警方通报,已经被扭送国内,准备庭审。
在罪名落实下来之前,贺谦承会被一直关在看守所内。
结局已定,跑不掉了。
“贺海霖呢”林晚意问狄响,“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狄响小心看了一眼贺司夜。
见老板的脸色看起来还可以,他才放心大胆的说,“跟贺谦承一起被关押了,判定是共犯,也会一起蹲监狱的。”
林晚意无情道,“还是判轻了。”
共犯关不了多久。
等他出来,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帮贺谦承减少年长。
狄响道,“目前是这样,后续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定,但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结局。”
他又看了眼贺司夜。
欲言又止的。
林晚意看出了他的意思,让他先出去。
病房里安静下来之后,林晚意才道,“那一枪没有打中心脏,贺谦承又救回来了。”
贺司夜看向她。
他眸底深邃,“你好像很可惜。”
“也不算,没死也好,他带伤定罪,在监狱里发病的话,比死了更痛苦。”
贺司夜微微眯眼。
他翘了一下嘴唇,“到底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了,心硬了不少。”
林晚意却是看向他的脑袋。
那个地方,被贺海霖狠狠的砸了一棍子。
当时她看过伤口,格外的狰狞,她哭了一整夜。
不是心疼他受伤。
而是他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自己的父亲想杀死自己。
该有多难受
林晚意哑声道,“他们现在所承受的,远不如你当时的十分之一,我如果还心软,我就不配为你的妻子了。”
贺司夜道,“所以那一枪我没有打中心脏,我留贺谦承一条命。”
他没有说实话,只是怕吓着林晚意。
觉得他残忍。
却不曾想,他们的想法一致。
林晚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在纱布的周围,轻轻摩擦。
贺司夜抓住她,“别看。”
林晚意,“我不看,只是很想知道,当时你有多疼”
贺司夜闭上眼,嘴唇擦过她的手腕,“都过去了。”
泪水毫无预兆的落下来。
砸在贺司夜的脸上。
他被烫得心里塌陷一块,低声笑道,“怎么还是那么爱哭。”
林晚意是憋不住了。
在他昏迷的那一个月,她一直都在忍。
要使劲的憋着,憋得痛了,才能确保自己还活着。
贺司夜躺下之后,林晚意来到病房外。
狄响还等着。
他脸色晦暗,“贺海霖一直在给公司发消息,想联系贺总去救他们,但是消息我都拦截了,这种事绝对不能让贺总知道。”
林晚意淡淡道,“再等半个月,回国再说吧。”
“小姐,你给我个准信,我现在就交代回去办。”
狄响真的忍不了。
太想干掉贺海霖了。
他比贺谦承要残忍千百倍。
林晚意摇摇头,“贺司夜辛苦这么久,就是为了脱身,别为了一条不值钱的命,去触碰法律。”
狄响深呼吸一口气,“好。”
几天后。
贺司夜尝试第一次下床。
林晚意为他按摩,说道,“你躺得太久了,得好好锻炼一下再走。”
贺司夜抬了一下。
骨头都是软的,没有力气。
他皱了下眉,却没有往深处想。
可是过去几天,贺司夜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力气。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林晚意不在的时候,贺司夜叫来医生谈话。
他严肃问,“我的腿怎么回事”
医生解释说,“这跟你的伤势有关,好好修养,痊愈是没有问题的,只是需要时间。”
“我伤的是脑袋和胸口,跟腿有关系吗”贺司夜不太信,“你跟我说实话。”
医生愣了一瞬。
他埋首道,“确实是这么回事,你要保持好的心态,这样才能加速痊愈。”
贺司夜眼底冰冷。
他知道医生在撒谎,但是他咬死了不松口。
未知的答案,像是一层轻纱,笼罩了他的呼吸。
他突然升腾起一股烦躁。
没有由来,却很凶猛。
“滚。”他皱眉怒吼。
医生有点被吓住,但是临走时,还是叮嘱他好好休息。
贺司夜一把抓住了床头柜。
很想砸东西。
仿佛有什么在身体里乱蹿,控制着他的自制力。
后来忍得青筋暴起。
将自己割伤,才终于制止了那种奇怪的烦躁。
医生来到办公室,抹了把冷汗,小心坐下来。
他抓着头发,看着贺司夜的病历本。
上面的诊断结果,并不真实。
贺司夜被送来的时候,大腿上被注射了一种新型药液。
他会打乱他的脑部神经,加重基础病的并发率。
贺司夜有狂躁症。
原本可以控制的,但是因为药液的影响,很容易失控。
这不算严重的。
它还会渐冻他的肌肉。
送来的时候他们及时做了手术,保住了他的上半身。
再过几年,就会双腿残疾,永无痊愈的可能。